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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獻帝新傳》第4章 孔明赴會
孔明赴會

 如果說在整個北方朝廷中,有一個人能夠理解南方楚地新政,那這個人就肯定是諸葛亮。

 從最初的抵觸和反感,到為了維持北方經濟,四處收集南方楚地新政的資料,變得逐步了解楚地新政,最終為了對抗南方經濟的侵蝕,而學習、采納楚地新政,諸葛亮的道路走的並不容易。

 毫無疑問,這個世界上,最難說服的人就是你自己。

 為了北方朝廷的延續,諸葛亮被迫選擇深入到楚地新政的風暴中心——襄陽城。

 在前往襄陽的路上,諸葛亮忍不住將劉協和劉備進行了一次次的比較,不得不承認,比自己還小幾歲的劉協在才華上遠遠超過劉備。

 在軍事上,無論是“奪人不奪地”的策略,還是多兵種平衡、交叉式作戰和騎軍遊弋式作戰相結合的策略;無論是發展精兵和駐防軍的策略,還是控制將軍領軍數量不過五萬的政策上,劉協都表現出了卓越的帝王戰略家般的意識,坐鎮襄陽、潁川,卻能將戰局控制在股掌之間,又能平衡各派將領。

 在內政上,從《襄陽治略》到《楚王治略》,從《國商策》到《五湖策》,從襄陽新政到楚地新政,劉協展現了大漢開國以來最神奇的治理策略,將曾經貧瘠的南方治理成天下財富之地,劉協確實是罕見的天才。

 必須承認,楚王天生就具有成為帝王的資本,怪就怪他晚生了兩年,必須在長子面前將皇位拱手相讓。

 劉備在軍事上的才能也許還有些長處可以和劉協相提,但在內政之上,實在是差太遠了,自己在沒有出仕之前,總覺得在行軍指揮上,賈詡還可能勝過自己一些,但治理國家則天下無人可比。

 錯了,確實錯了,諸葛亮淡淡的告訴自己。

 如果自己勝過劉協,今天又何必前往襄陽求和呢?

 經過南陽宛城的時候,諸葛亮抬頭看看城郭,高達五丈的挺直城牆上,整齊站著一排英姿雄武、目光凌厲的軍士,沙青色的城磚堅硬無比,道路兩旁的士兵裝甲精良,便是北方朝廷的牙門將也穿不上這樣的甲胃。

 曾經想與劉協對戰沙場,試圖利用軍事力量扭轉經濟力量不足的諸葛亮第一次感到恐懼,他突然明白為何洛陽派的賈詡等人為何堅決不與南方開戰的原因。

 南方之強真的到了如此地步了嗎?那為什麽劉協不揮師北上,一定有原因!

 諸葛亮暗暗下決心,此次南行之時,一定要找出劉協不北上的原因,或許這就是南方的一個破綻。

 在諸葛亮約見在襄陽之時,劉協終於感到了一陣松弛,暫時代替張昭接管政務和諸葛亮鬥了大半年,終於逼迫他南下求和了。

 為了集中精力和諸葛亮在經濟戰爭中廝殺,劉協連去年胡昭進入襄陽後舉行的鑒文會都沒有參加,本該在會中提出儒、法、道三家平衡共治的事情也沒有去落實,只是讓胡昭以個人的意思稍微對各界名士做個提示,看看眾人的反應。

 其實會是什麽樣的反應,即使胡昭不說,劉協也能夠猜到,天下尊儒這麽久,想要提出一點點異議確實很困難,但由於主要的反對者都是些老學士,主導楚地朝政經濟的中青年主流學士卻沒有明確表示反對,劉協便鼓勵胡昭繼續和群儒們探討可行性。

 為了彌補去年的遺憾,同時也算是迎接諸葛亮,劉協再次召開鑒文會,為了給三家共治的思想提供一個舞台,劉協這一次增設了百家講壇,希望能夠引起一些激烈的衝突,好為自己以後的決策留一些判斷依據。

