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才啊!
田夏竟能舉一反三,他竟然想到了地雷!
陳墨笑意嫣然:“不是沒有可能,關鍵是,這個埋入地下的雷妖如何點火是一個問題。這個想法非常好,只是我們現在不具備這樣的點火條件,但阿夏可以嘗試,嘗試在引火方式上進行改變,當我們不需要用火直接點燃火繩的時候,阿夏你就成功了。”
“大郎,我想過,可惜,我想不出什麽好辦法解決這個問題。”田夏一臉的愁容。
“阿夏可讀過《韓非子·五蠹》?”
田夏搖搖頭。
陳墨繼續:“《韓非子·五蠹》曰;民食果蓏蚌蛤,腥臊惡臭而傷害腹胃,民多疾病。有聖人作,鑽燧取火,以化腥臊,而民悅之,使王天下,號之曰燧人氏。兄長與阿夏可明白這鑽燧取火之意?”
“不是鑽木取火嗎?二弟怎麽說的是鑽燧取火?”左睿提出疑問。
陳墨開始解釋:“燧人鑽燧取火,無有疑問。然而,關於燧,有人說是燧石,有人說是燧木。正因有人說是燧木,才有了燧人氏鑽木取火之說。鑽木取火當然沒有問題,兄長和阿夏可願見識一下鑽燧取火的真正方法?這種方法方便快捷,以後取火更容易。”
燧石遍地可見,陳墨喜歡燧石,正好趁機把這種非常方便的取火工具利用起來。
你連這也懂!左睿不得不佩服陳墨的博學多才,當然,陳墨說到就會做到,左睿毫不質疑,於是,左睿果斷應聲:“那就試試。”
“兄長,這不是試一試,而是表演。”陳墨搖頭晃腦。
左睿無奈的笑了笑:“好吧!表演就表演,你說的取火方式不錯,正好用到我的軍中,大郎就...表演吧!”
“大郎,這和直接點火和不直接點火的事情有關聯嗎?”田夏還在惦記著地雷點火的事情,他一臉的期待。
“當然有關系,只要用心,我們完全可做出不用親手點火就可以製造出引燃雷妖的裝置,當然,這種埋入地下的雷妖可以取一個更好的名字,比如——地雷。”
“這地雷的名字取的錯!”左睿立刻附和了一句。
“對了,那個拋擲的小型雷妖我看也改改名字,不如就叫手雷好了,手中掌握的雷,這名字多拉風啊!”
“好,好!這個名字好,更貼切!”左睿算是服了,有文化的人就是不一樣,取幾個響亮的名字就這樣易如反掌。
陳墨當然不會真的鑽燧取火,他要運用最正確的方法;擊燧取火。擊燧石取火的方法從遠古到後來的時代,鄉野一直沿用著,只不過先前的人以石擊燧石,到後來改成了以鐵擊燧石,名曰:“火鐮子”。
要做這種表演還要有所準備,其實也不複雜,燧石遍地都有,用來擊打燧石的鐵片更不用說,重要的是火絨。陳墨知道一種火絨的製作方法,其實這種火絨也不用他製作,說起來還和他的職業有關。針灸所用的艾絨就是最好的火絨,陳墨不擅長針灸,這種艾絨陳墨手中沒有,但家中有,派人取一些回來就是。
派人去子午村取艾絨,三個人這次奔向了田夏的製作所。
整個火藥的製作過程並不複雜,也就在這種不複雜的保密中,陳墨再次發現了一個超越時代的現象——流水線作業。
火藥的整個製作過程需要嚴格保密,在保密的基礎上,田夏把製作所分成幾個作坊區。每個作坊中就只是進行一種工作,比如碾碎那些原材料的作坊正好是三個,原材料碾碎後再由專門的人收集,材料送到另一個作坊,這個作坊中隻田夏和左筠兩個人,兩人負責把這些碎料按照正確的比例配在一起,然後...再由專門的作坊把這些藥粉打濕後曬乾,最後製作成顆粒狀。
火繩和雷妖的製作也是如此,而田夏卻不知道,這種因保密需要采用的單獨製作方式,它卻開創了先河。後世的流水線作業就是這種方法,無形中,這個作坊的效率高的有些驚人,也讓田夏和左睿一直想不通,為什麽這個不大的作坊工作熱情和效率如此之高?
