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灰蒙,遠山已出現落日,好似血的落日。
天雖黑,空氣卻沒有絲毫變化,狂風依舊在吹,窗外的綠海還在翻飛。
遊傑曹也想不到,自己竟然能在這死一般寂靜的房間中待上了近四個小時,或許他是一個遊戲人,而練熟練點,就好似遊戲,每九分鍾,他都有一次盼頭。
Lv2的神隱,升級Lv3,現在要100點的熟練點。
遊傑曹正望著窗外,遠處的綠海中,一根根半人高的草簇擁在一樣,已變得有些像鬼手。
遊傑曹看著這些‘鬼手’,心念一動,神隱已是發動,幾乎同時,他的手掌已重重按在窗戶上。透明化剛開始,就已結束。
發動‘神隱’的時候,系統的提示聲也響起——“‘神隱開啟成功,獲得一點熟練點,當前熟練點23/100點,當前隱身效果剩余:58秒。”
“‘神隱’進入冷卻,當前剩余冷卻時間為8分56秒。”
神隱一用過,遊傑曹就好似遊戲結束一般,眼睛中的光,已是消失。
不知道為什麽,只要一玩遊戲,遊傑曹的腦袋總是轉得特別快,眼神也會變得特別的犀利。
練‘神隱’的等級,對遊傑曹來說,顯然是遊戲,所以,剛才在開啟神隱的時候,遊傑曹的眼中射出一種光,一種十分精明的光。
神隱剛用過,門口已傳來瑣碎的聲音,遊傑曹的目光已放在門上。
門已開了,走進來一個十分甜美的女人,這個女人卻不是艾麗莎,也不是袁美,而是遊傑曹沒見過的女人。
這個女人長得也很甜,她正笑著,她的臉上有一左一右,有兩個笑窩,使她顯得更加的甜。
但是從眼角的皺紋能看出,她的年紀一定比艾麗莎和袁美大。
她的嘴角帶著笑,說:“艾麗莎被花老大叫走了,所以我來替他送飯!”
這個有著兩個笑窩的女人,已將飯放在了被褥上,看著兩段的被褥,那個女人眼中的笑意仿佛更濃,她的眼中發著光,看著遊傑曹,喃喃到:“真是一個健壯的小哥,難怪艾麗莎那個小惡魔會喜歡你。”
女人說完,已坐在了那條凳子上,坐在了遊傑曹的床邊,看著遊傑曹。
就像獵人看著獵物一般看著遊傑曹。
遊傑曹吞了一口唾沫,說:“這位姐姐不要這樣看著我,我會不好意思的。”
那個有著兩個笑窩的女人突然笑了,大笑,說:“你叫我什麽?姐姐?”
“我已是一個三十七的老太婆了,你看你最多不過十七八的樣子。”那個女人笑著說到。
沒有一個女人不喜歡別人將她的年齡降低。
遊傑曹面前這個女人顯然很開心,她的笑窩已越笑越圓,而她的頭上的皺紋也笑出來了,她的眼角更是皺紋。
這麽一笑,一個花一樣的女人,瞬間看起來像個老太婆。
遊傑曹已不敢去看她,她卻直勾勾地盯著遊傑曹,那種眼神好似要將遊傑曹吃掉。
遊傑曹只有吃飯,只能吃飯,吃飯才能讓自己看起來顯得不那麽緊張。
她對這個有些老的女人,真是一點性趣也沒有,但是面前這個女人竟然也是一個三氣結丹境的修士,如果來強的,自己恐怕不是對手。
這種事最好不要發生,遊傑曹當然也不希望這件事發現,但是那直勾勾的眼睛,就好似一把劍,比著遊傑曹。
遊傑曹已緊張得好似要窒息,一聲歎息,女人已坐起,說:“看來你對我們這種老太婆好像一點興趣也沒有?”
遊傑曹勉強笑了笑,說:“確實沒有,不過我對艾麗莎那個小惡魔也沒有絲毫的興趣。”
那個女人怔了怔,臉上的兩個笑窩又笑得很圓,她已轉過,卻站住了,說:“你這個人的嘴真甜,如果找丈夫,找你這樣的,應該會很開心,不過也很擔心,一個男人如果像你這樣,外面一點有很多女人喜歡,而且你長得還不難看。”
女人說完,她已走了。
她走後,艾麗莎回來了,艾麗莎用奇特的眼光看著遊傑曹,問到:“你有沒有少了什麽?”
遊傑曹疑惑地看著艾麗莎,艾麗莎歎了口氣,說:“看來你什麽也沒有少,不然怎麽會不知道呢?”
“剛才那個女人,是我們姐妹中最老,欲.望也最強的女人。”艾麗莎說:“剛才她奪過我手中的木盤,說想看看你,我隻好晚點回來,不然看到不該看的,我豈不是很吃虧?”
