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半夜,除了急救室還有依稀的聲音傳出來,醫院還算是安靜的,乘電梯來到8樓的腦科,值班的是兩個年輕的護士,易風問清了*病房,疾步向病房走去……
因為是晚上休息時間,病人也難得有一次好好休息的機會,易風盡量將自己的腳步放輕,他不想打攪任何人。
病房裡有四張床位,不過裡面就住著兩個病人,一個是易風的奶奶,其他的就是病人的家屬,在病房裡,易風只看見了自己的母親,父親並不在醫院,他知道自己的母親一定累了一天,趴在床邊睡著了。
而躺在病床上的奶奶一臉安詳,像睡著了,沒有痛苦,甚至還帶著難得的微笑……
“難道奶奶不再對這個世界有任何眷戀了嗎?”
想到這裡易風的心就好痛,這一輩子她老人家從來就沒過過好日子,一直在貧苦中度過。
他悄悄的走到床邊,抓起*滿是皺紋的手,眼淚再也無法克制,情不自禁的掉了下來。
*手那麽冰冷,冷的易風心好痛,他想用自己的雙手溫暖她,卻感受不到半點生命的痕跡,易風很想呼喚著奶奶,可他害怕吵醒母親。
可他細微的動作還是驚醒了自己的母親。
並沒有完全清醒的母親在看見自己的兒子易風後。還以為自己又做夢了,輕聲的呼喚了一句。
“風兒?是你嗎,我在做夢嗎?”
聽到這樣的呼喚,總能感受心酸,母親的疲憊,她的痛苦和思念,一年沒有再見自己的兒子,甚至在大年三十,舉家團員的日子,易風卻是一個人在北京過的,而他僅僅是為了省下幾百元的車費,因為這些錢對於他來說,實在太重要。
“媽,是我,我回來了,你沒有做夢。”
易風哭了,無法克制的抱著自己的母親,一年不見,她的際多了幾許白色,這樣的心痛又有誰能懂,寫下的,訴說的到底是什麽,我只能悲傷的看著眼淚滑落。
母親也哭了,或者太想自己的兒子。
“媽,*病情現在怎樣了?”
“一直昏迷不醒,醫生說不動手術,也許會一輩子醒不過來。”說完這話的時候,易風的母親突然問起了另一個問題,“風兒,你怎麽回來了。”
“天邊打電話告訴我,媽,其實你們不該隱瞞我的……”
“我們只是不想讓你擔心……”母親說著又抽泣著。
男人的堅強,易風明白自己不能再哭下去,不然自己的母親會哭的更傷心的,所以他忍住自己的心痛,輕輕擦去母親眼角的淚水安慰道:“媽,我們不哭好嗎?我知道你們是為我好,對了,爸爸呢?”
“你爸他騎車去了。”易風的母親哽咽道。(這裡的騎車,是指踏人力黃包車)
雖然是深夜,可為了維持這個家的生計,供自己和妹妹上學,父母都是輪流一天24小時騎人力黃包車來賺錢的。
在接下去和母親的交談中,易風才明白,原來奶奶已經在醫院足足躺了一個月,因為手術需要高昂的費用,親戚們也無法湊到那麽多錢,所以就一拖再拖,至於奶奶病情的確切情況,母親並不知曉,而自己的妹妹一有空也會來醫院照顧昏迷的奶奶。
天漸漸放亮,夏天的早晨4點就開始有亮光,而這個時間又將是母親去接替父親的班,騎車賺錢,看著母親疲憊的神態,易風心疼道:“媽,你在醫院休息吧,我去替爸爸吧。”
“風兒,你剛回來,我看你也累了,你在醫院呆著吧,過一會你叔叔會來照顧*,到時候你就可以好好休息了,*病情你也不要太擔心。”
易風本想堅持,可他想弄明白*病情到底是怎樣的,如果手術,又將要多少錢,手術的成功率有多少,所以最後他還是留了下來,等醫院來的時候他準備問清楚些,然後晚上再去踏人力車也不晚……
“奶奶,你怎麽了,你醒醒啊,風兒回來看你了,你不是說等風兒畢業賺錢了,買上自己的汽車帶你去杭州西湖嗎?那你現在就醒醒,風兒很快就可以做到了,你一定要醒來,等我啊……”
繼續守侯在*病床邊,易風輕聲的說著話,他希望自己的話奶奶能夠聽見,然後醒來。
“奶奶,小時候我肚子痛的時候,你就會一直幫我按摩著,直到我入睡,難道你忘記了,你說過要喝我的喜酒,看看你未來的孫媳婦漂不漂亮的,如果你想看的話,那我下次回來就帶她來看你,所以現在你一定要醒來……”
說著,說著,易風在不知覺中,閉起了眼睛,趴在床邊睡著了,睡夢裡他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的奶奶醒了,然後自己開著奔馳車帶著奶奶去了很多的地方,而陪伴在奶奶身邊的還有好幾個絕色的女子,司徒清在,楊惠也在,還有歐陽影,甚至還浮現出在飛機上遇見的空姐顏冰, 自己住上了好大好大的房子,比司徒清的別墅更為豪華,那裡應有盡有,包括仆人,像一座宮殿……
這僅僅是夢嗎?或者說這一切真的會成為現實,至少在做夢的時候,易風以為自己真的擁有了這一切……
“請問你是易*家屬嗎?”
有人輕輕的推了推易風的胳膊,這樣一來,易風立刻從睡夢中醒來,面對現實時,他那麽的失落,原來那一切都只是夢而已,奶奶依然昏迷不醒,而陪在自己身邊的只有一個穿白大褂的醫生。
還有點迷糊的易風並沒有看清醫生的樣子,點了點頭道:“是,我是她的孫子。”
“易*孫子?那你叫易風是嗎?”
易風沒想到她會認識自己,打量著面前的她,頭不是很長,齊肩,很年輕,還很美麗,這樣的美麗讓人看起來很高貴,溫柔,落落大方,或者因為她穿著白大褂,她的職業讓人尊敬,她的眼睛很清澈,能看見她溫柔中的一絲堅定,還有善良,易風下意識的以為她只是個護士,因為在他腦子裡向來以為只有護士小姐才那麽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