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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三國當軍閥》第47章 馬蹄鐵-第50章 雉縣之戰
連綿數日的大雪終於停了,一連幾日晴空萬裡,春天在一夜之間再度回到了人間。

 大漢虎賁中郎將袁術一身戎裝、雄姿英發,按劍肅立於大谷關隘口之上,翹首北望,只見繁華喧囂的洛陽城廓已經隱沒在烈烈風塵之中。隘口之下,五千虎賁匯聚成一道諍諍鐵流,奏成一曲鏗鏘的殺音,灼熱了袁術的胸膛。

 好男兒當志在四方,亂世將至,群雄並起,建功立業正當此時也!

 “報~~”嘹亮的號子聲中,一名小校急步匆匆,奔行到隘口之上,昂然道,“江東孫堅,率500部屬前來投效。”

 袁術眸子森然一亮,凝聲道:“孫堅!可是人稱江東猛虎的孫堅孫文台?”

 小校道:“正是此人。”

 袁術喜不自禁道:“快快有請……不,我當親往迎之。”

 袁術急步下了隘口,來到關卡之下,只見一面旌旗躍然入目,上繡一個鬥大的“孫”字,旌旗之下峙立一員虎將,猶如龍蹯虎踞,威武不凡!一身火紅鎧甲,猶如翻騰燃燒的火焰,灼熱的殺意迎面襲人,赫然正是曾有一面之緣的江東猛虎孫堅孫文台。

 孫堅身後,四條大漢一字排開,個個儀表不俗,殺氣凜然,皆虎狼之輩。

 “孫文台別來無恙乎?”

 袁術大喊一聲,張開雙臂迎上前去,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孫堅目光一凜,雙手抱拳、單膝下跪,鏗然道:“堅,奉左中郎將軍令,率本部500江東義勇兵,前來麾下聽候調譴。”

 袁術上前將孫堅一把扶起,撫掌大笑道:“得文台及江東虎賁之師襄助,八百流寇不足懼矣。”

 說話間,袁術目光落在孫堅身後四條大漢身上,朗聲問道:“此為何人?”

 孫堅答道:“乃堅部屬,祖茂、程普、黃蓋、韓當。”

 “皆壯士也,來人,贈布袍厚甲。”

 “謝將軍。”

 祖茂四人跪地拜謝。

 ……

 宛城。

 鐵匠鋪裡的爐火燒的正旺,鋪外冰雪覆蓋、滴水成冰,鋪裡卻是熱浪襲人,一百多名鐵匠袒胸露腹、滿頭大汗,有鼓風箱的,有鍛打的,也有添加爐火的,一個個忙的不宜樂乎,叮叮當當的聲音響徹雲霄。

 馬躍神情凝霜,冰冷地站在鐵匠鋪前。

 “滋~~”

 一名鐵匠用火鉗將一枚U形鐵塊浸入水中,只聽一陣滋響,水裡騰起一股熱氣,然後平靜的水面就翻騰起了水泡。

 馬躍身後,裴元紹滿臉困惑地撓了撓自己的大腦袋,問道:“伯齊,你讓老管興師動眾抓來這麽多鐵匠,就為了鼓搗這鐵疙瘩?這玩意既不能當暗器使,又不能當兵器耍,整它管啥用呀?”

 馬躍眉頭一皺,冷然道:“你懂個屁!”

 無怪乎裴元紹不懂,既使這個時代最有學問最有見識的人來了,怕也不懂得這鐵疙瘩的妙用,這鐵疙瘩看似不起眼,卻能極大地改善戰馬的耐久力與負重能力,因為——它就是馬蹄鐵!跟馬躍一樣,它也是超越時空的利器。

 正是由於馬蹄鐵和馬蹬的出現,才使騎兵的戰鬥力有了質的飛躍,從而使騎兵從戰場的輔助兵種逐漸演變成主力兵種。馬蹄鐵和馬蹬的出現,不但促成了重裝騎兵的出現,而且還使騎兵的遠距離連續奔襲成為可能。

 三國時期的西涼騎兵雖然厲害,卻只能在局部戰場發揮威力,也缺乏連續突刺的能力,遠不能跟後世縱橫天下的蒙古鐵騎相提並論!

 鐵匠頭兒把冷卻後的四塊U形鐵疙瘩呈送馬躍面前,恭敬地說道:“大首領,您要的馬蹄鐵打好了。”

 馬躍把手一揮,冷然道:“好,釘馬掌!”

