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率領著由奴隸所組成的軍隊的溫畿和明預根本無法支由完全自由的公民為了保衛家園不受侵害,為了保護家人不受鞣虐,為了保護自己的生命財產權力而組成的軍隊所具有的戰鬥力,和戰鬥意志的。
更何況這支軍隊的成員還經過了數年地訓練學習,有著完全超越這個時代的文化技術水平,他們完全的知道自己為何而戰,並且這支軍隊成員血液中的那種男人好戰的天性早已經被錦繡日報哪些年輕的寫手煽動的熱血沸騰的時候。
一直率領著營養缺乏,缺乏專業訓練,還要自己種田的軍戶或者是臨時募集的平民所組成的奴隸軍隊的溫畿和明預還無法理解錦繡山莊在特定地域裡面的高速通訊能力和錦繡山莊特戰隊每天30公裡行進速度(現代驢友20公斤負重一星期穿越的正常行進速度輕裝18個小時穿越陝西省太白線100~120裡的超級NB速度,更不要說那些被挑選出來整天訓練的特戰隊員了),他們更無法想象水輪推進的平底船強大高速的運輸能力。
他們只能把這些他們無法解釋的這一切,推到寧采臣的身上。
明預也無法回答溫畿的問話,他只能表示沉默。
而溫畿問過以後也明白自己有些失態,也閉上了口,兩人就在帳篷中各自閉上眼睛想自己的心事。
溫畿明白,明預是征東大將軍的從事中郎,說是身體不好來跟隨溫畿作戰地。溫畿自己心裡明白得很。這是芶晞派來給自己督戰地,身體不好,身體不好的可以留在蒙城,哪裡還用得著來這裡隨軍。溫畿對芶晞為什麽把一點毛病都沒有,就是沒有什麽主見,見誰都是好好的好好先生劉會留在蒙城而不是留體弱多病的明預早已經是心知肚明,卻從不點名。
但是此時不管溫畿作出什麽決定。都要參考明預的意見,溫畿絲毫不敢再留什麽把柄給芶晞。但是作為主將的溫畿必需作出決策,盡管這個決策需要的主要是政治上地考慮。而不是軍事上的。
“傳令全軍。明日一早,三更做飯,四更起床。五更開始攻城。”低頭沉吟了好久的溫畿終於做出了自己地決定,“傳各營將官掌燈以前到大帳議事。傳令現在還留守在博縣地守軍嚴守縣城,沒有我的命令不得少動,就是征東大將軍的將令也不行,除非見到大將軍本人。”
明預猛地一下睜開了眼睛。看著溫畿,他並沒有反對溫畿的命令。而是問道:“局勢有你相像的那麽嚴重麽?”
“從泰山郡到博縣再到山關前,就是騎著快馬也得兩天,咱們在這裡得到消息之時,恐怕征東大將軍那裡已經被困兩天了,就算咱們現在趕過去救援,東路的大將軍所帶的軍糧也恐怕撐不到時候。
“青州軍力缺乏,張昊那妖人不集中全部力量到古道,根本不會對征東大將軍構成威脅,濟南郡現在恐怕——嘿嘿。說道:“想給我唱空城計,沒有那麽容易,只要我們全力攻城,大將軍地危局自然化解。”
溫畿根本想象不到芶晞的東路軍現在所處地困境,他和明預認為芶晞最多是被濟南的軍隊包圍,憑芶家鐵甲強悍的戰鬥力,和芶晞所帶的糧草守上十天半個月不成什麽問題,只要他這邊抓緊時間攻城,圍攻芶晞的濟南軍必定撤離。
但是實際情況和他相像的差的太遠,芶家鐵甲的戰鬥力相當強悍沒有錯,但那得看是在什麽時候,在平原上,也許這2000濟南軍不敢和8000芶家鐵甲硬碰硬,可是這是在到處:
連續幾天,近衛軍就沒有讓芶家軍睡過一頓安穩覺,吃上一頓安穩飯,特戰隊在晚上,近衛軍在白天,兩支隊伍輪番上陣,就沒有讓芶家鐵甲有一點清閑的時候。
沿著古道往回走的路上,到處都是倒閉在地上的芶家鐵甲的屍體,和成群亂飛的蒼蠅,以及趴在這些屍體上直接喝著人血,生吃著人肉的士卒。
糧食早已經讓這幫飛奔的人給扔掉,水袋裡面也早就沒有了水,雖然靠著河,卻沒有幾個人敢於到河邊取水,河道內乘著來回巡邏的水軍就是夜
