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
秀達啞口無言,淚水嘩嘩地流著。
“他沒有偷襲我。”
在松柏道館所有弟子的震驚回首中,百草走到練武場中央,看了眼哭得快暈過去的秀達,說:
“喻館主,秀達沒有偷襲我,在他出腿前,他已經出聲告訴我了,我也聽到了。所以,他不是偷襲。”
秀達不敢置信地緩緩抬起頭。
“你……”
他的嗓子已經哭啞了,臉上全是淚痕,眼睛紅腫得就像兩個桃子,眼底充滿了要被趕出去的害怕和恐懼,像個小孩子一樣無助。
就像前天的她。
百草的心一陣酸澀,那時她也怕極了,她想哭,她想跪在地上請求鄭師伯不要把她趕出去,她想學跆拳道,她離開全勝道館不知道該去哪裡。被趕出所深愛的道館是一件多麽殘忍的事情,她知道得比誰都清楚。
可是秀達比她要幸福得多,幾乎所有的松柏道館弟子們都在為他求情,而她卻是被同伴們趕出來的。
“你不計較他打傷你?”
喻館主打量這個瘦瘦小小很普通的女孩子,這個女孩子小小年紀,站在他這個長輩面前卻不卑不亢。
“無論我是否計較他打傷我,他並沒有偷襲我,這是事實。”百草回答說。
庭院內鴉雀無聲。
只有秀達時斷時續的抽泣。
松柏道館的弟子們都以奇怪的眼神看著這個被秀達打傷的女孩,她的額頭盡管貼著紗布,依然可以看出是腫了很大的一塊。亦楓研究似的看著她,若白的視線也破天荒地在她身上停留了幾秒鍾。
庭院旁的小路上,一個少年抱著厚厚一疊書走過。
* *
“唉,好矛盾哦,如果秀達真的被師父趕出去,有點於心不忍。可是一看到你臉上的傷,就又恨不得讓秀達多吃點苦頭!”曉螢皺著臉,托起下巴,坐在路邊的石塊上看著百草清掃小路。
秀達事件過去好幾天了。
松柏道館的弟子們對百草的態度好了很多,秀達也在師父面前正式向百草道歉,每次遇到他,他都立刻閃到旁邊一聲不吭。不過百草額頭上的傷卻還沒有完全好,有一片青色的淤痕。
傍晚的霞光灑在小路上。
曉螢出神地看著百草揮著大掃帚的身影,忽然覺得即使已經同桌了兩年,但是對她好像還是不很熟悉。
“其實秀達偷襲你了對不對?你是心軟,所以幫他撒謊對不對?”曉螢猜測著說。如果秀達真的沒偷襲百草,一定會自己說出來的,哪用得著百草替他說啊。
“我沒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