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遠帝把手裡的奏折一合,猛的拍在龍案上,龍顏滿是怒火,“連朕都敢打劫,簡直無法無天,帶他來見朕!”
禦書房內,一群大臣面面相覷,白眼暗翻,忍不住在心底嘀咕,越郡王無法無天的時候少了麽,還不都是皇上和鎮南王慣出來的,要是哪一天越郡王弑君奪位,他們都不會覺得詫異,現在滿朝文武,敢直言頂撞皇上的有,敢直言頂撞鎮南王的也有,可要說頂撞越郡王的,少之又少,據他們所知,唯有定遠侯一個了,要說這也稀奇了,定遠侯不願意嫁女兒,越郡王還偏偏就要娶他女兒,別的大家閨秀溫順恭謙他不愛,偏喜歡定遠侯性情乖張的四女兒,一個小小庶女,非但沒養成低眉順眼的習慣,反而比嫡出的還要高調,定遠侯府還真叫人捉摸不透了。
幾位大臣有心想勸勸皇上,卻一個個不說話,怕火上澆油惹禍上身,還不如靜觀其變,就當看熱鬧了,只希望越郡王別把皇上氣出個好歹來,畢竟越郡王有免死金牌護身,皇上也殺不了他,但是皇上龍顏大怒,他們這些做臣子的可就要遭殃了。
好一會兒後,才聽公公進來稟告越郡王來了,文遠帝一雙黑眸像兩道利箭朝禦書房大門望去,只見一身錦袍的葉歸越從容不迫的邁步進來,鳳眸妖魅,嘴角掛著一抹氣死人不償命的笑,遠遠的就問徐公公,“皇上的小庫房在哪兒?”
徐公公滿頭大汗。哭笑不得,越郡王這是要活活氣死皇上呢,當著這麽多大臣的面,提什麽小庫房,雖然大家都心知肚明,可皇上乃天下人的皇上,一心為民,又分什麽大庫房小庫房,豈不是讓人笑話麽,徐公公連連咳嗽。說話也不利落了。“皇上,奴才可否求個恩典,找太醫瞧下嗓子?”
左相瞥了徐公公一眼,想笑不敢笑。徐公公找太醫瞧嗓子是假。找太醫守著禦書房。是怕越郡王把皇上氣出個好歹來,好及時救治吧,真為難他們這些近身伺候的。要伺候好皇上,還得顧著皇上的顏面。
文遠帝擺擺手,徐公公就給小公公使眼色,小公公飛一般的出去了,幾位大臣見皇上蹙眉,忙識時務的告退到偏殿等候。
等大臣們出去,文遠帝就大怒了,“鎮南王府要什麽奇珍異寶沒有,用得著你來打劫皇宮嗎?!”
葉歸越也一肚子火氣,“皇上什麽時候下聖旨不好,偏偏在我提親的時候下聖旨!”
文遠帝一拍龍案,“彈劾定遠侯當街縱馬的是你,朕如了你的意,你還有什麽不滿的?!”
有什麽不滿?不滿大了!芙蓉宴上,他奪魁,皇上是該給他賜婚的,卻依照之前定遠侯的請求不賜婚,這表明了什麽,他當定遠侯一言九鼎,不願意嫁女兒,定遠侯就算顧忌他的顏面也不會輕易答應把知晚嫁給他,他給足了臉面,讓二十四鐵甲去提親,結果呢,皇上一道聖旨火上澆油,明著告訴定遠侯,會饒恕他無視鐵甲衛之罪!
徐公公見禦書房內劍拔弩張,忙掩嘴咳嗽打岔,勸文遠帝息怒,別氣壞了龍體,端了杯茶與文遠帝後,徐公公走到葉歸越身側,請他坐下道,“郡王爺,朝中事物繁忙,皇上夜以繼日的批閱奏折,嘔心瀝血,郡王爺就別惹皇上生氣了,郡王爺看中了什麽,皇上都會賞賜給你的。”
越郡王臉色這才緩了三分,他也知道皇上不能真激怒了,要是他真的給定遠侯下了命令,他還怎麽娶知晚,皇上扼住了他的喉嚨,越郡王悶氣道,“皇上要精鐵的秘方,我可以給你,但我要賜婚!”
