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水戀認為自己受夠了。
為什麽她得忍受小金狼指控又哀怨的眼光?她又沒做什麽殺人放火的壞事幹嘛用那種‘就是你這禍源’的眼神三不五時住她身上瞄來?
第一百次。
“夠了!”玉掌用力拍擊茶幾以壯自己磅礴的氣勢。可是……噢真痛!
“什麽夠了?生什麽事了?”正在寫作業的於悠嚇了一跳一時不能理解此刻生了什麽事。
呼著自己的紅燒鳳爪無礙於她指控的動作--“笨狼你已經瞄了我一百次了!有什麽不爽就說出來畏畏縮縮的像條受虐狗有沒有狼格呀你?虧你還是狼王子咧!”
“佑佑你怎麽了?”於悠將小金狼抱入懷中親熱廝磨一番輕聲問著。
星期天的一大清早客廳冷清得緊隻有兩個女子與一匹狼。早餐都還沒吃完呢天曉得哪來的興致火?又是哪來的力氣啊?真匪夷所思。於悠自己就沒這麽旺盛的精力不免對朱水戀佩服不已。
股佑再瞄了朱水戀一眼哼聲道:“都是她啦!害我舅回白狼族去了。”
“他是送妹妹回家好不好!改天就回來了幹嘛講得像是被我害得將會一去不複返!”朱水戀大聲道。
“本來莞姨可以自己回去的要不是因為你他幹嘛也走了?我感覺得出來他心情很複雜氣息也不若平常的沉穩。”
“請問我到底對他做了什麽?我是奸了他、還是蹂躪了他?”很忍耐、很忍耐的聲音。
殷佑不甘示弱道:“你對他告白!你對他性騷擾!”
喝!原來告白等於性騷擾?
“你當我的感情是什麽?瘟疫還是霍亂?是不值分文的俗爛品嗎?愛上他就會汙了他似的!什麽東西啊你!”簡直是對她最大的侮辱。
“佑佑你不是這樣想的吧?”於悠難得沉下俏臉嚴肅的問著。
殷佑歎氣的叫:“每個人的感情都很珍貴沒有錯我沒有汙蔑水戀的意思。但是你們無法否認水戀一開始看中的就是我舅的美色吧?她那個叫迷戀不叫真感情。何況我早就提醒過她了我舅不適合她她該從人類裡去找尋她理想中的斯文英俊王子。別說我舅承受不起再一次的情感折磨我就不相信水戀可以忍受五十年後讓愛人看到她成為老人的樣子。想想看人家把你們當祖孫看的情景多可怕啊!你會在我年輕英俊的舅舅面前逐漸老去、死去……”
朱水戀忍無可忍的打斷他:“前提是他得愛上我!但他沒有他根本不會愛上我!我不強求愛情上的回饋但誰也沒資格阻止我攫取每一個珍貴回憶的片段!”
“你當我舅鐵石心腸啊?他又不是死人你對他大花癡他會感受不到?他終究會感動也許還會愛上你咧。你有沒有想過這一點?到時怎麽辦?你們女人--”
“對不起我打斷-下。”於悠截口問道:“佑佑水戀是真正愛上白先生的不能說她先從外表來傾心就表示她的感情不誠懇、充滿瑕疵。白先生是那麽好的人倘若只靠那一張臉水戀才不會放下感情。你也說過二十一世紀的中國女性強悍得嚇死人我們很難去對一張好看而沒內涵的面孔死心塌地的鍾愛。”
“那又如何?重點是不能共同白頭偕老就是一個悲劇。我絕不相信你們女人能承受自己的愛人永遠年輕而你們在愛人面前又老又醜。到時是誰折磨誰呀?你可不要告訴我什麽‘刹那即永恆’那是沒承受過生離死別的人所創造出來的風涼話!”
