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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滅絕江湖》第7章 玉面后羿
其實馳馬的最好季節是冬天。

 兩匹馬從南宮世家出來之後便一路向北。

 兩匹馬一黃一白都是神駿高大鞍轡鮮明黃馬上坐著一個二十五六歲的青年男子一身黃衫身形高瘦白馬上乘的是一位少女二十上下年紀白衫飄飄極為俏麗。

 二人都是腰垂長劍兩匹駿馬都是頭高尾長白馬全身渾白偏偏額頭上有一朵梅形的黃色圖案更絕的是黃馬的全身也是沒有一根雜毛偏偏額頭上也是一朵梅花形的白色圖案!

 黃馬頸下掛了一串黃金駕鈴由馬的鸞鈴則是白銀所鑄馬頭輕輕一擺動金鈴銀鈴便都齊齊響起但響聲卻又不同黃鈴是叮當作響銀鈴卻是叮吟吟叮吟吟地響。

 兩種聲音響在冬日的原野中別有一神韻致。

 江南的冬天不如洛陽的冬天那麽乾冷即使有風也蘊含著一種甜甜的溫濡吹在身上也要舒服些皇甫小雀與南宮或火氣盛旺加上一路顛馳竟是毫無寒意。

 皇甫小雀的心惰無疑是很好雖然南宮世家的人對她很不錯但這仍不能掩住她思家之惰今日離開了蘇州她便有脫離樊籠之感。

 反倒是南宮或一路上總似乎有心思隻是一聲不響地策馬而馳顯然他為皇甫小雀的命運而擔憂。

 皇甫小雀也看出來了她道:“想不到你還如此戀家一離開蘇州便沒見你笑過。”

 南宮或一驚暗道:“不能讓她看出破綻來要是她知道她爹已經慘遭‘無面人’的毒手那這一路上便是夠我折騰了。”

 當下他努力展顏一笑卻笑得很僵硬。

 倏地一種直覺告訴他已有人向他們二人漸漸接近!

 但他絲毫未露聲色將馬鞭一揚他座下的黃馬便從皇甫小雀的右側轉到她的左側了因為這條路的右側隻有低矮的幾棵灌木而且稀稀落落而左邊卻是一片茂密的林子濃濃鬱鬱一大片根本看不透。

 若是有人襲擊一定是從左邊襲來的所以他有意無意地擋在皇甫小雀的左側萬一有人難他可以保護皇甫小雀的安全。

 皇甫小雀自是未曾察覺到這一細節她仍是無憂無慮地策馬而行。

 倏地一陣破空之聲響起!

 南宮或的眉頭先是一皺眼中精光暴現但很快他眼中的精光又滅了因為他已覺從襲來的暗器手法及到道看來偷襲他的人的武功極為平常。

 於是他輕描淡寫地右手疾伸一對袖箭便已被他握於手中他再一抖腕袖箭又疾然反飛而回隻聽得兩聲慘叫顯然襲擊他們二人的人已是不死也得重傷了。

 皇甫小雀吃了一驚!

 未等南宮或開口又從林子中旋風般衝出五個人來一言不向南宮或疾攻而來。

 南宮或突然從馬背上消失了。

 然後只見這條路的上空有無數的松針落下幾乎已透天蔽日!

 那五人一時愣了一下便在這麽一愣神間又響起了千萬聲尖銳的破空之聲!

 然後便聽得五個人齊齊慘叫一聲雙手極其痛苦地捂在自己的雙眼上卻已有兩縷細如遊絲般的血線從他們的指縫中滲了出來!

 有一個人駐然叫道:“我瞎了!”

 “了”音未了一個人影已從仍飄揚而下的松針中疾然倒掠而下隻聽得“呼”的一聲響叫喊之人的身軀已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疾飛而出飛出老遠才呼然落地壓倒了一棵碗口粗的小樹!

