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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在亂世》第15節:大戰(12)鐵甲重錘
指揮車旁邊十幾個參謀人員領到命令匆匆騎上戰馬跑到後面,向準備突擊的鐵甲重騎以及重甲的庶族武士傳達作戰程序。時間不大,這幾個參謀又騎著馬回到指揮車前交令,在後面的幾個重騎兵的集結點,鐵甲重騎的學員們和跟隨庶族重騎兵的助手,都開始趴在各自服務的對象耳邊,一手拿者命令,一邊一遍一遍交代著作戰程序。

 不大一會,各個集結點都向指揮車揮動小旗表示已經準備完畢,杜平看了一眼自己的執行官,低聲說道:“現在開始把。”

 執行官向杜平敬禮,轉身向司號兵下達了命令。

 銅號聲接連響起,站在前排騎著戰馬的海軍陸戰隊員龍騎兵以及張金亮的指揮部一起驅馬向兩側閃去,在他們背後兩排大車中間的空地上,一片閃耀著銀光的鐵甲騎士展現在正在前進的匈奴步兵面前。

 正在前進的匈奴步兵方陣猛地一滯,排頭的幾排長矛手一陣混亂,馬上就又在軍官的呵斥下恢復了正常,畢竟身穿全身甲的青州騎士現在已經不是什麽新鮮玩意了。雖然帶上馬甲的青州騎士比較扎眼,但是也僅僅隻引起了部分匈奴士兵的注意,大部分的匈奴兵還是仔按照後面戰鼓的鼓點在繼續前進著。

 “鐵甲重騎準備,重騎兵準備。”站在指揮車上的杜平面對前方大聲命令道。

 執行官在下達命令的同時,抬起了自己的兩支胳膊,200余名鐵甲重騎和重甲庶族武士催動戰馬緩緩走出集結點。以一丈為間距,排成了4排一字橫陣,旁邊地學員和海軍陸戰隊的後勤人員,匆匆向前,把前面帶有雙色戰旗,後面帶有配重鐵球的丈八大槊遞在了鐵甲重騎手中,同時他們也騎上自給的戰馬,拿出自己的強弩,準備跟著重騎兵衝鋒。保護自己那視野狹小,行動不便的戰友。

 “出擊。”杜平的話剛出口,他身邊的執行官高舉的雙手猛地向下一壓,伸開地手掌直指向前,後面列隊的第一排50余名鐵甲重騎齊刷刷的開始催動戰馬。開始向前加速。

 50多匹身負全甲,背備鐵甲武士的戰馬喘著粗氣,努力邁動著綁有護腿的四蹄,向前加速快跑著,他們那沉重地鐵蹄踏在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一聲一聲敲著對面匈奴步兵和匈奴指揮官的心。

 匈奴兵正在擂動的戰鼓,一下子停住了,大陣後面已經響起了牛角號。原本呈分散隊形前進的匈奴步兵聽到號聲紛紛各自方陣的中央集中,原本松散的匈奴步兵方陣很快變成了一個個以各自戰旗為中心的密集的長矛步兵方陣,隨著各個方陣指揮官地口令,站在外圍的長矛手齊刷刷的把沉重的長矛插在地上,矛頭向外,右腳踏住矛尾,一手扶住長矛,一手舉著盾牌。看著越來越近的青州重騎,準備承受即將到來的衝擊。

 身著輕甲的長戟手也緊緊攥緊了手中的長戟,站在長矛手中間地縫隙裡面,做好了一切準備。匈奴步兵方陣此時已經變成了一個個向外冒著尖刺的刺蝟,等待著自己的敵人衝上來享受萬槍鏨身的盛宴。

 風刮著綁在大槊頭部的紅黃雙色戰旗,發出獵獵的響聲。100多匹戰馬以整齊的步伐,完全一樣地步距。一步一步向前奔跑著,就連這些戰馬落地地蹄音都完全的踏在一個點上。嚴格的挑選,長期的訓練讓這些戰馬象一個個熟練的戰士,排成整齊一字長陣,象一柄鋼鐵重錘,砸向面前的敵人。

 30丈,高舉的大槊已經落下。槊身已經架在了騎手胸前鐵甲地掛鉤上。勇士們一個個用自己地右手緊緊抓住1.8丈(5.4米)長的大槊,把帶著配重鐵球地槊尾緊緊夾在自己的腋窩。兩眼已經緊緊盯住了越來越近的匈奴長矛手。掛著面簾的戰馬,根本看不到遠處的境況,他們只能看見眼前一丈遠的前下方的東西,對於他們來說,這次衝鋒不過是一次例行的,每天都要做無數次的衝擊,他們根本不知道即將要迎接他們的是泛著寒光的,密集的象刺蝟身上的刺一般的長矛。