 在首期百家講壇的登壇名錄上,劉協寫下司馬徵、黃承彥、龐德公、荀彧、張昭、胡昭、皇甫嵩、徐庶、張機、管寧、邴原、張魯、劉巴、糜竺、伊籍、楊修、白翳、馬鈞、蔡邑、鍾繇等六十三人,涉及各行各學科,最後想了片刻,又補添上楚王劉協、楚王妃蔡琰兩個名單,此後由於華佗突然到訪,在張機之後又增加了華佗,總計六十六位代表荊州諸家諸藝、文化科技的精英第一次完全匯集在荊州襄陽。

 壓軸的戲由號稱楚地第一才女的蔡琰主持,無論書法還是琴藝,都將給蔡琰最大的發揮空間。

 天下群士無不爭先相往,由於每次開壇,被邀請參與的都是四大學府的才俊之士,真正留給外界學士的席位並不多,在襄陽城百家講壇出現了一席難求的現象,而諸葛亮雖身為朝廷三公之一,也只能聽其中十一人次的開壇,最為世人關注的劉協和胡昭主講的財經道、荀彧和司馬徵的治國之道、徐庶的兵道、糜竺的商道都被無席為由拒絕,甚至白翳和馬鈞的工道、楊修的軍機道都被婉言謝絕。

 此次百家講壇,治略府正式邀請的天下才俊有三千余人,而自主前來參與講壇的學士則有數萬之多,開設講壇的人達到六十六人,是大漢歷史上第一次,此後每三年重新召開一次,是日後楚地和大漢最重要的日子。

 雖然不能參加自己最想聽的幾個講壇,但被允許聽司馬徵和龐德公的經學、雜學,諸葛亮也感到很滿意了,何況自己最重要的目的是讓劉協停止繼續加息,現在洛陽商社每天都在虧損,雖然虧損額度並不高,但即使保持虧損的狀態仍然不能阻止北方門閥的財富流向襄陽銀莊,而洛陽銀莊如果持續這樣的虧損,要不了半年,洛陽銀莊也會成為北方的累贅。

 他也嘗試使用放貸和其他辦法進行彌補,然而貨幣存量明顯不足,甚至放出去的貸還收不回來,令洛陽銀莊的維續變得度日如年,更不能談吸納民間財富。

 在華佗到訪後,劉協決定不再讓華佗離開,張機擅長的是傳統的中醫內科,而華佗則是罕見的外科醫師,故在百家講壇召開之前,劉協親自陪同華佗參觀了襄陽學府的襄陽醫學院,既令華佗感到榮幸的同時,也希望他能體會到傳授醫術的重要性。

 為了挽留華佗在襄陽醫學院任教,培育出更多優秀的年輕醫師,劉協給華佗開了任襄陽醫學院左祭酒,年俸三百萬錢,每年安排四個月的長假,在華佗休假遊歷各地、醫治百姓的時候,楚地各郡府提供所需藥材,同時滿足他一切醫術試驗要求的條件。

 華佗感其心誠,且有張機等人的斡旋,終於決定暫時停止遊醫,留在襄陽開館授徒,同時安心專研醫術。

 在諸葛亮沒有到來之前,劉協安心準備自己要開講的財經道,允許聽財經道的只有六十二個人,都是楚地的重要官員和年輕才俊,荀彧、張昭、胡昭、陳群、戲志才、蔣琬、諸葛瑾、糜竺等人都要出席列聽。

 為了大家能夠理解,劉協讓胡昭和自己一起準備,對講義進行重新構造修飾,對用詞用語盡力采納大家常見和能夠理解的,胡昭也知道財經道不僅重要,而且艱深晦澀,非常難懂,遂放下手上的工作,專心和劉協一起準備。

 在初步完成財經道的框架後,諸葛亮終於到了襄陽,身為大漢朝廷的三公之一,劉協自然不能怠慢,親率百官迎接。

 身高八尺,面若冠玉,綸巾羽杉,手中握著鶴羽扇,這是劉協腦海中的諸葛亮,當真正見到諸葛亮的時候,劉協的感覺很有點奇怪。

 不能說身高沒有八尺,確實面色紅潤,手中也確實有柄鶴羽扇,但卻沒有綸巾羽杉,而且英姿偉岸,若是穿上甲胃,和趙雲的神采倒有幾分相同。

 兩人相見,彼此都是細細打量,沉默良久才淡淡地客套兩句。

 諸葛亮看著膚色白潔,淡眸深眉的劉協,心中感歎,這個剛二十歲的年青人就是傳說中的天縱奇才嗎?