朱水戀差點又拍打桌子抗議但手實在很痛她最後決定以腳來代替。‘砰’地一聲穿著拖鞋的玉足在茶幾上踩下第一枚腳印。
“那你要我怎樣啦?你們全怕他受傷有沒有想過我的心情?我隻是愛他就這麽千該萬死嗎?我真受夠了你們這些狼人!我難道是死人嗎?感受不到痛苦嗎?恕我目光淺短遙想不到自己雞皮鶴那一刻。眼前現下我連他的衣角都模不到你就在幻想白逢朗痛苦的未來。神經病!王八蛋!被腦震蕩的豬玀所附身的笨狗!雙重悲慘到最高點沒救了!自己去安樂死比較快!”
小金狼瞠大眼大聲指控:“你人身攻擊!”
“你更厲害!把我的心口鋸得血肉模糊!”
“汪汪!嗚……汪汪……”氣到最高點狼王子再度語無倫次的以犬吠聲咆哮出無人能懂的憤怒。
“來福安靜!”朱水戀搗耳叫著。
“汪汪……”吠得欲罷不能。
“來接住……”管於悠不愧是神奇美少女就見她拿起一個飛盤往右方空曠處丟去就見吠得方興未艾的小金狼尾巴猛搖止住汪叫‘咻’地迅捷一躍牢牢的咬住飛盤快樂的叼回來邀功。
這樣也行?朱水戀目瞪口呆連自己正在盛怒中都忘了。
“還要玩嗎?”管於悠接過飛盤笑得好溫柔惑人。
“要要!哈哈哈……”小金狼猛點頭吐著舌頭哈聲直叫。然後幾秒之後才現不對勁--“不對!現在不是玩的時候!”
“來!看飛盤!”才不管呢再丟!
“哈哈哈……”很神氣的叼回來。“啊!不對!不可以--”
“再來!”又丟。
勇猛精準、絕不漏接。“悠悠不可以--”
“這次飛左邊!”力道很夠哦。
嗚……狗狗永世擺脫不了的宿命!天哪它到底做錯了什麽?”我不理你嘍!”它恫嚇。
“變化球!”管你呢。“你一定接不住。”
“才怪!我接住了。”冤孽呀……
有誰看過猛搖尾巴卻死皺眉頭的狼或狗嗎?
這家夥早晚會被悠悠逗出感覺統合不良症要不然也至少是肢體行為失調症。朱水戀決定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他們談論的事還沒談完哩。
飛盤再次飛起這次不小心偏了方位直向朱水戀這方擲來她想也沒想的伸手接住同時一張狼嘴也咬住了盤子的另一端--高高拎著盤子小金狼自然是吊在下方以堅毅不拔的狼牙咬住盤子即使被蕩成鍾擺也不松口。
這是悠悠買給它的玩具它的耶絕不容人搶走。
“小笨蛋如果你已經冷靜下來了可不可以接著談正事了?”
“水戀不要這樣吊著它啦佑佑會不舒服。”於悠走過來連狼帶盤的抱入懷中。
“你還沒罵過癮呀?我可沒興趣找你開駕了。”殷佑聲明著。
“笨狗你怕我纏上白逢朗怕他終會有不小心愛上我的一天那你就該找個方法杜絕這樁……悲劇生的機會逞口舌之快有什麽用?連奸狡如狐狸的曼曼都沒能鬥敗我你以為你有多少能耐找我耍嘴皮?”
殷佑不服氣地問:“那你到底想說什麽啦?”
朱水戀睨著它沒有開玩笑的表情。
“你應該有轉移白逢期身上的情咒到我身上的能力。我要求你這麽做。”
“不可以。”於悠反對。
“我舅不會允許的!”殷佑大呼。
這女人簡直瘋了。
“你有能力這麽做吧?”
“我沒有。”它叫著。拜托!它現下隻是一隻被鎖住法力的普通小狼就算還記得咒語也施不出力道。何況它哪來的資格經手別人的事呀?這可是犯了狼界的律法耶!
“你一定有。”什麽叫沒有?它狼王子是當假的啊?
“沒有啦!”這女人很看得起它哦。強人所難嘛。
朱水戀一把揪起它頸背與她平視。
“別忘了你們殷族還巴望著你去拯救轉移情咒這種事可不只是私人的居心還為了你的狼王令。你有權利與義務全力去達成任務。你再給我說一次‘沒有’看看!”