 沒有什麽比一台巨大的機器向自己壓過來更可怕的事情了,排著完全整齊劃一的隊形、正再衝過來的青州鐵甲就像這樣一台巨大的機器,匈奴步兵的眼神裡面已經出現了恐慌,他們沒有見過這樣的騎兵,也沒有見過能夠跑的如此整齊劃一的戰馬。他們見到過的衝鋒,包括他們自己的衝鋒,無不是猶如一團瘋狂亂衝得螞蟻,而像這樣排著整齊的隊伍,呈一字橫陣衝過來的騎兵,一開始就給了他們強烈的震撼。

 為了達到這種衝擊效果,這些青州鐵甲不知道想了多少辦法來進行訓練,他們甚至可以用一個中隊的兵力排成一個一字長蛇陣,用大槊尖挑著手絹玩傳遞遊戲。這種遊戲就是鍛煉這幫人對大槊和戰馬的控制程度,力求達到整齊劃一。

 “不要動,給我頂住。弓箭手射箭。”站在戰旗下的匈奴指揮官聲嘶力竭的喊道,原本信心十足的指揮館,當看到這台機器向自己衝過來的時候,那剛剛聚集起來的自信心,已經跑到了爪哇國,唯一能夠讓他們還站在哪裡的唯一原因就是石勒嚴苛的紀律。

 烏雲一般的箭矢升空,由於前面有長矛手和長戟手的阻擋,匈奴弓手的射擊只是一次概略性的遮斷射擊,這對於僅僅少數重騎兵突擊的青州軍隊來說,根本不起任何的作用。

 王勇強眼睛死死的盯住自己的目標,一個張著一臉大胡子地匈奴長矛手,他甚至已經從那個匈奴長矛手那雙睜的大大的眼神裡面已經看到了這個匈奴士兵的恐懼。就在長矛即將插到那人身上的時候,王勇強發現了那人已經松開了手中的長矛,並雙手舉起了手中的盾牌,把腦袋完全的躲在了那個象一個西裝領結一樣地木盾後面。

 恐懼讓那名匈奴士兵放棄了抵抗,同時也放棄了生存的機會,不過不管他是不是還在把持長矛都已經不重要了,王勇強那隻長長地大槊,在那些排成密集陣型的匈奴長矛手手中的長矛扎到自己馬當胸以前,就已經撞上了那個匈奴長矛手的胸膛。那個蝴蝶結一樣小巧地盾牌雖然能夠擋住那名匈奴士卒的腦袋,也可以擋住他自己地雙眼,讓自己不去看即將到來的發著寒光的槊尖,卻擋不住他的胸口。這點技巧對於青州這些能夠用大槊在跑動中能刺中逃命的野兔的鐵甲衛士來說,是再容易不過的事情了。

 飄著紅黃雙色戰旗的一尺多長的鋒利地矛尖挾帶著巨大的衝擊力。頓時突破了那名長矛手胸前厚厚的熟鐵扎甲,輕而一舉的扎進了那名匈奴士卒的胸膛,並把他胸口的骨頭撞的粉碎,他胸口的甲衣頓時隨著那隻疾速向前地長矛一起壓迫著他的胸口向內塌陷下去,並穿透他那淡薄的胸部,在背後透了出來。

 數百公斤的戰馬,連同戰馬上近百公斤的武器、人和馬甲,以每秒4到5米的速度撞上目標的時候,其能量是相當巨大地。首先是王勇強手中大槊的槊杆已經吃不消了,就在那名匈奴長矛手被強大的衝擊力頂的向後飛起的時候,那杆大槊也從中間碎開了。

 就在大槊刺中那名匈奴騎兵的同時,王勇強的另外一隻手已經緊緊地向後勒住了戰馬(記住,重騎兵衝擊,並不是用戰馬去衝擊長矛,而是用大槊去刺殺對方。如果用戰馬直接衝擊這種粗大地長矛的時候,就算速度較低。戰馬不會翻轉,馬身上地人仍舊會摔出去的。)巨大的慣性,讓負載沉重的戰馬一時收不住腳步,還是撞到了長矛陣上,堅硬的呈流線型的當胸和雞頸頓時讓鋒利的長矛向兩側滑去,還沒有等那些匈奴長戟手向前,王勇強已經控制住戰馬向後退了兩步。同時他已經掉轉手中還留下的帶有配重鐵球的大槊尾部,衝著一個衝上來的匈奴長戟兵砸了過去。

 烏黑的沉重的配重鐵球和那名匈奴兵舉起的盾牌激烈的碰撞,發出巨大的響聲,頓時那名匈奴兵就已經矮了半截,巨大的衝擊力已經使他那舉起的盾牌把他的腦袋整個的按到了他自己的肚子裡面。

