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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徒兒,為師餓了。{首發}”
“過一會兒再餓,十萬火急!”
崔小眠拉著賀遠回到自己屋裡,關上門窗,又讓白菜和肥仔在門外把守,這才拿出用帕子包著的破布娃娃。
賀遠一看果然臉色大變,做為根正苗紅的皇n代,他當然認識這種宮鬥法寶,就算沒見過,他也聽說過。
“在你床底下找到的?”
您老人家就算是看不出這娃娃的年紀快要趕上崔小眠了,也能聞到那沁人心脾的泥土芬芳吧。
“是肥仔在床底下找到的,不對,是肥仔屙屎時找到的,在樹底下。”
“何人如此大膽,在本王府中也敢行厭勝之術,一定要徹底,查出是誰殺無赦!”
賀遠拿起娃娃就要出去,崔小眠一把拉住他:“你要如何去查,挨個的問人家,這是你的嗎?傻子才會承認。”
賀遠自忖英明神武,可是處理家事卻是一團亂麻,這種巫術娃娃顯然是女人所為,崔小眠說得對,總不能把府裡一百多號女人全都抓住挨個的嚴刑拷打吧,賀遠一時不知如何處置。
好在他還有個徒弟,這小東西從小就是三姑六婆的好坯子,對了,她還在五夷住過三年!
“切,五夷人才不用這種低級巫術,這娃娃快和我差不多大了,你該不會認為是我做的吧?”
想當年她不過削了個蘿卜小人兒,賀遠就疑神疑鬼。
“為師相信不會是你,你是為師教出來的,自是不會做這等下三濫的勾當。”
崔小眠扁扁嘴,把娃娃拿到燈下,反反覆複地看,娃娃背後有字,只是已經看不清楚。
賀遠說得對,這種巫術娃娃都是放在手邊或者被詛咒人的床底下。哪有埋到樹底下的道理,定是出了亂子,怕被人發現,這才倉惶埋起來。
“直接燒了不是更乾淨?”崔小眠看著賀遠。
賀遠不加思索:“那定是沒有機會燒了。無端出現一堆灰燼更是惹人注意,反不如隨手埋了省事省心。”
師徒兩個撐著腦袋,坐在桌前看著那個破布娃娃,大眼瞪小眼。
“我猜啊,一定是有人想把小王妃咒死,取而代之。”
就是崔小眠沒有說出來,賀遠也想到了,賀王府是九年前才建成的,就算是建好後這娃娃就被埋在這裡,也就是九年前。那時小王妃只有三歲,對付三歲小孩,沒有必要如此大費周章。
這府裡最想取代小王妃的就是崔蓉蓉,可是以她的出身是永遠不能做正妃的。崔蓉蓉要做的只有把小王妃控制在手中,言聽計從。待到正式大婚後,才能將她抬成侍妾,繼而再做側妃,但如果小王妃死了,崔家失勢,崔蓉蓉也就再無出頭之日。
崔小眠和賀遠都是冰雪聰明,兩人不用交談也能想明白。
“應該不會是崔大姑娘。她還等著以後服侍本王......”
賀遠一句話沒說完,就看到崔小眠的眼刀子飛了過來,及時噤聲,可還是太晚了,崔小眠已經果斷挖苦。
“那就是豬圈裡的老母豬了,你忘了它也想服侍你!”
......
崔小眠毒舌完了。心裡痛快了,又重新審視那個娃娃。娃娃身上的布料已經潰爛,看不清原有的顏色和質地。
“師父大人,你在京城可認識精通這類厭勝之術的半仙嗎?”
賀遠滿臉厭惡:“為師最恨這種東西,怎會認識這種禍害。”
“那打聽一下唄。你手下不是有一堆幫你做事的亡命徒嗎?或許能從這個娃娃身上看出施的是何種巫術,有何說法。”
賀遠讓白菜喚了阿木過來,兩人竊竊私語一番。
賀遠把事情處理完,回頭再看崔小眠,小東西雙眼冒光,精神百倍,顯然是這個娃娃對她百無聊賴的王府生活產生了新的興趣。
“小東西,你看來真是很閑,東大街新建了幾處門面,為師恰好認識那裡的東家,給你選一處,你開間食肆賺些零用,也能貼補下師父。”
崔小眠撇嘴,你不就是想把我拴住。
“是不是禦醫同你說,對我的病束手無策?”
賀遠暗暗歎口氣,有個聰明的徒弟真是累。
“禦醫說你還在長身體,或許有朝一日,能不醫自愈,因為並非不治之症。你又不想讀書,既然你回桃huā城也是想繼續開食肆,那不如就先在京城開,師父先前說過,如若你的耳朵治好,師父便送你回桃huā城,可如今並沒有治好,師父萬萬不會放心你離開身邊,你若走也行,及笄之後再走,或許你爭氣,在及笄前嫁出去,也可!”
