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素嫣到達硫真郡主府上,為郡主和夫人檢查完後,心中波濤洶湧著。驚駭的無以複加。兩人的眼珠已經被震碎,根本不可能再複原,也就是說根本不可能再看的見。素嫣倒抽了口冷氣,是什麽人下如此毒手?
君千瘍站在門口悠閑的看著素嫣診治著,也不說話。
“郡主,到底是什麽人下了如此的毒手?你人的眼睛是被人用內力所傷,裡面已經破碎了。”素嫣有些難以啟齒。
郡主困難的搖了搖頭,臉上複雜起來。似乎是不願意再多說。而老夫人卻歇斯底裡的喊出來:‘是那個孽種,那個下賤的孽種乾的。都是他,是他!”素嫣驚愕的看著一臉猙獰扭曲的老夫人,半響說不出話來。到底在說什麽呢?她口中的孽種到底在說誰?
郡主的下巴也被捏碎了。這粉碎型的骨折還真是不好辦。還好不是很嚴重。固定起來再敷上藥,應該能痊愈。眼睛卻再無能為力了。
郡主在紙上困難的寫:“怎麽樣?我和我娘的眼睛還能治好麽?”
素嫣看著紙上的字,心裡也不知道是什麽滋味,怎麽告訴她,自己怎麽開口呢?
君千瘍走過來。隨意拿起郡主手裡的紙,低低笑了出來:“怎麽,不敢告訴她們真相還是不忍?”
素嫣一把奪過紙,恨恨道:“你知道什麽。”
君千瘍湊近郡主的臉,翻開眼睛看了看,慢慢道:“你不忍心的話我來說罷。硫真郡主,實話說吧,你和你娘的眼睛再也看不見了,眼珠已經被人震碎了。現在必須要清理你和你娘的眼珠,也就是要挖出來。否則裡面會慢慢的掉。”君千瘍淡淡的隨意口氣仿佛不是在說什麽可怕的結果,而是在和人聊閑話一般。
語音剛落,郡主的手劇烈的顫抖起來。難道真的是報應,床上的夫人一聽到這話近乎瘋狂的喊叫著:“那個低賤的孽種,都是他!那個低賤的孽種!我要殺了他!讓他像他娘一樣,死無全屍!”嘴裡反覆的喊著這幾句話,聲音裡的仇恨讓素嫣聽的心驚膽戰。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她們似乎認識弄瞎她們眼睛的人。
郡主在紙上快的寫著讓娘親安靜下來。君千瘍也正嫌耳朵根鬧的慌,手指輕輕一點,點在了夫人的昏睡上,屋子裡終於安靜了下來。
屋子裡的氣氛沉寂下來。素嫣良久才出場說道:“郡主,你的下巴最近保護好,我給你固定好,過些日子你就能說話了。至於你們的眼睛“素嫣輕輕的歎了口氣,後的話不忍再說出來。
郡主的臉色卻是乎素嫣想象的平靜。緩緩的點了點頭便沒有動作。素嫣也不再說話,開始處理郡主的下巴。
等固定好下巴。素嫣看了看郡主的眼睛,猶豫起來。將裡面的掏出來。然後再撒上藥,這個自己怎麽下手啊。場面也太恐怖了點。
君千瘍看出了素嫣的猶豫,偏著頭好笑的看著素嫣:“怎麽?下不了手?作為一個大夫這些應該是以平常心來看待吧。”
素嫣沒好氣道:“你很有平常心,你來。”
君千瘍笑了,這回笑的真個是明朗,含笑接過了素嫣手裡的小刀。淡淡道:“我來吧,你把藥準備好。”
素嫣疑惑的看了看君千瘍,這死人妖這麽好心?他的醫術好象不在自己之下啊。
看著君千瘍如玉一樣的手指熟練的拿起小刀,將小刀慢慢伸近了郡主的眼睛。素嫣的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終究怕看到那樣的場面。俏俏轉身往門口走去。良久,君千瘍才探試著手走出來。素嫣看了看面不改色的君千瘍,第一次從心裡佩服起君千瘍來。
君千瘍好笑的看了看在門口臉色白的素嫣,戲謔道:“你好象不是個稱職的大夫啊。”
“哼“素嫣冷哼了聲,“我不是,你是好了吧~~你是個稱職的大夫,非常的稱職。”你這個死人妖,死變態,你強,你簡直不是小強那麽簡單,根本就是大強!
君千瘍低聲笑起來:“這話怎麽聽起來這麽酸啊?”
“切,你的錯覺。”素嫣不屑的切了聲。
“是麽,是錯覺就好。”君千瘍回頭看了看屋裡,這才幽幽道,“你是否在想是誰下的如此毒手,很想知道真相。”
“我沒你想的那麽悠閑,也沒有那麽高尚想著抓凶手。”素嫣的臉上瞬間冷了下來。”那是他們家的恩怨,和我無關。 我只是個大夫,只是負責診治,不是官兵。”
君千瘍愣了愣,隨即臉上綻放出個燦爛的笑容道:“也是。你只是個不稱職的大夫。”
素嫣一時氣結。無奈君千瘍說的又是實話。素嫣白了白眼,冷聲道:“什麽時候我們冰清玉潔高高在上的國師也會說風涼話了。”說罷,轉身走開。
君千瘍的笑僵在了臉上。冰清玉潔?!
心裡突然再一驚,是啊,自己怎麽說起風涼話來諷刺人了?這根本就不像是自己,到底是怎麽了?
君千瘍眼看著素嫣離去的背景,心中又些莫名的亂。是因為什麽卻又說不出原因。
處理完郡主和夫人的傷。留了幾日,君千瘍就提出告辭。後面的換藥什麽的府上的太醫就可以處理了。
君主似乎一直心事重重,只是淡淡的給素嫣告別拿回了屋子沒有出來相送。素嫣看著郡主眼睛蒙著的白紗布,心中也是糾結萬分。那雙靈動的眼睛再也沒有了。取代的是乾癟的凹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