各種燈具把河道照的亮堂堂的,河邊略微有點風吹草小船上狼狗的狂吠,然後就是一頓的箭雨。
餓了還好說,雖然這麽大規模的隊伍早就把路邊的小動物趕跑,可是畢竟還有樹皮草根,甚至於人肉。可是渴起來卻讓人根本就受不了,不少渴極的士卒就在無數同伴的注視下,恍恍惚惚的迎著漫天的箭雨跳到河裡,在也沒有起來。
幾天的不吃不喝,不休息不睡覺,不但讓大批的人倒斃在地,也讓好多意志不堅定的人發了瘋,像蝸牛一樣向前爬行的隊伍中不時有人大喊大叫,揮舞著手中的武器亂闖亂撞,直至體力衰竭或者被人殺死。
不管是何時何地,只看見隊伍停下,在這些人後面跟隨的近衛軍就會衝上來對著隊伍的尾部一陣的猛砍,驅趕著還能走的芶家軍向前湧,還有一些實在走不動的芶家士卒,就躺在路上,看著近衛軍用戰刀一個個的刺進自己的胸膛,卻無力發出一丁點的反抗。
到了晚上,那更是穿著吉利服,精於夜戰的近衛軍特戰隊的天下,這些被稱作夜魅(傳說中山中專門害人的老物精,如樹精一類的鬼怪)更是讓這些早已經崩潰的芶家鐵甲心驚膽戰,惶恐不安。
他們這些人,無處不在,又無跡可尋,說不定在什麽時候就能出現在你得面前,伸手就挖走你的心臟,然後就騰空而去消失的無影無蹤。在這些夜魅的威脅下,已經完全各自為戰的芶家鐵甲無時無刻不處於精神緊張狀態,身邊略微有個風吹草動立馬會引起一次又一次的營嘯,讓那些早就處在崩潰邊緣的芶家鐵甲到處亂跑,在跳入這些夜魅布設的陷阱。
幾天非人的生活,讓這些從混亂中逃出來的,以前紀律嚴明戰無不勝的芶家鐵甲成了野獸,一個個吃著人肉,喝著人血,滿臉爬滿旱螞蟥的半獸人。
物擇天競,適者生存這個道理在芶晞的芶家軍的隊伍當中已經成了定律,哪些不願意吃人肉喝人血的人早已經被無情的淘汰掉了。但是這中間也有另類,那就是一直簇擁在芶晞周圍還保持著一定紀律性的芶家部曲,在周圍一片混亂的情況下,他們依舊保持著成建制的指揮體系和戰鬥力,保存著在路上搜集到的糧食。
因為他們人多,每有一處泉眼,也都被芶家部曲佔領,不過現在芶家部曲手中的鋼刀對準的已經不是青州的近衛軍,而是那些敢於上來搶糧食,搶水源的芶家鐵甲。
看著自己親手培養起來的鐵甲,現在卻被自己的手下拿者鋼刀屠戮,自己卻無力阻止,芶晞痛不欲生。但是他卻知道只有這樣,自己才能活著回去。但是為了做做樣子,他也每每拉出戰刀哭泣著準備自裁。
性格耿直的閻亨在那晚無意之中冒犯了芶晞以後,卻因禍得福,被芶晞部曲扣留的閻亨並沒有被亂軍衝散, 一直留在芶晞的身邊,幾天來芶晞幾次要拔刀抹脖子都被閻亨死死抱住:“主公不可,韓信當年還受跨下之辱,何況主公?只要主公在,只要主公能夠回到蒙城,還有多少芶家軍不能再次組建。”
“道將悔不聽各位所諫,落到今天這般下場,道將直要能回到蒙城,絕不負諸公。”芶晞撂著破爛的袍袖掩面大哭,幾天來不吃不喝不休息,讓這位養尊處優的大老發髻散亂,衣衫破爛,精神萎靡了。
好不容易在這個泉眼處補給點水源,芶晞並沒有立馬休息,而是當著周圍那些被芶家部曲驅趕到一邊,跪在地上,眼睛裡面冒著野獸般光芒的芶家部曲面前嚎啕大哭,並再次上演各種收買人心的把戲。
不過他心裡明白,就算青州近衛軍不攔截,周圍這幫早已經精疲力竭只知道搶食物,搶水源的手下能活著走到蒙城的十不過一而已。
不過就是這樣,他也要把最後僅存的精英牢牢的抓在手中,能夠經過如此生死劫難回到蒙城的絕對是百裡挑一的猛士,這些人就是組建以後芶家軍的基礎。
他到是這麽想的,可是近衛軍會給他這個機會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