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財前光

　　“game，白石藏之介，1:0.”

　　兩分鍾不到，白石便拿下一局。但人們都清楚，他沒用出全力，尤其是那些高中生，他們本就清楚白石的實力，在他們看來，這是一場沒有絲毫懸念的比賽。

　　財前有些低沉。白石的回擊太過強勢，即便是不放水，也遠遠超過一個三年級對二年級的態度。何況，他還是自己的部長。

　　但，也正因如此，財前沒有一句怨言。

　　“白石發球，一局終！”

　　交換場地罷，白石站在底線上，雙眼凝視著，身上的氣勢猛地凝聚出來。周身散發出絲絲白氣，氣息逸散出去，周圍的人色變。

　　“無我境界?”入江疑惑道。這是很基礎的招式，不知為何，白石居然用出來了。

　　當然，‘基礎’是相對入江和他身旁的青年。但對一些初中生，甚至高中生來說，‘無我境界’便是一種奢望。

　　財前很驚訝。在白石凝聚氣勢的瞬間，他便知道了這招的名目。無我境界，這一招他也曾模仿過，效果也不錯，勉強能達到謙也和毛利對戰時的水準。但他不明白，白石用無我有何意義，在他看來，白石境界應該早就超過無我。

　　這就像手塚，從來沒看到他用無我境界，每一次出招，都是那雙倍奉還的極限。

　　“砰！”

　　猛地一下，網球突然出現，巨響在財前耳邊震顫。

　　“15:0.”

　　這一下來得突然，將財前驚醒。他抬頭看去，卻見周圍的人也是驚疑不定，一時間，財前不知是何情況。

　　“財前，認真點！”白石蹙眉道。

　　看到白石的樣子，財前心中一緊。自己居然在比賽上分神了，而且，還是和部長的比賽上。這樣的自己，又怎能接替，又怎麽能照看好以後的四天寶寺呢?

　　財前平靜下來，眼中透著明悟，目光灼灼的看著白石。手中的球拍，也穩穩的放在身前，這刻他的世界中，沒有部長，沒有其他不相關的人。有的只是那個，名叫白石藏之介的對手！

　　“要來了哦?”白石輕聲道。

　　下一刻，他手中的球被拋到空中，在人們的注視下，他輕跳起來。手上的動作，也在這瞬間做出。

　　砰的一聲，白石將球擊出，對著財前飛去。強大的力量與空氣摩擦，那種幾乎要燃起的狀態讓人目瞪口呆。

　　“這是?”有人目光閃爍，心中震撼的道。

　　白石的發球，赫然就是之前財前的那個發球。球速快而迅猛，目標直指財前。再想聯系他擊球的動作，簡直和一模一樣，擊球的角度也不差分毫。唯一的區別，白石的發球似乎多了什麽東西...

　　“無我境界嗎...”入江喃喃道。

　　與此同時，財前動了。白石的這個發球，雖然強力，但依舊沒有將財前堵死，仍在財前的能力范圍。

　　“哈！”

　　伴隨著財前的高喝，他一步踏出，身體朝著這球壓去。同時，他手中的球拍抬起，帶著決然之勢，對著網球揮去。

　　“好厲害的二年級！”有人讚道。他被財前的勇氣折服，這麽個二年級，竟然在這種態勢下，還有勇氣對自己的部長發起進攻。這本身，就是種實力。

　　網球，因為無懼對手，才能真正挑戰自己極限。

　　“砰！”

　　財前球拍碰觸到網球，他臉色一變，部長的力量，果然不是自己所能及的。而且，在無我的增幅下，白石的力量更強了幾分。

　　“但是，我也不是怎麽簡單就放棄的！”財前心中閃過決然，胸中頓時湧起一股豪氣。與此同時，財前手臂也膨脹幾分，他也下了狠勁。

　　“給我回去吧！”

　　一聲怒吼，白石的發球被財前甩了回來。白石的眼中，閃過一絲讚賞。他的心進入忘我，但意識，卻還保持著清醒。他對無我力量的掌握，早已爐火純青。

　　“還差的遠呢！”白石雙眉豎起，球拍瞬間抽擊出去。

　　“嘭！”

　　這球劃過財前胸前，在他眼皮下，直接射入底線。

　　“30:0.”

　　白石的速度，竟又提升了幾分。這是個很傷人的消息，尤其是對於財前。

　　高中生們搖搖頭，白石的確開啟了無我，但他們很清楚，這根本不是他的真實實力。相比之下，和這個二年級的比賽，更像是種遊戲。這也是他們想不通的地方，對於財前，白石這樣的做法與羞辱無異。那是可是他的隊員啊，作為部長，更應該愛護不是嗎?

　　有人頓時覺得無趣，去看別人的比賽了。畢竟，那邊也有著幾場相當精彩的比賽。幸村vs真田、千歲vs謙也...