 另外四個人還沒從驚訝中驚醒過來已有一道寒光在他們眼前閃動如虹。

 他們隻覺得脖子一涼一件冰涼刺骨的東西已深深地從他們喉管中一劃而過他們便這樣無聲無息的倒下了。

 松針仍在一個勁地往下掉最後蓋住了他們的臉。

 南宮或這才飄然落下穩穩地落於馬鞍之上神態閑逸得很似平方才擊斃五人的人並不是他他的劍自然已經入鞘拔劍、出劍、歸劍的動作快得不可思議皇甫小雀竟未能看清。

 她不由笑道:“幸好你是用劍的而不是用刀的若是你也用刀那麽我爹爹這‘刀尊’的名號說不定便要被你給搶去了。”

 南宮或不願她多提皇甫皇便轉移話題道:“今天也多虧帶了我這把劍它已四五年未殺人了沒想到今日第一次見血竟是殺這樣幾個不入流的家夥大概這些人是打家劫寨的見我們背著二個包裹衣著又頗為鮮亮便打起我們的主意可惜卻因此枉送了性命。”

 皇甫小雀道:“可我覺得他們雖然品行不端但你便這麽一劍就要了他們的命似乎有些殘忍。”

 “殘忍?若是我不會武功豈不是早已送命了?幸好我是‘玉面后羿’。”

 倏地林中傳來一聲冷惻惻的聲音:“原來是‘玉面后羿’少俠難怪到法如此精絕!他們五人也應是死而無憾了。”

 南宮或對皇甫小雀輕聲道:“下馬站在馬的右側。”然後他運起內家真力貫入聲音中清晰地吐字道:“閣下何人?為何不出來與我相見?卻在那兒故弄玄虛。”

 但聽得那聲音已換了一個方位傳來:“南宮少俠果然憐香惜玉倒不失南宮世家少主的風度。”

 南宮或流聲道:“閣下怎麽對這種無聊的事這麽感興趣?若再不現身我便不能奉陪了。”

 言罷他一抖韁繩對皇甫小雀道:“我們走!”

 便在此時他隻覺眼前人影一晃路中央已赫然多出一個人來!

 皇南小雀向那人一看“啊”的一聲驚叫起來!

 那人的整張臉似乎被一隻大手摸了一下便把他的臉給摸得平平的了他唇、眉、鼻竟全是畫出來的。

 南宮或的心中也暗暗毛他感到腳底下有一股涼意升了上來脊背也開始涼了。

 但他的聲音中卻毫無一絲懼意:“莫非你便是‘無面人’?”

 那人道:“不錯我想不用說你也知道我的來意。”

 皇甫小雀吃驚地看著南宮或南宮或卻已點了點頭道:“隻是不是說你已死了麽?”他聽了那人的話肯定了自己的猜測之後心中之驚駭可想而知因為在他的心目中“無面人”已是死去之人如今卻又如幽靈般出現在他的面前他能不驚駭欲絕麽?難得的是他竟能按捺住這種驚駭之感以平靜的語氣與“無面人”交談可見其定力之不凡了。

 “無面人”那可怕的紅色畫唇向一邊歪了歪大概他是在表達一個笑的表情隻聽得他用從喉底擠出來的聲音道:“如果南宮世家的人不知道‘無面人’已經死了這件事你們又怎麽會露面?那我們要辦的事豈不多了些周折?”

 “莫非那是你們散布的假消息?”

 “不錯你還算聰明可惜你的聰明來得太遲了因為現在的聰明已改變不了你將要死亡的命運。除非你立即棄了這個女人而去。”

 “閣下好大的口氣!這位是我表妹我怎麽會棄之不理?”

 “無面人”的聲音更加怪異了:“你自忖你的武功比‘刀尊’皇甫皇更高麽?”

 他這話一出口便聽得一聲清嘯南宮或已如一道貫日之虹般從馬背上彈身而起凌空直撲面出手中“后羿劍”的寒光連串迸射疾猛冷銳宛若炸開的一顆火樹銀花!

 金鐵交鳴之聲響起!“無面人”的細錐已出手!不絕於耳之聲響過之後兩人身形疾然分開全都側身而立神色肅然!

