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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三國當軍閥》第51章 殺馬-第55章 小女子貂蟬
換罷人質,馬躍令周倉率50騎驅趕軍馬先行南下,自己則率200騎青州流寇親自斷後,逶迤南行。

 “報~~~”

 馬躍率200騎花了一個多時辰,卻遠離雉縣不及十裡,忽聞一陣嘹亮的喊聲夾雜著急促的馬蹄聲響起,回頭望去,只見一騎探馬正從北邊疾馳而來。

 “大頭領,北方10裡突然出現大批官軍騎兵!”

 馬躍料定何進不會這麽容易對付,也相信漢軍必有安排,但當他聽到探馬的回報時,仍舊不免大吃一驚,沉聲道:“你說什麽!大批漢軍騎兵!?”

 探馬喘了口氣,肯定地答道:“是的,足有千余騎!”

 “千余騎!?”

 馬躍又吃一驚,何進還真是瞧得起他馬躍啊,為了對付區區八百流寇,居然專門調動了上千騎軍!想當初,朱雋大軍清剿張曼成所部黃巾軍時,麾下也不過董卓一千西涼騎兵而已。這次為了對付八百流寇,居然就出動了一千騎軍!

 “報~~”

 馬躍正自震驚時,東邊和西邊又先後響起了探馬淒厲的高叫聲,兩騎如風馳電掣,幾乎同時衝到了馬躍面前。

 “大頭領,西邊發現官軍,正向我軍逼近,足有千人!”

 “大頭領,東邊發現官軍,正向我軍逼近,足有千人!”

 什麽!?東邊和西邊同時出現官軍!而且都有千人之多!?馬躍的一顆心開始怦怦亂跳,既然北、東、西三個方向同時發現了官軍,慣用鐵壁合圍戰術的漢軍絕無可能在南面留下破綻,定然還有一支騎兵正從某個方向迂回過來,準備截斷己方歸路。

 照這樣算來,這次漢軍至少動用了四千以上的兵力,而且至少有兩千以上的騎兵!更令人震驚的是,這批漢軍絕非南陽兵,肯定是從洛陽開來的精銳中央軍!這他娘的是何等規模?難不成何進親自率軍鎮壓來了?就為了對付區區八百流寇,難道不嫌有些過於興師動眾了嗎?況且,這麽做,有用嗎?

 頭腦簡單如毛三,現在也知道已經陷入官軍的包圍了,遊目望向馬躍道:“大頭領,怎麽辦?打不打?”

 馬躍嘿嘿一笑,陰聲道:“打個屁,馬上回宛城!”

 照時間算來,周倉驅趕2000匹軍馬此時差不多已到宛城了,至於自己這200騎青州流寇,人少目標小,目前漢軍雖然從三個方向壓了過來,卻遠未形成真正的包圍,隨便檢個空檔都能穿插過去。只要回到了宛城,到時候弟兄們往馬背上一爬,嘿,那可就是清一色的騎兵,而且人手兩匹馬,還怕官軍個鳥?就算何進親自來了,照樣給他吃一屁股灰。

 “走!”

 馬躍雙腿狠狠一挾馬腹,率先向著宛城方向疾馳而去,身後,毛三及200騎青州流寇如影隨行,席卷而去。

 然而,馬躍率200騎南行不足二十裡,居然就追上了周倉一行。

 看到馬躍率眾回返,周倉哭喪著臉、心急火燎地迎了上來。

 馬躍又驚又怒,劈頭蓋臉地罵道:“周倉你是怎麽搞的?兩個時辰都過去了,居然才走了這麽點路?”

 周倉在額頭上抹了把汗水,急道:“不是我不走,是馬不肯走哇!”

 馬躍沉聲道:“馬不肯走?這是怎麽回事?”

 周倉道:“我也不知道,離了雉縣不到10裡,這些軍馬就開始拉稀,而且是不停的拉,跑的速度也越來越慢,到了這地兒乾脆就不走了,大頭領你瞧,好多已經躺地上了,娘的,真是邪了門啦!”

 馬躍心頭一跳,放眼望去,只見50余騎流寇正在馬隊後頭大聲喝斥,奮力驅趕,但馬隊卻毫無反應,只在原地躑躅不前,就那麽一會功夫,又有數十匹戰馬倒了下來,躺在地上開始抽搐。

 馬躍沉思片刻,倏然厲聲大喝道:“殺馬!”

 官軍正從北、西、東三個方向逼近,南邊那支還不曾出現的騎兵也隨時可能殺出,稍有延誤,就可能身陷重圍,死無葬身之地!這個時候已經沒有時間探究這些戰馬為什麽會這樣了,也不可能把它們扛回宛城去,唯一的辦法,就是統統殺掉!

 就算八百流寇得不到這批軍馬,也絕不能讓它們完好無損地回到漢軍手裡,否則的話,漢軍驟然又多了2000騎兵,面臨4000多騎兵的尾隨追擊,八百流寇往後的日子還怎麽過?人的兩條腿再能蹦達,又怎麽跑得過四條腿的畜生!?

 “什麽?”

 正眼巴巴等著馬躍拿主意想辦法的流寇們聞言呆了,他們都沒想到馬躍會下這樣一個命令,這可是2000匹軍馬哪,弟兄們人手分一匹還有盈余啊,有了這匹馬,以後跑路就不用兩個腳丫子了,那該多輕松啊?

 “殺馬!”馬躍殺機凜然,森然大喝道,“誰敢抗命!?”

 “遵……遵命!”