　　瞬間，觀看這場比賽的人，便只剩下了一眾高中生。因為，他們更看重這場比賽。尤其是入江身旁的青年，和入江說的‘其他人’一樣，他想通過白石的表現，來判斷他如今的實力。畢竟，這可是直接威脅到他的對手。

　　“財前，可別分神哦！”白石輕聲道。

　　財前心中一動，從之前開始，白石的動作就透著某種意味。某一瞬間，他甚至產生了某種不該有的想法。

　　但現在，他知道自己想錯了。自己的部長，白石藏之介，他不是那種人。而且，對於這個位置，那小家夥應該沒有絲毫興趣吧！

　　“但是部長，你到底是什麽意思呢?”財前不笨。但是某些事，一旦當本人涉及其中後，往往反應會滿上半拍。

　　“砰！”

　　回答財前的，是一發更具威力的發球。這球上面附著的氣息，讓財前心中驚奇不定，恍惚間，他甚至認為那是自己的發球。自己所面對的，是一個鏡像。

　　咬咬牙，財前朝著發球猛衝而去。這刻，他也顧不上什麽了，只能賭上自己的所有。之後無論成敗，他都沒了遺憾。

　　“啊啊...啊！”

　　他高呼著，手中的球拍兜著顫抖不已的網球，手臂也被震的顫抖。但是，他卻擋住了，這球被他攔截下來。嘴角勾起，財前的雙手往前一送，網球被他甩飛出去。

　　“唰！”

　　這球很快，快到許多高中生甚至沒看清球路。要知道，他們可不是高一的新生，而是五號球場以上的強者，在這個合宿裡除去出國的幾人，他們是僅弱於松平親彥幾人的。

　　白石眼中露出笑意，財前的這球讓他有些意外，但也在他的意料之中。看著那快得出奇，朝著自己飛來的網球，他低下頭，朝著網球奔去。

　　“啊啊...啊！”

　　白石低呼，聲調竟然與財前無二。球拍兜住網球，他將球拍往前一送，甩打出去。

　　“砰！”

　　財前隻覺得眼前一花，便只聽到球擊中地面的聲音。

　　“40:0.”

　　高中生們一驚，隨即點點頭，認為這是理所當然。以他們的見識，自然知道，沒有最強的招式，只有更強的選手。‘無我境界’，這招雖然很多人沒有領悟，但他們清楚，這招對他們戰力影響不大。更何況，過度依賴於己身之外的力量，這樣無益於自身進步。

　　但是，白石的‘無我’讓他們眼前一亮。這不僅僅是模仿對方，更在原來的招數上，增加了幾分神韻，讓別人的招數更強。

　　同樣的力量和消耗，白石打出的球更可怕，破綻更少，比原版更像原版。高中生們點頭，不愧是白石，居於那個位置，的確名副其實。

　　但是，悟到最多的還是財前。白石的無我，更像仁王的幻影，只是氣息沒有發生改變而已。但這樣，也讓他領悟良多。

　　財前心中，頓時來了些許靈感。

　　身上的氣息變化，財前的外貌發生改變，身材也挺拔起來，比原來高出不少。五官發生細微的改變，一張比原來更成熟的臉產生。

　　“白石，來吧！”依舊是四天寶寺的校衣，但頭髮卻變成了棕色，臉上的冷靜沉著，也變成了玩世不恭。

　　“謙也嗎...”白石歎道。

　　與此同時，‘謙也’身上的突然產生一股白氣，將他包裹住。

　　“無我境界?”有人驚道。這二年級的少年，竟然領悟了無我！這可是他們未曾觸摸到的力量。

　　“砰！”

　　白石發球，身體同時壓上。

　　“砰！”

　　‘謙也’毫不客氣，將他的發球正面還擊。

　　這次，白石沒有一擊必殺，而是和他纏鬥起來。即便如此，也讓人不敢小覷。兩人的比賽已經不是一般比賽，即便這些高中生，也要認真對待。因為一個不小心，他們就會錯過精彩的擊球。

　　...

　　“砰！”

　　財前的場地，‘謙也’消失不見，擊球的是個身材高大的光頭。他面露猙獰，球拍甩出，網球如一道流光射向遠方。那與空氣摩擦的劈啪聲讓人色變，那種力量讓他們凝重起來。

　　...

　　一個紅發少年口中大笑著，一步躍向空中。同時，身體旋轉不停，氣流帶起的塵土讓人睜不開眼。緊接著，少年從風暴中心飛出，手中的球拍猛然蓋下。

　　“砰！”

　　那種威勢，讓人目瞪口呆。

　　人們早已麻木，這少年變化著，身上的氣息卻越來越強。他們不再將這場比賽看成無趣比賽，而是正視財前。

　　這少年，不只是二年級那麽簡單。恍惚間，他們想起了那個穿著同樣衣服的人，將他們合宿的強者擊敗後，揚長而去的樣子。

　　兩者何其相似。只不過前者，已經讓他們仰望！

　　......

　　ps:感謝“謝老酷”同學和大少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