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乎徒手進入山中,回來卻要背著沉重而長長的木材,這絕對不是一樣的感受,何況,路途很遠,一路注定艱辛無比。
當一眾樵夫出現在最初進入深山的蘆家坪山谷露營地,這些強壯的年強人體力幾乎耗盡,衣衫破爛,已經如同乞丐般狼狽不堪。
好在當初那個巨大的黑影再未出現,讓人稍稍安心,短暫休息,幾名士兵迅速出谷奔向了竹山縣城。
......歸程比來的時候慢了很多很多,子午堡終於出現在眾人的視野。
這次入山比陳墨預計的多用兩天時間,除了對帶回的木材好奇,左睿也沒說什。陳墨是自家兄弟,他相信陳墨不會做無用的事情,既然做了,陳墨就有他的目的。
在一些士兵的護送下離開子午堡時,管虎忍不住了:“大郎記得答應我的事,不然,我回頭可要找上門去!”
“不用你找我,我會來找你的!”陳墨笑著與眾人告辭,隨後打馬而去。
山村依舊是那個山村,這十幾天也沒什麽大事情發生,一切都很平靜。
子午口的軍士們回去了,陳墨的家中也成為了木材廠,無數好奇的鄉親們熱情洋溢的跑來圍觀,陳墨和父母招呼一聲,趕緊躲到了李三斤家。
“阿貴你們幾個記得鄉親們走了把木材晾到屋後,不能暴曬,也不能淋雨,我先躺會,可累死我了!”
“憑什麽?你躺著卻要我們乾活!”誰不累?李貴不幹了。
“就憑我是醫生!”
“好吧,你是醫生,是文化人,我們乾活還不行嗎?百姓都是這樣命苦啊!”打著牙,李貴卻搶先躺倒在李三斤的床上。
“起來!”
“我就不起來!”
“再不起來這些帶回來的木頭將來沒你的份!”
“告訴我做什麽用我就起來,否則免談!”
陳墨無奈的一翻白眼:“那你躺著吧,將來沒你的份了!”說完,陳墨轉身出屋。
“我已經起來了!這不起來了嗎?”陳墨剛剛出屋,身後就傳來李貴的嚷嚷聲。
......
“忠叔,看看這根木料做成弓如何?”陳墨的身邊跟著李貴、李三斤幾人,他的手中拿著一根在神農架帶回的木料。
李貴的父親名叫李忠,李忠不僅是子午村最好的獵戶,也是村中最好的製弓人。
一路平安,沒有碰到下雨,木料基本乾透了。李忠用一根小木棍敲的木料當當作響,此聲音悅耳動聽,仔細看了看木料的紋路,李忠的聲音激動的有些顫抖:“果然不出我的所料,大郎豈會做無用之事,這是柘木啊!”
“柘木很貴重嗎?阿爹?”李貴湊上前。
“豈止是貴重,是金不換!這是最好的弓材,我大唐的弓材無可出其左右!”李忠愛不釋手的撫摸著木材,隨之歎了一聲:“大郎還是請人吧,我可不敢下手!”
幾人終於明白了,陳墨口中的青神木原來是製弓的最好材料,這一路都被陳墨忽悠了,不過...這太讓人激動了,自己將擁有大唐最好的弓啊!這些木材值多少錢?
“定要再去一趟,發財了!發財了!”李貴再也不抱怨辛苦了,竟跳了起來。
“住口!”李忠狠狠地瞪著自己的兒子:“此事決不可泄露出分毫,把這些柘木藏好,否則...我子午村將永無寧日,甚至......”李忠直搖頭。
年輕人考慮事情簡單,李忠的話讓幾個年輕人明白了,這貴重無比的柘木可不僅代表的是財富,也是禍事的根源,一旦透露出去,被屠村都有可能。
想一想後果,李貴的小心臟直打顫:“大郎,那些子午口的軍士沒問題吧?我害怕......”
“放心,只要我們不說,誰知道這是柘木,只要對外面說這是治療瘟疫的青神木就行了!大家把住自己的嘴,以後...看誰敢小視我們?”陳墨不緊張,普通士兵沒那麽多考慮,管虎和左睿是自己人,何況,兩人現在也不知道這是什麽。以後嗎,只要製作出長弓,自己的目標達成,想要動武,那就要看看這些柘木長弓和村中的年輕人答應不答應。
幾人忙不迭的點頭,陳墨敲了一下木料:“一跟木料可以做兩張弓,如果順利,我們就可以擁有近千張柘木弓,一千張柘木弓啊!射死人不償命!”
陳墨意境闌珊,前景太美好了!
李忠愣了一下,隨後道:“這麽好的材料,製作兩張弓?不可能吧?每根木料我看製作四張都有余,大郎,這材料極其難得,千萬不能浪費啊!”
“近兩千張柘木弓要賣多少錢?大郎為什麽要製作一千張?”李貴這個嘮叨貨又忍不住了。
“賣你個頭!錢有屁用?我們的命比錢重要,讓別人用我們的弓射死我們嗎?給我閉嘴!”陳墨瞪向李貴。
感覺很委屈,李貴一垂首:“你是頭,你說了算,我問問總成吧?”
“除了信得過的人,一張弓也不能流出去,都排上號,這次我要讓大家看看什麽是最強的弓,那種複合弓就算了,製作繁瑣,我們不用,還是看我的吧!”陳墨知道李忠說的是製作複合弓,但陳墨不需要那種弓,材料省了,但不符合陳墨的要求。
“大郎真的要我來製作?”李忠明白了,陳墨這是真的要自己下手,可自己只能製造普通的獵弓,這讓他很忐忑。
“當然,我指揮,阿叔動手,先給三斤來一張。”陳墨拿起木料比劃一下:“來,在中間鋸開它。”
作為一個山村的製弓者,李忠對自己的手藝沒什麽信心,這麽珍惜的材料,他的手拿過木料就開始哆嗦:“大郎,這行嗎?”
“當然行, 聽我的就行!”陳墨混不當事:“阿叔你就下手吧,聽我的沒錯。”
“那我就...試試。”話是這樣說,李忠還是前後左右比量了很久,他最後終於用墨線做好了標識
乾燥後的柘木極硬,但在場的除了李忠都是身強力壯的小夥子,鋸開木頭不是問題,半個時辰後,木料變為了兩片。
量身定做,陳墨微笑著繼續指揮,弓的長度被設定為和李三斤齊眉。
長度太驚人了,李忠直搖頭:“這不成,沒見過這樣的弓,太長了!就是和軍中的長弓相比都長的太多,射起來不方便,大郎這是胡鬧!”
沒用過自然不明白,陳墨笑著道:“阿叔別管這些,隻管作出來就行,我自有射出去的方法!”
李忠不停搖著頭,可也什麽辦法阻止陳墨,材料屬於陳墨,除了提出建議,製作什麽樣的弓自己沒權利來管,只是...太浪費了!整條木材按照陳墨的要求在中間做出握手,然後修整兩端的木料,被除掉的木料做弓材根本不夠,簡直是浪費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
不但是李忠,其余幾人也無法理解,如此之長的弓怎麽用?攜帶不方便,射起來估計也不會特別得心應手,陳墨這完全是不明所以。
“都別管,隻管作出來,給阿叔幫忙吧,我自有計較!”陳墨微笑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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