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這位小師妹正被妖獸追趕,慌不擇路,我救了她,沒想到她竟然恩將仇報,趁機摸走了我的儲物袋,我這儲物袋裡可是裝了幾百張的符籙。”
黃偉瞪著眼睛說瞎話,先前說的是張蕭晗被人追趕,現在有變成了妖獸,還一臉的正氣凜然。
話說到這個程度,張蕭晗真的不能離開了,她轉過身來,向著孫執事施了一禮。
孫執事看著張蕭晗皺皺眉,他怎麽不知道趙文斌是什麽樣的人,仗著他金丹後期的父親在外門為所欲為,連著內門的一些沒有背景的弟子對他都要退避三舍,被趙文斌盯上的人,想要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
他在心裡暗暗歎口氣,面色一板,公事公辦道:“你叫什麽名字。”
“晚輩張蕭晗,一個月前剛剛進入到玄真派,從來不曾見到這幾位師兄,對於這幾位師兄的指控不明所以。”張蕭晗不亢不卑說道。
“你胡說,三日前,我就在到坊市的路上救了你,你怎麽說你沒有外出?”黃偉叫道。
打聽得倒是清楚,就是說外門裡有人在他們幾人一回來的時候就通風報信了,張蕭晗心裡想著,嘴上卻根本沒有辯駁。
孫執事皺皺眉,向張蕭晗說:“你有什麽說法?”
張蕭晗平靜地說:“晚輩不曾見過這幾位師兄,至於這位師兄所說的救了自己的事情,更是聞所未聞。”
“你撒謊,你明明偷了我的儲物袋,不然,你一個練氣六層的小丫頭,哪裡來的儲物袋?哪裡來的符籙?”黃偉得意洋洋地說道,不論張蕭晗是什麽樣的說法,只要他一口咬定儲物袋是他的,就可以了。
趙文斌一方一口咬定張蕭晗偷了他們的東西,張蕭晗要是拿不出什麽有利的證據。孫執事明明知道張蕭晗是無辜的,也幫不了她,只能公事公辦地問道:“你怎麽證明你是無辜的?”
這就已經算是幫著張蕭晗了,他能按程序走一遍就是不錯的了,若是換成其他人,還不直截了當地喝定張蕭晗交出儲物袋來。
“孫師叔,這還用證明嗎?她一個練氣六層的小丫頭,剛入門不久,若不是偷了我兄弟的東西,上哪裡來的儲物袋?原本她沒加入我們師門的時候。大概就不是什麽好東西。一進到師門。就違反了門規,孫師叔,你該是秉公執法的吧。”趙文斌催促道。
孫敬良心裡不快,可終究是不敢得罪趙文斌。隻好開口說道:“張蕭晗,你若是不能證明你的清白,我隻好將你帶到執法堂了。”
“是。”張蕭晗答應一聲問道:“請問,我怎麽做,才算是能證明自己的清白呢?”
孫執事還沒有開口,黃偉就叫道:“你明明是偷的,證明什麽?”
趙文斌也不滿地皺皺眉。
孫執事沒有理睬黃偉,對著張蕭晗說:“黃偉說你偷了他的儲物袋,你怎麽證明那個儲物袋是你自己合法得來的?”
有執法堂的人參與了。周圍慢慢圍上些看熱鬧的外門弟子,張蕭晗瞧著人越來越多,心裡也更加穩當了。
她慢慢從懷裡摸出儲物袋,舉在身前,對著黃偉道:“你說的是這個儲物袋嗎?”
看到張蕭晗堂而皇之地將儲物袋亮出來。周圍不禁傳來吃驚的吸氣聲,這可是貨真價實的儲物袋啊,外門的弟子中能擁有儲物袋的沒有幾人,大多數人都只是在坊市中見到而已。
沒有人認為張蕭晗會偷了黃偉的儲物袋,練氣六層對上練氣八層是必敗無疑的,怎麽還有機會偷東西,再說,儲物袋是多寶貴的東西啊,只聽說有被搶的,還沒有聽說有被偷的。
黃偉的眼裡露出貪婪來,他點頭肯定道:“對,就是這個。”
張蕭晗嘴角浮現出一絲狡黠的微笑:“你看好了,你確定是這個儲物袋嗎?”
黃偉毫不猶豫地道:“當然,就是這個,還給我。”伸手就要奪走。
張蕭晗早有防備,手一縮叫道:“有執法堂的執事在此,你敢放肆?”
黃偉訕訕地縮回手,哼了一聲。
“好,既然你說是你的,那麽,這個儲物袋是多大的呢?”張蕭晗問道。
所有的儲物袋外表看起來都是一個樣子,灰不溜秋,巴掌大小,若非心神沉浸,是無法分辨大小的。
“是……”黃偉稍一猶豫,看看趙文斌,說道:“是三個立方米的。”
咦,他知道得好清楚啊,張蕭晗心裡微微吃了一驚,這個儲物袋的大小自己隻告訴了文強幾人,難道他們那麽多嘴。
她卻不知道,黃偉也不是個草包,說成三立方米他是有打算的,張蕭晗手裡的儲物袋若真是有三立方米的空間,他就是蒙對了,若是沒有也好說,他會說張蕭晗將他的儲物袋子賣掉了,換成了一個立方米的儲物袋,其它的購買符籙了——他們的目的就是符籙的。
孫執事問道:“是三個立方米的嗎?”
