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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賀王府請了幾個孩子過府吃酒,另外三家也要禮尚往來,別看這三位出去誰也打不過,卻都是家裡的小霸王。
正月初六嘉南王府設宴,初七吳王府設宴,初八高相國府設宴,請帖送過來,崔小眠一看,這下好,一直到初九,她都不用在府裡吃飯了。三份請帖還帶著三句一模一樣的話,那跑腿的小廝這樣說:“我家公子讓小的轉告:小眠子,你最小,就不要送禮了,帶著嘴來就行了。”
在賀遠嫌棄的眼神裡,崔小眠真的空著手去了,這種省錢的優惠也只有小孩子才能享受,所以一定不要客氣,青春小鳥一去不複返啊。
不過她很快就知道,天下真沒有白吃的晚餐。
邱巒:小眠子,我父王整日帶著人到你那裡吃吃喝喝,見人就顯擺他有金咭,你也給哥哥一張吧。
邱峰:巒哥兒說你的彈弓玩得出神入畫,今日就教給我吧。
高雪濤:你倆真不要臉,沾小孩便宜,小眠,以後跟著濤哥混,濤哥罩著你。
額,最後這位,你這是要另立山頭啊。
金咭要多少有多少,只是不能隨便給,這東西給得多了也就不值錢了,既然邱巒這麽想要,崔小眠考察了他的家底和零用錢之後,決定給他一張。
彈弓這玩意兒,村裡的小孩都會玩,只有金枝玉葉的王孫公子才沒見過,崔小俠大仁大義,讓人到街上用兩文錢買來三個,教了整整一下午,邱峰終於把他爹吳王花了兩百兩銀子買來的會說話的鸚鵡打死了,可惜那隻鸚鵡到死也沒說一個字。
至於高雪濤要自立山頭的事,崔小眠認為此事過於滑稽,洗洗睡吧您啊。
不過崔小眠還是拉了邱峰問他:“你可見過那位平田王弟姐夫?”
邱峰原本歡快的小臉蛋罩上一層怨氣:“當然沒有見過,聽說不到三十歲,也不知是美是醜,可憐家姐嬌滴滴的人兒,卻要到那高寒之地受苦,這個勞什子的公主,不做也罷。”
平田人求娶公主,英宗舍不得親生女兒,便封了吳王之女為公主,替代嫵兒去平田和親。當時親貴們都紛紛到吳王府祝賀,看似貴氣盈門,實則是一肚子苦水。
這件事也給王公貴族們敲了警鍾,好女百家求,配婚當趁早,如吳王那般,原是想給女兒找門合心意的親事,就拖到了十六歲,皇上讓人取來名冊,把各府的閨女都問了一遍,吳王府的郡主尚未訂親,好,就是你了。
有了前車之鑒,當爹娘的紛紛給待字閨中的女兒對親事,再不訂親就晚了,說不定哪日又有番邦小國來求親,這和親的事就落到自家女兒頭上。
“你家孫女也有十二了,可曾訂親?”
“訂了,連九歲的那個也訂了,兒媳婦又快要臨盆,如是女兒,一出生就訂娃娃親。”
到時候親戚家的女兒都訂了親,你萬歲爺臉皮再厚,也不能逼著人家訂了親的閨女做公主去和親吧。
快樂的時光總是一閃即過,轉眼就是正月初八,崔小眠從相國府回來,一進門,就見賀遠正在書房內見客。
過不多時,那人離去,賀遠喚了崔小眠進來,拿起書案上的幾卷畫軸給她看。
“又是來提親的,看看有你喜歡的嗎?”
崔小眠打開一看,全是梳著羊角辮的小蘿莉,有一個頂多只有三歲吧,媽蛋,萬惡的舊社會!
“怎麽都是女的,我要花美男。”
以往是一家有女百家求,如今京城的顯貴們則是反過來了,貴女們說來也挺慘的,既要門當戶對,又要做正室,當然還要夫君有模有樣年紀相當,這樣一來可供挑選的公子哥就不多了。戲本子裡常說寒門子弟一朝高中狀元,不娶公主也能娶個宰相之女,其實這就是寫戲本子的人編出來的。大成重視門第出身高過一切,出身世家的紈絝子弟遠比勤奮向上的寒門狀元受人尊敬。
崔小眠雖說不是根正苗紅的皇家後裔,但形如賀親王的養子,再說這孩子雖說淘氣,但哪個公子哥都是這樣過來的,況且聽說那小模樣是京城裡數一數二的。
賀遠強忍著笑:“你是男的,提親的當然都是女的,除非是喜歡男色的男人。”
算你狠,隨時不忘取笑我!
“師父,大成女子十三歲就能嫁人了,我今年已經十三了。”
沒爹沒娘的孩子,終身大事當然要自己記掛著,總不能像上一世那樣,臨死還落個剩女的名頭。
“嗯,醫書上說嫁得早老得快,師父為你好,再說你如今也長出頭髮了,又不用光頭嫁人,不用急,再過幾年吧。”
你丫的也懂醫書?胡謅吧!
你不過就是想讓我留在你身邊做廚娘,順便還能隨時吸我的血。
崔小眠恨恨地啐了一口,回屋玩她的青梅竹馬去了。
臨走時,她順手牽羊,把那幾張小蘿莉畫像全都拿上了。
這畫畫的真是神來之筆,把這些小姑娘畫得個個像天仙,崔小眠都忍不住吸溜口水了,如果換成美少年那該有多好,唉,浣之哥哥如果喜歡女人那該有多好!
