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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兩個月時間過去了,鐵血軍沒有遭遇到任何的進攻,周遭都是相安無事,高馳邦和黃彪等人,不得不佩服李儒沛的判斷,當初鐵血軍剿滅了近三千的官軍,眾人一直都很是擔心,認為官軍肯定會大舉進攻,但李郎卻認為不會有什麽事情,要求眾人安心訓練。
官道上,一隊官軍緩緩而來,隊首隊尾都是身穿鎧甲、全副武裝的軍士,大約有一千多人,不過引人注目的還是隊伍中間的四輛馬車,馬車看上去很是豪華,一般人是沒有資格乘坐這樣的馬車的,就算是普通的官宦人家,能夠乘坐這樣的馬車,也不敢讓軍隊護送。
官道上行走的百姓,遠遠看見,都是暗地裡猜測,難道是什麽達官貴人,這是準備到什麽地方去,盡管百姓很好奇,卻不敢有人靠近,那樣很有可能直接送命。
馬車的車廂從來都沒有打開過,雖說已經是夏末秋初,白天的氣候依舊炎熱,難道馬車上的人不需要下來透口氣,就說那些護送的軍士,一樣穿戴整齊,神情嚴肅,任憑汗水滴落,也不見有人解甲透氣乘涼。
總之,這支隊伍處處都透露出來了神秘。
聚義堂,李儒沛正在仔細聽著斥候的稟報。
鐵血軍的斥候,訓練是非常嚴酷的,而且他們的訓練,絕大部分時間不是在山谷裡面進行,而是需要四處去偵查,需要適應各種不同的環境,幾個月的時間來,斥候的足跡踏遍了整個的山南西道,甚至到達了劍南道和山南東道。
這次斥候稟報的,正是有關這一路官軍的情況。
李儒沛對這路官軍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根據斥候的偵查,那四輛豪華的馬車,是從劍南東川所屬的遂州出發的,起初沒有那麽多的軍士護送,但進入到山南西道所屬的果州之後,護送的軍士突然增多,而且看起來都是很有戰鬥力的軍士,絕非是普通的牙外軍和外鎮兵。
湊巧的是,這支軍隊經過了果州,進入了渠州,正朝著巴州的方向而來,也就是說,這支軍隊一定會經過慶源縣所屬的關莊鎮,因為官道是從這裡經過的。
李儒沛一時間有些迷糊了,先前做出的鹿晏弘不會派遣大軍圍剿鐵血軍的判斷,是因為他有著準確的認識和十足的把握,鹿晏弘暫時不敢想朝廷過於吹噓鐵血軍的厲害。
鹿晏弘是依附楊複光的,朝廷之中,楊複光與田令孜之間的關系不好,一直都是對頭,只不過楊複光在神策軍之中的威望很高,田令孜不敢輕易暗算和排擠,田令孜不好動楊複光,但可以算計鹿晏弘,這就表明了,鹿晏弘的日子也不是那麽好過,甚至節度使的位置都不是特別的穩固,要是所轄的山南西道出現了大問題,被朝廷知道了,田令孜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故而鹿晏弘會想方設法的掩蓋鐵血軍存在的事實。
同時鹿晏弘很有可能開始擴充實力,大規模的招募軍士,名義當然是轄區內出現了土匪,必須要防備,真正的原因,是想著能夠穩固自身的地位。任何的地方都有土匪出現,這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朝廷就算是知道了,也不會怪罪的,況且以這樣的名義來招募軍士,總算是說的過去,若是朝廷有人罩著,也不會遭遇到訓斥的。
李儒沛的判斷非常準確,到梁州偵查的斥候,刺探到了情報,鹿晏弘正在大規模的擴充軍隊,而且重點是擴充牙軍的軍士。
但突然出現的這股軍隊,令李儒沛無法判斷,這支軍隊究竟是做什麽的。
幾個月時間過去了,李儒沛基本了解了黃彪、宋虎和趙來寶等人,這些人在戰場上廝殺是沒有問題的,絕對不會皺眉頭,非常的勇猛,但他們屬於武夫的行列,讀書不多,文化水平不高,在謀略方面,基本不能夠依靠,就算是高馳邦,好像也是側重於臨陣廝殺,很少關心謀略方面的事宜。
這就逼迫李儒沛,在重大的決策方面,只能夠依靠自己做出來判斷,他的身邊缺乏謀略之士,缺乏能夠在關鍵時刻商議和出主意的幕僚,這是很大的問題,一個人的能力畢竟是有限的,俗話說得好,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
