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霜很快現了問題的關鍵。
男女不同狀態下的視線角度有很明顯差別,所以當她從沙上站起來,並且注意到比之前視角略微矮了一些的家具之後,事情就已經很清楚的擺在了面前。
接下來就是兵荒馬亂的緊急分析。
“為什麽會突然變身?”韓初表面冷靜的壓下咆哮衝動,盡量保持克制問。
“我也不知道,等我好好想想。”換了房間裡備用男式睡衣的霜哥扶額有些凌亂,出神喃喃回憶之前每一個細節:“今天我們出門前我就吃了糖,所以不是因為沒有來得及和異*換體液的緣故。然後接下來很正常……打鬥時候沒有外傷,即使有對方也是男性,不存在血液基因等級大於唾液的可能性……被珍妮弗親了臉,但是皮膚沒有關系吧?……藥物……不對,基因紊亂……也不對!……呃,我想不出來為什麽會出問題。”
把自己一天行程飛快回憶了個遍也沒能找出問題關鍵,霜哥終於放棄,哀傷的抬頭將憂鬱目光轉向韓初:“你覺得會是哪裡不對?”
“對我施美男計也是沒用的。”韓初順口先來句嘴炮開局,然後才靜下心來幫忙分析:“按照你剛才整理出來的結果,這一天的事件裡應該是沒有會引起你性別異常的變量,但現在又確實生了變故……除去那些毫無邏輯且無法驗證的可能性,如果你的變化是因為某個合理元素引起的,那麽問題就必然是出現在這個元素上。”
“我吃了棒棒糖。”葉霜舉手先表明自己沒有健忘症。
唯一會引起性別轉換的“元素”只有體液交換,而這段時間以來,自己維持性別狀態的“元素”只有棒棒糖。
“那麽就從棒棒糖上找原因。”韓初捏捏鼻梁:“把你剩下的糖拿出來。”
葉霜乖乖掏出自己剩余的糖果。韓初先看了看,沒問題,再拆封……問題就出現了。
“……你是不是吃錯藥……我意思是吃錯糖了?”韓初心情複雜的看眼葉霜,舉起一支棒棒糖搖了搖,展示給對方看:“你維持性別應該去吃那些男性狀態下舔食過的糖果,但你看這些糖,連機器模具的棱角都還分明尖銳。明顯不是被舔過後的圓潤狀態。”
葉霜一臉被打擊。不可思議:“不可能啊,我舔過那些都是單獨放在一個冰箱格的,這是我今天想著要出門才特意帶出來。怎麽可能是沒……等等。”
韓初想想公寓裡各個居住成員的屬性,歎息:“……我大概明白問題在哪裡了。”
葉霜沉默半晌後沉痛:“我也明白了。”
兩人對視一眼,想到家裡新來的那個喜歡吃零食,但在第一天吃了韓初零食後就被葉霜警告。過後死性不改,屢屢忍不住犯饞又怕被別人現。於是每次偷吃完別人零食後,都要買了一模一樣零食補充回原位,假裝天下太平的阿k……
真相只有一個!
葉霜簡直痛不欲生:“他既然都能吃完以後再偷偷下去買了,幹嘛不提前多買點。自己吃自己的?”
“大概他還是買了,但買得不夠也沒辦法,或者心血來潮想換個口味什麽的……這主要不是儲存量的問題。是性格問題。”韓初也很頭疼,捂嘴想了想:“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一會兒怎麽糊弄過去?”
本來等混血雷被抓回來後,今晚就應該是珍妮弗預定和幾人四方會談的時刻。
但是不知道外面的計劃出了什麽問題,到目前為止都沒有傳來混血雷被捕獲的動靜……於是這一夜的預定就這麽被打亂了,陰差陽錯也讓葉霜險險逃過在眾人面前變身的驚險一幕。
可就算如此,這件事情頂多也只能遮掩到第二天早上。等到天一亮後,就算混血雷仍然不見蹤影,珍妮弗也不可能不來看看被關押的韓初、葉霜二人情況。
到時候該怎麽辦?
……兩人很快就不用為這個問題擔心了。
凌晨三點剛過,在人們最容易放松心理警惕的這個時間裡,本來正在和韓初一起討論第二天蒙混過關辦法的葉霜突然微微一動,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韓初先不要出聲。
接著霜哥站了起來,脫掉腳上拖鞋,在韓初安靜的配合目光中,落地無聲的輕盈走向門口方向,半彎下身體將耳朵貼在了門板上。
因為房間裡突然靜下來,再加上集中注意力的關系,這回不用說葉霜,就連韓初也注意到了門邊方向傳來的細微動靜。
那是一種細小的金屬摩擦聲,本來並不顯眼,但在此時卻格外引人注意。
接著,伴隨著輕輕的“哢噠”一下開鎖聲,葉霜輕巧的及時挪到了門板背後,然後就見到房門被安靜的推開,走廊上的燈光從門縫中泄露出來,一顆腦袋沒打算驚動任何人的探了進來。
葉霜從警惕到無奈:“……霍華德?”
“!!!”
正要偷潛進房間的人被嚇到,猛地扭過脖子瞪大眼睛驚駭看向門板後突然傳出聲音的方向,然後在看見霜哥之後松了口氣,再然後再提起一口氣:“怎麽是你?”
“……好問題,我們也正想問這個。”
知道是自己人,葉霜總算放心了,迅把不知道變成了誰的霍華德拉進來後,飛快打量一下房間外面,驚訝的確定了門外的保鏢居然沒有出現……但是就算走廊沒人,現在大概也不是逃跑的好時間。
除非整個房子裡的人都睡著了,否則只要有一個人清醒,外面的地形就注定無法讓葉霜二人順利離開這裡。而照霍華德進來時的小心翼翼來看,這個前提假設顯然不成立。
“你怎麽混進來的?”
重新把門關上之後,霜哥帶著霍華德走回沙邊,和韓初一起疑惑看霍華德。
霍華德摸了摸自己的新面孔,有些泄氣的嘀咕:“為什麽你總能認出我來?這會讓我對自己的變裝很失望的。”
“這個問題我記得已經跟你解釋過了,是顱骨比對。”霜哥理直氣壯的說著完全不科學的理由。
“……不想說就算了,反正除了你和你的搭檔以外,似乎還沒有別人能阻礙我的計劃。”霍華德無語的在沙上坐下,懶散的像是被抽了骨頭一樣直接把整個身體都陷進沙裡:“嘿,放松點,瞧瞧你們草木皆兵的樣子……我記得被關起來的應該是你那位搭檔小姐才對,怎麽會變了一個人?”
霜哥和韓初對視眼,義正詞嚴:“商業機密。不然你先說說你又是怎麽混進來的?這模樣是珍妮弗小姐的某個保鏢?”
“抱歉, 這也是我的小秘密。”霍華德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好吧,我只是來看看二位的情況怎麽樣,既然你們看起來住得很愉快,還有精力進進出出的話,那我就先回去了。畢竟那些保鏢很快就會回來,珍妮弗恐怕不會高興這房間裡突然多出一個人的。”
“等等。”韓初把人叫住:“霍華德先生是否介意先告知我們一下,外面究竟生了什麽事情?”
“什麽?”霍華德一臉做作:“外面風平浪靜,天下太平,如果你想知道的是這個的話。”
韓初忍耐的看了他一眼:“我的意思是,外面生了什麽事情才導致那些看守我們的保鏢們離開?”
“哦,這個?我當然知道。”霍華德正經八百的點點頭,然後十分欠揍的一攤手:“但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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