 不等再有匈奴的長戟手向前,王勇強已經調轉馬頭,飛一般向側後方跑去。緊緊跟隨在他身後的助手。眼見王勇強沒事,長臂輕抬。已經把手中的拋矛向密集的人群中扔了過去,耳輪中只聽得有人慘叫,還在那裡顫巍巍的拋矛已經把一名匈奴兵插在了地上。

 已經完成任務的第一波重騎兵紛紛轉身向大陣兩側跑去,在他們來的路上,第二個波次的5名重騎兵已經開始了衝鋒。

 重錘,青州的重錘,青州的鐵甲重騎兵一下一下地砸在匈奴長矛步兵方陣的防線上,一個個的匈奴步兵接二連三的被衝擊的大槊挑起,扔向後方,砸倒更多的匈奴士卒,被攻擊的幾個長矛方陣的匈奴指揮官氣急敗壞的吼叫著,妄圖重組已經開始混亂的防線,可是已經無濟於事了,在這些匈奴兵眼看著自己被攻擊,卻連還手的力氣都沒有的時候,恐懼和無助開始在匈奴的幾個方陣裡面快速的蔓延開來。

 在青州第四個波次的重騎兵開始衝鋒的時候,有一個被攻擊的方陣開始崩潰,方陣中的士卒再也不肯聽從指揮官的命令,拋棄了手中的武器,扭頭就向後面和兩側還完好的方陣跑去,以求獲得保護。他們的崩潰很快蔓延到了相鄰的被攻擊的方陣,整個匈奴的防線開始混亂起來。

 過癮,真過癮,快點,給我換槊頭,我還要再爽一次。”王勇強跑到商業衛隊保護的後勤車輛面前,把手中的只剩下板結地大槊遞了過去,早有商業衛隊的維修工接過大槊。按住卡筍,去掉了已經破碎的前半截大槊,又拿一根新的槊杆接了上去,遞給了王勇強。

 “頭,恐怕你爽不成了,那邊好像已經崩潰完了。”那個修理工指著對面說道。

 “哪裡,望遠鏡給我,給我一個望遠鏡。”王勇強叫道。

 “龍騎兵,衝鋒。”杜平在指揮台上下達了命令。就在鐵甲重騎的兩側,蓄勢很久的龍騎兵,抽出了戰刀,齊齊的發出了呐喊。

 大地雷動,上千名高舉著馬刀的龍騎兵帶著無比的威勢。直接就撞進了已經混亂地人群,馬蹄在踩踏,戰刀在揮舞,無數肢體和人頭在空中舞動,展現出絢麗的紅色線條。

 石勒騎在馬上,高舉著望遠鏡,望著遠處的戰鬥,渾身在戰抖,他不相信眼前的戰況。他不相信青州兵僅僅就用幾百人就把自己精心布置的大陣擊破。

 “告訴他們,給我頂住,頂住,要不頂住,就不要活著回來。”他放下望遠鏡對著手下地傳令兵吼道。

 幾個傳令兵飛也似的跑了下去,隻留下憤怒的石勒和幾個目瞪口呆的謀士。

 “現在怎麽辦,你們誰給出個注意,”石勒對著自己身邊的人吼道。

 實際上他根本不用生氣。象青州鐵甲重騎這樣的騎兵,要是不能幾百破2萬那才叫希奇的呢,歷史上還有50名鐵甲重騎破兩萬的戰事呢。不過這種威力強大的重騎兵不但難練而且還非常難養,並且激動能力還相當地弱,先期要有強大的力量給於它保護,他才能發出相應的戰力。

 就是到了後世,西方采用同等戰術的這種重騎兵也是屈指可數(西方好多所謂的重騎兵不過是輕騎兵而已。根本不帶馬甲),就算實力達到頂峰稱霸一時的西班牙,也不過才裝備了幾百名這樣的鐵甲重騎而已,平常還舍不得用,主要還是作為皇家儀仗使用。

 而中國雖然身披鐵甲的重騎兵很多,但是其防護能力相對來說還是比較有限,它們只是帶有劄甲形式地馬甲。防禦弓箭和刺來的長槍還可以。要是用那種重騎兵去衝陣,可有點勉為其難了。畢竟劄甲製成的當胸,想抗住和長矛的高速衝撞可能性不大。況且中國的重騎兵還主要以雁別翅形勢衝擊,而不是青州使用的線性陣列,相對來說好訓練。不過采用雁別翅衝擊的重騎兵對於步兵地震撼力要比采用線性陣列衝擊敵陣的重騎兵弱的多。

 這種采用線性突擊的重騎兵,十分的難練,不但合適的戰馬難以尋找,就是後期的訓練也是百般艱難,青州憑借其強大地生產能力和依靠鮮卑人地馬源,用了整整十年才打造出一支這樣的隊伍,像石勒這種居無定所地流竄犯哪能用地起?