陳墨再一次忍不住了:“這...叫做流水線作業,也是最好的...保密方法,以後許多工作都可以這樣做,值得提倡。”
文化人就是文化人,一語中的!左睿很喜歡流水線作業這個詞匯,當然也喜歡這種高效,他立即揚聲道:“這個方法果然像二弟所說,像流水一般,以後,我們要多采用這個方法,要大大提倡,這個製作所仍舊由阿夏和阿筠負責,別的地方我要用一用。”
“其實...流水線訓練士兵也不錯,可以集中輪換著訓練士兵的某項專門技能,比如弓箭的射擊,手雷的拋擲,還有長槍的使用、各種騎兵和步兵的專項攻防演練等等都可以......”
陳墨的建議等於是對專業技術進行單項的拉練,好處自然不用質疑。
左睿立刻醒悟,這方法很高效,自己不缺糧餉,不用擔心士兵被練的精疲力竭,士兵這樣訓練好像更好,他扭頭對身邊的牙將道:“趕緊記下來,我們以後的訓練也要采用流水線訓練方式,這方法好啊!高效,值得一試!”
欣賞完流水線作業,沉默和左睿果斷離開了這座老營,因為,這裡嚴命禁止任何的舉火行為。這個營房中沒有夥房,就是士兵和作坊的工作者吃飯都要來回奔波。至於晚上,黑著吧。
火鐮取火非常簡單,但對於生手來說也並不容易。用火鐮敲擊火石產生的“火”,那是真正的“星星之火”,會用火鐮取火的人,才能真真切切地摸著“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這八個字的真諦。為了提高成功率,在火絨沒有送來之前,陳墨蹲在地上,在眾人的錯愕中,他一板一眼,咣咣的開始進行自己的敲擊練習。
陳墨的認真態度可謂驚天動地,就在他認認真真的練習中,一群小丫頭圍了上來。
“火星不少了,一次敲擊就有好幾個,我看大郎定一次就能成功。”小汐第一個插言,她當然要偏向自己的未來的丈夫。已經好轉的冰兒不甘落後:“哪有大郎做不成的事情, 這擊石取火太容易了!”
喜兒同樣很好奇,他直接鼓動寸步不離自己的李三斤:“三斤趕緊去敲石頭,一會幫著大郎擊石取火。”
未來妻子發話,李三斤悶哼一聲,隨後乖乖蹲在陳墨身邊,他的大手抓過陳墨備用的燧石和厚鐵片就是幾下。別說,李三斤力氣更大,造出的火星子比陳墨還多。
一群小丫頭連聲叫好,左睿看不下去了,這一群小丫頭嘰嘰喳喳吵個不休,就像一群惱人的喜鵲讓人頭痛,他終於明白了陳墨的不容易——果斷回避。
練習自然有練習的好處,這是一種技巧的掌握,當被派到子午村的士兵取回艾絨,李三斤立刻起身去喊左睿。
準備就緒,人員到齊。當然,田夏也跟了過來,除了看看妹妹喜兒,他還在惦記著陳墨所說的方法,這種不需要用火直接點燃火繩,就可以引燃火藥的方法對他吸引了太大了。
即將進行表演的陳墨已被圍得水泄不通,沒辦法,陳墨習慣了
就見陳墨左手拿燧石,將火絨放到地上的石頭上,他的右手拿起厚鐵片。猛的,陳墨將火鐮和火石狠狠一擦,猛烈摩擦產生的火星立刻形成一小串...,陳墨繼續...火絨就是火絨,因為它易燃,點點的火星直接向下接觸到火絨,緊跟著就看到火絨冒出一絲淡淡煙氣,隨後一點淡紅色的火點轉變為火焰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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