 周倉激泠泠打了個冷顫,轉過身去狠狠一刀就戳進了一匹軍馬的心臟部位,熱血激濺中,那戰馬噅律律悲嘶一聲,倒地開始抽搐。旁邊的流寇們不敢怠慢,紛紛抄起腰刀,像凶神惡煞般衝進了馬群,霎時間,戰馬的慘嘶聲響徹雲霄,匯聚成一曲悲壯的死亡進行曲。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2000匹軍馬已經全部倒在了血泊之中,250余名流寇盡皆血染征衣,一個個就像是剛剛從千軍萬馬之中衝殺出來似的。

 就在這個時候,馬躍突然感到腳下的大地開始顫抖起來,驚抬頭,只見北方的地平線上已經升起了一道黑線,隻片刻功夫,那道黑線就變得粗了不少,騎兵!該死的漢軍騎兵在這個節骨眼上殺到了!

 “毛三、牛四,率200騎隨我來!”馬躍翻身上馬,從背上卸下厚背鋼刀,大喝道,“周倉,率領剩下的弟兄回宛城,告訴管亥和裴元紹,立即率全部弟兄撤離宛城,渡過白水東進,向中陽山轉進!”

 周倉似乎預感到了什麽,嗔目大喝道:“大頭領你呢!?”

 馬躍凜然道:“如果讓大隊漢軍騎兵纏上,不但所有人都跑不了,甚至連宛城的弟兄都可能被漢軍一鼓作氣全吃掉,我和毛三他們先上去抵擋一陣,能撐多久就撐多久,周倉,你們快走!”

 周倉霍然道:“大頭領,我去!”

 馬躍大吼道:“周倉,你敢違抗軍令!?”

 周倉翻身上馬,大喝道:“八百流寇可以沒有周倉,卻不能沒有大頭領!恕我抗命了!”

 “周倉,你回來!”

 回頭給了馬躍一個愴然的冷笑,周倉朗聲道:“大頭領,如若周倉不幸戰死,每年清明時節別忘了給俺倒些喝剩的水酒!弟兄們,跟我走~~”

 “殺~~”

 毛三、牛四雙眸通紅,就像發了狂的野獸,狼嚎響應。

 “殺~~”

 200騎青州流寇瘋狂地揮舞著手中兵器,狂亂的氣息在天地之間洶湧激蕩。

 周倉將手中鋼刀往前一引,向著北方席卷而來的漢軍騎陣策馬迎了上去,周倉身後,毛三、牛四及200余騎瘋狂地嚎叫著,揮舞著兵器,就像一群被獵人逼入了絕境的困獸,帶著殊死一博的意志,無往而前。

 “走!”

 馬躍最後看了周倉一眼,將手中鋼刀往南一引,向著宛城方向策馬疾奔,馬躍身後,剩下的50騎流寇形隻影單,孤淒相從。

 “哼!既然來了,還想走嗎?”

 馬躍話音方落,一聲沉悶的哼聲從西北方向倏然傳來,這聲音雖然不大卻像利劍般刺透了數百步的空間,清晰地傳進了馬躍和所有流寇的耳朵裡,馬躍驚回首,只見一騎燃燒猶如火焰,踏著殘陽的余輝如驚鴻閃電般飛馳而來,隻片刻功夫,距離馬躍已經不足百步之遙了。

 馬躍的瞳孔倏然收縮,這廝的馬好快,跑怕是跑不掉了。

 烈烈殺機在孫堅胸中無盡地燃燒,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渴望,渴望著去殺死一個人!不為了別的,就為了左中郎將朱雋的那句話,就為了還大漢一個朗朗乾坤,就為了還天下百姓一個太平盛世,他絕不允許馬躍這樣的人存活於天地之間。

 “殺!”

 孫堅虎吼一聲,沉重的古錠寶刀已經高高揚起,冷輝裂空、殺氣盈野。

 “死!”

 馬躍虎吼一聲,撥轉馬頭,催馬疾進,無所畏懼地向著孫堅迎了上去,原本那雙烏黑明亮的眸子,此刻已然一片殷紅,幾乎能夠滴出血來,猙獰到令人窒息。

 “看暗器!”

 “唆!”

 馬躍大喝一聲,左手陡然揮出,一團巴掌大的物體向著孫堅面門飛來,孫堅目光一凜,手中古錠寶刀閃電般斬出,刀光閃處,只聽噗的一聲輕響,那團物體已經被劈成了兩半。孫堅正要將古錠刀順勢一帶,切下馬躍頭顱時,一團粉狀物體像白霧般從被辟開的物體裡噴了出來,濺得孫堅滿臉都是。

 “啊~~眼睛!我的眼睛~~”

 孫堅眼前驟然一花,頓時一片茫然,兩眼還被炙得揪心般疼痛,頓時大吼一聲,痛苦地怒吼起來,順勢斬出的一刀偏離了軌跡,被馬躍從容避過。

 兩馬交錯而過,隻一合,馬躍就廢掉了孫堅九成戰力。

 “上當了,蠢貨!”

 馬躍心中狂喜,勒轉馬頭,手中的厚背鋼刀已經高高舉起,向著孫堅再次催馬疾進。而此時的孫堅已然因為劇烈的疼痛陷入狂亂之中,在馬背狂亂地揮舞著古錠寶刀,卻已經毫無章法可言。

 下地獄吧!

 不管你是名將還是梟雄,抑或是籍籍無名的小卒,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森冷的殺機自馬躍滴血的眸子裡掠過,冰冷的鋼刀已經挾裹著死亡的氣息森然斬下,馬躍幾乎已經看到激血飛濺中,敵將那顆濺滿生石灰的頭顱已經凌空拋起,在空中劃過一道詭異的弧線遠遠落在冰冷肮髒的雪地上。

 鋒利的刀刃堪堪觸及孫堅後頸,異變陡生。

 “咻!”

