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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風纏》第30章
迦羅宇很鬱悶。他一直沒有看見皇叔新生的小世子。

 本來他也想隨白清瞳一起跟進內室,卻被人勸住了。在屋外等了又等,也不知他們在裡面磨蹭什麼,過了好一會兒工夫,子荷才出來,說王爺累了,睡過去了,白清瞳在陪著。小世子剛出生,不便抱出來,怕著了風。

 迦羅宇守候了一下午,卻沒看見皇叔和小堂弟的影子,十分鬱悶地走了。

 泰安陵因為皇上的駕到,忙碌了起來。大殿匆促地收拾一新,為皇上準備了殿宇。

 夢兒原本也跟著迦羅宇一起去了鳳鳴山,這會兒還在別宮等著。迦羅宇乾脆讓人將她也接了來。

 夢兒許久沒見爹爹了,第二天一來,便吵著要去見爹爹。她雖才三歲,年紀還小,但記性卻十分好。雖然分開了好幾個月,但不僅記得爹爹的樣子,甚至還記得「爸爸」白清瞳。

 迦羅遙一家四口重新團圓,這份喜悅自不必說。

 夢兒高興地又叫又跳。她不僅回到爹爹和爸爸的身邊,還有了個新出生的小弟弟,不由興奮得團團轉,看上去活潑又健康。

 白清瞳不得不承認,夢兒「寄養」在皇宮這段時間,小皇帝和皇后將她照顧得十分好。

 迦羅遙還有些虛弱地躺在床上,但精神甚好。新出生的嬰兒躺在他身邊,夢兒趴在一邊看著。白清瞳坐在床頭給他削水果。

 小皇帝迦羅宇進到內室的時候,正看見他們一家四口其樂融融的樣子,不由心裡有些嫉妒,但還是很高興。不過看見這個新堂弟的第一眼,他卻有些吃驚。

 「好醜……」

 他這是第一反應,並無他意。夢兒卻在一旁不高興了:「皇帝哥哥討厭,我弟弟最漂亮了。」

 迦羅宇立即陪笑道:「朕說錯了。寶寶好可愛。」

 白清瞳哼了一聲,沒有理他。其實他也覺得剛出生的兒子小小的,肉肉的,臉上紅通通的,說不上好看,可是卻不高興別人也這麼說。

 迦羅遙倒不以為意,孩子剛出生時都這樣。不過他看著迦羅宇和白清瞳波濤暗湧的樣子,倒想起一事,微微一笑,道:「皇上,臣記得昨日臣生產時,皇上和清瞳都很激動啊。」

 迦羅宇一愣,立時感覺有些不妙。白清瞳也不由自主地停下削水果的動作,僵在那裡。

 「皇叔,朕和……和他也是擔心您嘛。」

 迦羅宇昨日已經知道皇叔和白清瞳私自成婚的消息,又氣又惱了一夜。可是事已至此,也沒有辦法。

 那二人可是在先祖帝的靈位前成的親,非同小可。就算他是皇帝,心中再不願意,也不能隨意抹滅這場婚禮。

 迦羅遙看了看皇帝,又看了看身邊人一眼,繼續微笑道:「臣真的很開心,皇上這麼關心臣。皇上的關切之意,臣在產房內都聽得清、清、楚、楚,實在感動啊。」

 迦羅宇想起昨日發生的不雅之事,自己都覺得丟臉,立刻面紅耳赤,知道皇叔饒不了自己,乾笑兩聲,道:「那個……皇叔不用感激,皇叔早日養好身子,朕就高興了。那個,朕突然想起還有點事,先告辭了,明日再來探望皇叔。」說完不等迦羅遙「挽留」,立刻匆匆告辭。

 迦羅遙雖然對迦羅宇昨日的行為不滿,覺得他失了皇帝的身分,有心要教訓他幾句,但想到他到底是情真意切,又身為皇帝,便給他個面子,讓他去了。不過轉頭再看向白清瞳,卻不那麼好罷休了。

