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三船入道

　　“什麽?你要去後山那裡?”黑部聲音提高了幾分，眉頭緊皺。

　　白石點點頭，他之所以要去那裡，不是心血來潮，而是想見見那個三船總教練。更重要的是，他想提升自己的實力。

　　如果他的想法被別人知道的話，不知有多少人會狠狠鄙視他，好像蓋茨說自己是個窮B一樣！但白石確實想變強，更確切的說，他拓寬自己的路，那個入道教練那裡是個不錯的去處。

　　“嗯...”沉吟片刻，黑部對白石道:“可以，不過只有一點，不要打擾那些小家夥的訓練。”

　　白石點頭，他也不想自己受到干擾。

　　“好了！”黑部揚起右手，在白石帶來的條子上劃下了自己的名字。

　　本來白石也不想這樣，但想到自己要在這合宿裡生活一段時間，做事還是得按規矩來辦，前幾天也答應了黑部不亂來的。

　　道了聲謝，白石走出房間。回到宿舍裡，將自己的球拍裝好，白石背著袋子離開合宿。這期間，沒人發現他不見了，就如同手塚離開合宿一樣，沒引起人們的注意。

　　順著樹林走了二十分鍾左右，白石眼前變得開闊。

　　眼前是一座高山，山體呈九十度，更沒有一棵樹，少有的擠出頭來的雜草，也是在那石縫之中，險峻無比。

　　看著不遠處仍留著的攀爬痕跡，白石歎道:“也真難為他們了，尤其是桃城，那家夥手上還有傷吧...”只有到了現場，他才能感受到當時眾人心中的信念。那種不甘心、不屈服的吼叫聲，似乎就在他耳邊縈繞。

　　沒有多想，白石上前，腳踩著凸起的石塊，手抓住上方的石塊，一步步向上攀爬。

　　前世，他從沒體驗過攀岩，這次也是第一次。感受著身邊漸漸多起來得輕風，他知道自己現在至少爬了二十米，身上也沒有維持安全的繩索，一種刺激感覺從心底產生。

　　這也是他，身體素質早超越同齡人，也只有鬼那種用巨石鍛煉的人敢說比他強，隻用了五分鍾便爬到了一半。到了這裡，他也有些猶豫不定，不知該抓哪顆石頭，更難想象，當時那些家夥是怎麽熬過來的。

　　所幸這幾天天氣乾燥，這一路有驚無險，十分鍾後，白石終於爬到了懸崖頂端。

　　然而，這還只是開始，在白石面前的，是一片樹林。

　　隨著山道，白石來到木橋前，看著掉落兩邊的木橋，白石沉默不語。前世的話，或許還能用主角光環來解釋眾人沒有傷亡。此刻，在他眼中，這地方不應稱作‘心之崖’，換為‘生死之崖’更為貼切。

　　沒有人無懼生死，就算有，那也不是人的范疇了。到了這裡，白石更加好奇起來，那個入道教練究竟是個怎樣的人！

　　沒有再想，白石繼續前行。過河之後，終於是來到了真正的崖底。這裡，比之前那處地方更險，並且，這裡也沒有其余的路可走，是真正的險道。

　　“還是換個方向吧，現在上去，他們恐怕還在訓練。”

　　另外找了處地方，白石再次開始攀爬。有了第一次的經驗，白石動作更加迅速，加上沒有傾球的阻礙，十分鍾不到，白石便來到山崖上。

　　山頂，樹木頗為繁茂，但隱約間還能看到人影閃動，想來，是正在進行某個訓練。

　　“不知道總教練現在在不在小屋裡...”

　　入道教練的小屋和眾人訓練的地方是分開的，記得這個教練愛酒，現在也是中午，可能正在屋子裡。白石收起步子，小聲的在林裡走著。

　　遠處，炊煙嫋嫋，應該是正在準備飯食。

　　走近一看，正是幾個剛開始失去資格的高中生，也不做掩飾，白石走過來問道:“請問，三船教練在嗎?”

　　那幾人看著他，身體微抖，顫聲道:“教練在、在裡邊喝酒...”