 “當!”

 一聲銳利的破空聲響過,馬躍感到手中的鋼刀劇烈地震顫了一下,然後是一聲震耳欲聾的金鐵交鳴聲,幾乎震碎了馬躍的耳膜!馬躍奮力揮出的那一刀再無法維持原來的弧線,堪堪偏移了數寸,噗的一聲砍在敵將的右肩之上,雖然深可及骨,卻終是沒能把敵將的肩膀給卸下來。

 “呃啊~~”

 孫堅一聲慘叫,手中的古錠寶刀一招橫斬八荒,往後胡亂揮出,堪堪逼退意欲補上一刀的馬躍。

 “休要傷了我家主公!”

 一聲炸雷似的大喝傳入馬躍耳中,驚回首,只見百步之外有四騎如飛而來,為首之人眉目猙獰,於奔騰起伏的馬背上穩穩地張弓挽箭,鋒利的箭簇閃爍著森冷的寒焰,已然牢牢鎖定馬躍的咽喉。

 “咻!”

 又是一聲銳利的破空聲響過,寒光一閃,那鋒利的狼毫箭已經攢射近前,馬躍不及揮刀擋格,隻得狼嚎一聲本能地伸出左手去擋。

 “嗞~”

 一聲清脆的利器剖開骨肉聲響過,馬躍的左半邊身子霎時麻木,驚低頭只見一支狼毫羽箭已經貫透左臂,深沒及羽,冰冷的寒意接踵而來,力氣正像潮水般從馬躍體內流走,原本輕如無物的厚背鋼刀驟然間變得沉重起來。

 “走!”

 馬躍大喝一聲,掉頭往南向著宛城疾馳而去,斬殺敵將的時機已然喪失,再留下來也是枉送性命,此時不走,更待何時?頃刻之間,馬躍率領50騎像潮水般漫卷過冰冷的雪原,向著宛城狼奔豕突而去。

 黃蓋一箭救下孫堅,又一箭射傷賊將,也不打馬追趕,急與祖茂三將圍攏孫堅身邊,厲聲大喝道:“主公休慌,黃蓋在此!”

 “公覆!公覆安在?哎喲,痛煞我也~~”

 孫堅早已氣機散亂,方才雖勉力支撐,實則已是強弩之末,此時陡然聽到熟悉的部將聲音,繃緊的精神立刻松懈下來,頓時大叫一聲,從馬背上一頭栽落下來。

 “主公!”

 “主公!”

 祖茂四人慌忙翻身落馬,將孫堅從地上救起,只見孫堅臉上盡是白花花的不明粉末,兩眼緊閉,一對眼泡皮卻已經通紅通紅,就好像剛剛以火熏燒烤過一般,更兼左肩膀上還有一道駭人的傷口,殷紅的鮮血正像泉水般溢將出來。

 其情其狀,當真慘不忍睹。

 ……

 朔風烈烈,戰馬嘯嘯。

 大地像潮水般往後退去,漢軍鐵騎像大山般碾壓而來,灼熱的殺意在周倉胸膛裡熊熊燃燒,雖千萬人某亦無懼矣!大頭領,十八年後周倉還追隨你縱橫天下!

 “殺~~”

 周倉瘋狂地咆哮起來,脖子上的青筋亦根根凸起。

 “殺~~”

 周倉身後,毛三及200騎狼嚎響應,200余柄鋥亮的鋼刀在空中劃過冰冷的弧線,無情地斬落下來……

 “噗~”

 “當!”

 “啊~~”

 “哇~”

 “噅律律~~”

 霎時間,諸般聲音同時炸響,周倉及200騎流寇就像是一枚巨石,狠狠地撞進了洶湧的激流,天地間驟然綻放出無比璀璨的浪花,又像煙花般乍現即逝,雙陣兩軍已經交錯而過、滾滾向前,衝出去百余步始緩緩收住陣腳。

 “籲~~”

 周倉喝住戰馬,緩緩拔轉馬頭,有殷紅的血液順著他的臉頰淌落下來,滴入嘴唇,又鹹又腥,人血的滋味,還是這麽令人瘋狂啊,周倉眸子裡又添三分狂亂。

 毛三策馬上前兩步,與周倉並排而立。他的左手手掌已經齊腕而飛,殷紅的血液正順著森森白骨往下流淌,毛三卻像野獸般毫無知覺。瘋狂的眼神迎向對面森森騎陣,毛三將白骨森森的左手斷臂送到嘴邊,以舌頭舐舔了一下,頃刻間滿嘴鮮血。

 周倉與毛三身後,止有百余騎誓死相隨。

 “殺~~”

 周倉再次高舉鋼刀,聲嘶力竭地高喊起來。

 “殺~~”

 毛三與幸存的百余騎同樣高舉鋼刀,像百數頭狂亂的野獸咆哮不休。

 ……

 雉陽。

 袁術傲然端坐於城樓之上,極目眺望南方,他雖然看不見,卻知道那裡正在上演一場激烈的廝殺!強大的自信在袁術胸中翻騰,如果連這點強度的打擊馬躍都抵擋不住,那麽八百流寇就根本不配當他的對手,趁早蕩平是最好的選擇。

 馬躍,你會讓我失望,還是給我一個意外的驚喜?