 南宮或是聽“無面人”說起“刀尊”皇甫皇才會搶先出手的他不希望“無面人”說出真相來。

 皇甫小雀雖未看出南宮或與那個模樣陰森可怖之人的武功孰高孰低但她已現南宮或的衣袖上已有一個小小的破洞!

 這是不是等於說他的武功略略遜於“無面人?”

 她的一顆芳心不由暗暗提起但她知道以她現在的武功根本無法給南宮或幫主什麽他。

 隻聽得“無面人”冷冷地道:“看來南宮世家能在江湖中混了這麽多年還不見頹勢也是不無理由的!”

 “好說!”南宮或以同樣冰冷的口氣道。其實他已感到這一戰恐怕不易戰勝。更何況據他所知“無面人”行事一向極為嚴謹他在這兒攔截自己便一定有周密嚴謹的安排自己即使能僥幸勝了也未必就能走脫。

 看來數年未踏足江湖今日一離開家門便是一場生死決戰。

 “無面人”的腳尖在地上輕輕地劃著劃著倏地他的身形突然暴進!

 他的細錐由下而上劃出一條優美的虹帶這條虹帶仿佛如無數的細錐密密麻麻地排列而成仿佛這一招已凝固了時間溝通了生與死之間的那段過程!

 寒茫一抹乍現!“后羿劍”狂吐十二次!然後十二道青光又匯為一抹如一縷快知鬼魅過空般的冷電向“無面人”的頸部飛旋劃過!

 “無面人”急忙側翻他的細錐已從南宮或的右肋掃過劃出一道長長的血槽!

 但南宮或渾如未覺劍尖“嗡”的一聲顫抖千百條光鏈流曳交織“無面人”在空中翻掠的身影一陣搖擺同樣拋灑著熱血!

 “無面人”的前額已被“后羿劍”撩了一劍!這讓他那張本就詭異異常的臉更為可怖!

 南宮或傷得更重但他卻能強忍疼痛出冷冷而不屑的一笑似乎砍中的身體並不是他的這種鎮定與堅忍對於一個年輕人來說的確是難得。

 “無面人”見南宮或受了一招之後似乎並無大礙不由暗暗心驚。

 厲嘯聲宛如鬼泣一般“無面人”再度飛撲而來他的細錐與他的身軀連成一條直線錐前身後如虹貫日人招一體聲勢駭人!

 南宮或已決定無論如何他一定要讓“無面人”付出代價隻要拚個兩敗俱傷他便有勝算因為一側還有皇甫小雀站著呢。

 兩人以極快的度在接近著。

 一道彎月形的森藍弧光猝而響著尖銳的聲音在空中乍現異聲倏入人耳那是“無面人”的錐!

 兩道光芒在空中撞擊出震天巨響!

 驀見“后羿劍”的冷顫劍光在空中一陣閃顫如飄飛的幽靈般疾然劃出!

 同時細錐也凝成一線如利箭般點向南宮或的下腹!

 血光迸濺!

 南宮成的劍已深深地扎入“無面人”的大腿上!但同時“無面人”的細錐也利用“后羿劍”一時拔不出來的機會如毒蛇般地向南宮或的小腹直扎進去!

 南宮或已感到腹部有一種冰涼、腫脹之感!

 皇甫小雀被這個結局得失聲驚叫她的人已騰空而出掠過兩匹駿馬向“無面人”遙遙擊來!

 就在這時卻見一道寒光從南宮或的腰間暴閃而出!

 隨著那道暴閃的一抹寒光南宮或低沉地喝了一聲:“找死!”

 一種尖銳之物已深深地扎入“無面人”的咽喉處!

 “無面人”的呼吸立即在那一瞬間停止了他的細錐已無法按他設想的那樣作更深入的運勁直到將南宮或的內髒搗個粉碎!

 這一次南宮或看都未看左腕一擰一迭隻聽得一聲骨骼碎裂之聲傳了出來便見一支尖銳的箭頭從“無面人”的後腦杓處穿將而出箭尖上甚至還挑著一團白花花之物和一撮毛!