鐵血軍雖然成立了,還沒有什麽名氣,不會有人主動來投奔,在官府看來,鐵血軍是烏合之眾,在老百姓的眼裡,鐵血軍是土匪,就這樣的名聲,不可能有人來投奔。
這樣的情況很正常,就算是造反成功的黃巢,身邊也沒有多少出眾的謀士,絕大部分都是只知道打打殺殺的粗人,讀書人少之又少。
鐵血軍打敗了官軍之後,在關莊鎮引發了巨大的震動,老百姓都知道山寨不同於往昔,有了很大的變化,實力非常強勁了,而且慶源縣的官吏,也不敢到這一代來征收賦稅了,這倒是令附近的老百姓送了一口氣,沒有繁重的苛捐雜稅,日子總算是好過了一些。
更加令老百姓感覺到安心的是,幾個月的時間過去了,山寨的人從來都沒有騷擾百姓,山寨與百姓之間,秋毫無犯。
可就算是出現了這樣的情形,於承惠看山寨的眼光,還是不一樣,私下裡議論的時候,雖說沒有大罵山寨的土匪,但也不會說什麽好話,時常形容山寨是兔子的尾巴長不了,至於說山寨成立鐵血軍的事宜,於承惠更是嗤之以鼻。
可於承惠對鐵血軍的首領李郎,倒是很有興趣,時常嗟歎,如此俊傑的人才,沒有能夠進入到朝廷,落草為寇,太可惜了。
改變如此的窘境,不是一天兩天的功夫能夠消除的,正統的力量是巨大的,這是千百年來延續下來的習慣。
李儒沛非常清楚這一點,他不會做無用功。
短時間思索之後,李儒沛做出來了決定,他要求斥候必須想方設法弄清楚這支隊伍的情況,也就是說他們究竟是幹什麽的,途經關莊鎮,會不會對鐵血軍動手,要是僅僅是路過,他們最終的目的是什麽地方,是不是前往梁州的,是不是與鹿晏弘有關系,那四輛豪華馬車裡面,究竟是什麽人。
斥候前去偵查之後,李儒沛站起身來,離開了聚義堂。
他每天都要到三個山谷去看看轉轉,因為人員的驟然增加,山寨顯得異常熱鬧和擁擠了,聚義堂所在的山谷裡面,搭建了不少木頭房子,除開高馳邦、黃彪、宋虎和趙來寶等人是單獨的一間木屋,其余都是四到五個人居住一間木屋,兩千多人全部都居住在這個山谷,至於說另外的兩個山谷,成為了完完全全的訓練基地,負重跑步、騎馬射箭、練習拚殺等等,都是在兩個山谷裡面進行的,訓練的動靜很大,但必須要保密,不能夠為外界所知曉。
最為重要的政治思想工作,每天晚上都會進行,每個隊集合進行教育,每個火也有針對性的教育,重點說的都是鐵血軍的軍紀軍規,包括匯報每天訓練的情況,對於表現好的軍士,進行表揚,表現不好的軍士,適當的批評。
李儒沛參加了每個隊進行的集體教育,而且還專門講話,基本都是強調服從和榮譽的,兩個月時間過去,他參加了所有四十八個隊的集體教育。
訓練正在進行,李儒沛騎馬到了谷口。
谷口有專門的軍士守衛,尋常人等不準進入,免得耽誤軍士的訓練,外面的百姓更是不可能進入到山谷,山谷附近三十裡地的范圍,到處都有鐵血軍的斥候偵查,稍有風吹草動,消息馬上就會到山谷。
看見是李郎過來了,守衛的軍士馬上行軍禮。
李儒沛勒緊了韁繩,給行禮的軍士還禮,陪在李儒沛身邊的兩名親兵,下馬給守衛的軍士行禮。 這是鐵血軍的軍規,下級見到上級,必須要行禮,上級一樣要給下級還禮,至於說普通的軍士之間,必須要相互行禮,這體現出來大家的相互尊重。
正在進行的訓練,是午後的隊列訓練。
隊列訓練在最開始進行的時候,是遭受到爭議的,包括高馳邦都不是很支持,他認為誰不會走路行軍啊,只要進入到軍隊之中,跟著參加幾次搏殺,自然就有了軍人的氣質,要說走路整齊,那是花架子,沒有多少的實際意義。
但隊列訓練體現出來的效果,令所有人都是瞠目結舌,隊列訓練往往在中午進行,基本是在每天最熱的時候,進行一個時辰的訓練,頂著烈日的暴曬,重複機械的動作,遵循嚴酷的要求,曾經令一些體質好的軍士都會暈過去,但這樣的隊列訓練持續一個月的時間之後,所有軍士都出現了巨大的變化,走路的姿勢標準,透露出來的氣質彪悍,而且軍士之間,表現出來不同於一般的團結。
隊列訓練的總指揮官黃彪來到了李儒沛的面前,行過軍禮之後,開口說話了。
“稟報主帥,軍士正在進行隊列訓練。”
“知道了,通知大師、宋虎、趙來寶,明日晚飯之後到聚義堂,有要事商議。”
李儒沛看了看尚在訓練的軍士,調轉馬頭,離開了山谷,他不願意打擾正在訓練的軍士,還是回到聚義堂去,思索那一支來歷不明的軍隊,究竟是什麽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