 金尚急步而來,向袁術道:“將軍,蒯良四人沐浴更衣罷,前來求見。”

 袁術大喜道:“快快有請。”

 片刻之後,蒯良、李嚴、陳震及鄒靖四人魚貫上了城樓,飽餐了一頓又舒舒服服地洗了個熱水澡,四人看上去總算精神多了,不像剛才那般狼狽。四人來到袁術跟前齊聲謝過救命之恩,袁術搶前一步執住蒯良雙手,誠摯地說道:“袁術無能,連累諸位受苦了。”

 蒯良滿臉羞愧,低著頭道:“慚愧。”

 袁術道:“子柔兄乃荊襄大才,若不見棄,望領郡守長史一職,在下可朝夕求教。”

 蒯良汗顏道:“願為將軍門下吏,長史一職實不敢當。”

 袁術道:“子柔兄休要推辭,長史一職,非你不可。”

 蒯良道:“如此,良情願棄官。”

 袁術遂不勉強,慨然道:“子柔屈才矣。”

 李嚴終究年少,忍不住道:“嚴年少氣盛、治軍無方,致有牧馬坡之敗,還望將軍治罪。”

 袁術呵呵笑道:“這位想來便是李嚴李正方了,果然年少英勇。”

 李嚴羞愧道:“敗軍之將何言英勇。”

 袁術微笑道:“李嚴聽令。”

 李嚴昂然道:“在。”

 袁術道:“暫留營中,聽候調譴。”

 “遵命。”

 “陳震。”

 “在。”

 “仍為複陽縣令,克日赴任。”

 “多謝將軍。”

 “鄒靖。”

 “在。”

 “調任複陽縣尉,與孝起一道赴任,務要守好複陽,不得再與流寇以可趁之機。”

 “謝將軍。”

 PS:今日第二更來了,泣血求票ing~~~~~

 馬躍率50騎如風卷殘雲般衝進了宛城北門。

 等候多時的管亥和裴元紹從城樓上興匆匆地迎了下來,隔著老遠,管亥就問道:“伯齊,軍馬呢?怎不見周倉那廝?”

 裴元紹細心,盯著馬躍左胳膊上那截兀自顫抖不已的羽箭問道:“伯齊,你中箭了?”

 馬躍表情凝霜,再沒時間向兩人解釋,在馬背上厲聲道:“管亥!”

 “在!”

 管亥本能地挺直身軀,厲聲答應。

 “擊鼓點兵,讓弟兄們馬上到東門外集結。”

 “遵命。”

 管亥虎吼一聲,從身邊親兵手裡牽過馬韁,翻身上了戰馬,向著東門急馳而去。

 “裴元紹。”

 裴元紹亦昂然道:“在。”

 馬躍問道:“馬蹄鐵、馬蹬、馬鞍準備得如何了?”

 裴元紹道:“馬蹬、馬鞍準備了500多副,馬蹄鐵600多套。”

 馬躍問道:“有多少匹戰馬已經釘好馬掌、更換過新式馬鞍了?”

 裴元紹道:“就30匹,留在軍營裡給弟兄們試著騎的。”

 馬躍說道:“好,把已經打造好的馬蹄鐵統統扔進融爐,全部融掉,所有的馬鞍扔進爐火燒掉,那30戰馬立即宰殺,馬鞍焚毀,馬蹄鐵剝下來融掉!還有,命令所有鐵匠和木匠到軍營集結,快去!”

 裴元紹愕然道:“毀……都毀掉?這是為何?”

 馬躍大吼道:“還不快去!?”

 “遵命!”

 裴元紹心頭一跳,不敢多問,領了軍令急急去了。

 馬躍吸了口氣,打馬向著太守府衙急馳而來,真所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馬躍雖然盡了最大的努力,到頭來卻仍然功虧一簣。騎兵雖然組建不成了,馬躍卻並不氣餒,不過自己留在太守府衙的那些圖樣必須銷毀,絕不能落到官軍手裡。

 策馬疾馳來到太守府衙,馬躍剛剛翻身落馬,就見劉妍神色焦急地迎上前來。

 “馬躍,我聽說你要以何真去換軍馬?千萬別去,那是個陷阱,5000精銳官軍已經設計好了陷阱,正等著你往裡面鑽呢。”

 馬躍勃然色變,搶前一步拎住劉妍的衣襟,厲聲道:“5000官軍!?你是怎麽知道的?”

 “咳咳~”劉妍粉嫩的玉勁被馬躍緊緊勒住,一口氣喘不上來,語不成聲道,“我~~我~~你~放~~手~”

 “你怎麽可以這樣對劉妍姐姐!?”

 一聲嬌叱,一道倩影突然從院子裡衝了出來,卻是鄒玉娘手拎一截掃把往馬躍的手上刺來,招式猶在,卻輕飄飄地毫無力量。馬躍冷哼一聲,伸手一撩,就將鄒玉娘連人帶殷掃把拔翻在地,這才松開了劉妍的衣襟,厲聲喝問道:“究竟怎麽回事?快說!”

 劉妍神色黯然,低聲道:“昨天我和玉娘妹妹在義莊救下一名女子,卻是從洛陽逃難來的,她本是官宦小姐……”

 馬躍眉頭一皺,厲聲道:“沒時間了,等會路上再說。”

 說完,馬躍不再理會劉妍,急步匆匆進了太守府衙,劉妍愕了一聲,回頭望著像竹竿般杵在門外的幾名流寇道:“大兄弟,發生什麽事了?”

 一名流寇黯然道:“我們中了漢軍的詭計,2000匹軍馬全殺了,周倉大哥還有毛三哥、牛四哥他們200多號弟兄為了拖住漢軍騎兵,多半也是不保了。”

 劉妍花容失色道:“天哪,竟然晚了?”