遊傑曹響起那個兩個笑窩,笑得十分甜的女人,再想到她那個眼神,全省都起了雞皮疙瘩。
艾麗莎當然看到了遊傑曹的異樣,她歎了口氣,說:“其實欲姐也挺可憐的,三十七了,不過才十二個男人。”
遊傑曹聽到這句話,吃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十二個男人還少?”遊傑曹問到。
“你不懂,那些男人隻懂得服侍人,哪裡知道什麽風月之事,不過是一隻隻的雄狗罷,根本不懂得那些樂趣。”艾麗莎說到。
“這麽說,你懂?”遊傑曹凸著眼睛反問到。
艾麗莎走了幾步,走到床頭,一把坐在床上,說:“那些男人只知道喝酒作詩,從不會懂得該幹什麽,像欲姐那樣的女人,既不懂得欣賞詩,更不喜歡喝酒,她隻喜歡睡覺,和男人睡覺,但是這個我都懂,那些男人好像一點也不懂,她十二男人中,沒一個和她睡過。”
不知何時,星已亮,如眼般閃著,月已懸,如玉盤般懸著。
艾麗莎看著月亮,突然說:”你過來一點!”
遊傑曹只要過去,他也想知道,艾麗莎要幹嘛。
遊傑曹剛移近,艾麗莎的一頭秀發已披散在遊傑曹的肩膀上,說:“陪我看月亮,我母親說,男人的肩膀是最可怕,不過我覺得你肩膀好似不過強壯!”
“有你就靠,廢話真多!”遊傑曹也望著星空。
同樣的星空,兩個不同的人,想著不一樣的事,臉上表情都是一樣的複雜。
艾麗莎突然歎了口氣,說:“我一定要滅了狂斧幫,幫花老大報仇,在找出那個殺我父母的凶手。”
艾麗莎的目光已變得銳利,像一把刀子一般,她的眼中有著火焰在燃燒,復仇的火焰。
遊傑曹突然怔住了,聞到淡淡的丁香味道,他突然發現,這個很甜很好看的女人已在自己肩膀上睡去。
——仇恨是不是已讓她覺得很疲憊?
沒有人知道,遊傑曹更不知道,他只知道,面前這個女人,似乎有著極其嚴重的心事。
——一個人的心中,如果藏著許多的事,是不是想用不羈的生活方式來掩蓋呢?
遊傑曹不知道,他已將艾麗莎放在床上。
這床實在夠大,遊傑曹也躺在床上,遊傑曹站右邊,艾麗莎在左邊。
遊傑曹雙手枕在腦後,看著天空的星星,心中有充滿了惆悵。
他試著閉上眼睛,但是還是被惆悵爬滿心扉,惆悵就好似水一般,無孔不入。
遊傑曹還是閉著眼,但是他已知道,有一隻非常有彈性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膛上。
遊傑曹轉頭,睜開眼睛,就看到了艾麗莎,他看到的艾麗莎並不是一個睡著的,而是睜著大大眼睛的艾麗莎。
艾麗莎看著他,說:“我能抱著你睡嗎?”
如此香豔的要求,如此旖旎的地方。
遊傑曹怔了怔,說:“可以,只要你不怕吃虧。”
艾麗莎果然不怕吃虧,她如抱毛絨玩具般,已抱著遊傑曹,她的秀發,離遊傑曹的鼻子,只要半尺不到,淡淡的丁香味道已變濃,但是還是淡淡的。
艾麗莎閉著眼睛,輕輕地說到:“小時候,我就是這樣在母親的懷中睡著的。”
“但我好像不是你的母親,而是一個男人。”遊傑曹說。
“難道有什麽分別?”艾麗莎疑惑地問到。
“當然,分別大了,你抱著你母親的時候,他會不會有肮髒的想法?”遊傑曹說。
艾麗莎又費解了,抬起頭看著遊傑曹,說:“肮髒的想法?”
遊傑曹歎了口氣,說:“你一定沒有和多少男人接觸過。”
“你怎麽知道?”艾麗莎說。
“我當然知道,因為我是一個男人。”遊傑曹說:“你有什麽發現,我的身體十分的熱?”
“當然,這樣抱著才舒服。”艾麗莎抱得更緊了。
遊傑曹歎了一口氣,看著天上的星星與月亮,今夜注定無眠,但是至少有星月相賠,美景中,美人環保著自己,這實在是一個很美的場景。
但是為什麽,遊傑曹的肚子裡都是苦水呢?
漸漸的,星已稀,月已消失,遊傑曹的視覺也變得朦朧起來,眼皮重得就像鉛塊,終於,他也沉沉睡去。
漫漫長夜,難道就只有遊傑曹睡不著?
當然不是,花老大也睡不著,因為又是一個早晨。
她的胸脯已隱隱作痛,突然,她的身上已流下冷汗,所在角落裡,如一個在冰窖裡凍壞的人,牙關緊咬,身體已如震動的機器一般晃動起來。
她的臉上似乎已變得更加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