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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杯記》第7章 規則何許
.羅恩寬闊的半位面中蕩漾著一股奇異的氣勢,遙遠的混沌邊界中的氣體竟然也被引動起來,在尚未擴展的區域中旋轉著、肆虐著,一次又一次的衝擊著那層淡淡的薄膜,似乎裡面有著一種吸引它們的東西。

 而那頭強壯的地獄黑龍卻早已經遠遠的躲了開去,似乎對這股奇異的氣息很不適應。即使強壯如黑龍的它也是在靈魂深處深深的戰栗著。

 在半位面的中央,精靈古樹和地獄古樹依舊遙相呼應,在穩定著整個空間。在兩棵大樹的中間,羅恩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任由無盡的地獄死氣湧入他的身體。

 格裡斯潘伸手虛按,籠罩在羅恩的胸口上空。那裡淡淡的光芒似乎名捕耀眼,但是格裡斯潘的臉上卻是顯出了凝重的神色,一向鎮定自如的他,居然在臉頰一側顯出了一些汗滴。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無論格裡斯潘如何催動他的鬥氣,這個空間的異狀卻是沒有發生絲毫的改變。

 一聲悶哼傳來,格裡斯潘居然後退了一步,手腕吃痛。

 “不愧是教廷的第一神器”,格裡斯潘喘息了一下,無奈的放下了手,緩緩說道。

 “你發現了什麽?”,羅恩此時的身體已經不能動彈了,只能開口問道。

 “這很神奇,你的感覺如何?”,海盜王問道。

 “地獄死氣湧入我的身體,都化作了純淨的能量,被聖杯吸收了。但是這一次能量已經形成了漩渦一般,它們封閉了我的身體,我……不能動彈了”,羅恩說道。

 “是這樣啊?”,格裡斯潘抬頭望了望天空,“你的身體不能動彈,這不是能量的緣故,這是規則的緣故。”

 “規則?哪裡的規則?”,羅恩問道。

 “這……這裡面有一股規則的力量”,格裡斯潘指了指羅恩的胸口,“在這個聖杯的裡面,凝聚了極為高深的規則之力。”

 “規則?那不是聖階才會擁有的東西嗎?難道這個聖杯裡面藏了一個聖階?”,羅恩好奇的說道。

 “我看過了,它又不是空間,哪裡能夠藏下一個聖階的存在”,格裡斯潘說到,“不過令我也奇怪的是,這個裡面的確是擁有著極強的規則之力,它看起來不是一個死寂的沒有生命的東西,更像是一個活物。”

 羅恩嚇了一跳,不能動彈的身體也不由得抖了一下:“活物?你說是有個東西在聖杯裡面,它是活著的,有生命的?”

 如果此時羅恩還能動彈,估計他早跳的老高了。體內養了一個活物,這不就是寄生嗎?

 看到羅恩的臉都變了顏色,格裡斯潘說道:“你先不用激動,可能也不是。至少我也不能確定,現在看起來它似乎對你也沒有什麽傷害……”

 “等它傷害我的時候就晚了,我要趕緊把它停下來”,羅恩喊道。

 “這似乎不是你能掌握的吧!如果一旦停下來,你就將失去所有的鬥氣和能力”,格裡斯潘說道,“你真的願意這麽做?”

 “不管了,活下來要緊。萬一它從聖杯裡面出來,來到我的體內怎麽辦?如果他只是一個擁有靈魂的神器還好,一旦它擁有了生命,豈不是要吃了我”,羅恩有些驚慌的說道。

 格裡斯潘啞然失笑,說道:“你也太敏感了。聖杯裡面的東西,即使是個生命,也不可能對你有什麽傷害。我已經仔細看過了,聖杯裡面被沒有什麽空間,因此也不可能存儲大量的東西,也就不具備生命存在的可能性。我只是說,聖杯中有一個活物一樣的東西,這個東西似乎已經適應了你的身體,暫時不會對你有傷害的。”

 “那更要小心了,它一旦適應了我的身體,萬一那一天來吸收我的能量和鬥氣,怎麽辦?”,羅恩不依不饒的說道。

 “你哪裡有什麽能量?你的鬥氣不都是他提供的嗎?他為什麽還要吸收呢?”,格裡斯潘說道。

 羅恩愣了一下,似乎真的記起了這些事情。

 是啊,自己的一切能力都是聖杯給的,如果它真的要吸收,就相當於拿了回去,自己又有什麽辦法呢?