 劉協心中仰慕諸葛亮的才華,諸葛亮也敬畏劉協的奇才之名,在回歸楚王府的路上,彼此惺惺相惜的說了很多恭維話,但在四目中流露的都是既含忌憚又含欣賞的眼神,仿佛罕世難縫對手的國棋手,第一次遇到了可以令自己完全發揮的對手。

 在楚王府,劉協大擺盛宴招待劉協,楚地官員雖然對諸葛亮不是很以為然,但畢竟是朝廷的三公,又是劉備的信臣,故皆不願多加言語,以恐話中有失,整個盛宴也特別的冷清,諸葛亮則早早請退休息,劉協也不加挽留,安排人送諸葛亮入住驛府。

 次日,諸葛亮並沒有立刻與楚王劉協會談銀莊之事,而是要求參觀襄陽學府和襄陽城建,劉協同意參觀襄陽學府,安排胡昭陪同,但對襄陽城建的參觀要求卻婉言謝絕。

 此後幾日,諸葛亮提出更多參觀要求,包括襄陽軍院等重要機密要地,劉協分外惱火,但心中知道這是諸葛亮談判前的焦敵之策,索性不去管他,讓荀彧把握尺度,部分允許諸葛亮參觀,自己則安心準備財經道,等待諸葛亮自己忍不住的時候,再來談銀莊的事情。

 諸葛亮見劉協避而不出,燥敵之策並無效果,隻好親自求見,欲談銀莊之事。

 劉協淡淡一笑,讓伊籍拿著自己的紫玉簡去和諸葛亮談,自己則安臥府中,聽蔡琰奏琴。

 在伊籍摸清北方的底線是銀莊停止發放利息後,劉協終於出面和諸葛亮親自談,並開出了遼東歸屬楚地,由楚王代皇帝統管,北方朝廷不得向楚地商人加稅的條件。

 楚地一行,諸葛亮已經完全體會到楚地無論軍政兩面都遠強於北方朝廷,而劉協造反的日子也肯定不會很遠,故臨時更改和劉備商量好的底線,承認遼東歸屬楚地,但在南北重開洛陽商市後,對南方商人加稅是北方重要的賦稅來源,這個條件是北方朝廷絕對不能讓步的。

 而諸葛亮提出楚地停止支援青州曹操的附加要求,也被劉協立刻否定,劉協認為和曹操之間屬於正常貿易,而不是支援。曹操每年向南方提供三十萬鈞的泰山鐵礦、四十萬鈞的煤精石以及其他大量青州物資礦石,這些都是南方楚地缺乏的物資,北方朝廷不提供這些物資的情況下,楚地要治理的好,必須和曹操通商。

 諸葛亮冷笑一聲,道:“據亮所知,楚地和曹操的貿易中,有大量的弓矢、船只和甲胃,這些不是支援是什麽,難道楚地反對朝廷討伐曹操這樣無德之人嗎?”

 劉協笑道:“現在楚地的商人允許自由進行軍備貿易,朝廷同樣可以和南方商人購買,當然,商人出售的都是楚地過時的軍備而已,所以賣給曹操的都是楚軍替換下來的舊軍備,對朝廷影響不會很大,孤王相信以朝廷的實力,並不把這些事情放在眼裡!”

 諸葛亮倒抽一口涼氣,曹操今年軍備水平大增,與劉備精銳之師的軍備情況相持平,而這些都只是楚地退換下來的舊軍備,那楚地的軍備到底是什麽水平?

