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兩日三斤和阿貴隨我進山,我們去耍耍,左兄你去不去?”
陳墨的提議讓左睿愣了一下,他搖搖頭:“阿爹就要回來了,我要一直在軍中,進山是不成了。”
左睿的話讓陳墨想起來,這是左睿人生的最關鍵時刻,他不能遠離軍中。陳墨想了想:“那我向左兄借一些人和馬匹成嗎?這次我要去深山逛一逛,正好用人。”
“軍中就是不缺人和馬匹,但大郎進山還是要注意安全,虎豹很多,不如這樣,我安排人陪你去。”左睿其實也對進山很期待,可惜他去不成,至於陳墨的要求,對他來說太簡單了。
李貴在一旁得意的笑著:“大郎這個提議好,正好去搞點野味打打牙祭,最近淡出鳥來了!”
“那就後日,小弟帶幾個弟兄上門叨擾兄長。”陳墨也立刻回應。
左睿痛快的道:“好,一言為定,到時好好招待諸位兄弟。”
“阿貴,你去尋些野味,今天晚上左兄不走了,還有喝吉要舉行,定要暢飲一番。”
“我怕阿爹今日回來,不如改日如何,免得讓阿爹生氣。”陳墨的提議遭到左睿的委婉拒絕,其實不是左盱的問題,也不是左睿不想和這些豪爽的年輕人在一起。而是軍中規矩,作為將來的軍中主將,左睿不能隨便在外面過夜違反軍紀。
左睿還是要回去,但這些山村的豪爽年輕人無疑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這也是陳墨的目的。子午谷的神策軍是附近最強的一股軍事力量,作為混亂時代的軍隊,子午谷的神策軍士兵軍紀很嚴,從來沒有聽說過什麽擾民事件,這顯然和左盱的治軍嚴謹脫不開關系。總體來說,子午谷的軍隊很不錯,左氏父子也不錯。
盡管不知道這支軍隊的戰鬥力如何,可這是一支值得受到尊重的軍隊,陳墨和左盱交好無疑會給近在咫尺的子午村帶來很大好處。以後...還要亂下去,對於子午村來說,這支軍隊值得依靠。
和村中的年輕人廝混一段時間,左睿還是走了。臨走時,跟隨左睿而來的士兵抬著半片山豬,其余人,包括左睿在內,幾人手裡都提著各種各樣的野味和山珍,山民的淳樸給左盱留下了深刻的記憶,而這個記憶注定是有回報的。
村中的年輕人開始向陳墨家中匯聚,村中的男女老幼也提著各種東西過來了。這是村中的古老習慣,沒有什麽貴重東西,除了一些自釀的酒水就是普通的野味、野菜和山菇之類,婦人們則是帶著乾果,甚至有大餅之類的普通食物。
這樸實的習俗已經延續了千年之久,誰家有喜事和困難村民都會出手相幫和上門恭賀。這是山村難得的喜慶日子,陳墨的家已經人山人海,相對於年輕人來說,家中是老人們的天地,沒地方,陳墨和小夥伴們無奈的佔據了附近不算寬大的街道。
陳墨的小夥伴們不算多,全來了――剛剛不到一百人。
山村閉塞,這都是相差幾歲從小玩大的玩伴,無論成家的還是還沒有成家的,都沒有區別,跑來恭賀真心實意。
村民家中湊出來的矮幾擺到街上,幾樣簡單的菜,一個個粗瓷大碗放好,酒壇中的酒水被粗豪的斟滿,年輕人們舉起酒碗齊聲大喝:“賀~~”
這就是華夏山民傳承千年的古老習俗;喝吉禮。
喝吉禮簡單粗放,和普通的吉慶推杯換盞完全不同,一聲大喝充滿著激情與古老的韻味,這一聲“賀”足以聲傳十裡,讓人蕩氣回腸。
......
臨近四月的秦嶺古道兩側在春花映襯下一片翠色,眼前的山谷恍若仙境一般。
子午堡前,左睿再一次看到了那個熟悉的年輕人,這位神奇的醫生這次是帶著幾個年輕人跑到了自己的駐守地。
“大郎生別來無恙!”迎出來的左睿熱情的招呼過陳墨,隨後笑著看向另幾名身背獵弓和包裹的年輕人,有的不認識:“都是大郎的好友吧?這就要進山了?”
“此是我的堂兄陳三林,這是堂弟陳進,這位是李貴的弟弟李進。”李三斤和李貴左睿認識,陳墨趕緊給左睿介紹其他人。
共六個人,全部是陳墨信得過的人。除了陳墨這位半吊子獵手兼醫生,其余五人都是獵手,子午村年輕人當中最好的獵手。
一一見禮,左睿熱情相邀:“在這吃飯再說進山的事情,今日不醉不休!”
“老將軍回來了嗎?”陳墨自然不會拒絕左睿的豪爽,一邊進入營盤,他一邊問起了左睿的父親。
“阿爹還沒回來,估計就在這兩日吧,請!”左睿伸手相邀。
李三斤和李貴等人都知道陳墨那晚救了左睿的父親,而這名年輕的將軍對陳墨非常友好,幾人不得不佩服,陳墨正是用醫技征服了這些倨傲的軍士。因此,幾人也不拘束,立刻進入子午堡。
進堡,沒等陳墨等人屁股坐熱, 菜就送了上來,隨後幾名士兵抱著幾個大酒壇放在了屋內。不是開飯的時間,看來左睿早有準備。
“左兄,還要進山呢,這喝醉了怎麽進山?”陳墨一陣眩暈,這是狂飲的節奏,喝多了沒法進山辦事了。
“咱是粗人,沒那麽多花言巧語,大郎明日進山不遲,難得過來,這次一定要飲個痛快!”
沒什麽可說的,左睿的熱情陳墨無法拒絕,因為他還有求左睿。
痛飲是一種罪!陳墨很快就明白了,軍人是豪爽的,左睿極其豪爽,他的手下小軍官們豪爽的要人命,這些軍將們輪番上陣,一個比一個能喝,舉起酒碗就乾,這純粹是一次車輪大戰啊!
陳墨也不知道現在的軍中對飲酒有沒有規定,但無法拒絕別人的好意。幾輪下來,還沒醉,可陳墨就要噴了,這喝酒的速度實在是快如閃電,一碗下去立刻就要喝下一碗,人多真要命!
這時候,一名士兵跑進來:“將軍,有一名士兵病了,疼痛難忍,醫官束手無策!”
機會啊!好機會!作為醫生這義不容辭!陳墨立刻起身,強忍著要噴出來的:“這不是還有我嗎?現成的神醫在此,趕緊帶我去!”
陳墨果斷逃席,其余五個人比陳墨酒量大的多,可惜...陳墨不看好他們,反正在他們躺下之前自己是不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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