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城主,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還請你理解,整個洛錦城內,我隻對洛乘禹和你洛城主動手,其他人秋毫不犯,當然前提是我們可以安全離開這裡。 ? 獵文 ? ?”
張瀟晗見到小寶上來就對洛乘康折磨,嘴角微微動動,乾脆就借著小寶和洛乘康直接交流了,上來就說明她隻對洛乘禹和洛乘康出手,也算是寬慰洛乘康吧。
洛乘康是洛家家主,洛錦城的城主,自然對洛家有著特別的感情,他想要稱霸九域,至少有一半原因是為了洛家,如此說,就是為了讓洛乘康明白,她沒有動洛家其他人。
但是也是一個暗示,她現在沒有動洛家人,並不保證接下來不會動手。
“你果然不是洛乘禹。”洛乘康望著虛空,咬牙切齒道。
“我是誰,以後你會知道的,時間有限,我們先來談談。”張瀟晗直截了當道:“你可以有兩個選擇,一是一言不,我可以通過搜魂來了解我想要了解的一切,二就是我問你答。”
洛乘康面色陰晴不定了一會,這聲音說的這兩個選擇,已經完全說明了他的命運,他現在在這個所在,不論是靈力還是神識都無法控制了,連自爆元嬰都做不到,那聲音說給他選擇,他難道就真的有選擇嗎?
一個是被變成白癡,一個是清醒著看著自己的命運。
“然後呢,你知道了你想要知道的一切後呢?”洛乘康面若死灰,好一會才道。
“這個嘛,我還沒有想好,不過這樣你看好不好,我每問你一個問題,作為回報,我也可以回答你一個問題如何?”張瀟晗忽然有了一個主意道。
這個提議張瀟晗估計洛乘康會答應的,洛乘康落到如此地步,不會甘心的,他開始要是像分身一樣被殺死了,死了也就死了,可是被扔到空間內還活著,只要有一線希望他也不會想死,而此時他應該最希望知道是誰想要他的性命,好能做出應對之策。
果然洛乘康眼睛一亮便點頭答應了。
張瀟晗便問道:“這個陣法怎麽關閉?”
“我的儲物手鐲內有一枚玉簡,裡面有這個陣法的一切。”洛乘康說著將手腕的儲物手鐲摘下來,他在空間之內卻是無法打開手鐲的。
洛乘康受製在空間內,儲物手鐲的存在對他而言失去了意義,是他自己拿出來還是小寶取出去他實際是無法做主的,這個動作也表明了他明白他此時俘虜的地位。
手鐲忽然在眼前消失,出現在張瀟晗的手裡,張瀟晗啞然失笑,按照洛乘康所說找出玉簡抵在額頭,不多時放下思索了一會道:“洛城主,你有什麽要問的。”
“是誰要殺我?”洛乘康果然問出了這個問題。
“洛陽錦。”張瀟晗毫不猶豫道。
“不可能!你在欺騙我,錦兒怎麽可能會要殺我,洛家都是他的,早晚都是他的,我已經將家主玉符傳給了他!”洛乘康仰望著虛空,目眥欲裂叫道。
他嘴裡說著不可能,心裡已經將洛乘禹先前所說的在心裡又過了一遍,他心裡實際已經相信是洛陽錦做的了,因為外邊那人沒有必要欺騙他,並且以對方的修為,不會也沒有必要欺騙他。
“這是第二個問題了,我可以回答你,如果你要問的話。”張瀟晗淡淡的聲音讓洛乘康的心徹底冰冷,他深深吸口氣,慢慢平靜下來道:“你的問題。”
“洛家的密室,我指的是洛家收藏寶物的密室,你不要告訴我洛家所有的財富都在你的儲物手鐲內,那是不可能的。”張瀟晗不客氣道。
