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抽簽 四月初一,即四月七日。
日本首府東京,熱鬧非凡。這幾日,市民們發現城裡突然多了些陌生的學生。說是陌生,其實原本人們不會太注意到這些細節,就說東京的學校,又怎麽數的過來呢。
只是,這些陌生的學生的特征太過明顯,他們往往是三、四人,或七、八人一起。穿著統一的校服,身材高大,體型壯碩,讓人覺著不凡。
有些人對此不解,但有心人卻想起來了,這季節,正是那個比賽開始的時候,那個中學界網球的最大賽事。匯集全國精英,是強者之戰,也是所有日本球迷的盛事--全國大賽!
...
這季節,已是晚春,微風也沒了一月前的生冷,正是練習的最好時候。
而在東京的一棟建築裡,原本應是老師站著,用筆頭不斷書寫的位置,卻變成了兩個衣衫整齊的青年。他們面前放著個盒子,旁邊站著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人,三人眼神一絲不苟。
教室裡坐著服裝各異的青年,三三兩兩的談論著,但都是細著聲調的。
“全國大賽啊...想贏...”中間的位置上,一個梳著奇怪頭型的人,握著右手喃喃道。
“青春學園,青春學園...東京都的代表青春學園?”突然,那個中年說道。
“啊,啊?”握著右手的青年突然一驚,連忙道:“對、對不起!”
“哈哈,你看那家夥。”
“真難看,居然緊張著!”
兩個坐在前方的青年笑道,語氣中,滿是嘲諷。
那青年放下右手,也不生氣,正準備上前抽簽。
“嘎吱...”
突然,門打開了,一個背著球袋的青年探出身子。他開口道:“大石,這支簽就由我來抽吧。”語氣沉抑,讓人不敢小覷。
“手塚...?”青年,也就是大石先是一驚,隨之而來的是無比的歡喜。
穿著藍白色隊服的手塚點點頭,邁著大步向前走來。這一瞬間,跡部、真田、橘...屋內所有人的目光都朝這邊看了過來。
“踏、踏、踏!”
手塚臉色鄭重,有些嚴肅。一步一頓,腳一踩下,身上的氣勢頓時凝聚出來。
“手塚國光?他不是去德國養傷了嗎?”一名青年盯著手塚,疑惑道。
“聽說是養好傷了,將會以最佳的狀態出戰。”他同伴喃喃道。
這就是手塚在關東的聲望,青學的雙壁不是吹出來的。不管是強如真田、跡部,還是一般的無名角色,在手塚到來的那一刻,他們的心頭便壓抑起來。
“哼!手塚國光算什麽,跟我的超級網球比起來的話...”一個身材魁梧的青年人開口。
但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跡部打斷了:“還是算了吧,門和木,你的話,十五分鍾就行了...是不是啊,樺地!”
“是!”跡部旁邊的壯漢點點頭。
對於門和木的狂妄,手塚並沒出言反駁,他臉上的神色,依舊淡然。
“不愧是手塚啊。”一個聲音響起,聽得所有人身子一顫。
手塚尋聲看去,卻是一個戴著頭巾的藍紫色頭髮青年,那雙紫色的眸子裡,神秘莫測。而他旁邊的同伴,正是自己的老對手,真田弦一郎。
“他竟然也來了?”
手塚瞳孔一縮,在對上那雙眼睛的時候,他便知道不妙。不過手塚是何人,瞬間他便恢復了過來。只是心中,卻是深深的震撼。
“很強...”這是手塚得出的結論。
雖然在路上被人絆了一腳,但手塚卻並不生氣,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便繼續抽簽。這讓所有人點點頭,這才是如今關東的巨頭之一,青學部長應有的氣度。
青學抽簽完畢之後,那個穿著西裝的中年人繼續看著下面的名單,他清了清嗓子,喊道:“四天寶寺,大阪府的代表四天寶寺?”
但是半天,卻沒人答應。
“大阪的代表四天寶寺?”這一次,中年人將聲音提的很高。
“啊,啊...”
