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與冥界的捆魂索相似。”張瀟晗抬手向捆魂索輸送靈力,捆魂索冰冷冷的,她沒有什麽感覺,小寶和火狐都不由後退一步。
“冥界的捆魂索是鎖魂魄用的,還能消磨靈氣,當時我們在冥界,只有藍優手裡的蓮花燈能稍稍抗拒捆魂索。”張瀟晗解釋一句。
“怪不得這東西讓人不舒服,”小寶皺皺眉:“就好像周圍空氣都凝滯了,連著身體裡的血液、靈力全都凝滯住了。”
“小寶,你試試它。”張瀟晗將捆魂索遞過去。
小寶接過來,在手裡放了一下,又還給張瀟晗:“還是你留著吧,拿著它真好像神魂被鎖住了一樣。”
“主人,你怎麽不被它影響?”火狐好奇地問道。
“可能是紫氣的原因,在冥界,那裡的死氣和法器對我都沒有影響,這個不是真正的捆魂索,應該是仿製品。”張瀟晗說著卻笑笑:“這是好東西呢,有空的時候我要好好研究研究,這洛家好東西真不少,哎,真是暴殄天物啊,這些寶器都留起來做什麽呢?不拿出來用。”
“不拿出來用是因為沒有人能操縱唄,咦,主人,會不會只有能被凰之翼認主的修士才能夠使用這個捆魂索的?”火狐道。
“這個,還要問問洛乘康才知道。”張瀟晗笑著將捆魂索收起來:“看來我就是機緣厚澤,洛家留了數萬年的寶物都便宜我了。”
小寶撇撇嘴,拿出一個玉瓶扔給張瀟晗:“還有一個寶貝,我看架子上寫的是靈漿,這個東西我傳承裡提過,相當於瓊漿玉液,可以加速妖物成熟,給你那個小噬金蟻後服用應該不錯。”
張瀟晗聞言大喜:“洛家還有這東西?簡直就是給小不點準備的,哎呀,我要迫不及待回到黑瘴山了。”
洛家十數萬年積累的底蘊都在洛乘康這四個儲物手鐲內,張瀟晗隻以為洛家歷代家主守財奴一樣守著這些東西,並不知道這些東西原本就是為了給洛家起事時用的,能被歷代家主看上眼另行收藏的,都是為了在最後動手時刻才集中拿出來給家族中的大修士使用,讓洛家的整體實力突如其來的提升。
三個人一起翻檢了一日,也才查看了半個儲物手鐲內的寶物,實在是裡面的法器太多了,小寶挑的法器是一個不知道是什麽靈蟲吐的絲煉製的大網,火狐又挑了一方錦帕,這個錦帕的一角繡著一隻怪模怪樣的妖禽,祭出的時候妖禽就會飛出來,實力暫時隻比火狐高一小層次,不過可以隨著火狐修為的提升而增加。
禁製再一次被叩響,自然還是洛陽錦,小寶將儲物手鐲都收起來,這次外邊的一切都對洛乘康開放了。
洛陽錦進來時面色還正常,布上禁製後面色就微微變化,也沒有與張瀟晗寒暄,坐下就直接道:“張老板,我祖父失蹤了。”
張瀟晗微微側頭,好像沒有明白的樣子道:“洛城主不是在閉關嗎?”
洛陽錦仿佛沒有聽懂張瀟晗話裡的含義,回答道:“昨天我離開你這不久,大叔祖就去了城主府,據城主府的管家說,祖父馬上就出關見了大叔祖,他們在一起聊了不久後就將大廳的防護陣法打開了,後來只看到大叔祖離開,再沒有人看到祖父。”
張瀟晗面無表情“哦”了一聲,點點頭,好像才知道洛乘康昨天就出關了一樣。
洛陽錦有些著急道:“大叔祖離開城主府之後就通過傳送陣離開了,張老板,大叔祖去上次與你見過面之後也一直閉關,出關就去見了祖父,這個……”
他想要問大叔祖的離開和洛乘康的不見可否與張瀟晗有關,但看著張瀟晗淡然的表情,這話就問不出口。
“城主府裡有什麽變化嗎?”張瀟晗沒有正面回答,反問道。
“暫時沒有,城主府內也沒有打鬥的痕跡,對了,家祖常坐的一把椅子不見了。”洛陽錦皺著眉,對椅子的消失很費解。
“這樣啊,”張瀟晗好像並不意外:“那你準備怎麽辦呢?”