 白清瞳知道他要說什麼,苦著臉嘟囔道:「我也不是故意的,就算他是皇帝又怎樣?他從來沒少整我,我大人大量,都不和他計較了。」

 迦羅遙失笑:「他是皇帝,你還想和他計較?你啊,這麼不懂尊卑……不知道說你什麼好。」

 白清瞳渾不在意道:「反正我和他八字不合。再見面早晚還要吵起來。;fan」

 迦羅遙低頭沈思,望著床邊一對兒女,沈默片刻道:「如今銳兒已經出世,我們回去京城也無所作為。把夏國的事情交代好,待孩子滿了百日,我們便回遙西屬地,你看如何?」

 孩子的小名已經定下來,就叫「銳兒」,涵義不言而喻。

 白清瞳大喜,雙手一拍:「好!天高皇帝遠,我們回遙西自在去。對了,還要去清泉鎮上接了安大哥、安大嫂和小知恩,帶他們一起去。」

 迦羅遙見他如此高興,不由微微一笑。

 迦羅遙在泰安陵早產,一時半會無法啟程。小皇帝雖然不太高興,但對這個新出生的小侄子還是十分喜愛的,命人從京城源源不斷地送來東西。又擔心泰安陵這邊人少偏僻,又招來幾名禦醫還有許多宮人伺候。

 白清瞳原本還有些擔心自己「逃營」的事,但見小皇帝提也未提,便安下心來。只是見到小皇帝整天圍著迦羅遙轉,也不提回鳳鳴山別宮的事,心裡忍不住大皺眉頭。

 這日他與迦羅遙單獨在一起的時候,忍不住提道:「皇上留在這裡也好幾日了,國不可一日無君,時間長了不好吧?不知他何時回京啊?」

 迦羅遙道:「你說得是,我也這樣想。今天我找時間和皇上說一下吧。」

 白清瞳高興起來:「好,你可別忘了。」

 迦羅遙瞥了他一眼,笑道:「你就這麼不喜歡陛下啊?」

 白清瞳撇嘴:「我哪敢。不過皇上對你這位皇叔可是十分『惦記』,看我就像看見仇人似的。」

 「他是從小與我親近,不願我被旁人佔了去。不過皇上現在大了,不看僧面看佛面,有夢兒和兒子在,他也懂事了。」

 白清瞳這麼一想也是,不由胸有成竹,呵呵笑道:「那倒也是。」

 小皇帝在迦羅遙的勸說下,終於不甘不願地回京了。不過他回了京城後的第一件事,就是下旨,封了白清瞳為靖王妃。

 他對皇叔乃是齊國堂堂親王的身分私自「下嫁」白清瞳一事,說不出的憋火。在泰安陵時還忍著不動聲色,一回京城就下了這道旨意,就是想給皇叔博回面子,給白清瞳一個下馬威。

 誰知白清瞳根本不介意。王妃就王妃了,他才不在乎這個虛名。再說肖銳連皇后都做了,他怎麼就做不得王妃了?

 反而是迦羅遙聽了有些不大樂意,惱道:「皇上也不和我商量一下,竟然就下了旨,這次實在莽撞了。」

 白清瞳道:「這有什麼?你是親王,成親這麼大的事,本來也該皇上下旨宣召一下,不然夢兒和銳兒如何能入皇家宗室。」

 迦羅遙沈默片刻,道:「你真的不介意孩子們入宗室,姓迦羅?」

 白清瞳詫異道:「為何要介意?」他忽然拍了一下腦門,道:「你是擔心我白家後繼無人?」

 在這個時代,不孝有三,無後為大。

 迦羅遙點了點頭,道:「你是白家獨子,若是無嗣……」

 白清瞳淡淡道:「我不是說過了嗎。若是沒有你,我十歲那年就死了,白家也早就沒人了。」再說,他已經恢復了前世的記憶,對於傳宗接代這回事,其實也沒有古人那麼在意。

 這兩個孩子都是迦羅遙辛辛苦苦、以雙腿為代價好不容易生下的,姓什麼並不重要,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合家美滿,開開心心就好。

 他的想法簡單,迦羅遙卻有些糾結。

 他們在泰安陵又待了一個月,直到迦羅遙身體完全恢復,小銳兒也滿月了,這才不緊不慢地回了京城。

 小皇帝也早已回京,夏東城的事情已經暗中解決了。夏國皇帝目前年紀還小,國政離不開這個攝政皇叔,所以暗中送了大筆的「贖金」,又將兩國邊境、包括西涼城附近的兵力全部後退一百裡,這才了結此事。

