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隕落的神靈

　頭顱被扔到了一張桌子上，骨碌碌滾動了幾下，終於還是停止了。

　煉金術師卡卡塔則是收起了那對黑色的機械手臂，在眾人面前它像靈蛇一樣緩緩的縮進了卡卡塔的衣袖之中，隨後卡卡塔對著桌子一圈的眾人說道:“我的任務完成了。”

　於是眾人的目光轉向了桌面之上的頭顱。

　雜草和泥土布滿了這個曾經高貴無比的臉頰，在那眼睛的一側甚至粘上了一塊黑色的泥巴，就像是從最肮髒的泥水中滾過一遍。在亡靈位面，即使是最低等的骷髏，怕是也不會選擇這樣的頭骨作為靈魂之火的安放之所了。

　“何塞嗎?沒想到他落到了這個地步”，卓東也有些吃驚的說道。

　“這可不在我們的計劃中”，紅衣主教詹寧斯說道，“如果他死了，那麽我們可要費一番時間來重新找到那個通道，難道我們要去聯系那個馬丁嗎?”

　“我可不喜歡馬丁這個人，何塞盡管瘋狂但是那只是針對其他人，但是馬丁卻是對自己都瘋狂”，亡靈法師費拉米斯說道。

　桌子面前的巴爾澤布張開了一直閉著地眼睛，看著桌子上的何塞的頭顱。

　“何塞的失敗並不奇怪”，他緩緩說道，“他的性格注定了他的結局，他太過於依仗和迷信那些力量，因此才被馬丁所擊敗。不過對於我們來說，現在的他或許還有一些利用價值，誰也沒有意識到馬丁居然能夠成功幸好何塞是個亡靈，只要他的靈魂之火存在，他就不會輕易地死去。”

　隨即他伸出了一根手指，輕輕的點在了這個頭顱的正中央，一個玄奧的波動一下子沒入到了這個頭顱之中，很快這個已經沒有身軀的頭顱微微一震，緩緩睜開了滿是皺紋的眼睛。

　這雙眼睛看了一眼周圍的人，嘴角居然露出了一微笑:“我就知道，你們會來找我的。”

　“何塞，看來你的狀況並不好啊”，巴爾澤布說道。

　“看來你們似乎已經看到了整個過程了”，何塞說道，“你們也好不到哪裡去。”

　“至少我們的頭顱還在自己的身體之上”，一旁的詹寧斯笑道。

　“很快它就會不在了”，何塞有些嘲諷的說道。

　“可惜你看不到這一天了”，詹寧斯說道，“那麽你該相信我們之前對你的警告了吧”

　“聽你的語氣，似乎預料到了我的結局”，何塞說道。

　“馬丁嗎?我們可不知道他的動作”，詹寧斯說道。

　“我說的可不是他，我說的是羅恩”，何塞嘿嘿笑道。

　眾人相互看了一眼，而卓東則是徑直來到了這個透露的面前，輕輕的敲打著這個孤零零的骨頭。

　“你是說羅恩嗎?難道你認為你敗在了他的手中?”，卓東輕輕的問道。

　“或許吧，我只是沒有意識到他已經成長到了如此的水平”，何塞說道。

　“那麽馬丁的成長，你似乎也沒有預料到啊何塞，你所不知道的事情真是太多了，說實話，你真是一個失敗的家夥”，卓東嘲笑道。

　“那麽阿波羅的氣息呢?”，何塞不以為然的說道，“我在羅恩的身上，感覺到了阿波羅的氣息。”

　眾人臉色紛紛變了一變，也包括卓東在內。

　“什麽?”，卓東沉聲說道，“這種事情上可不要胡亂說話，你的腦袋被馬丁從空中扔到了地上，是摔壞了嗎?”

　說著，卓東的手輕輕的扶上了何塞的額頭。

　房間中的光線暗了一下，又重新變亮，但是這短短的一瞬間，房間中便多了一個人影。暮光的真正首領阿波羅已經出現在了房間中，正好站在卓東的身邊。

　他輕輕的拍了拍卓東的肩膀，說道:“或許他並沒有胡說，我很想知道這個事情的內情。”

　卓東頓了一頓，把手從何塞的頭顱上抽離開來。

　“說吧，亡靈”，阿波羅盯著這個頭顱，緩緩問道。

　自從阿波羅出現之後，何塞的靈魂之火閃動的更加頻繁了，似乎是極為激動，雙眼之中更是透出興奮的神色，直盯著眼前的這個強大存在。

　“我終於又見到你了”，何塞說道，“多年前的那次見面，我記憶猶新。這的確是我們第二次見面。”

　“不過我對你我很失望，亡靈”，阿波羅說道。

　“失望嗎?我也是這麽覺得，那個時候我還是個人類，現在卻是變成了沒有軀體的亡靈，將所有的記憶和情緒都隱藏在這個廢棄的頭顱之中，在這個長桌之上供你們欣賞和談論。你的確是應該失望”，何塞的聲音有些低沉，但是依舊掩飾不住其中的激動。

　“你因該知道你的原因。你並沒有完成我的要求，而是過於沉湎於你的力量”，阿波羅說道。

　何塞沒有理會他的語言，而是有些激動的說道:“你的要求我會完成的。現在我只是想問你，你所說的那個永生的魔法，是真的嗎?”