洛乘康的神情有片刻掙扎,他在回答與不回答中取舍不定,張瀟晗的聲音接著落入到他的腦海內。
“這樣吧,我先告訴你洛陽錦為什麽要殺了你,然後你再判斷是否回答我這個問題,如果你真不願意回答,我們之間的約定就取消了。”
洛乘康沉默了一會道:“從我剛剛進來的暗門就能進入一個地下洞府,那裡有所有洛家最珍貴的寶物,也是我平日閉關所在。”
張瀟晗在心裡暗暗同情了洛乘康一下,他的不幸就是看錯了人,或者說是培養錯了人,才有此下場,這一會時間,他該想明白了。
就道:“有一個洛家旁支找到了洛陽錦,將身體內精血被激,先祖傳下的精血秘密告知,洛陽錦認為你此舉不但不會成功,還會把洛家拖入到滅亡的境地,他是洛家少主,未來的家主,不忍看到洛家毀在你的手裡,所以才打算殺了你,大義滅親,挽救洛家。”
“我會把洛家毀掉?會讓洛家滅亡?”洛乘康喃喃自語道,這一刻,他的面色真正灰敗下來,張瀟晗的話徹底摧毀了他的意志。
他老謀深算,怎麽聽不出來洛陽錦話裡的虛偽?大義滅親?挽救洛家?他分明就是為了他自己。
他分明就是擔心事情不成連累了他,讓他失去家主的位置,失去了洛錦城。
張瀟晗按照玉簡裡的說法將陣法關閉,然後進入到洛乘康進來的那個暗門內,通道很寬敞,空氣中也沒有霉的味道,向下走了數十級樓梯之後,進入到地下通道,周圍有幾個房間,都布著禁製。
小寶開放了洛乘康的視線,洛乘康一時放下了心中的痛恨傷心,借助小寶的視線,能看到他們正在進入地下洞府,忽然他面色微變,眼前所見,讓他猜到了他所在的位置。
他正隨著“洛乘禹”一起進入地下,他是被收入了隨身空間?
誰能有隨身空間?他苦苦思索著,不知道九域哪一個修士能修煉到隨身空間。
地下洞府內只有兩個房間,一個是儲存洛家寶物所在,一個是他閉關的洞府。
洛家是有庫房的,裡面是洛家所有明面的收獲,每一年都會充盈一次,也會有數次從其內拿出收獲,獎勵給洛家子弟。
暗室裡收集的寶物就是洛家歷代家主的私藏,大多是從祖輩繼承下來的,洛家的規矩,子弟飛升之前,隻帶著適合身份的寶器飛升,其它的東西都留給家主,還有就是洛家對家主的供奉,都是極為珍貴的。
哪一個世家的家主都會有這樣一個小庫房的,很多東西為了安全並不會隨身攜帶。
按照洛乘康的指點,張瀟晗關閉地下暗室的禁製,推開房門,眼前並沒有什麽可驚豔的,不大的房間內對面牆上是一個架子,上面是三個儲物手鐲。
隨手拿起一個來,裡面是一排排架子,架子上是一個個儲物戒指,戒指內又是一個個儲物錦囊,其內全是仙石,上中下品全有,還有一個儲物戒指裡全是極品仙石。
幾個儲物手鐲全掃了一眼,其內材料的豐富,玉簡數量之多,靈丹靈藥種類齊全簡直讓見過大陣仗的張瀟晗也目瞪口呆。
掃一眼便將三個儲物手鐲都扔在小寶空間內,洛乘康看著憑空多出來的手鐲面無表情,一言不。
洛乘禹大搖大擺地離開了城主府,直接向傳送陣走去,小寶悄無聲息地回到客棧。
回到客棧見到張瀟晗得意的笑容,小寶撇撇嘴,從空間內拿出四個儲物手鐲扔給過去,張瀟晗笑眯眯地接過來,先找到裝有仙石的,神識進入其內,看到一排架子上每個儲物戒指旁貼著其內仙石的品質、數量,視線忽然看到火狐斜眼瞧著她抿嘴在笑,神識退出來奇怪道:“玲瓏,你笑什麽?”