千萬別去惹一個抓狂中的女人。殷佑扭著小狼軀吞了吞口水最後決定以善意的謊言來度過眼下這個險惡的處境。
“好……好啦。我答應你。”
“立刻做!”朱水戀要求道。
“不行……”
“嗯?”好恐怖的鼻音。
“我的力量不夠把其他護今使者都找來吧我需要你們的輔助。”它無奈的屈服於淫威之下。
“很好。悠悠你看住它我立刻上樓挖人下床”一陣風似的朱水戀已不見蹤影。
☆ ☆ ☆
“若行得通未嘗不可。”韓璿緩緩開口在眾人的瞠目下投出同意票。
“璿你瘋啦?我不知道水戀的瘋狂病毒這麽恐怖連你也被感染了。”季曼曼拿著絲帕在身邊揮動像在驅趕無形的傳染源並且挑了個離朱水戀最遠的位置坐下。為愛傷風感冒失常的女人最恐怖她不得不自保。
“韓璿我還希望你來勸退她別這麽做你的理智到哪去了?”殷佑不敢相信韓璿竟然同意。
朱水戀哼道:“誰來勸都沒用我是打定主意要這麽做了!”
“你不怕我舅會生氣、會討厭你嗎?”殷佑仍作垂死的掙扎想教她打消主意。
朱水戀不理會心口的刺疼顫聲道:“我管不了那麽多。”
“你太自以為是了什麽都自己說了算。”被這種強勢的女人愛上肯定很不幸。殷佑深深這麽認為。
“你不知道這是單戀者的特權嗎?”
管於悠輕道:“我不讚成你這麽做。你會失去愛人的能力的。錯過了白先生你還有其他的選擇呀。”
“如果失去愛人的能力可以立即使我心口不痛不用在渴望與絕望間掙扎那麽我需要它。”朱水戀直視小金狼。“保護你心愛表舅的最好方法就是讓我對他沒感覺你該做的。”
“我沒有權利--”
“你是沒有。但你早就表過多對別人愛情的看法。既然涉入了這麽多何妨做得更徹底。殺人隻殺一半是不道德的何況我又沒要你殺人隻要你把情咒從他身上轉來給我而已還婆婆媽媽的做什麽?有擔當點好不好!”
被朱永戀這麽一說再加上其他人似乎也沒極力反對小金狼隻得硬著頭皮道:“我……我不保證會成功。你們知道的我所有的能力都被封印住了。”
“試試看了。”韓璿點頭。
季曼曼打了個呵欠問:“是不是一旦狼王令出現了就代表情咒轉移成功?”
“嗯。”那是當然不過那根本不可能。
“我們該怎麽幫助你?”韓璿問道。
“你們各自盤腿坐在東西南北四個正方位。用指南針測一下比較好。悠悠坐正東方她是伺今主有召喚狼王令的能力與我面對面你們其他人就隨便安排了。”它不甘不願的指示著動作。
一分鍾後四人已坐定。
殷佑看向西方的落地窗深深歎了口氣。它多希望舅舅及時趕回來啊。有表舅在朱水戀什麽也不敢做的因為她隻聽他的話。
嗚……可是白逢朗終究沒戲劇性的出現害它失望得想跑到山巔對著月亮狼嗷-番。
“喂!你還等什麽快開始啦!”朱水戀惡聲惡氣的催促著。
含著被脅迫的淚水殷佑叫喚著體內的三分之一狼王令不久後狼王令由眉宇間幻化而出一道漸亮的金光閃現凝聚成一塊小令牌。
轉移咒術慎重念出結局卻是難以樂觀懷想的。誰知道半吊子的施咒者濟得了多少事?
就算起不了半分作用也是正常的。
至少小金狼本人就是這麽認為。
不會有異象出現的啦!