 楚地有楚軍和禁衛軍之分,根據朝廷的調查,楚軍之中裝備最好的是一直沒有和朝廷衝突過的鎮中、鎮東、鎮南、鎮北、鎮西五軍,而禁衛軍裝備水平還在鎮番號五軍之上。

 諸葛亮心中暗緊,隻從各軍戰績上,鎮番號五軍建制最早,此後楚地對揚州、交州、益州的用兵都以這五軍為和核心,而五軍掃蕩三州也極為迅速,無論實力和經驗上,鎮番號五軍都比和長安、洛陽駐軍交手較多的定番號四軍要強盛很多,也是朝廷最為忌憚的軍隊。

 鎮番號的五軍將軍除了鎮中由劉協親自擔任外,其余四人也是劉協最為得力的黃忠、張遼、魏延、文聘,在這四人之外,孫堅、閻行則是劉協也很重視的定東、定西兩軍將軍,雖然朝廷還沒有和孫堅的定東軍打過交道,但就司馬懿所說的定西軍實力來看,定東軍也是非常強悍的一隻部隊。

 如果可以和楚地進行軍備貿易,無論代價是什麽,諸葛亮都覺得是可以實施的,他立刻轉移到軍備貿易的話題上來,問道:“不知道殿下和曹操進行軍備貿易的條件和物價是什麽?”

 劉協笑道:“孤王和曹操定的條件比較苛刻,其一,曹操承認楚錢在青州的官方地位,實際上曹操自己並沒有鑄造貨幣,也沒有使用朝廷的五銖錢,即使新的漢錢在青州也是不通用的。其二,青州境內有四個金礦,目前有兩個屬於楚地開采,有兩個是曹操自己開采,但黃金兌換成軍備。其三,青州內所有工程由楚地國商承包,而且數量很多,當然曹操也是從襄陽銀莊借的錢來做工程,甚至連城防都是楚地商人在承包。”

 諸葛亮道:“曹操乃是無德之人,殿下今日售軍備給曹操,日後曹操若用殿下賣給他的軍備來打殿下,不知道殿下屆時會作何感想呢?”

 劉協看著諸葛亮,淡淡一笑,道:“如果曹操可以在三個月內打垮楚地,那曹操還能活下去。”

 諸葛亮道:“殿下未免太小看曹操了吧!”

 劉協微微頷首,道:“青州和朝廷打了一年有余了,以一州之力和北方對抗這麽長時間,至今未露敗相,據孤王所知,沮授近日還連吃了兩個大敗仗,可見曹操確實有本事。但青州是個沒有工匠的地方,一旦沒有楚地出售軍備,曹操三個月也堅持不了!”

 諸葛亮冷笑道:“既然如此,殿下就是有意在阻止朝廷圍剿曹賊咯?”

 劉協搖了搖手道:“楚地就是一個停不下來的馬車,他需要資源和市場,北方不提供這些給楚地,楚地就只能和青州要!”

 諸葛亮道:“若是皇帝願意留半個青州給殿下代為統管,其中包括殿下所要的泰山礦區,殿下願意停止對青州的援助嗎?”

 劉協捧腹大笑,片刻後正色道:“待皇兄能夠作主的時候,孤王立刻出兵伐曹操,不過既然是劉備作主,那就不要說什麽廢話了,想要青州,自己拚吧!”

 諸葛亮略為語噎,旋即將話題回轉到銀莊停息的事情上來,兩人談了許久也沒有把彼此的條件定下來,劉協依舊堅持朝廷不得加收南方商人的賦稅。

 諸葛亮據理力爭,複又笑道:“朝廷免楚地荊州等地的賦稅已經十年多了,而當初皇叔答應得只是十年,如今楚地經政情況良好,百姓安居樂業,該是向朝廷納稅的時候了,若是殿下還知道孝君之禮,現在就是繳納去年賦稅的時候了,而朝廷也沒有必要增收南方商人的商稅!”

 劉協旋即笑道:“這些年楚地實行低稅和免稅策略,以此鼓勵經政恢復,如今楚地的治理成績也頗為可觀,但治略府歷年賦稅都不高,這樣吧,明年開始加稅,明年秋末則讓治略府統計好稅務,年底向北上運送過去。”

 諸葛亮心中明亮,楚王如此說,必然明年就是他北攻之時,暗暗吃緊,面色卻若無事,拱手道:“那亮恭候楚王稅車北上晉陽,朝廷明年也免楚地商人在北方進行貿易的商稅!”