 馬躍大步流星衝進府衙,將自己熬了整整十幾個通宵始才畫好的圖樣全部扔進火盤裡,望著錦帛在火盤裡迅速化為灰燼,馬躍目光變得異樣陰沉。亂世拚博,賭的就是性命,一個人如此,一千人亦如此,腦袋都別在自己腰上,還有什麽可懼的?

 片刻之後,馬躍的身影出現在大門外,伸手一指鄒玉娘向劉妍道:“你,帶上她,還有你說的那個官宦小姐,馬上去東門外集結!賀老四,你帶上十個弟兄保護她們,其余弟兄跟我來,去軍營!”

 ……

 軍營,百余名鐵匠和兩百多木匠已經全被集中起來,圍在校場上交頭交耳,亂哄哄的像個集市,裴元紹一身戎裝,按劍肅立在點兵台上,百余流寇守住軍營各處出入口,把整個校場圍得水泄不通。

 馬躍狼一樣的眼神掃視整個校場一圈,厲聲道:“肅靜!”

 頃刻間,整個校場一片寂然,所有工匠都傻傻地望著馬躍,不知道這位一向比較好說話的流寇大頭領要乾嗎?不過,他們暫時還沒有往壞處想,在這位大頭領的率領下,這八百流寇可跟以前的黃巾賊不一樣,黃巾賊是見人就禍害,可這八百流寇卻隻禍大戶人家,像他們這些升鬥小民那是秋毫無犯。

 馬躍吸了口氣,厲聲道:“我們進駐宛城也有一段時間了,八百流寇的做派,相信大夥心裡都有數,我們隻殺富人,隻搶大戶,絕不禍害平民百姓,所以……我絕不會把你們怎麽樣的,這點請你們絕對放心!”

 “那是,大頭領的恩德,我們心中有數。”

 “是啊,大頭領還讓人在城裡開義莊,這樣的流寇……呃不,是義軍,真是比官軍還要貼心哪。”

 ……

 工匠們紛紛開始歌功頌德。

 馬躍倏然高舉右臂,所有工匠都凜然噤聲。

 “但我們終究是流寇,朝廷終究是要派官軍來進剿的,宛城雖好,我們卻不可能一直呆下去。今天,我們八百流寇就要轉進了,一句話,我們需要工匠,有願意隨我們一起走的,我馬躍舉雙手歡迎,從今天起就是我馬躍的生死兄弟。有不願意走的,我也絕不勉強,發給酬勞之後請各自回家。現在,請你們做個決定,願意隨我們一起走的,請往前十步,站到台下來。”

 工匠們開始交頭接耳地討論起來,然後陣營開始分裂,只有十幾個工匠往前走了十步站到了點將台下,剩下的三百多名工匠則留在原地一動未動。

 馬躍臉上綻出一絲淡淡的微笑,向身邊的裴元紹道:“老裴,帶上這些願意跟我們一道走的工匠去東門外集結,不願走的請再等一下,我這便讓人去取來金錢,按人頭計算,每人一千錢!”

 “大頭領太客氣了。”

 “是啊,我們不要報酬。”

 “謝謝大頭領了,謝謝啊。”

 其實,這些工匠大多是些老實巴交的手藝人,憑著本事混口飯吃,平時受慣了欺凌,遇到馬躍這麽仁義的流寇首領,他們還真有些不太習慣,好吃好喝不說,臨了臨了,居然還有工錢拿,上哪找這樣的好事去?

 等裴元紹領著那十幾名工匠離得遠了,馬躍臉上的笑意逐漸淡去,最終化為森冷的殺機。

 “鏘~~”

 刺耳的金屬磨擦聲在校場四周響起,那是鋼刀出鞘的聲音,原本鬧哄哄的校場突然間變得詭異的寂靜,工匠們終於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了,因為,校場周圍那一大隊的流寇,根本就沒有去般運銅錢,而是舉起了鋥亮的鋼刀……

 “殺!”

 馬躍眸子裡殺機一閃,從嘴巴裡崩出一個冰冷的殺字。

 “殺~~”

 百余流寇野狼般咆哮起來,揮刀前衝,鋥亮的鋼刀帶著炫目的寒茫惡狠狠地斬劈下來,不過這一次,他們斬殺的對象再不是官軍,而是手無寸鐵的工匠,但他們的眸子裡絕無一絲的猶豫和不忍,有的,只是猙獰和殘忍。

 毫無抵抗之力的工匠很快就被斬盡殺絕,校場上血流成河,屍積如山,馬躍深深地吸了口氣,眸子裡掠過一抹陰雲。

 不是我馬躍背信棄義,實在是留你們不得!

 最後看了一眼滿地的死屍,馬躍跳下點將台,早有流寇牽過戰馬,馬躍翻身上馬,把手一招,厲聲道:“走,去東門~~~”

 袁術跨騎在馬背上,神色陰沉、眉頭深蹙,袁術身後,金尚、蒯良、李嚴等一眾幕僚武將一字排開,再後面,兩千漢軍步卒緩緩展開,旌旗獵獵、殺氣森森。在漢軍陣列前面的空地上,兩千匹戰馬橫屍當場,濃重的血腥味中人欲嘔。

 “呼~~真是失策。”袁術長長地舒出一口氣,以手扶額惱恨道,“馬躍,竟敢殺我戰馬,可恨,實在可恨!”

 “報~~”

 袁術話音方落,前方一騎探馬如飛而至。

 “報將軍,袁胤將軍已經擊破流寇騎軍,今正和張勳將軍合兵一處,揮師奔襲宛城。”

 袁術臉色一沉,厲聲道:“流寇只有區區200余騎,居然到現在始才擊破?”

