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瀟晗和木槿還有夜未央三人坐在冰海大妖前,聽著他一句句說著人修?21??詐,卻也並不尷尬,不過說到神修不比人修強多少,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的時候,張瀟晗和木槿都尋思了一會,點點頭。
進入到神界之後,接觸的神修並不多,水淸重生是個例外,但能把同類變成神使、神仆,還能將妖族禁錮,尤其是冰海禁地的殘酷,讓張瀟晗對神修的印象也大為改觀。
並且好像每聽說些上古秘聞,便對上古大戰就再陌生了些,那種越了解越陌生的感覺就越強烈,心思不由就恍惚了些。
“上古大戰到底是什麽引的?以前我聽說是人界和神界聯手討伐魔界,怎麽妖族又牽涉進來了?就只有佛界沒有參與?”張瀟晗好像自言自語道。
“能將五界都牽涉進來,這原因就算傳下來也未見得是真正的,這後幾萬年我也總在想,究竟是什麽能讓五界戰亂,但不論是什麽原因,能將五界都席卷進來,也不是我等能聽說的吧,”老者的視線帶著些探究望著張瀟晗,“人界和神界聯手討伐魔界不假,但是妖界與佛界難道就真的能袖手旁觀,戰場不在那兩界是最好不過的了,妖界與佛界總得要派出些修士表明立場吧。”
張瀟晗眉頭不覺又微微蹙起,真是奇怪了,魔族到點做了什麽事情讓其它四界都能聯合在一起討伐,接觸峒簫之後,瞧著峒簫的為人也不像是大奸大惡之徒,怎麽就將天帝和其它四界得罪得那麽苦呢?
“張道友一直打聽上古之事,也該對冰海上古戰場有興趣吧。”老者視線一直沒有離開張瀟晗左右。
張瀟晗微微點頭。
“如果幾位道友有興趣,不妨一起去看看如何?”老者邀請道。
張瀟晗抬頭看看木槿,心下實際對那個上古戰場有想法了,不過她決定之前一貫喜歡是什麽都問個明白,當下就直言道:“前輩為何就挑上我們三人。”
老者瞧著張瀟晗有些失笑道:“這可不是我挑上你們的,是你們自己撞到我的吧。”
張瀟晗想起靈火燒毀島上樹木的事情,對她和木槿這樣實力的修士竟然妖獸還是小島都分不清也有點好笑。
“實不相瞞,每一次禁製關閉之前,我都會找上幾位修士,有神修也有人修,一同查看上古戰場,這些年來我已經確定了上古戰場的位置,就是一直不得進入的方法,你們若沒有吵醒我,我還會再等等,畢竟,能活到最後的修士才是實力真正強大的。”老者也不隱瞞。
張瀟晗聽了這話也沒有什麽反應,她一旦在大事商議中,就會站在第三者的角度思考,老者如此做法在修士考慮自然是妖族殘忍,將修士扣留在冰海禁地內千年不得離開,但是站在老者的角度上看,這麽做自然是對的。
任何事情都沒有絕對的對錯,只是站在不同的角落了,因此張瀟晗聽了之後也沒有什麽額外的表情:“按照前輩的經驗,這一次禁製還會有多久才會開啟?”
張瀟晗這麽一問,老者心中就有些詫異,在他看來,禁製開啟不開啟這個問題眼下不論是與他還是與張瀟晗幾人都沒有什麽關系了。
就目前形勢看,若不是一同尋找上古戰場,便要拚個你死我活,難道張瀟晗以為他們會找到上古戰場之後還能全身離開?
卻還是實事求是道:“每一次修士進入冰海,禁製再次開啟的時間都不同,不過我們妖族如果努把力,便可以乾預下這個時間,歷次隕落在冰海的神修,總要有三成死於妖族之手。”
張瀟晗聞言點點頭,卻再看著木槿,自然是征求木槿的意見了。
木槿一直在思考著,他知道上古一切對張瀟晗的重要,也知道張瀟晗的機緣,最主要的是在冰海說不好還要停留幾年,便也點點頭。
一旦決定了,張瀟晗立刻自動自覺地把她和木槿代入到與老者合作關系上,視線重新落在錦帕上:“前輩,先前說已經確定了上古戰場的位置?”