 “無面人”緩緩倒下了。

 在他倒下之時南宮或的左掌在“無面人”的頸部一拍然後右手的“后羿劍”已疾然而出掄出一道光弧。

 一支利箭從“無面人”的後腦杓穿將而出南宮或的劍也同時到達劍身的力道拿捏的極為巧妙那支箭竟被劍身掄得飛轉起來!

 南宮或又一振腕那支箭立即又貫入他自己的腰中一閃而沒誰也不知道他的箭藏在何處。

 待他齦牙咧嘴地把“無面人”的錐從他的腹部抽將出來他那件黃衫已被鮮血染得觸目驚心!

 南宮或強忍疼痛對皇甫小雀笑道:“還好我與解……解神醫交情不錯他給了我不少極好的金創藥要不然這一路上你就得多個累贅了。”

 皇甫小雀急忙替南宮或解開一隻包裹從裡邊取出金創藥來南宮或背過身去撩開衣衫灑上金創藥立刻一種鑽心的痛向他襲來他的小腹幾乎一陣抽搐他不由自主地倒吸了好幾口冷氣!

 漸漸地劇痛過去了腹部似乎已不屬於他的了隻是覺得有點沉甸甸的。

 南宮或暗暗運氣一試太好了沒有傷著內髒!他便轉過身來要找一塊布扎上。

 一轉身見皇甫小雀的手中握著一條長長的白布向他遞過來。她的那件白衫已有一塊衣襟少了一條。

 南宮或感激地一笑接了過來。

 皇甫小雀關切地道:“傷得重麽?”

 南宮或輕松地道:“不重你看我這容光煥的樣子便知道了我這人很怪的受了點傷反而更來勁了。”

 皇南小雀見他如此模樣還有心思開玩笑不由又好氣又好笑便道:“你還逞能?方才若不是你還藏著一支箭那個怪人早已用他的錐子把你刺個透穿了。”

 南宮或道:“這怨他自己了既然我被人稱作‘玉面后羿’那麽后羿能沒有一支箭嗎?后羿有十支箭射了九個太陽之後還剩那麽一個沒有射於是也就留下了一支箭來現在那支箭便在我的身上。”

 說到這兒他轉過身來道:“好了一切妥當!反而更為精神抖擻了。”

 這句話也有一半是真的因為南宮或早已聽說了與“無面人”有關的事知道他曾連殺數名武林高手其中包括“刀尊”皇甫皇也未逃過他的追殺可見其武功之高了。現在“無面人”竟被他殺死了他能不精神抖擻嗎?

 若是爹爹南宮伐知道了他定會大喜過望。

 皇甫小雀道:“這個‘無面人’尚未開口你就知道他的來意這卻是什麽原因?”

 什麽原因自然是不能告訴她的南宮或打了個哈哈道:“未卜先知呀我可以上知五百年下知八百年。”

 皇甫小雀知他又在胡謅也不計較道:“這人的模樣如此古怪想必這也不是他的真面目吧?若是人長成這模樣即使是地獄中的鬼見了他也會被嚇活過來的。”

 南宮或心中一動暗道:“這倒有些道理這‘無面人’定是戴了人皮面具我倒要看看他的真面目看看他到底是什麽人竟敢如此猖獗地追殺武林中的成名高手。”

 於是他向地上那“無面人”的屍體走去。

 倏地一聲尖嘯聲從林子中傳了過來。

 南宮或聽得一怔便未去挑開“無面人”的人皮面具。

 尖嘯聲再起但所在的萬位卻已變了聽起來似乎甚是焦急!

 第三聲尖嘯聲響起時距離他們二人已極遠了。

 南宮或與皇甫小雀驚疑地互相望了望不明白為什麽會有人在林中如此邊馳邊長嘯而去。

 南宮或抽出“后羿劍”向“無面人”疾揮而出但見一片薄如紙帛之物應劍而飛起“無面人”那張恐怖的臉己經不見了變成了一個相貌頗為清朗的中年儒士。

 但當南宮或看清這中年儒士時他臉上已露驚愕之色比見了“無面人”戴著人皮面具時的醜惡模樣時更甚。

 因為這個中年儒士竟是步青飛!“亂戟”步青飛!