 聽著石勒的責罵,他的右長吏刁膺此時才回過神來,立即抱拳說道:“大將軍,青州畢竟才破咱們的一層陣地,還有兩層在那裡頂著,青州兵一時半會還過不來。”

 “豬頭,我知道還有兩層,要是等到第二層方陣再被破了,不用青州兵攻擊,第三層方陣要是不崩潰那就叫邪門了。我要的是你們趕緊給我出主意,現在怎麽辦?”

 “大將軍,現在,現在”刁膺遲疑著,飛快的轉動著腦子,片刻他猛地冒出來一句:“大將軍,要不然我們降了吧。”

 一句話,差點沒有把石勒給氣死。他恨不得一腳就把刁膺踢飛了,他指著刁膺連聲叫:“你你”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主公,我認為當前應該派出騎兵,從側翼攻擊青州本陣,吸引青州兵的注意力,掩護步兵退回原來的營地,依靠鹿砦,大車拒馬據守。”旁邊的張孟孫連忙上前說道:“青州兵不可力敵,萬萬不可大意。”

 石勒轉臉看著遠處仍舊在激戰的戰場,那幾個被攻擊的方陣此時已經完全變成了一個屠宰場,青州的龍騎兵在那片空地上來回的奔殺,屠戮著四處逃竄的己方士卒,臨近還保存完整的方陣,一個個縮的象一隻隻刺蝟一樣,連動都不敢動的呆在原地,看著自己人被屠戮,卻毫無辦法。

 “給我那槍來,我要親自帶隊出擊。”石勒臉沉的象水,面無表情的說道:“讓我去會會名滿天下的青州鐵甲。”

 賈志隨手砍翻一個正在逃竄的匈奴兵,放眼四望,場中還活著的匈奴士卒已經不多,在林立的匈奴步兵方陣後面,張清明仍舊領著幾個疲憊的海軍陸戰隊員,在那裡揮舞著大槊死死掙扎,他高舉戰刀,大吼一聲:“龍騎兵,我們的兄弟還在裡面,跟我來。”

 說完,他舉著戰刀,就已經衝向了幾個方陣的縫隙。

 原本處於戒備狀態的後續方陣兩側都有弓手掩護,但是迫於青州鐵甲突擊的威力,各個方陣為了自保,已經完全的縮成了球,把長矛手和長戟手全部放到了外圍,而把原本用於防禦側後方的弓手全部收到了陣內,眼看著並沒有披帶馬甲的龍騎兵旋風一樣衝了過去,陣中的匈奴指揮官連個屁都沒有放,他們生怕招惹了這幫野獸,把災禍引到自己的頭上。

 正在後面督戰的夔安眼見不妙,飛身上馬,扭頭就跑,剩余的百余名匈奴武士還想跑已經來不急,幾十名龍騎兵一擁而上,舉起手中的戰刀,砍瓜切菜一般掠過他們,路上隻留下了一地地屍體。

 賈志高速掠過張清明的身旁,掉轉馬頭又轉了回來,“快走。”他伸手就去拉張清明,卻被張清明一把打開了,張清明一手扶著大槊,單膝跪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渾身上下地汗水一直不停地往下淌,賈志從馬上跳了下來,一把拉住他的胳膊:“走,快走。”

 張清明再次摔開了他,拄著大槊又站了起來,衝著遠處的石勒叫道:“豎子,我來了。”

 此時, 石勒中軍後陣裡面滾過一陣悶雷,無數的騎兵從中軍裡面衝了出來,賈志大罵一聲,跳上了戰馬,向四周一看,幾個已經累垮的海軍陸戰隊員以及幾個已經戰死被扒的精光的陸戰隊員已經被同伴托上了戰馬,他扭頭高聲叫道:“快撤。”

 說完,已經從馬鞍旁邊解下了繩子打了一個活結。與此同時,青州本陣內也傳來了撤退的號角。前面已經砍完匈奴士卒地龍騎兵扔掉手中已經滿是缺口的戰刀,取出弩槍,對著周圍幾個完整的匈奴方陣射了起來,掩護賈志他們撤離。

 張清明對著潮水一樣湧來地匈奴騎兵,揮動著手中的大槊,口中叫著:“來,來,往某家這裡來。”他還沒有說完,猛覺得眼前黑影一晃,身上就是一緊,緊接著一股大力從繩子上傳來,他一個站個不穩,倒在地上,還沒有等他罵出口,賈志已經拖著他向方陣之間的空隙跑去。

 匈奴騎兵的出動,也壯了後面幾個方陣匈奴士卒的膽量,就在賈志他們穿過空隙的時候,無數的長箭已經從兩邊冒了出來。

 幾個龍騎兵猛然覺得跨下一軟,戰馬已經一頭栽到了地上,旁邊立即有人拋下繩索,拖著還活著的戰友向回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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