 念及此處,羅恩的驚慌稍稍平息了一些。

 “可是……我體內還真有其他的能量?”,羅恩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對格裡斯潘說道。

 “哦?”,海盜王第一次聽說羅恩的情況,“說說看。”

 “冰雪神力”,羅恩說道。

 他把之前和蘭比斯的那個天才少年卡爾德隆戰鬥的事情說了一遍,那次戰鬥他機緣巧合的獲得了一些冰雪神力,並且因為聖杯的緣故,這些冰雪神力被放置在了他的氣海之中。這些冰雪神力還曾經幫了他一次,在拉科尼亞那一站,冰封百裡的魔法,也都有這種神力的功勞。這些時間以來他因為四處征戰,把這件事情給忘記了,如今在格裡斯潘的提醒之下,才想起來自己體內還有這個東西。

 “你的身體到底變成了什麽啊!”,海盜王搖搖頭,再度將手按在了羅恩的氣海之中。

 這次他沒有接觸聖杯,因此很容易便發現了羅恩體內的這個東西。

 “果然是神力,透著一股寒意”,格裡斯潘說道。

 “有用嗎?聖杯會把它也吸收了嗎?”,羅恩問道。

 “這個我需要看一看”,格裡斯潘說道,“神力這個東西可不是任何人都能見到的。神靈都會賜予他們的信徒一些神力,以增強這些信徒的實力,這也是他們吸納信徒的方法之一。聖子杜蘭特不是也擁有一些神力嗎?”

 羅恩說道:“不錯。不過他是用來施展‘神靈加身’這個技能的。”

 格裡斯潘說道:“神力的用途很多。不過更多的時候,卻是用來和神靈更為接近的溝通。這股冰雪神力來自於你說的那個卡爾德隆的冰雪神劍,因此它最適合用來和冰雪女神交流。但是這裡面確實有些奇怪。”

 “哪裡奇怪了?”,羅恩問道。

 “這股神力是在似乎太老實了。要知道,神力都是暴戾的,難以降服的,很少有溫順的神力。你知道為什麽聖子杜蘭特需要做那麽多的磨練,又是為什麽在很多地方犯下了所謂屠城的事情?”,格裡斯潘說道。

 “難道都是因為神力的緣故?”,羅恩聽出了格裡斯潘的意思。

 “不錯。他的修煉是為了讓身體適應神力,而他的那些屠城的行為,是因為要釋放那些神力所聚集的難以化解的暴戾”,格裡斯潘說道,“而你身體內的神力,就是要溫順的多了,即使是冰雪女神這種級別的神靈,也使擁有凡人無法揣度的意志啊!”

 “或許是因為經過了冰雪神劍的沉澱,也或許是因為經過了聖杯的吸收”,羅恩想了一想說道。

 “並不是吸收,而是改造了。聖杯這次是徹底的抹去了這股神力中冰雪女神的印記,把它完全變成了一種純淨的神力,羅恩,你這次賺到了”,海盜王說道。

 “我賺到了嗎?就這一股沒有任何印記的,溫順的神力,有什麽用處嗎?”,羅恩苦於身體不能動彈,依舊是眨眨眼睛說道。

 “你有沒有覺得,自己的氣海已經好了很多。這股神力,是在溫養你那破損的氣海啊”,格裡斯潘說道。

 “這……我還真沒有注意”,羅恩說道。

 不過他沉寂了一會,再度說道:“的確是有些不同,不過依然不能使用,但是比起之前是好多了,沒有那種一運行鬥氣就疼痛的感覺。這就奇怪了,聖杯怎麽會有這個能力?”

 格裡斯潘仿佛沒有聽到他說的話,而是站在那裡有些發呆。

 羅恩再度喊了一句,依然沒有得到格裡斯潘的回應,這著實讓他奇怪,因為自己的聖杯開始發生變化了。

 就如同一個吃飽了的有生命的存在一般,聖杯突然閃了一下光芒,不再吸收這些地獄死氣了。

 “不要動!不要調動任何的鬥氣,交給我”,就在羅恩想要調動鬥氣,查看一下聖杯的情況的時候,說格裡斯潘在羅恩的腦後輕輕說道。

 羅恩隻覺得一股鬥氣順著自己的身後進入了自己的身體,然後在身體內盤旋數周, 最後在氣海的位置停了一停,便朝聖杯試探而去,這是格裡斯潘的鬥氣能量。

 但是很快格裡斯潘的鬥氣被聖杯的強大能量反彈了出來,沒有任何的辦法。

 格裡斯潘連續嘗試了數次,都被彈了出來,沒有絲毫的進度。在最後還是停留在了羅恩的氣海中,慢慢纏住了那裡面盤踞的冰雪神力。

 在格裡斯潘慢慢纏住了裡面的冰雪神力之後,他開始把這股力量引導聖杯的旁邊。果然,聖杯對格裡斯潘的鬥氣是排斥的,但是對說這股神力卻是沒有阻擋,而是輕輕的任由神力進入了內部。就在這個時刻,格裡斯潘把自己的鬥氣裹在裡面,隨著神力迅速擠了進去。

 仿佛捅了一個馬蜂窩一般,聖杯感覺到外力進入到裡面,劇烈的顫抖起來。

 羅恩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突然能動了,但是不知道是因為自己能動的緣故,還是其他的原因,他發覺整個半位面居然晃動了一下,動的他都站立不穩,一下子坐了下來。

 “成了!”,格裡斯潘哈哈大笑,迅速的退了出去,“羅恩,你現在擁有規則的力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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