文遠帝詫異的瞅了越郡王一眼,眉頭微隴,這麽多年,越兒還是第一次在他跟前服軟,竟然就為了一個庶女,文遠帝的心裡很不舒坦,知晚她見過,姿色不錯,可后宮美貌女子不知道多少,早不驚歎了,若說才藝,也算可以,但離大家相距還甚遠,唯有腦袋裡一些稀奇古怪的想法讓人捉摸不透,可再怎麽樣,也只是一個女人,為了個女人低頭,文遠帝心底的怒火更加旺盛了,正要說話,外面一個小公公進來,在徐公公耳邊嘀咕了兩句。
徐公公聽得怔住,忙湊到皇上身邊稟告,“皇上,鎮南王把斷紋琴當做賠禮送於了四姑娘,可是斷紋琴不知道什麽時候被人下了毒,如今定遠侯府幾個摸過斷紋琴的大家閨秀雙手紅腫,疼的死去活來。”
文遠帝眉頭一皺,葉歸越轉身便走,徐公公忙道,“郡王爺放心,四姑娘沒事兒。”
葉歸越轉身,見文遠帝盯著他,葉歸越耳根微紅,方才自己好像過於緊張了,連她會醫術的事都給忘了,可是一想到斷紋琴被下毒,臉色就陰沉如霜。
外面,鎮南王邁步進來,臉色青沉,鐵叔雙手捧著斷紋琴緊隨其後,鎮南王先是恭謹的請了安,方才開口道,“斷紋琴不知道何時被人下了毒,若非賞賜給越兒了,皇上豈不是被逮人所害,臣要徹查此事!”
文遠帝蹙眉,他還以為毒是鎮南王下的呢,他要徹查,這毒不是害他的就是害越兒的,文遠帝一想到這些,眸底就仿佛覆蓋了一層寒冰,“準!”
鎮南王瞥頭看著葉歸越道,“國庫裡有幅《春山晚晴圖》,乃定遠侯祖父所畫,他應該喜歡,你先去忙吧,父王與皇上有事相商。”
徐公公兩眼望著天花板,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啊,有他們這樣的麽,文遠帝已經氣的說不出來話了,他怎麽就生了這麽個孽子?
出了禦書房,葉歸越便吩咐冷風道,“去查查定遠侯與父王說了什麽。父王為何會改變主意。”
冷風無奈的看著葉歸越,“爺,你就別為難屬下了,定遠侯與王爺說什麽,外人怎麽能打聽到,屬下可不敢去問鐵叔,還是爺您自己問吧?”
葉歸越抬眸望天,以父王的性子,絕對不會輕易改變決定的,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禦書房內。文遠帝也盯著鎮南王。從得知葉歸越要徐公公直接把斷紋琴送到定遠侯府去,鎮南王就直接出了皇宮,結果饒了一圈,斷紋琴還是進了定遠侯府。這事透著詭異。包括定遠侯擺架子找鎮南王的事。文遠帝一清二楚,正因為如此,他更加的好奇了。“你為何把斷紋琴送給定遠侯府四姑娘?”
鎮南王肅然的臉色微斂,抬眸看著文遠帝,“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皇上就不想越兒早日成家立業?”
徐公公微鄂,修身齊家之後便是治國了,越郡王治理國家,徐公公想想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他還是覺得越郡王更合適去平天下,只是這話他不敢說,他知道皇上雖然氣惱越郡王,可對他卻是寄予了很大的希望,徐公公有些迷糊了,皇上似乎對越郡王好過了頭?
文遠帝端起茶盞,輕輕的用茶盞蓋撥弄著,“越兒太聽嫡妻的話,你覺得是好事嗎?”