 鐵匠鋪外早已經豎起四根柱子,一名流寇牽來一匹戰馬,早有四名流寇上前將馬匹的四肢牢牢地綁在柱子上,一名腆著大肚皮的壯漢搶上前來,呸地往手裡吐了口唾沫,將戰馬的一隻前掌彎轉過來,手中鋒利的匕首運用如飛,頃刻間已將馬掌腳底的角質削得又平又滑。

 鐵匠遞過馬掌和打造好的鐵釘,壯漢將馬掌貼在馬蹄下,將鐵釘一一釘上。

 ……

 三日後,袁術大軍開進魯陽。

 魯陽縣令金尚不敢怠慢,攜縣中大小官員出城十裡相迎,隨行還有逃亡至此的南陽都尉張勳。在前去迎接袁術的路上,張勳可謂誠惶誠恐,說起來宛城是他在手裡丟掉的,按照以往新官上任三把火的慣例,袁術肯定會拿他開刀立威,以震攝南陽官場。

 魯陽城北十裡,金尚、張勳及一眾大小官員在雪地上翹首相候,只見一片鐵甲從北邊徐徐開進,鋒利的長矛豎立如山,漆黑的鐵甲摩蹭如雲,那一片櫻紅的流蘇仿佛無窮無盡般從他們身邊淌過。

 當金尚、張勳等人快要被這鐵甲的汪洋所淹沒時,眼前終於出現一面遮天蔽日的旌旗,上繡鬥大一個“袁”字,旌旗下跨馬傲立一員大將,頭戴紫金衝天冠,錦袍金甲,儀表非凡,想來便是虎賁中郎將袁術了。

 “魯陽令金尚叩見將軍。”

 “犯官南陽都尉張勳叩見將軍。”

 金尚、張勳及一眾大小官員慌忙跪倒,以頭觸地,狀極恭敬。

 袁術傲然跨騎在馬背之上,眸子裡有犀利的冷焰一閃而逝,旋即臉上已經換了一副和藹可親的笑容,翻身從馬背上跳將下來,急行數步,上前扶起金尚,還親熱地執著金尚的雙手不放,大笑道:“元休乃南陽名士,術聞名久矣,今得相見,實乃三生有幸。”

 金尚正自心中忐忑,心忖袁術乃名門之後,又少居高位,難免盛氣凌人與人難堪,不料袁術卻竟然如此禮賢下士,遂慌忙收起之前的輕視心態,誠懇地說道:“將軍謬讚矣,尚實不敢當。”

 袁術道:“元休不必自謙,今術初臨南陽,百廢待興,兄台乃南陽名士,門多故舊,素有賢名,往後還需多多提攜才是。”

 金尚隻感胸中的一腔熱血止不住的上湧,當時就激動地說道:“願效犬馬之勞!”

 袁術撫掌笑道:“吾得元休相助,平定南陽指日可待矣。”

 旁邊的張勳見袁術如此器重金尚,心中既妒又羨,眼見金尚臉色潮紅地退到了袁術身後,隻得硬起頭皮,膝行搶前兩步,愣是從眼角擠出兩滴淚來,泣道:“犯官張勳,守土無方,懇請將軍治罪。”

 袁術佯裝此時始才發現張勳,頓時搶前兩步扶起張勳,大驚失色道:“這位莫非河內名將張勳張翼謀乎?”

 ()

 張勳想過千萬種可能,唯獨沒有想到袁術會對他這樣,當時就哽咽一聲,呆呆地望著袁術都不知道該說什麽話好了。袁術執住張勳雙手使勁地搖了兩搖,十分誠摯地說道:“宛城之失,術已盡知,其罪並不在翼謀,蓋因秦頡匹夫不懂軍事,胡亂用兵所致。”

 張勳不知所措,呐呐地說道:“這個……”

 袁術見張勳身上袍甲破爛,形容狼狽,遂將自己錦袍解下,親自替張勳披於身上,又命親兵牽過自己戰馬,令張勳騎乘,張勳誓死不從,袁術隻好又命親兵牽來另外一騎,張勳這才翻身上馬,袁術令他和金尚伴隨左右,一路談笑風生,同往魯陽。

 宛城,木匠鋪。

 一名滿頭大汗的木匠將一具馬鞍交給馬躍,敬畏地說道:“大首領,按照你畫的圖樣,小的已經做好一具樣品,您先看看有哪裡不妥?”

