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接到月考的消息,太醫署的日子沒什麽變化,就是看看書而已,當然陳墨還要繼續自己的事情。
盡管有些小小的擔心,陳墨這段日子在長安還是不錯的,魏越父子可以信任,看來軍將之間的同盟由來已久,這可能和生存息息相關。誰也要有自己的鐵杆盟友和小弟,從古至今從無例外,光杆闖天下那是神仙,不是平常人,陳墨認為自己終究還是平常人。盡管有著先知先覺的歷史概念,但陳墨同樣需要盟友,當然,這些盟友包括實權人物,也要包括小人物。
下課了,李戊跑了過來。
這位京師人消息靈通,還是一個義氣的熱心腸,別人準備去吃飯,他拉住陳墨就跑回了住處。
“據我了解,馬永存和白廣生走得很近,這個馬永存家是一個世代小吏之家,屬於在京師官吏底層廝混的那一部分人,和宦官一直走的較近,這件事肯定和他有關。”
陳墨點點頭,脈絡清晰起來,一起學習的九個人中有兩人有疑點,一個名叫朱钜亭,朱钜亭是長安豐慶人,此人二十八歲,不善言語,很沉穩的樣子。另一個人名叫項冀,京師人,二十五歲,屬於幾人中較開朗的人。據陳墨觀察,朱钜亭、項冀和白廣生一直有來往。最大的可能就是這兩個人一起,或者其中的一個盜走了自己的文稿,隨後經過白廣升的手,文稿交由馬永存,隨後馬永存呈給了杜懷山。
原因很簡單,這些人和白廣升是一個小團體,應該是白廣升也知道了杜懷山給陳墨透露的那些消息,而他不希望看到陳墨壓他一頭,正好利用盜取的文稿破壞陳墨在杜懷山心中的形象。
猜測但不敢確定,左思右想也沒有辦法,陳墨無法破解眼前的局面。其實對陳墨來說,這件事無關緊要,真金不怕火煉,用陰招只能限制陳墨一時,想要阻止陳墨前進的步伐,根本不可能,除非讓他失去生命。但陳墨也有了準備,他讓魏越的人已經去了子午村,估計明後兩天就會有數名彪悍的跟班跑來長安保護陳墨的安全。
和李戊聊了幾句,隨後叮囑過李戊注意以後的事態發展,兩人奔向飯廳。
天氣很熱,讓人懶洋洋的一動不想動,飯後的幾人貓在屋中也懶得出屋,躺在床上的薑粟再次嚷嚷起來:“大郎,我們的麻油雞還有嗎?沒有就早說,別吊著胃口,這大熱的天吃飯一直沒胃口,就等著拿你開葷呢?”
“當然有,今天晚上怎麽樣?”
陳墨心情還是不錯,一個煩解決,文稿的事情也有了脈絡,現在也不怕眾人看到廖氏一家了,乾脆就今天了。“麻油我知道是胡麻油,這麻油雞估計很香,大郎透露一下什麽味道。”李戊現在和陳墨的關系最好,他對陳墨的麻油雞同樣垂涎已久,顯然耐不住了。
“我做的麻油雞除了香,另外還有辛辣的風格,讓人吃了回味無窮,就是會熱上加熱,不過,絕對會吃的酣暢淋漓!”
薑粟坐起身:“好,就今天晚上,大郎家中可有好酒?”
“好酒管夠!”陳墨不用買酒,左家的後院有酒窖,估計這些人喝一年也喝不完。
眾人一陣叫好,晚上有酒喝不錯,不用擔心夫子看到。
謝亦安想得周全,晚上喝酒會喝到很晚,也不知道陳墨那裡是否有地方住,他趕緊開口問道:“大郎家房子多不多?晚上夜禁,大家喝了酒可要有地方住才行。”
房子不是問題,估計在場的沒有人比陳墨的住宅屋子多,陳墨搖頭晃腦:“盡管住,再來幾十個也沒問題!”
李戊沒去過陳墨的住處,但知道陳墨住的是一處豪宅,留幾個人過夜是小問題,他立刻插進來:“別人不知道,我知道,大郎的宅子可是一處超級大宅,盡管住。”
有豪宅可住,做什麽太醫學生?其它幾人直搖頭,看他穿衣服也不太講究,這個陳墨別是一個低調的大富豪吧?
陳墨趕緊解釋:“宅子是很大,不過那是我義兄的房產,就是暫住一時,不過各位也不用客氣,我那兄長不在長安居住,房子在暫時屬於我,盡管在我那折騰!”
眾人明白了,怪不得陳墨這樣低調,原來不是一個大家子弟,只是有一個好義兄。
晡時,下課了,一眾人擁著陳墨就跑到了東市外的一個市場。
首先買了十隻活蹦亂跳的小雛雞,隨後是各種蔬菜,菠菜、萵苣、薺菜、芥藍、豆芽菜加上鮮嫩的蘑菇。
普通佐料家中有,陳墨還需要一些辣料。首先是胡椒, 這不能缺,然後是蜀中特產麻椒,最後是茱萸。茱萸又名越椒,算是這個時代的辣椒替代品了。這種茱萸和藥用茱萸不是一碼事,屬於食用茱萸,食茱萸是古代能發出香辛氣味的重要調味品,食茱萸古來就與花椒、薑並列為“三香”。食用茱萸其實也很辣,古人對它有很確切的描述;辛辣蜇口慘腹,使人有殺毅黨然之狀。
提著滿手亂七八糟的東西,一眾人前呼後擁的來到陳墨的住處。幾人終於明白什麽叫做豪宅了,怪不得陳墨說再來幾十個人都沒有問題,估計來上兩百人也綽綽有余,好一處大宅!
進門就碰到李三斤和田夏,陳墨給眾人互相介紹。隨後,就看到單大娘在堂屋教育兩個小丫頭,別說,經過單大娘一番收拾,兩個小丫頭還真是漂亮的賞心悅目。
看到陳墨帶著一幫客人回來,單大娘趕緊招呼客人,眾人手中的東西被接走。
眾人一通忙碌,單大娘和田秋茂負責殺雞,兩個小丫頭洗菜,田夏的妹妹喜兒也跑出來幫忙燒水,唯一沒出來的是廖二夫婦了,他們要避嫌。“阿夏,帶我的幾位同窗去酒窖看看,喜歡喝什麽酒盡管往外搬。”這是顯擺的時刻,豪宅和美食還要配上好酒才行,陳墨興致勃勃的指揮田夏去酒窖搬酒。
李三斤其實早已迫不及待,他可是垂涎已久,有客人上門,難得有暢飲酒窖中好酒的機會,他連聲道:“我也去,我知道什麽酒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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