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正涼。
院長看了一眼,歎氣的古月月,問到:“你真認為,你父親悟性已全無了?”
古月月看著她,等著她說下去。
“悟性就好像血液,只要這個活著,他的血液就會流動。”院長看向古月月,說到:“也許你父親已猜到了你的想法!他只是不製阻你。”
古月月臉上已露出思索之色,突然說到:“那他就不該不學,他應該知道的,他若死了,目前絕不會獨活。”
“我雖然不知道你父母會不會獨活,但我卻知道,他不能,不能學。”院長看著她。
“不能學?”古月月顯得吃驚,問道:“為什麽?”
“只因為。劍是殺人利器,要殺別人,必須先殺自己!”院長看著她,接口說到:“一個人若非逼不得已而出手殺人,那他就已不能算是一個人,因為,一個人要殺別人,必須先殺自己,先殺死自己的靈魂!”
院長的聲音變得悠遠。
“我還是不懂。”古月月在搖頭。
“但是你父親懂。”院長看著她,說到:“所以他不能學,更不願學。”
“不願學?”古月月說到。
“你現在痛苦嗎?”院長說:“你現在還未學成第七十四路,直到學成,你又知道,你要忍受什麽樣子的痛苦?”
“這點痛苦並不算什麽!”古月月說到。
“你是為了你母親與父親。”院長說:“你父親則是為了你母親,我說過,劍者,冷也,冷血無情,化身為劍。才能發揮劍的精粹,戰爭造就利器,成名卻在人!”
古月月臉上突然露出痛苦的表情。她在不住搖頭。
“你父親知道,此去不動山峰。必死無疑,但是他還是要去,他是為了你和你小妹。”院長說:“她若不去那死約.會,谷中的人,會如何看待他,他就是古劍山莊的標志,他若死了,會成傳奇。他若懦弱躲過,總會留下心結,我覺得,你還是回去多陪陪你的父親!”
古月月還是不理解,為何知道必死,卻要赴死!
“疾風劍神的劍法,真的那麽厲害嗎?”古月月看著院長。
院長卻看著她,說到:“厲害已不足形容他,她並沒有兒子,而你父親。卻有兩個女兒!”
“他無情,甚至冷血,逼不得已。他才保養了一個孩子!”院長說:“孩子的名字就叫劍星子,他無論幹什麽,總會和劍扯上關系!他已成為劍。”
古月月看著院長,問到:“有什麽劍法,能戰勝他嗎?”
院長看著古月月,說到:“你還不明白嗎?”院長望向天穹,說到:“你可曾看到星隕落?”
“看過。”古月月說到。
“你能阻止它隕落嗎?”院長看著她。
“不能。”古月月說到。
“那你也不能阻止你父親,因為你根本阻止不了!”院長說:“他寧願不無敵,也不願為無敵而無情。你該要理解他!”
“我不理解,我真的不理解。為何他要拋下他的女兒,自己去死!”古月月看著院長。院長出了口氣,說到:“你看天邊的雲,它有目的嗎?”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古月月的淚已流下。
院長深深看了古月月一眼,說到:“我知道,我阻止不了你練第七十四劍,但是你要知道,疾風劍神戰鬥經驗之豐富,不是你所能對付的,還有他那高深的修為,並不是你現在能對付的。”
夜,寂靜,風吹過院落,院長從古月月的房中退了出來,她知道,要走這個困局,一切都得靠古月月自己,別人無論說什麽,只怕是一點效果也沒有。
夜色匆匆中,車廂終於在古劍山莊前停下,一下車,遊傑曹就看到了四個人——古飛虹、斷柔、劍奴和古巧巧。
他雖已下車,但是他們還是望著車廂探,瞧見只有遊傑曹一個,古巧巧一跺腳,就已進了山莊。
古飛虹與斷柔複雜地看著遊傑曹,斷柔終於忍不住問到:“月兒她還好吧!”
她的聲音似乎在顛抖。
“還好。”遊傑曹柔和地看著斷柔。
“還好就好,還好就好。”斷柔念著,人已慢慢踱入了山莊。
古飛虹看著遊傑曹,說到:“今後,你就是山莊的半個主人,你若不照顧好她,我拿死也不會放過你的。”
“你還沒死!”遊傑曹看著他,說到:“我不會照顧好她的。”
古飛虹笑了笑,說到:“夜深了,早點休息!”
劍奴瞧了遊傑曹一眼,跟在古飛虹的身後,緩緩走入了山莊!
小紅看了遊傑曹一眼,說到:“我送您回去。”
夜晚的院落,比黃昏還要蕭索,除了風吹聲,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
瞧著小紅遠去,遊傑曹歎了口氣,辯了方向,朝著小空的房間走去,他知道,這個時候,小空一點睡著了。
輕輕推開門,月光下,朝著床頭瞧去,小空果然睡了,睡得十分沉。
他真羨慕小空,今夜,他又無眠!
回到自己房中的時候,天色已是泛白,顯然已到了天快亮的時候!天快亮的時候。
迷塗中,遊傑曹躺到了床上,再次醒來的時候,已到了黃昏!
黃昏,又是一個黃昏!
小空又坐在他的旁邊,瞧著他,問到:“我們什麽時候回去?”
“你想主人了?”遊傑曹看著她。
“我是想主人。”小空瞧著她。
“我可以先送你回去。”遊傑曹看著她。
“真的?”小空跳了起來。
瞧著印著一口古劍的車廂,小空問到:“你真的要送我回去?”
“沒錯,我怕你半路跑去偷玩,所以非監督你回去不可!”遊傑曹笑著看著她。
“你這人,我真不知道你是好是壞!”小空瞧著她。
小紅瞧了兩人一眼,似乎想說什麽,但最後還是沒有說。
兩天后,終於到了別雲窩,望著兩葉門,遊傑曹長長出了口氣,小空瞧了他一眼,問到:“你真不進來?”
“我會進去的,但不是現在。”遊傑曹說到。
“那你一定要回來看看我。”小空看著他。
“我會回來的,誰叫你是我小姨子呢!”遊傑曹笑著看著她。
望著車廂遠去,小空口訣一打,兩葉門已開了,她的人走入了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