兩枚金珠子還在她懷裡,她沒告訴賀遠關於香芋的事,這事還是查清楚再說吧,免得那人又以為自己在坑他的女人。
金珠子的事她沒講,玫瑰的事卻說了。玫瑰在京城做的是什麽營生,賀遠早就清楚,但當崔小眠提到平田王弟時,他倒是吃了一驚。
這個人從一開始就很神秘,平田使團還未進京,便已送了份大禮給自己,進京後又指明讓自己來與他們洽談,從始至終,這人就沒有露過面。
亂葬崗上張花娘的老情人說過平田使團中有高手,賀遠與他們交過手,那些人武功都不弱,但能被稱為高手的卻沒有見到。
如今才知道,這位王弟竟然就在京城,可卻沒有露面。
師徒兩人都沒有認真思考問題的習慣,想不出就不去想。
“師父,那棵發財樹總共賣了多少銀子?”
“市道不好,這東西賣不上高價。”
“那是多少?”
“錢財乃身外之物,師父送你去學佛,你都白學了。”
“請不要轉移話題,我就想知道賣了多少錢。”
“一萬兩。”
噗,一萬兩!
“可你上次隻給我了一千兩,平分也還差我四千呢。”
賀遠指指她脖子上的金項圈:“這個也值一百兩吧。”
“這不是花錢買的,不算數。”
賀遠真的沒有可指的了,崔小眠如今就沒靠他養活。
“小孩子拿那麽多銀子做什麽,一邊玩去。”
崔小眠很不高興,當師父的怎麽這樣,也太沒品了。
“你丫該不會把銀子都花光了吧?”
賀遠竟然真的點點頭:“嗯,為師最近手頭很緊。”
崔小眠差點昏過去,一萬兩啊,她隻分了一千兩,余下的九千兩全都讓賀遠給糟蹋了,自己的鋪子隻賺不賠,也要五年才能賺出來。
她哭了,抹著眼淚哭哭啼啼,哭得差點兒斷了氣。一萬兩銀子打了水漂,她都沒能摸一摸親一親,就讓賀遠敗光了。
賀遠無奈,拿出幾張銀票放到她面前:“拿走拿走,為師逗你玩的,你還當真了......咦?你怎麽哭了半天都沒流眼淚?你裝哭!把銀票還給我!”
崔小眠跑得比兔子都快,賀遠這個敗家子,銀子交給他太不放心了。
這幾日忙得到各家去玩兒,早就髒得不像樣子,明日初九還要去鋪子見大美人五皇子,天一擦黑,李媽媽便讓人燒了熱水,伺候崔小眠洗澡洗頭。
李媽媽可不像白菜那麽瀟灑,微微發燙的熱水裡,加了玫瑰花瓣,又用花油把崔小眠的寶貝長頭髮揉搓護理,再用香脂給她從頭到小抹了一遍,崔小眠摸摸自己的身子,又滑又軟,還香噴噴的呢。
李媽媽拿了一身白色軟絲衣裙給她換上,叮囑道:“天黑了,這屋裡就只有老身和白菜,就這麽穿著吧,還舒服些。”
李媽媽給崔小眠洗了澡,又和白菜張羅著給肥仔洗澡。
頭髮還沒有乾,帶著潮潮的香氣,崔小眠拿了戲本子,靠著引枕看書吃零嘴兒,窗上已是漆黑一片,今夜有點陰,月亮讓雲擋著,看不到光亮。
洗澡折騰了一個時辰,崔小眠肚子又餓了,李媽媽和白菜正給肥仔洗澡,那小子不老實,弄得滿屋都是水,崔小眠不想麻煩她們,便想到廚房裡找點兒吃的。
她隨手拿了件鬥篷披上,長發攏在腦後,身上的白絲裙子沒有換下,反正天黑也沒人看到。
她的屋子離廚房並不近,她還沒走到廚房,忽然想起要去問問賀遠餓不餓,畢竟今天拿了他那麽多錢,當徒弟的總要有些表示。
她向書房走去,天色很黑,剛好這時月亮在重重暗雲後面露出了頭,隱隱地路上也就有了些光亮。
前面也有一個人, 正向這邊走來,看到崔小眠卻停住了,那人背著光,崔小眠看不清楚是男是女,大晚上的誰在那裡,她好奇地湊了過去。
夜色裡的人正是崔絳春,今天吃了晚飯她便來到錦園,拿了本詩詞讓賀遠講解,講完了也不肯走,又聊了一會子,中間想了法子支走丫鬟,為的是讓賀遠親自送她回去。
可是沒有丫鬟跟著也是不方便,她從書房出來要去小解,便看到不遠處一條白色人影正朝她走來。
她心裡一驚,深宅大院常有鬼怪之說,更何況又是心裡有鬼的人。
偏巧這時月亮升起來,清冷的月光照到那條白影的臉上、身上,那人長發及腰,一身白色衣裙,只在肩上松松的披了件鬥篷,那鬥篷也是白的,而那張小臉,在月光下同樣泛著白光,崔絳春揉揉眼睛,她沒有看錯,那是......
“小姐......啊——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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