崔小眠終於明白了,賀遠破天荒的一天沒有出門,甚至留在府裡晚膳,就是為了同她談這件事。他這次倒還有個為人師表的樣子。
“你不讓我走,我不會偷偷跑路?”
“做夢,我讓刑部衙門發海捕公文,一張是通輯女的,一張是通輯男的!別再給我耍女扮男裝的huā招,你跑到五夷,為師也會抓你回來,一兩銀別的沒說,五夷毒霧的奧秘卻老實交待了。”
一兩銀你個軟蛋!你就這麽想讓賀遠找到我啊!
可是賀遠怎麽會想到她會用女扮男裝這招避開通輯呢?
只是崔小眠還沒來及多想,賀遠又變換招式了,大棒子用完就是胡蘿卜,軟硬兼施。
“好徒兒,你如今耳朵有病,自是不能和師父一起去做買賣了,你知道王府幾百號人都要靠師父養活,幾家田莊今年收成都不好,師父信得過的人,除了你以外,全都只會打打殺殺,做生意一竅不通,你雖然還小,可八歲就開食肆,最是聰明伶俐,你在京城把食肆開起來,就是不能賺大錢,也能減輕師父的負擔,對不?”
崔小眠眯著眼睛研究賀遠,這廝要是塗脂抹粉都能上台演戲了,裝得比真的還像真的,皇子的年俸有多少,嫵兒早就告訴她了,這還不算隔三差五的賞賜,封了王爺,除了年俸還有封地,你就算真是入不敷出,開食肆賺的那點錢還不夠塞牙縫的,你丫窮瘋了吧!
總而言之,你蒙誰啊!
“你這幾年做過買賣嗎?”
“做過”賀遠指指珍寶閣上用來裝泥叫子的那個宋代官窯瓷盤,大言不慚地道“這就是為師沒huā錢買來的。”
“你不怕被人認出來啊,堂堂賀王爺當小偷!”崔小眠絕壁相信賀遠真的還在偷,這是一種病,他是改不了的。
賀遠有幾分得意:“你忘了為師會易容嗎?只是為師如此風流倜儻,玉樹臨風,不到迫不得已不用那種下做玩意而已。”
就他那三腳貓的易容術?那年百變星君的女兒水千變對賀遠眉來眼去,兩人關在小黑屋裡三天三夜沒出來, 崔小眠往門縫裡連塞了十個炮仗,才把他們兩個炸出來!
據賀遠後來說,他和水千變沒那啥,只是學了兩招易容術,剛想學第三招,就被她攪黃了。
崔小眠猜測賀遠學得只是皮毛,因為她也只見過他易容過那麽一次,就是那次在三裡坡,賀遠扮成老頭,只不過兩三下就被她識破了。
所以賀遠這就是在吹牛,他手癢去偷東西是真的,十有*是把整個人包裹成蜘蛛俠,親爹老子都認不出來。
“好徒兒,現在你知道為師缺錢了吧,為師受過很重的傷,如今每到天氣寒涼時還有不適,這沒本的買賣也做不了幾次了......”
賀遠再如何聲情並茂,崔小眠也聽不到,因為她根本沒有看他,她的眼睛盯著手腕,那裡是一串碧璽手串。
“或許我永遠不能叫你們一聲爹和娘,但也不能讓你們受人欺負,六叔六嬸嬸,還有蓉蓉堂姐,你們沒能殺了我,卻一直在敲詐我的爹娘,這是萬萬容不得的!”
她忽然抬起頭,打斷賀遠的話,問道:“師父,你是皇子,應也對我朝律法略知一二,欺瞞皇帝,並事關龍裔會有何懲罰?”
賀遠沒想到她會突然冒出這樣一句,答道:“主罪之人五馬分屍,上至九旬翁嫗、下至三歲嬰兒,滿門抄斬,家產充公,九族之內男不入仕。”
崔小眠像木頭人一樣呆呆地發愣, 目光沒有焦距,並非爹娘軟弱,而是一旦事發,不止是他們一家四口,整個帝師府乃至崔氏一族都要誅連!
“好吧,師父,你別再演戲了,喝口水潤潤嗓子。我暫時先不走了,留在京城守護父......師父。”
六叔夫婦既然敢敲詐自己爹娘,那定是早有後招,一旦東窗事發,他們便魚死網破,逃之天天,留下自己的爹娘與家族共存亡。
假的崔絳春做一天王妃,六叔夫婦和崔蓉蓉就會控制她一天,而對自己爹娘的欺負也會至死方休。
這一切都是因她崔小眠而起,如果她像以前一樣撒手不管,那就不是人了!
崔小眠只是個小孩子,還有殘疾,如果真的有東窗事發的那一天,她留在這裡還能投案自首,把一切攬上身,她就不信賀遠真的會把她以逃妻之罪浸豬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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