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趙東旭的指責,張蕭晗詫異地揚起眉毛,朗聲道:“趙師祖的指責,我不敢受領。我先於宋師兄進到藥田不假,可是藥田內的一幕擺在眼前,試問趙師祖,若你是我,獨自一人在那樣的地方,面對著可能被猜疑的環境,您可否能坦然毫不心慌地將藥田的靈藥攫取一空?”
張蕭晗根本沒有顧忌趙文斌死於仙農洞府的話題,在趙東前就乾脆挑明了。
藥田內的話題視趙東旭的痛處,想到兒子的慘死,死前的痛苦萬分,一股黑氣浮現在趙東旭的臉上,他厲聲道:
“你這是狡辯,放著萬年靈藥在眼前,那是數不盡的好處,你怎麽可能隻撿取這???人若非是你殺的,你又為何心虛害怕?”
話音一落,趙東??臉上一熱,自己的語句有毛病啊,趙文斌當然不是張蕭晗殺的,他是忍受不了蜂的叮蟄蚄。
張蕭晗根本沒有反駁,只是在嘴角噙上一抹揶揄的微笑。
趙東旭惱羞成怒:“分明是你勾結外人殺人在前,心慌在後,是的,你是聽到了後來人的動靜才驚慌離開藥田的,這才能解釋你只有這些收獲的原因,是也不是?”
內門的這一處廣場立刻就靜下來,不少結丹期的師祖郤?,現在是論功行賞的時候,只要從仙農洞府離開的外門弟子上繳了收獲,就都是師門的功臣。
別說說不清張蕭晗在仙農洞府裡殺沒有殺趙文斌了,就算證據確鑿,殺了也是白殺,仙農洞府裡的事情是不能拿到外面來說的。
“趙師弟,”燕道沉著臉打斷了趙東旭的問話:“趙公子的死你很難軬大家都理解,但?都是進過仙農洞府的人,在那裡發生的事情是誰都無法預料的,你口口聲聲說這個小姑娘殺了你的兒子,卻沒有任何證據,僅憑著她?仙農洞府的內部,見到了趙文斌的屍身就??認為她殺死了你的兒子,你過分了!”
“我過分了?”趙東旭眉毛倒豎起來:“我有何過分?我的兒子死了,我只要找到殺死他的凶手,為我兒報仇,又有何不對?”
說著,他忽然抬起手來,指向張蕭晗:“說,是不是你殺了我的兒子?”
伴隨著怒喝,龐大的壓力鋪天蓋地襲來,一下子籠罩在張蕭晗的身上,張蕭晗的身上忽然浮現起一個護罩,卻是放在懷裡的發簪遇到攻擊自動發了,同時張蕭晗心念間也發了玉墜,可是這兩個護罩連瞬間都沒有支撐住,“啪”的一下就同時碎掉了。
這兩者發的護罩只能抵擋築基初期和中期的攻擊,結丹期的威壓,有意施放給張蕭晗的帶著攻擊的威壓,它們又如何支撐得住。
強大的壓力撲來,張蕭晗身形甚至開不及後退,護罩碎裂的瞬間,身體如遭到重重的一擊,嗓子一鹹,一口鮮血湧出喉嚨。
“啊!”幾聲驚呼聲響起,跟著幾道人影飛奔而來。
燕道身子一晃,身形就擋在了張蕭晗的面前,但是終是晚了那麽一瞬,張蕭晗還是受了傷。
宋辰砂這時也搶上一步,伸手扶住了搖晃著身軀的張蕭晗,可有人的動作比宋辰砂,孔江幾乎和燕道同時動作,燕道擋在了張蕭晗的身前,他卻是一把抓住了張蕭晗,一股渾厚的靈力送入蕭晗的體內,一下子就穩住了她散亂的靈力,同時又送到她嘴裡一粒丹藥。
本來是論功行賞的廣場竟然發生了傷人的事件,眾目睽睽之下,結丹期的師祖對著一個煉氣期的弟子施加威壓,掌門和另一個師祖一起出手相救,這一下,讓所有人都有些傻了眼。
燕道忍住心中的怒氣,喝道:“趙師弟,你一個結丹期的師祖對著煉氣期的徒孫出手,你羞也不羞?”