老者沉聲道:“不錯,如果幾位能確定一同前往,我可以將事情詳細講講。”
張瀟晗與木槿的興趣便被調動起來了,木槿點頭道:“能有機會見到上古戰場,大概是每一個修士都期待的。”
老者凝視了木槿一會,眼神裡好像有晦暗不明的光彩閃過,木槿自然知道他心中是怎麽想的。
答應了一同前往,卻沒有提半分條件,要麽是被利益衝昏了頭腦,要麽就是對老者的實力不屑,老者雖然是冰海大妖,也想不到到底是哪一條吧。
“上古戰場在地圖的這個位置。”老者的手指向地圖中心缺少了一塊所在,“我研究了整個地圖,地圖上所標注的位置全都去過,唯有缺失的這塊在冰海中無處尋找,好像也缺失了一般,直到萬年前,我才確定,這塊缺失的所在就是冰海戰場。”
張瀟晗三人的視線都落在地圖上,聽老者繼續說道:“開始,我只是自己尋找,後來也與其它妖修合作,但我們很快就意識到,我們進入不去的原因,就是這一塊被禁製封閉,你們該知道了,在禁製這一塊只有人族修士才是最擅長的,於是大約從六千年前開始,我們就有意思尋求進入冰海修士的合作,不過一直到現在,也只是完全確定了上古戰場的范圍和大致的入口,卻無法進入。”
張瀟晗眨眨眼睛:“前輩尋求的都是什麽樣的修士合作?”
“自然是能留在最後,實力強大的修士。”老者掃視一下三人,緩緩道。
“不是該掌握陣法的修士為主嗎?”張瀟晗抬起眼眸,不過問了這句話之後,她就想到問題所在了。
果然老者哼了下:“如今神界修士,都以信仰之力為主,修煉的也是神光,對禁製的了解與我們妖修也相差不多,在神界找到熟悉陣法的修士簡直不可能。”
張瀟晗輕輕籲了一口氣,瞧著木槿,分明在木槿的眼睛裡看到了和她同樣的想法。
“三位道友看到我的收藏了吧,無論答不答應合作,我先前的說法都有效,那裡的寶貝三位都可以隨意挑選一件。”老者瞧著張瀟晗的眼睛道,到此,他完全確定了,張瀟晗才是最後做決定的那位。
與張瀟晗談判一向不是那麽好進行的,張瀟晗的思維太跳脫,很多時候她的想法都和常人不一樣,談判的時候往往要先考慮合作時候的安全,利益的最大化,她這個時候考慮的往往是她能否當得起合作的成功,於是就會出現所答非所問的情況。
老者此時提到的寶貝,張瀟晗是不打算接受的,其一是因為無功不受祿,其二就是這些法器靈丹張瀟晗並不那麽看上眼。
張瀟晗手裡趁手的法器不多,但她一貫以為法器貴精不貴多,這些法器在她手裡也就是雞肋般的存在,對木槿也是如此,而對夜未央更是無用,還不如上古戰場對她的誘惑大。
“法器就不必了,我們什麽時候動身去看看?”張瀟晗這一問,讓老者呆了呆,他還是頭一次遇到不講報酬不用脅迫就答應下來的修士。
稍微一回想就現,從他們進入到洞府之後,談話的走向就與之前全不相同,毫無邏輯可言,好像很兒戲地就將這大事決定了,他甚至還沒有完全詳細地介紹上古戰場,還沒有拋出足夠的誘惑或威脅。
“幾位決定了?”老者眼睛微微眯了下。
張瀟晗很隨意地點點頭,朗聲道:“是啊,識相就是緣分,我們三人正是無聊,不知道怎麽繼續度過這數年時間,就巧合般地遇到前輩,還得知有這樣上古戰場的存在,難得進入到冰海一次,便有如此機遇,就此錯過也很可惜。”
“我們與前輩本來是敵對關系,尤其我們在冒犯了前輩後,前輩沒有出手,還對我們禮遇有加,還請我們品靈茶吃靈果,還要贈送這些寶貴的法器,而我們也恰恰對上古戰場好奇,人修也不全是狡詐,唯利是圖的,也有我們這樣坦誠的,希望能幫朋友一個忙,我們是希望能與前輩一起合作。”