 劉協淡淡一笑,揮手讓郭慈進殿道:“備車,去水鏡學府!”,複於諸葛亮道:“司徒大人應該會認為明年就是孤王北伐之時了吧!”

 諸葛亮仿佛早已料到劉協有此一說,手持鶴羽扇,搖指北方道:“從殿下南下荊州出藩那一天起,北上之事就已經定了下來,以殿下的才華又怎麽願意屈居皇上之下!”

 劉協站起身,道:“司徒大人,孤王敬佩先生胸懷治理天下之大才,故希望孤王能和先生放下彼此的身份,但以平常百姓之軀坦蕩交言!”

 劉協說完這話,遂取下王侯禮冕,取酒增與諸葛亮道:“今日難得,諸葛兄可否與我一起把酒言歡,莫論天下之勢!”

 諸葛亮取下司徒冠冕配飾,笑道:“如此亦難求,亮願從之!”

 劉協邁步上前,牽其手向殿外走去,共踏上車,與諸葛亮笑道:“今日,我們去我讀書的地方,司馬徵、龐德公諸位先生正在我讀書的草廬等候我們!”

 諸葛亮朗聲笑道:“原來殿下早已準備好了,水鏡學府的諸位先生皆乃天下大賢,亮亦希望早日拜訪!”

 荀彧、陳群、胡昭受邀前往,而張昭幾次敗於諸葛亮,頗有微辭,固不願同往。

 五人乘車至晚間才敢到水鏡學府,此時,司馬徵、黃承彥、龐德公三人正在學府外守候,而回襄陽參加百家講壇的徐庶也身穿青布舊袍,站在三人身後。

 草廬還是舊日模樣,劉協幾次增資,司馬徵都用來購買更多的書籍,並沒有用於擴建水鏡學府,劉協希望的水鏡學府也是一個培養楚地精銳的地方,和另外三大學府自然有所差別,故也沒有異議。

 草廬青青,油燈搖曳,九人在劉協曾經居住的草廬內舉杯暢談。這三老兩中四青都是天下大智之士,學識之廣,皆貫古今,從遠古異事一直談到恆帝,彼此小心將話語停在恆帝,絕不逾越,靈帝和今天的局勢隻字不提。

 劉協假做半醉,按著諸葛亮的肩膀,道:“若當年孔明與令叔同來南方,必可在此與我同學三年,今日必我之左臂,元直為我掌外,孔明為我掌內,天下之勢定矣!”

 複又舉杯邀明月,長聲痛泣曰:“惜哉,掠孔明之肩而過者,孤王之失;痛乎,失孔明之背而望者,天下之悲。”

 諸葛亮亦舉杯邀明月,道:“天意如此,殿下何須介意,試問何人能逆天而為!”

 劉協忽然朗聲大笑,道:“今日有我,正是天要我逆天而為,改大漢為天下之大漢,天下之大,焉只有大漢一國,歷史如潮,焉只有大漢可永立萬國之首,今日有我,我雖不能讓天下只有大漢一國,卻想讓大漢永立天下萬國之首,便是後人笑我癡人說夢又如何,便是蒼天不允許又如何,我生就是為了逆天而來。”

 他回過頭,對五人道:“孤就是為了大漢千年基業而生,亦願為了大漢千年功業而亡,否則蒼天為何要孤降在這亂世!”

 閃躍竄動的油燈青光,時時變遷劉協臉畔陰影,映襯著劉協的英偉身姿和清逸面目

 盈盈月光穿透草廬門窗,揮灑在草廬席地上,在月光下的劉協,更顯得俊朗飄逸。舉杯邀月,神色悲肅,多年稱王蘊涵的傲然之氣中,平添幾分清幽靈動的神秘。

 徐庶站起身,亦取酒向天,道:“殿下為天下而生,臣則為了殿下而生!”複將杯中酒獻給劉協,拜伏於地,道:“元直願百死報效殿下,當生為殿下生,亡為殿下亡!”