 金尚亦自色變,失聲道:“以1000漢軍精騎,居然費時數個時辰始才擊破區區200騎流寇!這……”

 蒯良道:“將軍,八百流寇不同於昔日之黃巾賊寇,其賊眾多精壯,皆悍不危死之徒,未可小覷。”

 “報~~”

 蒯良話音方落,又一騎探馬飛馳而來,奔到袁術面前仆地翻身落馬,跪倒塵埃。

 “報將軍,孫堅將軍與賊酋馬躍交戰不利,身受重傷。”

 袁術大吃一驚,險些從馬背上一頭栽落下來,幸好身邊的李嚴眼疾手快,拍馬上前一把扶住。不單袁術吃驚,身後金尚等一眾素知孫堅武勇的大小幕僚武將亦皆失色,紛紛目露震驚之色。

 袁術良久始緩過神來,狼一樣盯著探馬,厲聲喝道:“再說一遍!”

 那探馬道:“將軍,孫堅將軍與賊酋馬躍交戰不利,身受重傷。”

 袁術眼神一厲,喝道:“孫堅,江東猛虎是也,賊酋馬躍豈是敵手!?此蠱惑軍心之輩,來人,與我拖下去砍了!”

 探馬駭然道:“將軍饒命,小人所報乃是實情。”

 袁術大喝道:“休要多言,左右與我拖下去砍之!”

 蒯良正欲勸阻,忽然間若有所悟,回頭看看身後一眾震驚失色的幕僚武將,輕輕點了點頭,不過一雙眉毛卻不經意間蹙緊了。

 ……

 宛城東30裡,白水河畔。

 50余艘木筏呈一字逶迤排開,每艘木筏各載十數流寇,正蓄勢待發。早在攻略宛城,八百流寇西渡白水之時,馬躍就曾讓人扎下木筏,渡河之後並不曾遺棄,而是命人秘藏於河邊密林之中,不想今日果然派上了用場。

 白水西岸,一杆大旗迎風獵獵招展,上繡“八百流寇”四個殷紅大字,大旗之下,裴元紹與馬躍相對肅立。

 “老裴,百姓都劫持齊了?”

 裴元紹昂然道:“伯齊放心,都劫持齊了,足足800余人,皆穿漢軍衣甲,若不近前仔細觀察,絕無破綻。”

 “嗯。”馬躍點了點頭,沉聲道,“你身邊只有百余弟兄,需小心謹慎,既不可跑了百姓露了破綻,又要把聲勢做足,造成八百流寇沿白水南下之假象。不過,凡事以保存力量為重,若事不可為,可當機立斷棄百姓轉進,北上與大隊人馬匯合。”

 裴元紹道:“請大頭領放心,裴元紹理會得。”

 馬躍大手一揮,厲聲道:“好,出發!”

 裴元紹目光一厲,將大旗扛在肩上,轉過身去扯開嗓子厲聲吼道:“弟兄們,給我把百姓看仔細了,絕不可走脫一個,走嘞~~~”

 在旌旗的引導下,裴元紹率百余流寇押著八百多號百姓沿著白水西岸浩浩蕩蕩地一路南去,近千人的隊伍在河岸邊的雪地上留下了大片雜亂的腳印,這片腳印從宛城一路東來,至白水折而南下,又在裴元紹一行人的腳下愈行俞遠。

 馬躍縱身跳到最後一隻木筏上,正要下令逆水北上時,忽聞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從西岸響起,驚回首,只見數騎渾身浴血,踏著暮色疾馳而來,管亥目光犀利,老遠瞧的正切,大喜道:“周倉!大頭領,是周倉他們回來了,這廝沒死,哈哈……”

 管亥長笑之間,那數騎奔行得近了,領頭一騎果然正是周倉。

 馬躍大喜,又從木筏跳回岸上,瞬息之間周倉早已經疾馳而至,飛身撲落馬下跪倒在地,以首頓地嗚咽道:“大頭領,弟兄們……就剩下這幾個了!”

 馬躍神色冰冷,心中同樣冰冷地想道,既然身為流寇和整個大漢帝國的漢軍做對,死人自然是難免的,就看是不是死的值得!以200騎流寇的死亡,換來800流寇的生存,馬躍認為這完全是值得的。

 馬躍將周倉從地上扶起來,沉聲勸道:“周倉,沒了的都是些好弟兄,他們沒了我跟你一樣痛心!不過現在我們沒時間傷心,我們要抓緊時間跳出漢軍的包圍,消失在漢軍的眼皮底下,然後再回過頭來殺他們個措手不及,給死掉的兄弟報仇。”

 周倉直起腰來,目露冰冷的殺機,沉聲道:“對,殺光那些漢軍,給死去的弟兄報仇!”

 一拍周倉肩膀,馬躍大聲道:“走!”

 ……

 袁術大軍開進宛城北30裡的西鄂,在蒯良及李嚴的極力勸阻下,遂就地扎營、不再入駐宛城。早在袁術開到西鄂之前,袁胤與周勳率軍2000已經順利地奪下了宛城,不過此時的宛城已成空城一座,除了滿城的百姓,並不曾見一名流寇。

 重傷昏迷的孫堅也被送到了袁術大營,由隨軍郎中施行救治。

 看到郎中給孫堅的傷口敷了藥、包扎好,袁術才舒了口氣,關切地問道:“先生,文台傷勢如何?”