 夏東城灰頭土臉的回國,這次的恥辱牢記在心,不提也罷。他在齊國的數條暗樁都被連根拔起,卻是最鬱悶的。

 高虎在押送路上自盡了,迦羅遙是回京之後才知道此事,沈默半晌,終於沒說什麼。

 高總管冷冰冰地道:「養虎為患。這個孽子死了倒乾淨。」

 反而是子荷子墨等人念在和高虎兄弟一場,將他火化之後,骨灰讓夏東城的人帶回夏國了。

 白清瞳的王妃名號也下來了,聽到風聲的大臣們紛紛來王府送禮祝賀。不過二人卻沒有補辦婚禮,畢竟再大的形式,也比不上他們在泰安陵的交心承諾。

 半年後,迦羅遙與白清瞳拖家帶口,終於浩浩蕩蕩地返回了遙西。之所以拖這麼久,一來銳兒還小,夢兒也身子骨弱,在京裡好好養了養。二來,便是小皇帝依依不舍,總是勸了又勸,不放皇叔走,這才耗了這些時候。

 回遙西的路途非常順利,中途白清瞳親自去了一趟清泉鎮,要接安大漢一家與他同去。不過安大漢出生在清泉鎮,不忍遠離故土,婉拒了他的好意。非*凡*論*壇

 白清瞳隻好作罷。迦羅遙卻感念安大漢當初對白清瞳的救命之恩,將陳家那處祖宅贈給了他。

 遙西雖然與京城大不相同,卻民風淳樸,百姓富足。又是迦羅遙十六歲便受封的封地,長期以來用心管理,十分富饒。

 白清瞳兩世為人,心境淡薄很多,只要和妻兒在一起,其它也不放在心上了。只是他聽說遙西以南的蒼州,是迦羅皇室當年的舊皇陵,肖銳……哦不,是樓清羽,當年曾和齊威帝在此被放逐兩年之久,想起前世與肖銳的兄弟情,不由想去看看。

 蒼州荒僻,人煙稀少。皇陵巍峨,卻難掩蒼舊落寞之感。

 守陵的老宅多年前修葺過,不過還是十分頹廢蒼涼。這裡曾經流放過多位皇子皇孫,卻奇跡地仍然保持著百多年前初建的規格。

 十分簡單的三層院落,內院中院外院,兩旁各有偏房,大概二十來個房間。

 白清瞳知道樓清羽當年和齊威帝迦羅炎夜住的只有這間正房,見裡面擺設簡單,樸素得可說是簡陋了。

 「這裡多年來一直是這樣?擺設都沒變過麼?」

 他問身後看守宅子的蒼州老衙役。

 「回靖王妃,這座宅子是專為守陵而建,自有規格。本來都不應有床榻之物,而應鋪草榻席地而臥,只是歷來來此守陵的都是流放的皇室中人,所以才規格高了些。」

 這還叫規格高了些?

 白清瞳默默不語,在屋裡屋外巡視了好幾圈,也沒發現任何樓清羽留下的痕跡。

 也是,幾十年過去,這裡還曾流放過其它皇子,哪裡還能尋得痕跡?不過寄托一縷哀思罷了。

 轉眼到了正午,那老衙役見靖王妃準備離開,忽然想起一事,匆匆趕去地窖,抱了壇酒上來。

 「王妃,這裡有壇老酒,醇香清甜,是當年齊威帝在此流放時,孝元皇后發明的,用我們蒼州的水和山裡果子釀成的。

 「孝元皇后當時給此酒起了個名字叫威、威什麼忌諱的,為了給齊威帝解悶釀的。不過這名字拗口不大好念, 後來孝元皇后做了皇后,我們蒼州人就管它叫皇后酒。」

 「威士忌……皇后酒……銳最喜歡威士忌……」白清瞳接過那壇老酒小心地抱在懷中,喃喃自語。

 那老衙役耳朵倒靈敏,聽他自語,忽然拍頭笑道:「對對,威士忌。當年孝元皇后就給它起名威士忌,好奇怪的名字。呵呵呵……」

 白清瞳掏出一錠金子塞給他,微笑道:「多謝你了。這是給你的買酒錢。」

 那衙役有些不好意思,道:「這是我按照孝元皇后的老方子釀的,年頭不久,不值這麼多錢。」

 白清瞳擺擺手,笑著走了。

 遠處迦羅遙在馬車上等候他,看著他抱著壇酒遠遠走來,不由對他微微一笑。

 此時正是初秋,纏,如絲如情。

 白清瞳緊了緊酒壇,笑著快步向迦羅遙奔去。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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