張蕭晗點點頭說:“是的。”
周圍立刻嘩然一片,張蕭晗這個新入門的外門弟子竟然有三立方米的儲物袋,太讓人驚詫了。
黃偉得意洋洋地道:“她都承認了,她就是偷了我的東西。”
張蕭晗像是看白癡一樣看著黃偉說:“只要是三立方米的儲物袋就都是你的嗎?那豈不是內門的許多師叔的儲物袋都是偷你的了?你要不要請孫執事把內門所有有三立方米儲物袋的師叔都請過來給你解釋一下儲物袋的來歷啊?”
黃偉一下子語塞了,半晌才惱羞成怒道:“管內門的師叔什麽事情,就是你偷了我的儲物袋!”
張蕭晗輕蔑地撇撇嘴,轉頭對孫敬良道:“孫執事,那黃偉堅持說是我偷了他的儲物袋,並且是親眼所見,若我可以證明我的清白,儲物袋原本就是我的,他誣陷於我,按照外門的門規,他是不是該受到懲罰?”
孫執事看了黃偉一眼道:“誣陷同門,門規上寫著,要剝奪其外門弟子的身份,送到礦場做十年的苦工——黃偉,你看好了,你確定張蕭晗偷了你的儲物袋了嗎?”
這一次,孫敬良是給了趙文斌一個台階了,只是看看他們領不領情了。
黃偉猶豫了一下,看一眼趙文斌,有些心虛地道:“我是丟了一個三立方米的儲物袋,還是在救了她之後,儲物袋又沒有記號,不過若不是偷了我的,她哪裡來的儲物袋?”
張蕭晗點點頭說:“按照你的邏輯,因為你的儲物袋沒有記號,所以我擁有的儲物袋就一定是偷你的了吧——我也懶得跟你辯駁,其實要知道你說沒有說謊很容易,你說你救了我,那你就把救我的經過詳詳細細地給孫執事講一遍,當著大家的面,是真是假很容易辨別清楚。”
說著面向孫執事:“執事大人,那黃偉口口聲聲救了我,就請他當著您和大家的面將救我的經過講一遍,這個不為過吧。”
孫執事早就看趙文斌一夥不順眼,只是礙於趙文斌父親的面子,不敢不給他們面子,這時候張蕭晗這樣說著,自然順勢道:“我們玄真派鼓勵同門互相幫助,黃偉,你既然做了這樣的好事,就給大家說說。”
“孫師叔,我剛回來,還沒有交任務,也沒有來得及去見過父親,一個小丫頭,救了也就救了,有什麽好吹噓的,別耽誤了大家的時間,她將儲物袋還給黃偉,然後人就交給你們執法堂就可以了,我還急著見父親大人呢。”趙文斌不耐煩地說道。
看到孫執事為難的樣子,張蕭晗知道孫執事是不大敢直接違逆那個趙公子的,冷哼一聲說道:“趙師兄,你忙,你大可以先忙去,只要黃偉留下來就可以了,畢竟,誣陷我的人是黃偉,不是你趙師兄。”
心裡把趙文斌記住了,有機會,這個人決不能放過。
“孫執事,算了,我也不在這裡追究了,我這就先去見過父親大人,人我已經交給你們執法堂了,只要把儲物袋和儲物袋裡的東西找回來就可以了,剩下的該怎麽處罰是你們執法堂的事情了。”趙文斌冷冷地威脅一句,轉身就要離開。
“站住!”張蕭晗大喝一聲,她豈不知趙文斌這一離開,孫執事就要把自己帶到執法堂內,進了那個地方,還不知道裡面會是怎麽黑暗呢——趙文斌這樣囂張,孫執事不敢明顯的違背,就能看出來執法堂也是他趙文斌的天下。
“趙公子, 你替你的手下害怕了?你擔心在大庭廣眾之下你的手下撒謊會被送到礦上做苦工嗎?”張蕭晗急速地說道。
“什麽?”果然這一激,趙文斌停下腳步,轉過身來:“我的手下撒謊,我看你真是活膩歪了。”
張蕭晗冷冷一笑,面向孫執事道:“黃偉不肯說出他救人的經過,勢必因為他根本沒有救過人,他撒謊,他誣陷同門。”
說著轉過身來,逼視著黃偉道:“細節我不問你了,我只是問你兩個問題:一是你丟失的儲物袋裡都有什麽符籙——這個你不會不敢說吧?二是你從什麽妖獸的手裡救下我的,這個你不會不知道吧?趙師兄,這麽兩個問題,你不會不敢讓你的手下回答吧?”
反正已經得罪了人,就不怕得罪得徹底些,張蕭晗咄咄逼人的目光迎視著趙文斌,絲毫不肯退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