“笑主人啊,主人那麽富有了,還露出這麽貪財的樣子,好像真的貪財一樣,小寶和我說了,這幾個儲物手鐲的東西他不給整理了,也不要我管,會麻煩死的。”火狐嘴裡雖然那麽說著,表情上卻一點也不覺麻煩的樣子。
一聽到整理,張瀟晗立刻就索然無味起來,將手裡的儲物手鐲全拋給火狐:“當然要你們整理了,我就是瞧瞧開心開心。”
火狐接過來,卻又塞給小寶,小寶撇撇嘴將儲物手鐲又扔回到空間內,對張瀟晗道:“洛乘康想要與你說話。”
張瀟晗聞言,臉上的笑容凝固了下,歎口氣,說來她與洛乘康無冤無仇的,迄今為止面都沒有見過,就是因為洛陽錦的,她才做了這把別人手裡的刀,說心裡話,她是不大想要與洛乘康見面的。
想了一會,還是衝小寶點點頭,神識與小寶連在一起,看到小寶的空間內,洛乘康正呆呆地坐在地上,仿佛從進入到空間之內他就是這麽做著,而這一會的功夫,他就好像衰老了很多。
“洛城主,我是張瀟晗。”張瀟晗望著小寶的眼睛,神識裡是小寶空間內的影像,她知道洛乘康正透過小寶的眼睛望著外邊。
“原來是張老板。”洛乘康輕輕說道,然後點點頭再說道:“我明白了,錦兒與你開出的條件是凰之翼吧,他答應你做了家主之後,不會再向你索取凰之雙翼。”
“是的。”張瀟晗面無表情道:“這是其中一個原因。”
“是嗎?還有另外一個原因?”洛乘康好像不大理解道。
“你若是真的動手了,九域必然大亂,我湊巧在域內有幾個朋友,他們不想此事驚動九域,不想被你們驅逐出洛家的旁支人人自危,再加上洛陽錦的條件,保全洛家現狀,而要做到這幾點,域內修士不能出手,洛陽錦也不會自己動手,保險的,也就是只有我了。”
“我的頭上正好有你們洛家強加上的名頭,進入洛錦城名正言順,修為實力也足夠,我和洛陽錦一起到洛錦城,你大概也不會懷疑到我,於是就有了今天的一幕。”張瀟晗簡單解釋道。
洛乘康點點頭:“你是怎麽控制住洛乘禹的?”
張瀟晗搖搖頭:“抱歉,這個我不能說。”
洛乘康歎口氣:“都說飛升修士心狠手辣,洛乘禹並未得罪過你,甚至與你有恩,他跟我說到你的時候,一直都在說你好,說你是飛升修士中難得的豪傑,說錦兒如果真的能娶你做道侶,將是錦兒的福氣,甚至與我說只要你答應名義上做洛家少主夫人也可以,他私下見你,大概也是這個意思吧,你卻殺了他,還利用他的身體暗算我。”
說著這些,洛乘康的聲音中帶著傷感,帶著對張瀟晗的痛恨,他不是為他自己恨張瀟晗,而是為了洛乘禹。
張瀟晗淡淡道:“洛乘禹要是恨,就該恨洛陽錦,是洛陽錦要提前坐上城主之位,要將攔在他面前的你殺掉,我不過是這件事情中的一把刀,而洛乘禹,是第二把刀。”
洛乘康凝視著張瀟晗:“我真想要知道,你對洛乘禹下手的時候有沒有一絲愧疚?”
張瀟晗回視著洛乘康:“我也想要知道,你們洛家在拋棄了家族旁支和資質不佳的子弟後,數千年數萬年不聞不問,忽然就用家族精血控制了他們,要他們為你們洛家送命,你的心裡又有沒有一絲愧疚?”
“他們是洛家的子孫, 為家族效力天經地義!”洛乘康忽然大聲說道:“這是先祖留給洛家的祖訓,他們的身體內只要有一點洛家血脈,就要時刻準備著為洛家犧牲。”
“那麽,同樣作為洛家子弟的洛乘禹就沒有什麽好埋怨的了,身為洛家人,為洛家犧牲,是他的使命。”張瀟晗語氣裡沒有半點波瀾。
洛乘康瞪著張瀟晗,恨不得用目光殺了她一般。
“洛乘禹第二個恨的就該是你,不論你打著什麽樣的旗號,有多麽冠冕堂皇的理由,站在你的立場上有多正確,洛乘禹都是因為你而死,想想看,如果你沒有激洛家旁支血脈中的精血,沒有打算稱霸九域,這一切怎麽會生呢?你還是洛家的家主,洛乘禹還會是洛家的大長老,洛陽錦也不會生出害你的心思。”
張瀟晗毫不客氣:“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是千古不變的道理,飛升修士如此,九域修士也是如此,哪一個修士的手裡沒有染過其他修士的鮮血?哪一個修士不是為了性命、為了修為、為了飛升踩在其他修士的頭上掙扎前進?自古成王敗寇,洛城主應該比我更明白這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