鎮南王劍眉稍蹙,“我教出來的兒子還不至於是非不分,世上也沒人能勉強越兒做他不願意做的事。”
文遠帝雙拳握緊,目露寒芒,鎮南王絲毫不懼的回望回去,禦書房內氣氛一下子冷到極致,徐公公哆嗦了一下,輕喚道,“皇上?”
文遠帝淡淡垂眸,眸底有抹痛楚之色,擺擺手,鎮南王便退了出去,半晌,文遠帝才睜眼,“傳張玖。”
徐公公轉身出禦書房,吩咐小公公去傳鐵甲衛首領張玖,徐公公就納悶了,皇上到底派張統領找什麽人,找了十年都沒放棄,每回與鎮南王鬧翻,皇上就會找張統領詢問找人的事,太奇怪了。
檀香院內,知晚坐在梨花木椅子上,把一張紙揉成一團,隨手丟地上,然後單手托著下顎,輕輕一歎,怎麽理由寫起來就那麽的難呢?
茯苓蹲在地上撿紙團,回頭瞥一眼知晚,見她盯著天花板出神,忙把紙團打開瞄一眼,只見上面寫了幾個字:你太帥了,跟你在一起容易自卑。
茯苓滿臉黑線,虧得姑娘寫的出來,姑娘幾時自卑過啊,白芍也湊過來,小聲道,“這理由比之前那個好多了吧?”
茯苓輕捂住嘴,憋笑,“我覺得姑娘不是在退親,是成親想笑掉人大牙,越郡王是紈絝成性,無人敢惹,可還不是拿咱們姑娘沒輒麽,姑娘比他厲害多了,說怕他,誰信啊?”
反正她是不信的,越郡王從姑娘手裡討到過好處麽,一直就處於劣勢的好麽?
不過侯爺要姑娘寫退親的理由,姑娘不能不寫啊,只是想了半個多時辰了,理由是一個比一個奇葩,茯苓笑的腮幫子都生疼了。
第一張寫廢的理由:郡王爺,你調戲過n多大家閨秀,我要是嫁給你,肯定會被人圍毆,我膽小,不敢嫁。
第二張寫廢的理由:郡王爺,今天騎馬的時候,那匹馬鄙視了我好幾眼,連它都覺得我配不上你,所以我們不合適。
第三張寫廢的理由:郡王爺,鎮南王府太富有了,我又要錢不要命,我要是嫁給你,遲早會謀財害命,為了你的小命,我覺得你還是離我遠點兒比較好。
第四張寫廢的理由:郡王爺,你樹敵太多,今天我就差點因為斷紋琴毀掉雙手,我怕死,所以不能嫁給你。
第五張寫廢的理由:郡王爺,鎮南王反對我們的親事,我覺得應該依照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第六張寫廢的理由:郡王爺,我爹不喜歡你,我覺得我們還是……。
第七張寫廢的理由:郡王爺,我實在配不上你,理由你明白的吧?
第八張寫廢的理由:郡主爺……。
寫的太多,連錯別字都出來了,茯苓是見一次笑一次,見知晚實在苦惱,便道,“侯爺不過就是那麽一說,也沒說什麽時候要。姑娘別急,慢慢想。”
知晚瞥頭望著茯苓,“已經想的夠慢了,能想到的理由我都想過了,實在寫不出來。”
白芍想了想道,“要不寫八字不合?”
茯苓白眼一番,“胡說八道,姑娘的八字和越郡王相配,可是欽天監算出來的,你要姑娘這麽寫。不是說欽天監辦事不利麽?”
白芍臉頰緋紅。連說自己把這茬給忘記了,知晚沒在意,反而眼睛一亮,“算命。這主意不錯!”
提筆沾墨。知晚唰唰唰的在紙上寫將起來。不一會兒,一張紙就寫滿了,知晚小心的吹乾墨跡。滿意的笑了笑,這退親的理由妙絕了!
知晚看了看天色,時辰還算早,便帶著茯苓去前院書房找定遠侯,只是才走到半路上,就見秦總管氣喘籲籲的跑過來,見了知晚忙福身行禮,知晚不解道,“出了什麽大事?”