 一直侍立孫堅身側的祖茂四將亦同時緊張地望著郎中。

 郎中捋了捋頷下柳須,面露微笑道:“孫將軍左肩傷勢雖重,卻是皮肉之傷,斷無性命之憂,所慮者卻是一雙眼睛,不知為何物所炙傷,恐有失明之慮。”

 祖茂四人在救下孫堅之後,已將孫堅臉上之生石灰以清水洗去,這四個莽漢既不識得生石灰,亦不知其厲害,熟不知在清洗過程中又給孫堅增添了額外的傷害。這會郎中問起,他們卻也不知道那是何物了。

 袁術眉頭瞬時皺緊,如若孫堅兩眼失明,那猛虎豈不就成了瞎虎?還能剩下幾份虎威?當時就關切地說道:“還望先生悉心救治,定要保全文台一雙眸子。”

 郎中道:“在下盡力便是,但最終結果如何卻只能看孫將軍造化了。”

 袁術幽幽一歎,起身離了孫堅營帳,忽見李嚴匆匆前來。

 “將軍,有八百流寇之行蹤了。”

 “哦?”袁術神色一動,沉聲道,“馬上請元休先生、子柔先生來我大營議事。”

 “遵命,將軍。”

 稍頃,金尚、蒯良應邀來到袁術大營,聽完李嚴稟報之後,兩人同時陷入了沉思。袁術眸子裡閃過一絲幽幽的冷色,問李嚴道:“正方,可曾查探仔細?”

 李嚴答道:“軍卒回報,當時雖然天色昏暗,但仍可分辯那杆大旗上面的確繡有八百流寇字樣,賊寇足有千人之眾,應是流寇無疑,且八百流寇自宛城東門一路東行,至白水而止,轉道南下,雪地上所留腳印清晰可辯,並不曾分兵他去。”

 袁術道:“這麽說八百流寇南下已然無疑了。”

 金尚歎道:“雉縣一戰,本可一舉擒殺賊酋馬躍,將軍坐失良機矣。”

 袁術眸子裡掠過一絲不豫,旋即呵呵笑道:“雉縣一戰,本將思慮不周以致坐失良機,實在慚愧,然不知元休有何良策挽救之?”

 金尚道:“唯今之計,當以袁胤將軍之騎軍尾隨追擊,不與八百流寇以喘息之機,待賊寇人疲馬乏,將軍再率精兵擊之,則一舉可破。”

 金尚此言一出,蒯良就皺緊了眉頭,年輕氣盛的李嚴更是忍不住反駁道:“金大人此言差矣,宛城之南多河川山地,不利戰馬疾行,以騎軍逐之反恐不利,不如效仿流寇,以千余精銳官軍輕裝疾進、尾隨追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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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術把目光投向蒯良,問道:“子柔以為如何?”

 蒯良善政略而不善謀略,凝眉苦思良久,始歎道:“將軍,馬躍其人頗有謀略,用兵詭詐、虛實難料,以區區八百流寇即可攻陷宛城,由此可見一斑。今雉縣雖敗,即棄宛城而去,行事絕不拖泥帶水,可見此人膽魄。以區區200余騎流寇硬撼1000漢軍精騎,雖明知不敵亦死戰不退,直至全軍覆滅,可見馬躍此人手腕,頗知籠絡人心,麾下軍卒皆甘效死命。似這等膽魄、手腕、謀略兼備之輩,世之梟雄也,良實不堪妄加猜測其人用兵之道。”

 金尚皺眉反駁道:“馬躍再能,其麾下流寇亦不過千余眾,又何懼之有?”

 李嚴道:“前太守秦頡秦大人,統南陽5000眾與之戰,亦如金大人今日所想,以為八百流寇不堪一擊,然則五戰五敗、損兵折將,連失複陽、隨縣、宛城三座城池,損失財物、死傷百姓無算。”

 金尚反唇相譏道:“最後連足下偕子柔兄亦陷賊手矣。”

 李嚴為之語塞,頓時羞得滿臉通紅。

 金尚又向蒯良道:“若馬躍果如子柔兄所言,乃當世之梟雄,謀略、膽魄、手腕兼備,然則何來雉縣之敗?”

 蒯良淡然道:“雉縣之敗,非戰之罪,實乃情報匱乏所致爾。”

 袁術神色陰沉,到目前為止,馬躍不但沒有令他感到“失望”,帶給他的“驚喜”甚至遠遠超出他的預期,讓他覺得局面已經有些失控!屠戰馬、棄宛城,馬躍行事之狠辣就出乎袁術的預料,區區200騎流寇就能纏住1000漢軍精騎數個時辰,以致宛城流寇從容遁走,這也出乎他的預料,接下來,還會有什麽出乎他的預料?

 眼見袁術神色陰沉,蒯良眉宇一動,說道:“將軍,良才智魯鈍,難以妄言馬躍用兵之道,然有一人,頗具才智,可為將軍謀。”

 袁術急切道:“何人?”

 蒯良道:“外舉不避仇,內舉不避親,良有一弟,名越,幼讀兵書、頗有韜略,才智勝良十倍,若將軍不見棄,可書信一封,替將軍招之軍中。”

 袁術喜道:“術在洛陽嘗聞荊襄蒯氏有雙傑,子柔善政、異度善謀。術久有此意,只是未敢造次,今子柔所言甚合吾意,可速書信招之。”

 蒯良從容道:“遵命。”

 金尚眉頭一跳,急忙說道:“將軍,下官亦識得一人,姓紀名靈,表字伏義,山東人,因生計流落魯陽,其人頗有項、攀之勇,善使一柄三尖兩刃刀,重可六十五斤,或可為將軍衝鋒陷陣。”

 袁術喜道:“亦招之,速招之!”