　　也不管幾人的反應，白石徑直走了進去。

　　“喂，他來這裡做什麽?難道也被人打敗了?”其中一人小聲道。

　　另外一人白了他一眼，“怎麽可能，合宿裡沒人敢說打敗他。就算是，那受罪的也是我們...”其余幾人一齊點頭，如果白石真的被罰過來，那初中生的勢力就更大了。恐怕，也再沒人敢和他們爭了。

　　另一邊，白石放慢腳步，輕聲推開房門。

　　屋子裡，是傳統的日式陳列，牆上貼著些大概是訓練計劃的東西。眼前的小桌上，放著碟沒吃完的小菜，陣陣鼾聲從裡屋傳來。

　　“居然在午睡?”白石有些發愣，接下來的話也不知從何說起。

　　“也只有等他醒了，畢竟，打擾人睡覺可是很不禮貌的！”

　　白石並沒有叫醒這個三船教練，而是觀察這四周貼著的紙條。

　　“高中生，佐佐部(下)、松平(下)，余者(下下)。”

　　看著這張紙條，白石似乎想到了什麽，接著往下看去。果然，在下面也出現了初中生的名字。

　　“初中生，越前龍馬(上)、遠山金太郎(上)、真田弦一郎(上)、財前光(上)...桃城武(中上)...田仁志(中)...”

　　這上面是入道對眾人的評語，其中，財前的評語竟和越前幾人一樣，讓白石頗為吃驚。瀏覽四周，均是如‘爬瀑布’的訓練計劃，白石耐心的看了下去。

　　良久，白石感歎:“這些，應該是三船教練對他們量身打造的計劃，不過，真是嚴格啊！”

　　連以嚴格著稱的四天寶寺部長都感覺嚴格，可想而知，這些初中生在這裡的訓練有多艱苦。怪不得，這裡被高中生稱為地獄。但白石還覺得不夠，因為憑著這些東西，根本無法領悟到更深層次的東西，無法讓人獲得異次元的力量！

　　“踏、踏...”

　　突然，身後響起輕微的腳步聲，白石一驚。

　　“小鬼，是誰讓你進到我的房間裡的?”聲音低沉，隱隱帶著怒火。

　　白石轉過身去，正要道歉，卻聽這人說道:“原來是你啊，怎麽，合宿的訓練強度不夠嗎?”

　　這是一張讓人望而生畏的臉，滿臉橫肉，右側的額頭上更有著一道觸目驚心的疤痕，挑豎的濃眉下，是雙凶狠的眼睛。身上衣服破爛，渾身散發著熏臭的酒氣，乍一看，更像路邊的流浪漢。

　　但白石有種怪異的感覺，眼前這位三船教練，似乎有些眼熟。當下卻不敢這麽說，而是鞠了一躬，說道:“抱歉，我不知道您在午休！”

　　“至於我今天來這的目的，您應該猜出來了吧?”

　　三船咧開嘴，一股酒氣撲鼻而來，白石硬是忍住了。這讓三船有些意外，當初和那家夥初碰面時，那人可是忍不住避開了，“看來這個小家夥確實有求於我...”

　　三船點點頭，“坐吧！”

　　白石盤腿坐下，對面的三船拿起葫蘆，放嘴裡灌了口酒，斜眼看見白石的樣子，說道:“喝嗎?要不要來一口?”

　　白石連忙搖頭，先不說自己不喝酒，就是那葫蘆，他都不敢亂碰。

　　一口酒下肚， 三船說道:“小子，你是想來這特訓嗎?”

　　白石搖搖頭:“您誤會了，我對網球有些疑惑，是來找您解惑的！”

　　三船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而後悠悠說道:“小子，我的酒葫蘆空了，你去...”

　　“我這有！”

　　沒等三船說完，白石急忙應道。說著，從袋中拿出幾瓶上好的白酒，遞了過去。同時心中松了口氣，暗道一聲好險。

　　在來之前，白石就預料到這位入道教練恐怕不好應對，事先在廚房拿了幾瓶上等白酒。

　　看著白石遞來的酒，三船愣了愣神，面色古怪的盯著白石看了幾眼。隨後，他打開酒瓶，將鼻子放在瓶口，深深吸了口氣。

　　“呼...嗯！不錯，是好酒！”

　　三船說完，面色更為古怪。將酒瓶放在桌上，他閉上眼睛，似乎在思索著什麽。良久，他睜開眼睛，道:“既然如此，你就去山崖下，找那顆最大最亮的石頭回來給我！”

　　“最大最亮的石頭?”白石低喃著，正準備詢問更具體的特征，但在看到三船那張不容置疑的臉後，應聲道:“我明白了！”

　　將袋子放在屋中，白石走出門去。

　　看著他的背影，三船喃喃自語:“解惑嗎?嘿，多少年了，當年那個不可一世的家夥也退休了，混的真差，每天只知道敲鍾，哪有天天有酒喝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