洛陽錦頓了一下,他來之前已經仔細問過城主府的管家了,甚至還派人從傳送陣離開,想要找到洛乘禹的蹤跡,雖說前後才一個多時辰的時間,可他心裡總是覺得洛乘禹的離開與張瀟晗有關,並且,張瀟晗已經做到了她答應的事情。
可怎麽可能呢?大叔祖怎麽可能殺了家祖呢?
可這一切又都透著詭異,從張瀟晗那日見了洛乘禹之後,一切就都好像脫離了正軌。
他們那日見面之後,全都開始立刻閉關,張瀟晗這邊說是有隱疾要壓製,洛乘禹那邊沒有任何解釋,然後在張瀟晗出關的時候,洛乘禹也出關了,立刻就見了洛乘康,然後就連個招呼都沒有離開了洛錦城,而洛乘康也神秘地不見了,隨著洛乘康一同不見的還有一把椅子。
而張瀟晗與洛乘禹見面之後的反應也確實像是出了問題,可茶坊的人卻說沒有看到他們動手,真要是動手了,茶坊的禁製完全會受到波及的。
他急匆匆趕過來就是想要從張瀟晗這裡找到些倪端,可張瀟晗一句回答沒有,全是提問,並且對洛乘康的失蹤洛乘禹的離開全不在意的樣子,讓他更加摸不到頭腦了。
“張老板,在沒有家祖確切消息之前,我什麽也不能做。”想了一會,洛陽錦道,他並不知道他的表情他的聲音都透過小寶的視線耳朵傳到空間內,落入到洛乘康的眼裡,耳裡,也不知道洛乘康聽到了這話之後,望著他的眼神裡全是痛與恨。
知道了他也不會在乎了,在他決定這麽做之後,他就不會在意了。
“什麽叫確切的消息呢?”張瀟晗還是提問。
洛陽錦奇怪地望著張瀟晗,在他的認知裡,張瀟晗說話一貫是乾淨利落的,從沒有這樣含含糊糊避而不答的時候,張瀟晗是什麽意思呢?她是真的與發生的事情無關?還是不了解發生了什麽事情?
“大叔祖見家祖的過程裡到底發生了什麽?家祖現在在什麽地方?”洛陽錦一字一字道:“如果不能知道這些,我只能當做祖父閉關了,什麽也無法做。”
“第一個問題大概要問洛乘禹道友了,”張瀟晗終於回答了:“第二個問題嘛,洛城主不是才沒有音訊一天嘛,為了避嫌,不論發生了什麽事情,你總不好馬上就接手洛錦城吧,不過你是少主,手裡也有家主玉符,適當的做些什麽也是可以的吧,早晚你都是城主的,這個你們洛家不是都確定了嘛。”
張瀟晗的嘴角露出一個狡黠的微笑:“該做什麽你就做吧,我想你大叔祖與洛城主一定深刻交流過,之後你大叔祖大概覺得無顏再留在洛家,至於洛城主的下落,就得找到你大叔祖之後才知道了。”
洛陽錦凝視了張瀟晗一會,他現在幾乎可以確定了,洛乘康永遠不會在出現了,只是張瀟晗是如何做到的呢?若是來之前他還是懷疑這一切與張瀟晗有關,現在他可以確定了,所有的一切就是與張瀟晗有關。
心裡不由生出對張瀟晗的畏懼,這樣的修士幸虧不是敵人,幸虧他沒有聽洛乘禹的話對張瀟晗癡心妄想過。
“我明白該怎麽做了,多謝張老板。”洛陽錦站起來,在張瀟晗面前第一次做出了恭謹尊敬的態度。
張瀟晗還是微笑著:“如此,我也不好多留在這裡打擾了,我們的交易算是結束了,凰之翼就是我的了。”
洛陽錦深深地看了張瀟晗一眼,再次抱拳。
看著洛陽錦帶著敬畏離開,張瀟晗露出嘲諷的微笑,瞧著小寶的眼睛道:“你都看到了?死心了吧。”
好一會,洛乘康悲哀的聲音出現在張瀟晗的腦海內:“是的,看到了。”
張瀟晗嘴角牽牽:“其實我很想知道,洛陽錦要是知道洛家還有這麽多財富,這麽多的法寶,你本來有一半機會成功的,會不會後悔。可能他也猜到洛城主會有私藏的,大概以為會在洛乘禹手裡,洛家數萬旁支子弟他都能放棄,或者他也不會在意這些東西,洛城主唯一可以欣慰的就是洛錦城還會存在,至少眼下不會有什麽變化。”
“你不是答應不會動洛錦城的嗎?你說過會讓洛家能保持住現狀的。”洛乘康恨恨地望著張瀟晗。
“不是我答應的,我隻說過我不會再殺別人。”張瀟晗認真地糾正道:“洛陽錦年紀輕輕閱歷不足,難道你也會那麽天真?洛錦城如果還是由你坐鎮,當然不會有任何變化,但是很快洛錦城就是洛陽錦的天下了,但你以為他可以如你一般守得住洛家?”