一個帶著些許懶氣的聲音傳來,讓很多人眉頭一皺。他們回頭看去,只見最後一排,一個淺銀色頭髮的青年站了起來,舒舒服服的伸了個懶腰。
“嘁,這人還真是悠閑啊,以為這裡是什麽地方呢?”
“是啊,居然睡著了,還是已經放棄比賽了呢?哈哈哈...”
先前嘲笑大石的二人再度笑了起來,但是片刻後,他們的聲音漸漸小了下來。因為他們發現,居然沒有一個人露出笑意,甚至,那個真田和跡部的臉上,滿是凝重。
“啪、啪!”
青年敲了敲肩膀,慢步走了下來。步子不急不緩,仿佛他不是要去抽取那全國大賽的比賽名額,而是在田野散步一般。
“呵,門和木,怎麽不說你的超級網球了?”跡部悠悠笑道。
“...”
那個壯漢門和木沒有回答,只是聽得跡部的話後,他的眼皮跳了又跳。看著那個慢慢走開的背影,他一言不發,身為關西代表的他,深深知道這人的恐怖。
青年走了下去,突然,前面一人突然伸出腳來,欲像先前那人把手塚絆倒一樣,來個下馬威。這一腳比之前那黑人男子快的不知多少,出腳毫無征兆。
這突如而來的變化,也讓真田等人一驚,先前被絆倒了的手塚也是雙眉一挑。眾人心中,青年這一腳可是要實實在在的吃虧了。
“踏、踏!”
然而,事與願違。就在那隻腳毫無預兆的出現時,銀發青年好似腳上長了眼睛一般,雙腳抬高了幾分。不多不少,恰好從那隻腳上面擦過。
“甲斐同學,許久不見,實力見長啊?”青年並沒有,繼續走下去,而是回頭,對著那個伸出腳來問候自己的青年燦爛一笑。
“呃?...額!”
青年,也就是衝繩的代表甲斐裕次郎臉色突變,看著面前的青年,他勉強笑道:“這,這個是永...”但他還未說完,便感覺到了身後傳來的殺氣,瞬間改口道:“是我想和你打個招呼,哈嘍,白石,好久不見...”
他這話說完,白石臉上的笑意更甚,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看著白石離去的背影,甲斐想哭的心都有了。原本被選上副部長時的興奮勁,已變成了哀怨。想著今天平古場和田仁志那個大胖紙出去泡妞了,他就更不平衡了。
“那個胖紙,就長他那樣,泡個相撲選手吧...”
對於甲斐的哀怨,白石是聽不到了。他正走著,突然感覺到了對面的目光,側臉一看,卻是那個藍紫發的青年。
“康復了嗎?”看著對面青年,白石投過去了個善意的微笑。
似乎是感受到了白石的祝賀,青年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對著白石,他點了點頭。
而那兩個原本嘲笑白石的選手,看著慢步向自己走來的青年,眼中無比震撼。腦中還回想著剛才白石和那青年會晤式的交流, 那種表情,明明就是在對待同一等級的選手。
“嘶!”想到這,他倆倒吸了口涼氣。
而白石,卻已經從他們面前走過,不喜不怒。
和主持的人道了個歉,白石將手伸進箱子裡,閉上眼睛,隨意的掏了掏。而後,將手中抓到的紙條拿出一看,臉上出現了莫名的笑意。
“他怎麽那表情?難道一開始就是和立海的比賽?那可真是糟糕!”台下面,所有人猜測著。只有跡部、真田和手塚等人沒有胡亂猜測,對他們來說,這些都是無用。
不過對於白石到底抽到了什麽,他們也很是好奇。真田旁邊的青年也不例外,他也想知道,到底是什麽簽,讓那個男人露出這般笑容。
“呼!”
將心中的情緒平複,他對著面前的眾人笑道:“不好意思,我抽了個好簽!”
“好簽?好簽乾嗎是那個樣子,害我們白高興一場。”地下的選手覺得無比失落。
“踏、踏!”
白石走下台,一步一頓的走了回去。
只是,他的心中卻歎息一聲:“命運!歷史啊...”
那張紙上,赫然寫著A組1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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