 馬躍道:“來人,牽馬!”

 早有流寇將一匹雄壯的駿馬牽到馬躍面前,馬躍親自從木匠手裡接過改良後的馬鞍覆於馬背之上,以麻布織成的布帶穿過鎖扣緊緊鎖死,然後回頭森然喝道:“裴元紹!”

 裴元紹神情一凜,森然道:“在!”

 “上馬!”

 “遵命。”

 裴元紹答應一聲,上前兩步伸手扶住馬鞍翻身上馬,一屁股剛剛坐下就驚咦了一聲道:“咦,怎麽這邊多了一個馬蹬?哈哈,不過更舒服了。”

 裴元紹話音方落,不遠處馬蹄聲響起,只見鐵塔般的黑大漢管亥已經高踞在一匹高頭大馬之上出現了,管亥手執長刀,眸子裡殺機凜然,整個人就像一頭髮現獵物的獵豹,已經牢牢地將裴元紹鎖定。

 “比武開始!”

 馬躍森然一笑,眸子裡掠過一絲冷焰。漢末三國時候,馬蹬還只有單邊一個,目的只是為了方便騎士上下馬,並非為了提高馬上騎士的穩定性和靈活性。換句話說,這個時代的人還不知道馬蹬對於騎兵戰鬥力的影響是多麽重大。

 “喝!”

 “哈!”

 裴元紹斷喝一聲,眸子裡燃起灼熱的殺意,策馬迎向管亥,管亥亦大喝一聲,策馬相迎,兩騎對進,霎時相交,裴元紹和管亥同時一刀揮出,毫無花巧地斬擊在一起,那一聲清越的金鐵交鳴聲頓時響徹雲霄、久久始竭。

 兩人胯下的戰馬同時昂首發出一聲悲嘶,交錯而過。

 裴元紹雄壯的身軀劇烈地顫抖了一下,如遭天雷噬體,眉目猙獰的臉龐霎時一片血紅,裴元紹幾乎是咬碎了鋼牙才將湧到喉嚨口的那口熱血給咽了回去。不過,裴元紹雖然被管亥一刀打到吐血,卻仍然牢牢地騎在馬背上。

 反觀管亥就沒那麽好運氣了!巨大的反震之力傳來,管亥險些從馬背上一頭栽落,幸好這廝力大無比又反應迅速,危急時刻雙腿猛然發力使勁夾緊了馬腹才沒有從馬背上摔下來,然而,他的好運也止於此了,可憐的戰馬本已不堪重負,這會又遭管亥如此摧殘,再堅持不住,噅律律悲嘶一聲,力竭倒地。

 管亥龐大的身軀被扔出老遠,砸在地上發出轟然一聲巨響。

 旁邊圍觀的流寇們都被這一幕驚的呆了,他們並不知道裴元紹已經吐血受傷,卻只看到管亥居然被裴元紹一刀掃落馬下,這豈不就是輸了?

 裴元紹終於緩過氣來,仰天長笑道:“哈哈哈,老管,你也有今天,痛快,痛快!”

 管亥一骨碌從地上翻身爬起,黑著臉吼道:“不算不算,重新比過!”

 管亥心中無比鬱悶,上次也是因為馬失前蹄輸給了馬躍,這次居然又是因為馬力不濟輸給了裴元紹。

 “大丈夫當拿的起放得下,輸便是輸,如何不敢承認?”

 “非我不濟,實乃坐騎不堪重負,待我換過坐騎再比如何?”

 “不用比了!”

 馬躍冷哼一聲,打斷了兩人的爭執,心下卻是凜然,一個小小的馬蹬果然可以發揮難以想象的作用!如果沒有馬蹬相助,裴元紹根本不可能安然坐於馬背之上,只怕早就被管亥掃飛幾丈遠了。

 誰說小石頭就不能砸碎大瓦缸?

 一個小小的馬蹬,一片小小的馬蹄鐵,就足以幫助馬躍建立一支前所未有的強大鐵騎!到了那時候,萬裡江山、千裡河川,還不是任由八百流寇來去自如?縱騎劫掠如遊獵,有誰能奈他何?待到五年過去,靈帝駕崩,群雄並起、天下大亂的時候,馬躍和他的八百流寇就該熬到頭了,就該過上好日子了。

 不過,所有這一切,卻都是建立在何進妥協,果真驅軍馬來易換何真的基礎之上。

 馬躍轉過身來,翹首北望,何進……會妥協嗎?馬躍雖然盡了最大的努力去爭取,但他仍然不知道結果會是怎樣?但就算最終失敗,就算無法組建騎兵,馬躍也絕不會氣餒,他仍然會帶著八百流寇轉戰中原,竭盡一切努力——好好地活下去!

