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咆哮

　　“連白龍也無效嗎?”堀尾看著被回擊的白龍，臉上帶著一絲頹然。

　　桃城海棠和大石也和他一樣，手塚表情淡漠，不為所動;乾臉上滲出一絲冷汗，手中的筆杆抖動著，之前的資料又一次刷新，他有種不想在記錄下去的衝動。越寫下去，他就會感受到那個男人的恐怖，最直觀的的就是，那個人到現在連一滴汗都沒流。

　　“不行的，差距太大了。”台上的橘搖搖頭，青學的天才不弱，甚至快突破到下一個境界了。但很可惜，他遇到了那個人，被絕殺了。

　　...

　　“燕回閃也應該進化了吧?”銀白色的頭髮下，臉上帶著若有若無的笑容，這是由內而外顯示出了自信。

　　不二沒有回答，但眼中閃爍著的光芒代表了他內心的不甘。

　　“嘭！”

　　拋球、發球，不二進攻了，這就是他的回答。

　　“呵！”

　　白石輕笑一聲，腳踩著碎步向球移動，然後對著來球，抬手、揮拍。

　　“嘭！”

　　強烈的上旋球，這是挑釁，是白石對不二網球的挑釁。

　　“如你所願！”

　　不二眼中的精芒一閃，在跑動的時候，右手也高高的抬起了。追上球，球拍一揮，整個拍面橫置起來。然後運力，用上了他對網球的理解。

　　“砰！”

　　球快速的落地，一旁的白石根本來不及反應。

　　“不錯的球，可惜了！”白石歎氣道。

　　這一球，不是他來不及反應，而是他根本不想反應。不二的這球一落地便是無解，前提是，白石沒有施展‘領域’的時候。(這是手塚領域的領域，而不是世界級選手展開的領域)

　　“呼！”

　　四周的空氣以白石為中心，變成了一個大的漩渦，而不二的回擊球則是陷於漩渦的波紋中，隨波逐流，向著中心的白石而去。

　　“砰！”

　　抬手、擊球，一切就是那麽自然，讓人感覺到無力。

　　“15:40.”

　　“耶，賽末點了！”四天寶寺的隊員們興奮的說道。

　　雖然對實力深不可測的部長充滿信心，但這些普通隊員還是有些擔心，畢竟不是誰都能理解白石現在的境界。而此時部長對對方進行的壓製，則是讓他們在更信任部長的同時，心中深深的舒了口氣。

　　“要輸了麽?”青學的人則有些失落。

　　菊丸也不複以往開朗的動作，他看向不二，他能體會到那種無力的感覺。只是他看過去，卻有些詫異的道:“不二他，居然在笑?”

　　沒錯，到了最後的一刻，到了賽末點的時候，不二的心情反而是最輕松的。盡管一直被對方壓製，盡管此刻已經快要輸了，盡管他的三重還擊進化了還是被對方破解了，但他還是笑了。因為，在剛才那刻，他悟出了新的還擊球。

　　“要來了，第五式...”不二輕聲說道，但臉上的笑意卻收掉了，變成了那雙讓人猝而驚起的眼神。

　　“第五式，什麽意思?”一直觀察著不二的菊丸有些疑惑，然後有些反應過來。

　　“不會是...?”

　　“哦?悟出來了嗎?第五重的還擊球?”白石心中波瀾不驚，但也有些期待，他想試試自己到底多少球能將球過網。

　　“嘭！”

　　仿佛換了個人似的，不二的發球更加利落了。

　　“踏踏！！”

　　白石對此也有些驚訝，不二這種人越到最後，反而會爆出更強的力量。那雙雄鷹般銳利的眼睛，仿佛瞧準了獵物的弱點，將要一擊致命。不過，白石對自己更加自信。

　　“嘭！”

　　停步、屈臂、揮拍。仿佛練習過了千百次一般的動作，這便是白石的信心來源，即便是不用上那些更高層次的力量，白石也有自信用基礎壓製不二。

　　對面，看著白石回擊過來的球，不二閉上了眼睛，此時的他，心無旁騖。

　　“呼！”

　　感受到白石的球帶起的風，不二的眼睛瞬間睜開。這一瞬間，球的軌跡，甚至是紋路都清晰的印在不二的眼中。下一刻，不二動了。

　　左腳橫跨出一步，拿著球拍的右手舉起，然後對著網球劃了過去。

　　“嗤嗤嗤...”

　　球在拍子上相切而去，這有些類似之前的鳳凰回閃。但當球將要從拍上躍出的時候，不二的動作還未結束，只見他將球拍反轉，用著另外一面繼續用出旋轉。

　　“竟然連球拍的反面都用上了?”場外的跡部一驚，這樣打出的球的旋轉是何等強大。恐怕要遠遠大於手塚的零式，但即便是這樣，不二手臂的負擔卻沒有多少。“不二周助，不複天才之名啊...”