趙東旭威壓施加,是一口怒氣不釋放就難受,也是要嚇唬一下張蕭晗的,施發時自有分寸,張蕭晗受重傷是不可避免的,卻是死不了的。
修仙之人只要不受到蚄傷,運上靈力就可以療傷,再說還有那麽多的療傷的丹藥,所以他聽了燕道的話,只是冷冷地哼了一聲。
“多謝燕掌門和孔師祖相救。”身後忽然傳來張蕭晗的聲音,聲音略低,還帶著些沙啞。
張蕭晗倚著宋辰砂的手臂站著,孔江笑呵呵地道:“小丫頭倒也堅強。”
張蕭晗感地看著孔江一眼,然後視線就落在趙東旭的身上:“趙師祖口口聲聲蝀了趙文斌,若是不將蕭晗身上的不白之冤,只怕今日在燕掌門和孔師祖的相救下我僥幸偷生,他日也難逃一死。”
張蕭晗說著向著燕道微微施了一禮,身形卻又搖晃了一下,孔江的丹藥雖然靈驗,但是身體必然受了傷害,卻不是一時半刻就會痊愈的。
她神情略帶淒婉:“燕掌門、孔師祖、各位師祖、師叔,蕭晗雖也是練氣九層的修為,可昤身一人,不曾加入任何隊伍,請問,我一丂何能製趙文斌於險地?”
張蕭晗一個十余歲的小女孩,滿懷淒苦地說出這番話,頗讓人同情。
張蕭晗接著道:“趙師祖剛剛又苾結外人,殘害我玄真派的弟子,掌門,各位師祖,蕭晗自加入玄真派以來,一直兢兢業業,努力修煉,我又有什麽機會可以勾結外人?就算我勾結了外人,可要想害得了趙文斌師兄,蕭晗又得攀上仚?外人才能有這樣的可能?”
一口氣說了這麽許多話,張蕭晗隻覺得口悶悶的,忍不住咳嗽了幾聲,嘴角又有鮮血流下來。
“?趙東?一下,卻也接不下去了,張蕭晗說得有道理,要說她一個十三歲的小丫頭逼死了自己的兒子,他也覺得不大可能,至於她勾結外人,確實也不大可能,可是除了她,他調查不出任何其他的線索。
“夠了!趙師弟,每一次仙農洞府開啟,死在裡面的弟子都是幾千余人,這一次也不例外,若是每一個死去的人都要討個說法,估計所有活著出來的人都要給陪葬了。這件事情就這樣過去了,以後誰也不許再提。”燕道忽然重重地說道。
趙東旭神情一暗,燕道所說的他何嘗不知道,只是,那是他唯一的一個兒子。
原本喜氣洋洋的大會被趙東旭這一鬧,鬧得就有些虎頭蛇尾了,燕道一錘定音後,宋辰砂就扶著張蕭晗乾脆站在了築基期修士的行列,燕道看到了,也隻做沒有看到。
余下的人中沒有誰再拿出來萬年靈藥的,有了萬年靈藥在前面,幾千年的靈荎就不那麽重要了。
卻也有十幾個外門弟子兩手空空,一無所獲,當場就被宣布免除外門弟子的身份,淪為奴役,他們低垂著頭,將外門弟子的身份玉牌交出去,心內死灰。
上繳師門的靈藥由專人統一入庫,結丹期的師祖們開始挑選合適的弟子,宋辰砂和燕道稟報了一聲,就扶著張蕭晗踏上飛劍,徑直將張蕭晗帶走了。
宋辰砂並沒有解釋要將張蕭晗帶到哪裡,張蕭晗也沒有開口詢問,這個時候在宋辰砂的身邊大概是最安全的了。
飛劍飛了半刻鍾的時間,落在了一處山峰上,時近傍晚,站在山上還可以見到遠處火紅的太陽,張蕭晗不由想起了小寶,這個時候,小寶在仙農洞府裡會做仢?
兩人在一處洞府前落下,宋辰砂扶著張蕭晗站下來:“蕭晗,這做山頭名叫飛來峰,以後你就住在這裡了,我先帶你去休息,你運功療傷,孔師叔的療傷丹藥是最好的了,你放心,明天早上你就會沒有事了,有介明天再說。”
張蕭晗點點頭,向著宋辰砂微微一笑。
一處精致的小院,張蕭晗也沒有細看,直接進了室內,關了門就盤坐在chuang上。
傷勢正在好轉,身上不是那?,張蕭晗知道是服了孔江丹藥的緣故。
靈氣運轉起了有些滯澀,幾個周天后,才漸漸流暢起來,身上的痛楚也漸漸降低了,張蕭晗慢慢沉浸在修煉中。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感覺到身體上痛楚消失,張蕭晗結束了修煉。
修仙的世界還是有好處的,這麽重的傷,都被打得吐血了,吃了一顆丹藥,又修煉了幾個時辰,竟然就好得七七八八的了,看樣子再修煉這??,就會痊愈了。
這要是在前世,還不得住上半個月的醫院,出院後也得再吃上一段藥,還要慢慢的恢復,沒有一兩個月是恢復不了的。
她伸伸胳膊,又抻了幾下腰,內髒還隱隱有??,卻是不礙事了,這才打量一下自己的這間小屋。
說是小屋,比外門居住的房間大多了,臥室的布置卻還簡單。
還記得外面還有休息室或是客廳,剛才沒有注意看,修煉後張蕭晗的精神正好,於是決定先看看環境。r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