 “亂戟”步青飛一向隱居於深山幽林之間極少涉足武林之事南宮或自然未見過他但普天之下像“亂戟”步青飛一樣雙耳都長著一隻小肉瘤的又有何人?

 但步青飛一向用的兵器自是他的戟了為何現在又換成了錐子?他已戴著人皮面具還怕人認出他麽?何況以步青飛從前的性格來看像這樣接連追殺數人之事他是不會做的。

 甚至於他想做也未必能做到比如“刀尊”皇甫皇的武功便不在“亂戟”步青飛之下。

 何況爹爹南宮伐也說過“無面人”的身後必有一個嚴密的組織否則不可能那麽成功地追殺了數名武林高手。

 如果步青飛是這個組織的核心人物那倒不可怕了因為步青飛的武功雖高但能勝他的人也不是沒有他南宮或便僥幸勝了。

 如果步青飛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卒子那麽便有些可怕了。

 忽聽皇甫小雀嬌聲道:“一個死人有什麽好看的?這麽一路看下去不知何時才能到洛陽。”

 南宮或忙道:“就走就走。”話這麽說他卻已艱難地蹲下身來拾起那張可怕的人皮面具揣入懷中。

 這個動作被皇甫小雀看在眼中不由道:“那麽可怕的東西你要它有何用?”

 南宮或翻身上馬道:“有用有用。”

 其實有什麽用他一時也想不起來。

 因為“無面人”這麽一攪二人便不那麽愜意了尤其是南宮或隨著那馬身一顛一顛的他的腹部也一跳一跳地痛痛得他不敢將馬趕得太快。皇甫小雀雖然心急但人家已受了傷她也不好催。

 本來計劃好的路程今天看來是趕不到了將近天黑時他們二人進了一個小鎮。

 進小鎮之前南宮或已用一件衣衫將自己下腹的血跡遮掩住了這樣的打扮雖然有些怪異但比起一身血跡來卻要好些。

 南宮或倒吸了一口冷氣後道:“今夜便在這小鎮上歇一宿明日再趕路吧。”

 皇甫小雀心想若再往前走到天黑之時未必就有村鎮可以住宿那豈不更慘?於是便點頭答應了。

 南宮或領著皇甫小雀在小鎮上尋找客棧。

 小鎮太小好半天他們才找到一家勉強可以住人的客棧。

 走進客棧的一刹那南宮或突然回頭!四下一掃視才回過頭來有些驚訝地“咦”了一聲。

 皇甫小雀道:“什麽事這麽一驚一乍、神秘兮兮的?倒把我嚇了一跳。”

 南宮或道:“沒什麽這是我的一個習慣動作。”

 其實南宮或一進小鎮便已有一種異樣的感覺但他一路這麽慢慢留意過來卻仍是一無所獲所以才在進客棧之前突然來這麽一下希望能有所現但他失望了。

 一個客棧的夥計懶洋洋地迎了上來道:“住店?”

 南宮或道:“對兩間房要挨著的窗子要朝北你讓人去替我把那兩匹馬照料好。 ”

 那個夥計便大叫一聲:“老羊!”

 一個穿著白皮羊袍的老漢便從一個角落中閃了出來也不應聲自顧向南宮或的那兩匹馬走去順手從一側抱過一大捆乾草。

 南宮或驚道:“你……你們便讓我的馬吃乾草嗎?”

 那夥計一翻眼道:“你不知道這大冷的天沒有青草嗎?”

 “你們店裡連青豆也沒有嗎?”

 “青豆?你該不會還要叫我們做豆腐給你的馬吃吧?不就是一匹馬麽。”

 南宮或氣極反笑道:“我這麽兩匹馬能將你們這麽一個小客棧全部換下你知不知道。”

 “我只知道可以把馬放進客棧裡不可以把客棧放進馬棚。”一副不屑一顧的模樣。

 南宮或二話沒說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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