“你還不知道吧,洛陽錦已經與狄家退婚了,他要娶的是一位飛升修士,在九域沒有任何背景。”
“什麽?與狄家退婚?娶一個沒有背景的飛升修士?你在騙我!”洛乘康失聲叫道。
“洛陽錦能弑殺家主,還有什麽事情是不可能做出來的?”張瀟晗冷笑一聲:“洛城主對洛陽錦的了解應該多於我的,真是奇怪了,洛陽錦這樣的人怎麽會是未來的家主呢?貪戀女色,膽小怕死,迷戀權利,所有修士該有的缺點都有了,是他太會偽裝了,還是洛城主你瞎了眼睛?”
洛乘康呆呆地望著張瀟晗,第一次發現這個飛升修士的可怕,他的心裡忽然想到洛乘禹的話,如果洛陽錦能娶了她做道侶,才是洛陽錦的福氣,洛家的福氣。
“他能守住洛錦城的,為了他自己,也會守住的。”洛乘康喃喃說道,這話與其是說給張瀟晗聽,不如說是說給他自己。
“這話也只能騙騙你自己吧,你突然失蹤,洛家的很多東西,最核心的機密一定沒有交代給洛陽錦,並且,你只是失蹤了,不見了,誰也不能確定你的下落,洛陽錦為了避嫌,也不會馬上大張旗鼓地接手洛錦城,洛陽錦才煉虛後期修為,短期內也不敢閉關進階,你們洛家的長老他也壓製不住,洛家家大業大,難保不會再出現像他一樣的其他子弟,想要趁著混亂分一杯羹。”張瀟晗不客氣地說道。
洛乘康再不想承認,也知道張瀟晗說得這些話是對的,他本來也沒有想把家主之位馬上傳給洛陽錦,家主玉符提前給他,只是為了預防萬一。
若是他就此身死,屍身在洛家人面前,有家主玉符的存在,還好說,可是現在他忽然失蹤,誰也不知道他的下落,洛陽錦為了避嫌,確實不會馬上就把洛家大權抓住,在他正式繼承家主之位前的這段時間,洛家就將是群龍無首。
洛乘康望著張瀟晗,就如洛陽錦一樣,內心慢慢產生出畏懼來,張瀟晗才五百余歲的壽元吧,怎麽就能想到這些,和她比起來,洛陽錦簡直就是一個白癡。
他怎麽會挑洛陽錦做少主呢,哪怕真的挑了一個白癡,也要比這個狼心狗肺的斷送了洛家基業的東西強。
他真是完全絕望了,心底最後一點期盼也完全失去了。
“張老板,你說這些,就是為了要羞辱我吧。”洛乘康面若死灰心灰意冷道。
“算不上羞辱,”張瀟晗聳聳肩:“我以為你想要親眼看看洛陽錦說什麽做什麽,然後我也忍不住想要和你討論一下,你知道我身邊這兩位是妖修的,他們對人族一貫沒有什麽好感。”
洛乘康沒有理會張瀟晗後一句玩笑,凝視著張瀟晗的眼睛道:“那麽,該讓我知道的也都差不多都知道了,張老板打算怎麽處置我?”
問出這話的時候,他差不多已經預料到他的命運了。
“你看到了,我一直就在客棧裡沒有出去,你的失蹤與我一點關系都沒有,所以,沒有人知道你的下落,所以暫時你的生命是安全的,但你也明白我不會放你離開,當然你自己也沒有辦法離開,你會被囚禁在這裡。”張瀟晗認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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