　“告訴我剛才發生的一切，尤其是關於羅恩身上關於我的氣息，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阿波羅說道。

　一旁的卓東面色如水。

　

　“隕落的神靈嗎?”，羅恩聽著阿裡扎的描述，不由得震驚了。

　神靈

　羅恩腦海中關於神靈的記憶都翻湧了一遍，最終卻是隻留下一個叫做“強大”的詞語。但是這不是第一次聽說神靈的存在了，而且上一次還是在不久之前，因此羅恩的震驚顯然沒有到了那種無以複加和無所適從的程度。

　“可以這麽說，只是又有些不同”，阿裡扎說道，“隕落的神靈在他們的神火熄滅之後，本身也會化為虛無，他們的神格會變成了最純淨的規則散布於天地，他們的軀體也會被空間所吞噬，這也就是從來就沒有人見過神靈軀體的原因”，阿裡扎說道。

　“就像是蒼鷹一樣嗎?它們在臨死的時候會盡力的飛往天空，在目光所及的最高峰停息，因此它們的屍體從來都是葬身於高山巔峰之地，外人從不會見到”，羅恩說道，“那麽這個聖山之殤中的神靈呢?”

　“他沒有死，他回來了”，阿裡扎說道，“這就是大祭司告訴我的事情。”

　阿裡扎的話早已經印證了羅恩心中的那個想法，於是他把目光從聖山之殤中收了回來，看著阿裡扎說道:“就是他嗎?”

　阿裡扎知道羅恩口中的“他”，所以點點頭說道:“這便是我們重視暮光的原因，因為這暮光組織便是他，一個隕落但是並沒有死去的神靈組建的。當初洛維斯特加入暮光的時候，我們都很迷惑，為什麽我們的獸神會發出這樣的神諭?要知道，對於我們神廟的龐大來說，一個新生的組織是不可能對我們產生多大的影響的。但是隨即我們得知，精靈族同樣收到了類似的神諭，不久後，神聖教廷也同樣收到了這樣的神諭。只有那個時候，我們才開始意識到整個事件的重要性，也越發的重視起來”

　“於是後來大祭司破解了這個秘密，更是確定了你們的看法。那麽這一切就是因為他，阿波羅?”，羅恩問道。

　“說實話，我十分的吃驚。畢竟這是一個神靈，凡人們永遠不能失去恭敬、不能與之抗衡的神靈，這和我以往的任何對手都不盡相同”，阿裡扎說道。

　“不過我得到的消息，卻是這個神靈他不過是一個不完整的投影罷了。不要忘記我們這個世界的規則，神靈是永遠都不可能降臨到這個世界的”，羅恩說道。

　阿裡扎說道:“這個我自然是明白，這也是我們能夠坐在這裡平靜的談論一個神靈的原因。否則的話，我們早已經在神靈之怒的閃電下粉碎了。”

　“不過這真是有些瘋狂。神靈總是高高在上的存在，用一切憐憫活血無情的眼光審視著我們的世界和所有的生靈，但是從來就沒有一個神靈會變成整個魔法大陸的公敵。你們神廟、神聖教廷、魔法公會還有綠色精靈族，甚至是巨龍一族，都參與到了對抗這個組織的行動中，這幾乎便是全大陸的精英，在和一個神靈的投影對抗”，羅恩說道，“不知道他到底是做了什麽天怒人怨的事情，居然會落得如此的局面。”

　“據說一部分是因為神靈之間的爭鬥， 不過那是神靈他們之間的事情，我們就不甚明了了。還有一部分原因，便是通緝令裡面所暴露出來的那些殘忍的事情，盡管都放在了卓東的頭上，但是顯然這也讓暮光站在了風口浪尖之上”，阿裡扎說道。

　羅恩點點頭，心裡越發的複雜.

　卓東和這樣的一個神靈在一起，怎麽能不讓他擔心呢?更何況現在的所有事情都已經指向了卓東，如果這些事情都是那個所謂的神靈投影上阿波羅所謂，那麽想當於卓東成了這個神靈的替罪之身了。

　“我知道你在為卓東的事情而煩惱，我同樣是如此。洛維斯特自從進入到了暮光之後，便獨自一人行走在危險之中。很少有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除了神廟的大祭司。我也是在繼位大祭司的時刻，才接觸到了整個事情的真相。更是知道了其他的很多事情，包括傑斯米拉的事情”，阿裡扎說道。

　“可是傑斯米拉已經死了，阿波羅發現了他”，羅恩說道。

　阿裡扎歎息了一聲:“恐怕阿波羅發現的不止是他一個人，我有些擔憂洛維斯特的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