 ……

 清晨,嘹亮的牛角號聲響徹軍營,訓練有素的精銳漢軍從營中一隊隊開出,列陣於營外空地之上,陣列森森,殺機盈野,開始了每日例行的操練。隨軍的雜役則於營中來回穿梭,忙於生火造飯。

 虎賁中郎將袁術出人意料地作一身普通管家裝束,輕裝簡從出現在諸將面前。

 諸將盡皆愕然,袁術灑然一笑,謂孫堅、張勳道:“文台、翼謀,爾等可敢隨本將輕騎前往宛城,會一會八百流寇大頭領馬躍?”

 孫堅驍勇,森然道:“有何不敢!”

 張勳卻急忙勸阻道:“三軍豈可無將,將軍萬萬不可輕身赴險哪。”

 袁術淡然一笑道:“無妨,馬躍意在2000匹軍馬,我等喬妝大將軍家兵家將前往,諒無性命之憂。”

 張勳猶自苦勸道:“將軍使不得呀。”

 袁術凜然道:“我意已決,休要多言。”

 張勳無奈道:“如此,末將願往。”

 袁術轉怒為喜,笑道:“如此,可速帶貼身隨從,即刻出發。”

 袁術命大軍暫駐魯陽,自己隻率親隨十余騎離了大營,身邊止有孫堅領祖茂四將,張勳亦挑選精壯士卒十余人偕行,一行數十人往宛城方向逶迤而來。

 將及天黑時分,袁術一行堪堪進抵博望縣地界,正欲暫且休息時,前方忽然殺聲大作,地動山搖、煙塵翻滾中驚見一支兩百余人的騎兵從南方樹林裡驟然殺出,瞬息之間已經奔至近前,將袁術一行數十騎團團圍在中央。

 孫堅臉色一沉,伸手欲去摸兵器,卻被袁術以眼色製止,余者皆不敢動。

 這支騎兵雖然穿著漢軍衣袍和甲胄,佩著漢軍腰刀和弓箭,但明顯不是大漢騎軍,為首那名大漢臉如鍋底、一片漆黑,長的又高又壯,兩條長腿從馬背上垂下來幾乎能踮到地面!端的十分雄壯。

 黑臉大漢將手中長刀垂落下來,輕輕拍了拍袁術的肩膀,沉聲喝問道:“爾等何人?”

 袁術從容應道:“小的乃是當今大將軍府上管家何賢,隨行人等皆大將軍府上家兵家將。”

 黑臉大漢喜道:“如此說來,爾等是獻馬來了?”

 袁術道:“正是,今軍馬2000匹已在魯陽,但需先見過老太爺及馬大頭領,具細議定交換事宜。”

 黑臉大漢森然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齒,說道:“隨我來。”

 ……

 宛城義莊,鄒玉娘正幫著劉妍準備食物。

 自古紅顏多薄命,鄒玉娘的命運也是夠淒慘的了,先遭馬躍強暴利用,又遭秦頡懷疑與八百流寇私通,鄒靖為了避禍遂將鄒玉娘逐出家門,可憐鄒玉娘一介女子,雖習得一身好武藝,卻如何承受得了這許多磨難?

 八百流寇重佔複陽,劉妍討得馬躍允許將鄒玉娘從大牢中救出來的時候,可憐這嬌滴滴的小娘子已然絕食數日、氣息奄奄了,若不是劉妍精心救治、悉心開導,鄒玉娘只怕早就已經香消玉殞多時了。

 這會,兩人似乎又聊到了傷心處。

 劉妍歎息一聲道:“好妹妹,真說起來此事卻也怪不得馬躍,他身為八百流寇的大首領,就得時時刻刻為他麾下的八百多號弟兄著想,那麽做只是為了讓他的弟兄們有機會活下去,就像你兄長為了鄒家的利益,毅然將你逐出家門,是一個道理。”

 鄒玉娘幽幽歎息一聲,低聲道:“我知道,所以我已經不再恨他了,也不恨大哥,一切都只是命,玉娘生來就該承受這些磨難罷了。”

 劉妍也是幽幽一歎,美目裡掠過一絲柔情,卻終究說不出一句安慰的話來。

 “你從洛陽來,是何府管家何賢?”

