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青蛙時間:無遊組建立前某日上街,冰依強拉著二人閑逛許久,正覺無聊。忽聽前頭傳來吵鬧聲,連忙湊進人堆。
原是本地惡霸帶了群手下來收取保護費,眾人怕了他們自不敢不給。正行到這裡,賣水果的青年卻是死活不從,說是急需錢給娘治病。惡霸豈肯罷休,指揮手下對著青年一陣好打,末了還叫手下抬了水果罵咧咧走人。
祈然眉頭微皺,正待上前,卻被冰依一把拉住,含笑問道:“你覺他那張臉可象青蛙?”
說完也不待回答,掩在紗巾後的嘴角微微上揚,眼裡閃過一抹戲謔的光芒,信步走上前去。
那惡霸生得面肥耳闊,寬盆大口,鼻子又是扁平內凹,細細一看,還真有幾分相象。祈然莞爾一笑,不再動作,隻不回頭地向身後之人道:“看來待會你又要幫她收拾爛攤子了。”
步殺神色不變,微微眯眼。
“這位大哥,您手下抬的這些水果可賣否?”冰依攔住他們去路,禮貌問道。
那惡霸先是一楞,隨即大笑道:“賣,當然賣,一律一兩銀子一斤。”
眾人開始竊竊私語,被那惡霸一瞪,卻是敢怒不敢言。
“好!”冰依爽快地扔出一錠銀子(作:真是花別人的不心疼。),指著一籃瓜,笑道:“我就要這些葫蘆。”
正樂呵呵拾起銀子的惡霸卻是一楞,疑惑道:“這明明是瓜,怎麽說是葫蘆?”
冰依驚訝道:“這位大哥,你怎的會連葫蘆跟瓜都分不出來?這明明是葫蘆嘛!”
惡霸心裡一陣不悅,但畢竟是財主,不好動粗,隻略略提高了聲音反駁:“這明明是瓜!”
“是葫蘆!”一個面紅。
“是瓜!”一個耳赤。
“是葫蘆!葫蘆!”一人跺腳。
“是瓜!瓜!”一人瞪眼。
“葫蘆!葫蘆!葫蘆!”
“瓜!瓜!瓜!”
那惡霸紅了雙眼,轉頭向眾人吼道:“你們說這到底是葫蘆還是瓜!”
水冰依此時卻是再也忍耐不住,捧腹大笑起來,末了連眼角也滲出淚水。祈然更是憋笑憋到站立不穩,低著頭卻是渾身發顫。就連步殺眼中也暗含笑意。
眾人從一開始的愣怔,到慢慢醒悟,不可抑製地笑聲如落地春雷般在大街上擴散開來,多數人皆捧了肚子,邊是笑邊是呻吟。
那惡霸卻尚不知究竟發生了何事,正待發火。冰依卻已擦掉眼角最後一滴淚珠,勉力直起身子,道:“真沒想到閣下不旦長的象青蛙,連叫聲也如斯傳神,小女子佩服佩服!哈哈……哎喲!”
最後的結局很明顯,一班小嘍羅被步殺疊羅漢般丟成一堆,冰依細細端詳了趴在最下面已經鼻青臉腫的惡霸許久,才一臉恍然地道:“難怪你這麽生氣,原是我搞錯了,現在看來,你也不怎麽象青蛙,反倒更象……癩蛤蟆!”
“哈哈……!!”街上歡笑一片,許久不見的生機盎然。
三人卻已於這熱鬧聲中,淡笑離去。
二情歌時間:無遊組建立前這日,天氣濕潮,陰雨綿綿,三人不得不窩在房中“休養生息”。為打發時間,冰依繼續向祈然討教古代瑤琴的彈法。起初仍是興致勃勃,到後來卻是抱怨連連。
“這宮、商、角、徵、羽怎麽那麽難搞?我都開始懷念五線譜了。”
祈然看她垮了張小臉,嘴嘟地半天高,不由好笑:“何謂五線譜?”
這一問,冰依不由來了興致,拿筆杆蘸了墨汁在紙上邊畫邊興奮地解釋。祈然自是聰明,沒多久便通曉了這規律,有些訝然地讚歎道:“確實比原先的記法簡單許多,冰依你從何處學得的?”
這番讚揚,著實讓冰依小小得意一把。五線譜的來歷自是不能細說,她索性裝作不知,轉頭偷笑。這一轉頭,卻正好瞥見步殺不屑冷笑的臉。想起前幾日學內功不成,他也是這番似笑非笑的嘲弄。某人心裡一陣不爽。
忽地靈光一閃,冰依嘴角上揚,吊起一抹邪惡的淺笑。一個絕妙的主意已然在心中形成。不顧祈然有些嚇到的神情,她一把操起桌上的瑤琴,豎直抱在懷中揚手一撥,一陣輕快地音符就自然地流瀉出來。
彈奏之前她別有深意地向步殺拋了個“媚眼”, 直嚇得冰山似的殺手都忍不住渾身一哆嗦,忙暗自戒備。祈然卻已換上了一副看戲的表情,好整以暇。饒是如此,兩人仍是被之後的發展……
“對面的帥哥看過來(手勢一頓,拋個媚眼,某殺手一陣惡寒。
某惡女心中得意,暗道:敢惹本姑娘,看你是活膩了!)
(咳!)對面的帥哥看過來看過來,看過來這裡的表演很精彩請不要假裝不理不睬(某殺手石化中……可憐ing.)
對面的帥哥看過來看過來,看過來不要被我的樣子嚇壞其實我很可愛寂寞女孩的悲哀說出來,誰明白求求你拋個媚眼過來哄哄我逗我樂開懷……
祈然背過臉,看不到表情,卻能從他不住抖動的雙肩看出他忍笑忍得有多辛苦。
步殺冷著張臉,起身,穩穩地拉開門,冰依卻是看到他握著門把的手不停抽搐。不由輕觸了下琴弦,正待再唱,門口之人卻是一個趔趄,忙關上房門。
冰依與祈然對望一眼,終不可遏製,屋裡傳出一陣毫無節製的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