☆ ☆ ☆
胸口突來的一陣的燙讓白逢朗身形一頓止住了飛行。足下的白雲在沒有法力的馭聚之下四下各自散開成輕煙他的身體仿若沒有重量的棉絮輕飄飄的向地面靠近。
隨著胸口的的燙度加劇他隻能臣服於風的吹向帶他去任何一方不能施法。因為一施法就會今這灼燙消失。似有什麽東西正被艱難的召喚出來……
這是怎麽回事?
有人正在對他施法可不應有人能對他這麽做才是呀……是誰?而……即將出來的又是什麽?……
“哥哥!”一道白練由地面竄向半空中猶如一條靈話的白龍奔竄勾旋住棉絮一般的身影在白逢朗跌落河中之前將他拉回。
白逢朗雙足點地之後立即雙手結印決定助這召喚之力讓胸口的翻攪足以強烈到讓什麽東西出來……
“哥哥你怎麽了?生什麽事了?”白莞擔心的站在他身邊急問著。
隱隱約約的他知道這可能是狼王令--五百年前被他封印住的狼王令就是藏在心口以命相護。若不是被情咒牢牢約束住他早喚出來了。
是誰在召喚狼王令?誰能越過情咒的封鎖召喚?
他曾試過無數次就是破解不了若棠的咒術。這非關法力高低深淺而在於下咒當時他對她有情那她便能織就出他化解不去的情咒。
除非移轉到別人身上不然就是……他心中有了別人……
不會吧?
他倏然一驚!那個正在召喚糧王令的人是用什麽方式化解他身上的情咒?
是小佑嗎?莫非它竟允了水戀的要求真替她轉移情咒了’?它該知道他不會允許它這麽做的它更該知道狼界的律法明定不許在中咒者未同意的情況下替人移咒或解咒它怎能……
他緊閉雙眼努力平定下思緒的紛雜。若不能保持思緒的空白便無法分辨出此刻狼王令被召喚出來是因為被轉移抑或是……其它!
他愛上朱水戀了嗎?
莞兒那日這麽問他時他並不認為愛情正生在他與她之間但又無法立即回應否定的言詞。萬分詫異的他現自己並不想說出‘對水戀沒有感覺’之類的話。在愛與不愛之間似乎有個模糊的曖昧地帶……
他隻是覺得她熱情得炙人天真又怪異精明又迷糊性情急躁卻又常迷惘不定;大起大落的情緒總勾動他的注意力不時探向她所處的方位盯著銀鈴咒釋出的白氣猜測著她又怎麽了……
還不算愛吧?他想。隻是會在意她情不自禁的被這個罕見的女子所吸引。
他們同時也算是朋友朋友間互相關心是正常的吧?距離上一段感情已太久遠他早已忘了為一名女子心動是什麽感覺。加上他生性淡然許多感情的醞釀至少要上百年才會感覺到。愛情這東西對他來說並非人生的必需品。遇過、錯過、懷念過已太足夠。
不預期展另一段感情即使他聽到了水戀的告白她的熱情令他動容心口震蕩起伏。但他難以理解一見鍾情的來由。以他的經驗來說若沒有長久的相處互相了解對方的優缺點並漸漸滋生出好感似乎無法輕言說出喜愛之情。
她打從甫見面那一刻就明白的表現出鍾意之情(這是他後來才理解的)連考慮也沒有的就喜歡上他甚至不了解他這人是善是惡也沒想過兩人也許不適合的問題。
隻是迷戀吧?他想。
那種一時半刻中邪也似的迷戀將會在時間的流逝下清醒並悔不當初。
她活力十足生活多采多姿;映照於他的平淡乏味她早晚會明白兩人的差距。怎能把她的告白當真呢?即使她說愛他的那一刻他其實欣喜多於驚嚇……
冷汗浸透他白袍一道金光由胸口射出--“哥哥!”白莞嚇得哭了知道兄長正承受某種咒術的折磨不敢亂動他最後終於想到可以找長老來救。“你忍著點我去我白長老我去請他們來!撐住哦!”