　　“嘭！”

　　當球劃滾到球拍的另一端時，不二將手中的球拍往前一傾，借著一股巧勁將這球送出。球高速的旋轉著，高速的運動著，朝著對面的白石而去。

　　雖然沒接觸到過這種類型的球，但憑白石的眼力，還是瞧出了這球的厲害之處。與剛才不二的狀態有些不同，此時在白石眼中的網球，不僅紋路清晰可見，就連球在旋轉時所帶這的力量，他都能清晰的感受到。

　　“你的回球，是過不了網的！”不二瞧著對面的白石，淡淡說道。

　　白石不作聲，手上的球拍迎著這球而去。

　　“嘭！”

　　初一接觸到，白石就知道這球不簡單，其中蘊含的旋轉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強上些許。這也讓白石對不二高看一眼，或許他能達到‘術’的頂端吧！

　　但此時的白石，已經不是原著中的那個白石。速度、力量、技術和境界已經超出了不知幾凡，他有很多種方法能破解這球，但他還是用了最基礎的方法。那便是用旋轉抵消旋轉，正面攻破。

　　“哈！”

　　白石左臂微微一動，這是他自己摸索出來的用力技巧。手臂動著的同時，一絲絲微不可查的力道傳到球心當中，抵消、化解，不二球中所帶的旋轉被他破解。

　　“過去！”

　　白石輕喝一聲，將手中的球拍甩了出去。球在空中劃過一段距離，雖然是在緩慢下降，但離著球網上還有著一段距離。這讓不二心中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

　　“糟了！”

　　輕輕的，球觸到網上，然後向下落去。這是一個擦網球。

　　不二心中驚駭莫名，這瞬間他才猛然清醒，自己所面對的是誰。因為剛才悟出的第五式回擊球的驚喜感瞬間消失無蹤，他瘋了似的向前跑去，不顧一切的提升自己的速度。

　　接近了，接近了，但自己離球仍是有著那麽一絲距離。不二心中歎息，對方的個擦網球打得太好了，他心中已經認命了，自己輸了。

　　“前輩，你想逃嗎?”募然間，一聲輕喝傳了過來。不二心頭一跳，他自然知道這個聲音的主人，是他，那個倔強而又不斷創造奇跡的少年。

　　這一刻，時間仿佛靜止了。心中一股熱血湧了上來，不二朝著這球狂奔而去，這是他的比賽，這是他的網球，他不想輸。腦海中，突然浮現起那時的訓練的無聊想法，那個無意間打出的球，那時的想法，清晰無誤的出現在腦中。

　　不二動了，球拍仿佛羚羊掛角般的在身前劃過，出現了一絲奇異的弧度。

　　白石眼前出現了好似幻覺般的東西，那種意境，仿佛就是網球技術的至極。雖然很微弱，小的可憐，但白石還是感覺到了一絲危險。

　　“嘭！”

　　不二的球拍劃過，所有人都震驚的看著眼前的場景，驚歎著那仿佛夜空中閃爍著的星辰。

　　“呼！”

　　突然，黑雲蔽天，所有星辰變得暗淡無光，隱去了自身的光華。而手塚、跡部、橘和千歲幾人則是一驚，他們感受到了一絲恐怖。

　　“嗒嗒嗒...”

　　片刻後， 輕微的落球聲在不二身後響起。

　　“比賽結束，四天寶寺白石藏之介獲勝，比分6比0.”

　　“啊...啊...”

　　裁判的聲音剛落下，躺在地上的不二突然翻過身來，大聲的咆哮著。他盡情的宣泄著自己內心的各種負面情緒，聲音起伏著，讓人心有戚戚然。

　　“哈，輸了啊！”片刻後咆哮停止，不二輕喃道。

　　他微笑著，不因為自己輸掉比賽而頹然。此時的他，仿佛明悟了某種道理，眼中閃爍著光芒。比賽是輸了，但他收獲了更多，也讓自己念頭通達，找到了自己的網球之路。

　　“你的網球很有水準！”突然，不二的耳邊傳來一道聲音。聲音的主人他自然知道，而他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啪！”

　　睜開眼睛，握緊白石的手，不二從地上爬起，看著白石，他笑道:“白石同學更強啊！”語氣中充滿了自信。但突然的，他看到了白石左手上的繃帶，動作微微一滯。

　　看著不二，白石心中也苦笑不已。不知是否命中注定，不二敗在了他的手上，而且，還是在他手上戴著負重的情況下。

　　因為那個繃帶下，是黑部送給白石的新產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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