 馬躍狼一樣盯著袁術,犀利的眼神直欲將人刺穿。

 袁術心下凜然,從容應道:“正是。”

 袁術身後,孫堅臉沉似水,胸中卻是熱血激蕩,白龍灘惡戰的一幕幕在他眼前倏然重現,朱雋凝重的語話再次在他耳邊響起:諸位,記住這個人吧,此人不除,總有一天會成為我大漢朝廷的心腹大患!

 孫堅的右手悄然摸到了腰刀刀柄上,只要搶上前去斬下馬躍這廝的首級,八百流寇失去首領之後就將作鳥獸散,大漢朝就將除去心腹之患!孫堅正欲反手拔刀時,余光驟然瞥見馬躍身後站定一人,卻正是引他們前來宛城的大漢,此時正以冰冷的眼神盯著他,右手同樣握緊了腰刀刀柄。

 孫堅目光一凜,遂未敢輕動。

 馬躍似有察覺,轉向袁術身後的孫堅,沉聲道:“此何人?”

 孫堅正欲答話,袁術已經搶著說道:“這位何堅,乃是何府家將。”

 “何堅?”馬躍眉頭一蹙,說道,“好吧,馬匹何在?”

 袁術道:“馬匹就在魯陽,但需見過老太爺之面,方可議定交換細節。”

 馬躍冷然一哂,向身邊的裴元紹道:“老斐,把何老太爺請來。”

 “遵命。”

 裴元紹虎吼一聲,領命而去。

 不一會功夫,何真就在兩名流寇的挾持下來到了大廳,袁術乃是袁逢次子,袁家與何家素有交情,何真自然認得袁術。所以見了袁術之後,何真明顯一怔,說道:“賢……”

 不等何真“侄”字說出口,袁術已經搶先說道:“老太爺,正是阿賢。”

 何真年老人精,呃了一聲立刻改口道:“阿賢,你怎麽來了?”

 袁術恭敬地說道:“奉老爺之命,前來贖回老太爺。”

 馬躍一揮手,讓流寇又將何真押了下去,冷然道:“人已然見過了,說吧,如何交換法?”

 袁術道:“先放人,再驅馬!”

 馬躍道:“笑話,憑什麽信你?先驅馬,再放人!”

 袁術道:“這可難辦了,軍馬數量巨大,無法陣前交換,如之奈何?”

 馬躍道:“我手下頭目周倉尚在爾等手中,可陣前交換。”

 袁術道:“周倉區區小頭目,如何能與老太爺相提並論?”

 馬躍冷然道:“周倉雖是小頭目,卻是我生死弟兄,斷無舍棄之理!我意在軍馬,並無意取何老太爺性命,如若信我,三天之內驅軍馬前來交換,如若不信,三天之後前來給他收屍便是!”

 袁術道:“好吧,時間就在三天之後午時,不過交換地點需在宛城與魯陽之間的雉縣,屆時我先將軍馬從城中驅出交付爾等,然後兩軍陣前互換人質,所俘南陽大小官員亦需一並釋放,如何?”

 袁術這話正中馬躍下懷,事實上他也不願意在宛城交換,如果在宛城交易,萬一何進派大隊官軍隨行護送軍馬,到時候交易一完,順勢把宛城一圍,那八百流寇可就成了甕中之鱉了!

 馬躍道:“一言為定!”

 袁術道:“一言為定!”

 兩人擊掌為誓。

 袁術把手一拱,朗聲道:“告辭。”

 馬躍冷冷一哂,淡然道:“不送。”

 目送袁術一行離去,馬躍始沉聲道:“管亥!”

 管亥森然道:“在。”

 “何賢若想玩花招,必先聯絡棘陽諸縣的黃忠等部,可多派探馬,密切留意棘陽諸縣的南陽兵,若有異動即刻回報。”

 “遵命!”

 “毛三,牛四!”

 “在。”

 “即刻率50人前往雉縣城外潛伏,密切監視城內動靜,若三天之內並無軍馬入城,或發現有大隊官軍開進雉縣,即刻來報。”

 “遵命!”

 “裴元紹。”

 “在!”

 “督促鐵匠鋪、木匠鋪之工匠全力打造馬蹄鐵及馬蹬,不得怠慢!”

 “遵命!”