“好!好!”老者讚了兩句,“我還有幾位朋友也一起,張道友,木道友不會介意吧。”
張瀟晗和木槿爽快地答應了,老者便拿出幾枚傳音符丟出去,接著盛情相邀,非要三人挑選法器。
張瀟晗也就不推辭,與木槿夜未央再進入寶庫,這些法器煞氣太重,張瀟晗並不喜歡,將那個蓋著蓋子的小鼎給夜未央選了,直覺裡以為小鼎中該封閉著某種器靈之類的東西,神光算作煞氣的克星,她也可以幫助夜未央祭煉了,自己和木槿隨意選擇了兩樣。
經歷的多了,眼界也就寬廣了,對財富也好對法器也好就少了分貪婪,幾人離開海底洞府,便向上古戰場方向飛去。
四人一是冰海大妖,兩個是這一界幾乎無敵的存在,在神界不願意惹事,還隱藏著修為實力,到冰海這個處處殺戮所在,實在是沒有必要隱藏了,一路前行,有不知深淺挑釁的,一概出手毫不留情,老者也知道他們目的是提升夜未央實力,最後一擊都留給夜未央。
殺的神修都是誰,張瀟晗幾人誰也沒有興趣知道,但當聽說其中之一為寒家神修的時候,張瀟晗幾人便留心了。
既然水淸算作故人,寒家自然就是敵人了,頭一次,張瀟晗毫不客氣地對神修搜魂。
張瀟晗心內,對寒家那位大小姐家主是不喜歡的,大概是先入為主,先結實了水淸前世的魂魄,見到過水淸神魂在煉魂燈下痛苦的輾轉反側,也佩服水淸不推諉責任,敢於承擔後果的擔當。
其實水淸前世的事情很難說誰對誰錯的,水淸所為很大一部分是咎由自取,但是人就是這麽奇怪,很多時候都有情感上的偏見,那寒家修士撞在他們手裡,也算是倒霉。
寒家神修的神識內沒有張瀟晗太需要的東西,畢竟進入到冰海禁地歷練的,不會是家族長老級別的存在,但真的得到了神識記憶,張瀟晗對寒家本來就沒有多少好感的就更是減少了,殺戮之家的殘忍,便是自認為已經冷漠的張瀟晗都看著心寒。
對神界修士,張瀟晗再生出懷疑來,如此家族若是在人界出現,必然受到人界全大6的追殺,神界怎麽會容忍這樣的神修家族出現呢。
以前隻覺得人族修士為了修為實力可以不擇手段,現在看著神族修士在冰海內的自相殘殺,簡直覺得人族修士是太講理的了。
那大妖老者得了張瀟晗幾人,沿途也在試探張瀟晗和木槿的修為,待看到二人顯示的實力之後,也很是滿意,第五日上,他們迎來了另外一位冰海大妖。
有張瀟晗的天眼, 自然輕易就看出來大妖的本體。
這個大妖的本體卻不是張瀟晗熟悉了任何一種妖獸,本體頭部好似蛟龍,身體卻像是遊魚,尾部卻似蟒蛇,簡直是個四不像的怪物,遠遠地就感覺到血煞的戾氣,一見到張瀟晗三人便眼睛瞪得溜圓。
他的身後跟隨著幾位神修人修,一個個神情萎靡,待見到張瀟晗三位與老者和顏悅色談笑風生的樣子,也都詫異得眼珠子要瞪出來。
老者先迎上去做了介紹,張瀟晗三人也終於知道老者自稱姓裂,帶著血煞的大妖姓查,張瀟晗也沒有糾結這兩個姓氏的不正常,妖修豈能如人修正常看待呢。
“裂道友,這些人修一個個都是狡詐奸猾之輩,進入到冰海內殘害我們族類,我恨不得見到一個生撕了一個,你還給我引見?”見到老者為他引見張瀟晗三人,那血煞大妖極為不滿。
“誒,這三位道友可與那些人修不同的。”老者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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