秦總管一邊喘氣,一邊搖頭,“不算什麽大事,就是越郡王上門給侯爺賠罪來了,還帶了兩大箱子謝罪禮。”
知晚,“……。”
秦總管稟告完,急急行了一禮,便朝書房走去,等知晚走過去時,定遠侯已經出來了,見知晚找他,微微訝異了下,“你怎麽來書房了?”
知晚掏出雲袖裡的紙張道,“這是爹讓女兒想的回絕越郡王求親的理由。”
定遠侯輕點了下頭,接過紙張,並沒有看,直接就朝大門走去,知晚見沒不許她去,便跟在後頭。
大門處,烏壓壓圍滿了人,葉歸越瀟灑的搖著玉扇,冷風跟在身後,另外有四個鐵甲衛抬著兩口大箱子,知晚看了一眼,立馬躲到大門後面。
定遠侯劍眉蹙緊,規規矩矩的見了禮,然後才道,“越郡王來我侯府有何貴乾?”
葉歸越無語,跟他還裝什麽傻,誰都知道他上門是來求親的,“本郡王多次得罪侯爺,特來賠禮道歉,還請侯爺原諒。”
葉歸越說著,福身行禮,冷風掏出一根荊棘棍子,直接遞到定遠侯手裡,意思很明顯,葉歸越這回可是誠心道歉的,只要侯爺能消氣,棍子隨意打。
定遠侯瞥了冷風一眼,果真接了棍子,那邊有啪啪啪掌聲傳來,“定遠侯府門前好熱鬧啊,不愧本皇子丟了碗筷來瞧一趟,險些就錯過了這一出好戲,定遠侯,越郡王如此有道歉的誠意,你可別辜負了。”
葉宣牝笑著走過來,他身側站著的是五皇子,葉宣止,聽了葉宣牝的話,也笑道,“要不要派人告訴父皇和禦史一聲,紈絝囂張不可一世的越郡王也有為求娶美人低頭認錯,負荊請罪的一天,如此盛舉,當計入史冊。”
定遠侯眉頭蹙攏,他沒想到四皇子和五皇子會來看熱鬧,還說了這一番話,他接了荊棘棍,可沒想過打下去,知晚會嫁給他,要是他將來記恨為難知晚,受罪的還是他女兒,可要是不打,算是間接惹惱了四皇子和五皇子,將來在朝中,幾乎是寸步難行,定遠侯暗瞪了葉歸越一眼,他是不是天生與他八字相克啊?
定遠侯把手裡的荊棘棍一丟,轉身便回府,吩咐秦總管道,“把四姑娘寫的理由讀與郡王爺聽聽。”
知晚,“……。”
別啊,別讀啊!
知晚想哭了,只聽秦總管讀道,“郡王爺,我思慮再三,覺得不嫁你,理由有三:
一、強大的第六感告訴我,你家猶如龍堂虎穴,入則有生命之憂;
二、算命的大仙告訴我,我應該在十八歲出嫁,不宜早也不宜晚;
三、大仙還告訴我,我不宜南嫁,你家房子正好在我家南邊,所以……郡王爺,您老還是另覓良妻吧,咱不合適~”
秦總管忍著噴笑出聲讀完這些,再看葉歸越的時候,某郡王爺已經是滿臉黑線,哭笑不得,冷風更是嚷嚷道,“這是哪位大仙算的命?”
秦總管愕然,他哪裡知道給四姑娘算命的大仙是從哪裡冒出來的,他只是宣讀而已,別問他啊!
葉歸越往大門裡望去,他知道知晚在那裡,他瞧見了,這女人真是有一出是一出,這樣的理由都能被她想到,還不宜南嫁,南嫁是這樣用的嗎,還有第六感,那是什麽東西?
葉歸越也不想磨蹭了,瞥頭吩咐冷風道,“把那幅《春山晚晴圖》拿出來,既然定遠侯不收,給爺丟茅廁裡去!”
秦總管一怔,遠處,定遠侯頓住腳步,驀然回頭,“你說什麽?”