 管亥等人紛紛領命而去,馬躍低嘿一聲長身而起,心中激動莫名,軍馬!2000匹軍馬哪!沒想到何進還是屈伏了,果然以軍馬來交換何真,看來古人還真是重名節啊,有機會定要再抓一次何真,再從何進那裡榨出一些油水來,嘿嘿!

 此時的馬躍,還不知道他以區區八百流寇攻陷宛城的壯舉以及敲詐勒索當朝大將軍的惡行已經天下皆知,連漢靈帝都大為震驚,欽封袁術為虎賁中郎將,領南陽太守,統率5000精銳漢軍前出南陽來討伐他了。

 一張以2000匹軍馬為誘餌,旨在捕殺馬躍及八百流寇的漫天大網正悄然拉開,由於情報手段的匱乏,馬躍對此卻是一無所知,仍然做著縱橫中原的騎兵美夢!儼然間,一支千余人的鐵騎正在中原的花花世界縱橫馳騁,鐵騎所過處,狼煙四起。

 ……

 宛城北門,一名身材瘦長、衣衫襤褸、滿臉汙垢的乞丐柱著拐棍,一瘸一拐地向著洞開的城門走來,乞丐來到城門前,將手中髒兮兮地破碗伸向守門的流寇,哀求道:“軍爺行行好吧,小人已經幾天沒吃東西了,給點吃的吧。”

 “去去去。”那流寇一腳將乞丐踹翻在地,不耐煩地吼道,“進城,城裡有義莊,一直往前走就到了,又是個吃閑飯的,真是的。”

 乞丐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千恩萬謝地去了,直到走出去老遠,原本一直眯著的眼睛始睜大了,流露出與乞丐絕不相稱的明亮澄澈,喃喃自語道:“馬躍連一個乞丐都能善待,料想也能善待流落風塵的姐妹們,隻不知八百流寇是否有官軍邸報中說的那般驍勇善戰,當細察之。”

 ……

 魯陽,官軍大營,袁術自宛城返回之後,即刻擊鼓點將。

 三通鼓罷,各路將領偕魯陽大小官員已然齊聚袁術大營。

 袁術凜然掃視一周,朗聲道:“此次前往宛城,雖然凶險卻也收獲頗豐,八百流寇底細,本將已然盡知,破賊當在三天之後,金尚聽令!”

 金尚上前一步立於帳中,朗聲道:“在。”

 袁術道:“領南陽郡丞職,率200魯陽兵驅趕軍馬入駐雉縣,並於三日後辰時給軍馬喂食巴豆,不得有誤。”

 金尚抱拳道:“遵命。”

 “孫堅聽令!”

 孫堅上前一步,霍然道:“在。”

 “領祖茂、程普、韓當、黃蓋四將,率軍1000,伏於雉縣以西20裡,午時一過即刻率軍往東南方向掩殺。”

 “遵命!”

 “張勳聽令!”

 “在。”

 “率軍1000,伏於雉縣以東20裡,午時一過即率軍往西南方向掩殺。”

 “遵命。”

 “袁胤聽令。”

 “在。”

 “率騎兵1000,伏於雉縣以北30裡,午時一過即揮軍向南掩殺。”

 “遵命。”

 “其余諸將,各統本部、隨本將坐鎮大營。”

 袁術分派停當,諸將皆深信不疑,唯有金尚皺緊眉頭思索片刻,終是忍不住提醒道:“將軍,尚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袁術微笑道:“但說無妨。”

 金尚道:“如若以袁胤將軍騎兵南出截斷八百流寇退路,爾後將軍自領中軍從北面掩殺,則可在雉縣城下四面合圍,八百流寇及馬躍插翅難飛矣。”

 袁術眸子裡浮起一抹詭異的笑意,說道:“雉陽之戰,目的只有兩個,其一、救回何老太爺,其二、奪回2000匹軍馬,至於擊滅八百流寇、克複宛城,目前時機尚未成熟,容後再議。”

 金尚默然,雖然不解卻不再說什麽了。

 袁術眸子裡掠過一絲凜然。

 事實上,金尚說的沒錯,三天之後雉縣獻馬、換人質,馬躍尚不知袁術已經率5000精銳官軍前來南陽,必然親自前來,如果這時候譴袁胤騎軍截斷馬躍歸路,爾後袁術自領中軍自北,孫堅從西,張勳從東,四面合圍,則馬躍及所部八百流寇十死無生。

 但是,袁術並不打算這麽做,因為他還有更妙更絕的狠招!