雪白的身影化為一縷輕風轉瞬間已不見。
金光不斷擴大它的范圍並呈圓形的包覆圈住了白逢朗整個人隔絕成屏障……
千萬不要是情咒被轉移……
不可以是朱水戀……
她該去戀愛轟轟烈烈愛上足以匹配她的好男人……
她耀眼的熱情不該被情咒消滅成一攤死水……
她的笑、她的怒、她的嗔、她的一切……
可惡複可愛的固執又優柔的坦率又莽憧的……
她說:我愛你!
轟!
金光狂卷成颶風摧殘了四周的銀鈴葉隨之狂舞天地一瞬間變色極目望去全是無止境的金芒直衝九霄!
☆ ☆ ☆
小金狼籲了口氣難掩得意地道:“你們看我說行不通就是行不通的啦。以我現在三腳狼的法力無三小路用啦。請節哀順變我盡力了”施法了十五分鍾幾乎要累癱了它。
朱水戀不滿的跳起來!
“你一定沒盡力去做!搞不好你念的咒語都是假的你這樣很差哦才來人界多久就學會神棍斂財的招式簡直丟你列祖列宗的臉!”
“對啊我們又不是捧著鈔票供奉你的信徒你學神棍給誰看啊。”季曼曼也同意。
之前的十五分鍾就見殷佑煞有其事的對狼王令喃喃念著沒人聽得懂的語言不時的搖頭晃腦兩下要不是雙眼偶爾還會張開幾次她們幾乎要認為它趁機打瞌睡哩。
而沒有半點成效的結果今她們全部質疑起它到底有沒有安分的施法?會不會隻是念完那個什麽‘恁啊公呀麥死呀有交代……’的師公專用語來充數騙她們不懂咒術就胡搞瞎搞一番?
“什麽神棍?我可是堂堂的狼王子才不要下流招式我沒事騙你們做什麽?”小金狼喊冤。
於悠同意道:“你們放心剛才我確實是感應到召喚的力量。但佑佑的力氣不夠所以沒能成功你們別怪它。”
“對嘛我也有我尊貴的狼格好不好?還是悠悠了解我。”好感動的偎向小佳人香軟的胸懷裡。
韓璿點頭表示理解。
“看來隻能等白先生自己同意施這種咒術才有機會成功。殷佑你必須達成說服他的任務取得狼王令的任務不能再拖延下去。現在已經農歷四月底距離八月十五中秋節只剩不到四個月更別說‘星’尚未出現還得在茫茫人海裡尋找他。”
“我舅不會同意……”
“他早晚要妥協。”韓璿的表情顯得冷漠。“水戀同意承受情咒他就無須去想太多公不公平的事。事關你殷族的存亡他必須以大局為重。這也是我四個家族堅持五百年的原因。”
“我先警告你哪殷佑小王子。”曼曼笑得好邪惡。“我們家韓璿對這樁持續了五百年的任務有著毀天滅地也務必要達成的使命感倘若在結尾的一刻你們敢敗在私人性格的心慈手軟下那麽在你下冥府陪父母作伴之前韓璿絕對有辦法伺候你滿清十大酷刑凌遲得你後悔來世上一遭。”
“算我一份。”朱水戀陰惻惻的冷笑。
小金狼在六道冰箭般的眼光下覺得非常的透心涼由腳底板一路冰到頭頂心連忙吞咽口水嘿嘿直笑很小心、很謙卑、很客氣地保證道:“我怎會置我們的任務於不顧呢?對不對?放心吧說服我舅屈於淫威……哦不是舍小愛、完成大愛是大家義不容辭的使命嘿嘿嘿……一切就……咳!交給我吧。”嗚……欺負弱小虐待小動物。
☆ ☆ ☆
被金芒包覆的白逢朗不敢相信自己的雙眼!