 金尚應道:“遵命。”

 袁術又道:“李嚴,速傳令袁胤、張勳,且屯兵宛城,不可輕舉妄動,速召育陽魏和、棘陽黃忠二將前來西鄂議事,並多派探馬細作,嚴加監視八百流寇之動向,但有風吹草動即刻回報。”

 李嚴朗聲道:“遵命。”

 ……

 夜色如墨,50余艘木筏正溯白水逶迤北上。

 最後一艘木筏上,管亥表情猙獰,厲聲道:“若按我意,就死守宛城,與漢軍拚個你死我活,替死去的200多號弟兄報仇。”

 馬躍瞪了管亥一眼,斥道:“報仇!你報的了麽?死守宛城不過是白白送死!”

 周倉亦沉聲道:“大頭領說的對,這夥漢軍人多勢眾又驍勇異常,我軍兵力過於薄弱,宛城肯定守不住。”

 管亥嗡聲嗡氣道:“可這麽一仗未打就丟了宛城,我這心裡憋屈。”

 馬躍沉聲道:“沒什麽好憋屈的,今天丟了宛城,明天還可以奪回來,只要弟兄們都還活著,一切就有希望!這次雉縣之敗,雖然損失了200多號弟兄,卻也讓我發現了八百流寇的一個致命弱點,未必就不是好事。”

 “什……什麽弱點?”

 “我們缺乏情報來源。”馬躍沉聲道,“確切地說,是沒有任何情報來源,除了*探馬遊騎刺探所知以外,我們就對漢軍的動向一無所知。這次是我們運氣好,下次如果再撞入漢軍的陷阱之中,只怕就不會這麽容易脫出重圍了。”

 “情報?”管亥愕然道,“上哪去弄漢軍的情報?”

 馬躍目光一冷,向撐筏的幾名流寇道:“弟兄們加把勁,追上前面去。”

 木筏加速前行,漸次越過後陣,過不多久,便追上了劉妍所乘坐的木筏,馬躍命兩筏相並,爾後一腳跳到了劉妍的木筏上。借著黯淡的星光,馬躍看見劉妍正神色幽怨地站在木筏中間,她的左邊是神情不愉的鄒玉娘,右邊那名女子身材修長,嬌軀窈窕,風姿婉約頗為動人,只可惜瑩白如玉的嬌靨上多了一大塊黑色胎記,極大地破壞了整體的美感,否則,定然是絕世妖嬈無疑。

 馬躍狼一樣盯著那女子,沉聲問道:“你就是那位官宦小姐?”

 那女子在木筏上盈盈下拜,脆聲道:“小女子貂蟬,見過大頭領。”

 “呃~~”馬躍聞言驟然大吃一驚,失聲道,“貂~貂蟬!?”

 貂蟬!那可是古代四大美女之一呀,豈會是這副模樣?如果這女子就是貂蟬,那也太他媽搞笑了!馬躍心中驚愕莫名,這女風情雖足,然臉上胎記委實過於駭人,莫非董卓和呂布皆有特殊癖好?

 自稱貂蟬的女子驚疑道:“大首領何故如此?”

 “咳~”馬躍乾咳一聲,趕緊顧左右而言他道,“嘗聞宮中有貂蟬官,莫非姑娘乃是宮女?”

 貂蟬道:“大首領不愧是名將之後,頗知宮中禮儀,小女子雖非宮女,卻與宮女有莫大關聯。”

 馬躍一擺手,冷酷地說道:“罷了,我沒興趣打聽你的生世,更不想知道你和宮女的關聯,我隻想知道,你是如何知曉朝廷派了5000漢軍前來南陽對付八百流寇,你又為何要來相助?”

 貂蟬道:“小女子不單知曉朝廷派了5000漢軍前來南陽,還知道漢軍統帥乃是當今司空次子袁術袁二公子。”

 “什麽!?”馬躍差點氣得當場吐血,失聲道,“竟然是袁術那個草包?”

 在演義中袁術可是十足十的草包,雉縣之戰竟然敗在此人手下,那可真是顏面無存了。

 貂蟬道:“不,大首領此言差矣,據小女子所知,袁二公子雖無大才卻頗有野心,又知籠絡人心,並非草包。”

 馬躍聞言悚然一驚,想想也是,能在亂世當中創下一番基業,乃至登基稱帝的,從古至今又有幾人?休要說袁家四世三公,袁術*的是祖上余蔭,然漢末諸多世家,像袁術這樣的世家子弟不知凡幾,為何獨只見袁術稱帝?

 馬躍凝聲道:“此乃朝廷機密,你如何知曉?”

 貂蟬微笑道:“小女子不單能知朝中事,亦能知漢軍營中事,各地郡治、州治事。”

 馬躍冷然道:“姑娘如此神通廣大,平白相助、令人生疑!”

 貂蟬幽幽一歎,低聲道:“小女子所言俱皆屬實, 看似神通廣大,個中酸楚又有誰人知?大首領可知,小女子緣何知曉這些?”

 “為何?”

 貂蟬道:“東都洛陽有宮妓,州治、郡治有官妓,隨軍營中有營妓,其中姐妹多是官宦女子,奈何家道崩敗沒身成妓,且世世為奴、永世不得脫籍。雖為人所不齒,所接觸者卻多是朝中達官貴人、軍中將校,是以能知人所不知。”

 馬躍道:“如此說來,姑娘乃是這些宮妓、官妓、營妓之首領,此番不辭辛苦前來相助八百流寇,意在替姐妹們脫籍?”

 貂蟬道:“大首領果然英明睿智,正是如此。”

 馬躍冷然道:“然我止有八百之眾,力不能及也。”

 貂蟬道:“不論大首領將來成就如何,八百流寇能否席卷天下,只要允諾得天下後替姐妹們脫籍,便當效命,所知朝中動靜,營中軍事,一並相告,則大首領再不致有雉縣之敗,軍馬之失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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