 李嚴、蒯良、鄒靖、陳震四人各懷心事,相繼走進大廳,只見裡面已然備下酒席(古時宴席,主客人手一桌,各置酒肉,並不像現在這樣共桌而食),令四人備嘗俘虜滋味的八百流寇大頭領馬躍,已然大馬金刀地坐在主位之上,向四名俘虜肅手道:“諸位請坐。”

 四人反應各不相同,卻把各自心性和膽魄表露無遺。

 陳震衝馬躍諂媚地點了點頭,然後戰戰兢兢地落座,此乃貪生怕死之輩。

 鄒靖頃刻間臉色煞白,忽然有了一種很不好的預感,心忖馬躍這桌酒宴,只怕是鴻門宴,來者不善哪,這卻是生性多疑。

 蒯良則灑然一笑,拂袖撣去席上灰塵,施施然落座,然後也不等馬躍招呼,居然反客為主開始自斟自飲起來,雖然身為階下囚,卻絲毫沒有自卑之意、自憐之色,一看便知是性情豪爽之人,這樣的人,往往也是信念最為堅定之人。

 李嚴則一腳將面前的酒筵踢翻,森然道:“要殺便殺,何必多此一舉!?”

 李嚴此話一出,鄒靖立刻一抖擻,陳震更是嚇得跪了起來,唯有蒯良滋的一聲吸幹了盅中美酒,砸舌道:“正方多慮矣,馬大頭領今日設宴相待,並無殺人之意。”

 馬躍目光凜然,望著蒯良道:“足下不愧是荊襄名士,一語中的。”

 李嚴不依不撓道:“然則又待如何?”

 馬躍道:“實不相瞞,在下已與何府管家何賢達成協議,何府以軍馬2000匹,及頭目周倉,易換何老太爺及諸位四人,在下已然應允,時間定在三日之後。不過在放走諸位之前,在下還有一語,不吐不快!”

 鄒靖與陳震聞言面露喜色。

 蒯良道:“足下可是想說,本乃名將之後,今雖為賊寇,實屬無奈耳?”

 李嚴道:“足下及八百流寇之所作所為,上悖朝廷,下逆百姓,倒行逆施、神人共憤,雖車裂亦不足贖其罪,夷九族亦不為過也!”

 馬躍霍地站了起來,心中震怒已極,知道今天這頓酒是白請了,心中準備好的那些說辭也白廢了。要想改觀這些家夥心中對八百流寇的看法根本就是天方夜譚,逼他們改換門庭投效更是想也別想。

 馬躍心中火起,厲聲道:“罷了,既然不領情,那就仍舊蹲你們的大牢去罷,來人,給我帶下去好生看管,從現在開始,不給吃,不給喝,先餓上三天。”

 ……

 宛城,義莊。

 那名瘦長的瘸腿乞丐正蹲在牆角,扯下一塊面餅迫不及待往嘴裡塞,看樣子是餓壞了,可沒吃幾口就噎著了,幸好一碗面湯及時遞到了他面前。

 劉妍表情柔和地望著乞丐,柔聲道:“妹子,慢點兒吃,別噎著。”

 身邊的鄒玉娘奇道:“姐姐,你怎知她是女孩子,而不是男人?”

 劉妍嫣然一笑,說:“玉娘妹妹,你看看她的喉嚨不就知道了,男人都有喉結的。”

 鄒玉娘忍不住歎道:“姐姐真是聰明,人長的又漂亮,這樣萬裡挑一的可人兒,真不知道馬大頭領的心是什麽做成的,怎能對你的柔情無動於衷呢。”

 劉妍神情一黯,幽幽地說道:“妹妹,快別說了。”

 言者無意,聽者有心,當鄒玉娘說到馬大頭領的時候,那女乞丐漆黑澄澈的眸子霎時亮了一下,然後向著劉妍仆的跪倒在地。

 “姐姐,你就可憐可憐我,收留我做個奴婢吧。”

 ……

 轉眼間三天過去,到了約定交換人質的時間了。

 南方棘陽方向平靜依舊,自從秦頡死後,黃忠、魏和率領殘余南陽軍退守棘陽一線,只要八百流寇不去騷擾,也絕不主動出擊。

 雉縣方向也沒有發現任何異常,毛三、牛四每隔一段時間就傳回信息,聲稱只有昨日有兩百郡國兵驅趕上千匹戰馬進了雉縣,爾後就一切如常,並無發現大隊官軍的蹤影,看樣子何賢也不願在這個時候撕破臉,以免危及何真性命。