他知道狼王令被召喚出來了因此他一點也不意外的以雙掌承接住令牌。而令牌當然也躺在他掌心唯一的不可思議是--白若棠的影像由今牌中浮起半透明的身影在金光的烘托下迷離而虛幻立體得像是本人站在地面前漆黑的秀微揚像正被柔風輕輕吹拂;她碧綠的晶眸水盈盈的猶如枝頭第一技新綠更似凝碧池裡起出的綠寶石般無與倫比……
絕難想像這隻是五百年前施咒留下的幻影她是那麽栩栩如生、亭亭玉立在眼前……
呈現半透明的身影證明她的虛幻而他震動的心臆無法平複。五百年的死別……
她是他的表妹、他第一次傾心的女子、他共同成長的玩伴朋友代表著他某一段歲月的珍貴記憶親情友情愛情的夾雜讓他無法自己……更別說她早在五百年前死去。仿佛隻一瞬間聯邦瓦解友人盡散天地全化成殘破的碎片世界撕去了和平的面貌由猙獰戰亂取代……
誰與誰都沒來得及告別……
“哈羅表哥。我希望當你看到這留影時不是一千年以後那表示你一直獨自活著沒遇到春天。”
白若棠的幻影輕柔訴說著那唇畔一貫的柔婉淺笑不因嫁人生子而失去那天真單純的笑容。
“可我已經出來了那表示你找到了。你一定會怪我找你麻煩吧?連狼王令這麽重要的東西也用來下咒簡直強人所難。請你原諒我。”美麗的幻影深深鞠了個躬。
“你說過感情上沒有誰虧欠誰每一對兩情相悅結合的眷侶都該被慎重的祝福所以我從不對你說‘抱歉’之類的話。但你阻止不了我們夫妻渴望你尋得真愛的念頭。我們不說遺憾卻深切盼望你快樂幸福。所以別怪我一個殷祈也是共犯。有機會再見時要連他也一起罵哦。”吐了吐小舌白若棠臉上是少見的頑皮。
“你們夫妻真是……”白逢朗哭笑不得的低語。
“表哥你喜歡的女孩是什麽樣子呢?我好希望有一天能看到。一定是與你性子截然不同的人吧?你的心像波瀾不興的古井水沒有人來撩動你根本無法動情。”
“是嗎?我是古井水?死板無趣得很?”他當然知道自己乏善可陳但……古井水?似乎不治當吧?
“我們夫妻對你下情咒是怕你哪天就算對人動了心也不自覺任由緣分錯過。其實感情滋生向來沒道理可言你以為培養一、兩百年的感情才能稱為愛情但別忘了我與殷祈相識第一眼就互許終生了。愛情是最不可預期的東西而我相信如果生在你身上你絕對全適應不良。畢竟那種驚濤駭浪、無所適從的感覺對我們白狼族而言太陌生、太有礙健康了是不是?”
他想到水戀的吻她說愛他時又無反顧的表情……是的那時他震驚、不信。也以迷戀做解釋否定她的真心……他是不是傷害了她卻以為自己做了最恰當的處理?
白若棠仍在說著:“我們這個情咒可是與眾不同的哦。你該知道殷祈研究出一大堆稀奇古怪的咒術沒有公開。他在情咒上動了一些手腳使得它不能被移轉。哈你們一定想不到若你曾經試過移轉的方式就會現那行不通。”
他知道殷祈法力高強又擅長自創咒術隻是沒想到咒術裡竟藏有這些機關……
咦?那……若棠的意思是說現下這狼王令之所以出現是因為情咒……解開了而非轉移到別人身上?他對水戀……是鍾情而不自知的?
是這樣嗎?
“雖然狠心對你下了情咒但我們還是保留了一些為人君主與為人父母的私心所以隻要你心動了而對方深深愛著你那麽一旦你們召喚糧王令情咒就可以輕易解開與原先我們所認知的咒術不同。 要讓你去愛一個人愛到狂是強人所難的事。我們白狼族人的性情向來溫和沒有大悲大喜的性情所以這個情咒很好解因為我們還巴望著狼王令來拯救殷族呢。”
能量似乎快要用盡因為白若棠的幻影愈來愈談幾乎要融入金光中不大能看清她的表情了。
“有個女孩正狂的愛著你而你也動心了。多棒的美事啊。去愛她吧表哥當你幸福就會快樂就會身心都有棲息處不再寂寞。如果我們有機會再見希望看到你身邊有她相伴……”
余音飄渺勞蹤已去金光散去留下深受震撼的白逢朗對著狼王令出神理不清心中是何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