冷風忙道,“郡王爺為表示賠禮的誠心,特地去找皇上要了侯爺祖父所畫的《春山晚晴圖》……。”
知晚躲在門後面,直嘟嘴,這廝本事還真不小,竟然還會拿捏人心,古代人最重視的就是孝道了,拿她曾祖父的墨寶來賠禮,她爹能不收嗎,不收就被扔茅坑了,這是對先人的極大汙蔑,即便他爹氣的恨不得掐死他,也得忍氣收了他的賠禮,前塵往事,既往不咎。
定遠侯雙眸噴火,雙拳攢緊,後悔把荊棘棍丟了,他就該狠狠的替鎮南王替皇上教訓他一頓,定遠侯深呼吸,擺手吩咐秦總管,“收好《春山晚晴圖》。”
秦總管接了冷風手裡的畫軸,退後兩步,定遠侯面無表情道,“本侯原諒了越郡王之前的所作所為,郡王爺請回吧。”
葉歸越,“……。”
冷風,“……。”
無恥啊!哪有他這樣的,都原諒爺了,還不把四姑娘許配給爺,爺做這麽多,不是真的賠禮道歉好麽,是為了娶四姑娘,結果鬧了半天,定遠侯壓根就沒那意思呢,冷風覺得他有些明白為什麽自家爺會栽在知晚手裡了,有其父必有其女!
冷風絞盡腦汁,想知晚曾祖父還有沒有什麽墨寶可以拿來要挾,可是皇宮只有這麽一幅了,還沒被他們用到刀刃上,全給浪費了,冷風望著葉歸越,不知道怎麽辦好,難道真的要要挾定遠侯麽?
葉歸越算是看出來了,定遠侯壓根就沒想把知晚嫁給他,既然軟的不行,那就別怪他來硬的了,葉歸越轉身便走,冷風則從懷裡掏出來一份帳冊,雙手送到定遠侯手裡,“這是禮單,還請定遠侯過目,明兒我們郡王爺還會登門求親的,希望侯爺考慮清楚。”
說完,冷風低頭行禮,然後追著葉歸越就上馬走了,是個鐵甲衛放下木箱子,縱身一躍,就消失在侯府大門前。
葉歸越走了,還有什麽熱鬧可看,大家都散了,四皇子望著定遠侯手裡的帳冊,笑道,“本皇子倒是好奇越郡王從父皇那裡打劫了多少好東西來賠禮。”
定遠侯心底微沉,四皇子要看禮單,他沒法拒絕,正不知道怎麽辦好,忽然一聲急叫聲傳來,“四姑娘!四姑娘!”
定遠侯忙行禮道,“府上還有事,就不耽誤兩位皇子時間了。”
說完,定遠侯歉意的退回府裡,轉身之際,俊朗的臉上滿是陰翳和怒氣,再看知晚安然無事,便直奔書房,吩咐總管道,“叫二老爺滾來見我!”
知晚愕然, 她爹脾氣一直很好,用到滾這個字可還是第一次,難道葉歸越給他爹的帳冊與二老爺有關?
知晚帶著疑惑回到檀香院,還沒進院子,就有丫鬟稟告道,“四姑娘,越郡王找你有事。”
知晚一時腿軟,沒差點栽地上去,那是她的院子,她的屋子好不好,到底誰是主子誰是客人啊?!
知晚揉著太陽穴進屋,站在珠簾外,就見葉歸越坐在小榻上,翻看她的書本,冷風站在一旁催道,“爺,四姑娘回來了。”
葉歸越瞥頭時,知晚正打著簾子進屋,秀白的臉上帶著純淨的笑容,勝似空谷幽蘭,讓他有些錯不開眼,等知晚雙手在他眼前亂晃的時候,葉歸越一把抓住她的手,直接拉到懷裡坐下,“你的第六感沒預料到我會來找你算帳吧?”
知晚滿臉羞紅,尤其是見白芍掩面出去時,還差點踢到凳子摔倒,知晚掙扎道,“我當然算到了!”
葉歸越桎梏住知晚,聲音略帶沙啞,“別亂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