 當然,防人之心不可無,為了防備黃忠等人趁他外出的時候趁虛來奪宛城,馬躍還是做了足夠的安排和準備,宛城方圓百裡之內已經遍布八百流寇的探馬,任何風吹草動馬躍都能及時掌握。

 一切安排妥當之後,馬躍親自帶著200騎青州流寇,押著李嚴等四名階下囚,踏上了北上雉縣接收軍馬的征程。馬躍畢竟是人,而不是神,渾然不知最大的威脅並非來自南方的棘陽,恰恰來自馬躍最不曾放在心上的雉縣。

 雉縣周圍數十裡,數千精銳漢軍已經橫戈待旦,只等馬躍率眾前來了。

 ……

 雉縣城頭,袁術按劍而立,神色深沉,望著蒼茫的天空若有所思。

 身邊的金尚手搭涼逢往南眺望,忽然間神色一振,向袁術道:“將軍,來了。”

 袁術神色一凜,倏然低頭,只見一支200余騎的騎兵隊正從南方緩緩馳來,來到距離雉縣百步之遙處收住了陣腳,200余騎向兩翼緩緩展開,排成了一字長蛇陣。

 袁術明亮的眸子裡倏然掠過一絲陰蟄之色,問金尚道:“元休,草料可曾喂好?”

 金尚彎下腰來,恭敬地答道:“遵照將軍吩咐,辰時已然喂過。”

 “好!”袁術點了點頭,又問,“現在何時?”

 “正好午時。”

 “時辰已到!”袁術森然道,“擊鼓吹號,開城門、獻戰馬!”

 “號嗚嗚~~~”

 “咚咚咚~~~”

 嘹亮的牛角號聲和激越的鼓聲綿綿響起,緊閉的城門緩緩開啟,2000匹雄健的駿馬像潮水般湧了出來。

 “多好的馬匹啊,可惜就歸了流寇了。”

 城樓上,金尚搖頭歎息。

 袁術神情凝霜,眸子裡陰雲籠罩,心忖只怕要不了多久,這批軍馬還是要回到自己手裡!

 “馬,好多馬呀!以後大夥有馬騎了,哈哈哈……”

 馬躍身後,流寇們喜不自禁。

 軍馬過後,袁術在數十騎的護衛下出現在城門口,袁術馬側昂然站立的赫然正是五花大綁、不似善類的周倉,袁術朗聲道:“馬大頭領,在下言而有信,從現在開始,這2000匹軍馬就是你的了,希望你也能信守承諾。”

 早有流寇策馬前去引導、歸攏無主的軍馬。

 “足下盡可放心,我等雖為賊寇卻也知道人無信則不立。”馬躍朗聲答應一聲,向袁術身邊的周倉道,“周倉,何大將軍可曾虧待於你?”

 周倉森然道:“大頭領,周倉幸不辱命。”

 袁術道:“馬大頭領,現在是不是可以交換人質了。”

 馬躍道:“當然。”

 袁術道:“好,三通鼓罷,你我同時釋放人質,如何?”

 馬躍目光一凜, 有心反悔卻又顧忌周倉仍在官軍手中,若是不顧周倉死活,則又恐麾下流寇寒心,遂絕了反悔之念。再怎麽說,以區區一個何真換來2000匹軍馬,這筆買賣都是穩賺不賠的。

 “咚咚咚……咚!”

 戰鼓聲最後重重地響了一下,旋即嘎然而止,周倉從官軍陣中奔出,李嚴四人護著何真從流寇陣中同時奔走而出,各自向著本陣急奔而來。聞訊前來與馬躍匯合的毛三張弓搭箭,意欲射殺何真,卻被馬躍阻止。

 放了就是放了,何必再將何真射殺?如果惹怒了當今大將軍何進,對八百流寇絕無半點好處,這一點,馬躍還是非常清楚的。

 還有個問題必須解釋下,漢末三國,在董卓亂權之前,各地豪強的勢力其實並不強,大漢朝是儒家治國,中央集權很嚴重的,不可能讓你一個小小的地主就養數千私兵,最多就是百十人家丁而已。是董卓之後,皇權衰敗,恢復了州牧製,各地州牧擁了自主募兵權,州牧又需要豪強招募義勇兵相助,所以各地才出現了門閥,像徐州糜家就是其中一家門閥。這個因果關系,先後程序一定要弄清楚,否則,很容易對書中的情節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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