 劉協仰首飲盡徐庶敬上的酒,扶起他,方要說話,司馬徵三人複取酒來,敬於他,同聲道:“願為殿下培育萬千學士,與殿下一起為了千年大漢功業而亡!”

 荀彧和胡昭亦敬酒而上,誓死為劉協之生而生,為劉協之亡而亡,劉協一一取過酒飲盡,八人當著諸葛亮演繹了一場主臣生死戀,令諸葛亮心中感慨萬千。

 劉協酒醉欲睡,諸葛亮請辭而去,在朗朗明月映襯下,諸葛亮心中愈顯灰暗一片,乘車回歸驛府,暗暗後悔當初家族分家之時,為何要將自己送往避難太行山的許勳門下,若是和兄長諸葛瑾一起來到南方,自己現在在南方應該早就如魚得水一般,今日也可在這明月下舉杯大聲高呼:為殿下之生而生,為殿下之亡而亡。

 蒼天啊,你可曾辜負了我;明月啊,既然讓楚王為了天下之興亡而生,又何必讓我為了延續北方朝廷而生呢?

 這北方朝廷若是劉辯的,自己也不算虛度一場,可這北方朝廷究竟是誰的呢?

 經過這一晚,劉協和諸葛亮的關系突然變得曖昧起來,既像對手,又彼此留著情面,次日的談判變得暢順無比,雙方同意兩家銀莊在洛陽、長安的分站停止支付利息,但襄陽銀莊在襄陽總莊和金陵、江陵、夏口、淮安、重慶、隴西的六個分站繼續支付現定黃金存款利息。

 諸葛亮知道這樣還會持續導致北方的黃金儲備繼續流向楚地,但至少避免洛陽銀莊的直接危機,日後經營良好,也可以重新走出來。

 由於洛陽銀莊和朝廷國庫空虛,諸葛亮也和劉協談攏了北方水利工程建設部分的工程資金需求和襄陽銀莊借貸的條件,雖然這樣的借貸利息較高,但並沒有高到北方無法承擔的程度,而並州的煤精石開采則由南方指導,加大開采程度,開采出來的煤精石大部分運送到南方,減少楚地和青州的貿易額。

 對於下半年的馬匹換取糧草的價格雖然沒有更提高,但貿易量也維持了下來,依舊能夠確保北方百姓能夠得到大量糧草,同時貿易也不再由朝廷負責,而變成南方商人和北方百姓進行自由貿易。

 劉協這方面,南方商人在北方貿易所繳納的商稅降低三成,而商人自由進行馬匹貿易也使得南方可以避開朝廷的控制,吸納更多優良馬匹成為現實,同時諸葛亮也同意放松對北方大族的控制,允許他們舉家搬遷到低賦稅的南方,但遷家的大族所有土地必須售賣給朝廷,並將價位定在市價的三分之一。

 劉協則相應做出應付策略,南遷的大族在遷移過程導致的損失,治略府負責賠償五成。

 諸葛亮聽說之後,一笑置之,心中清楚百姓和大戶南遷根本就是無法阻擋的潮流,北方朝廷能做的只是在雙方較量中盡力吸納現實的好處,為了日後南北一戰做好準備。

 襄陽盛會終於在三萬多各地學子的期待中召開,襄陽城內二十多家大客棧早就定滿,一百余家小客棧也是人滿為患,大量學子不得不借住到百姓家中,甚至很多人住在襄陽城外。

 劉協乘機制定襄陽城擴建的計劃,在城南荊山區重建了一個更大的百家講壇,將整個襄陽學府、水鏡學府、襄陽工院和襄陽軍院都安置進去,只是故意將水鏡學府的擴建工程仍然保留在荊山上,將半數荊山包括水鏡學府所屬的地域一次劃入襄陽城,使新的襄陽城依山建,在荊山上設城防。

 將襄陽城的工業區設計在城東靠近襄江的位置, 城北為楚王府、治略區和統帥府,以及附屬機關的所在地,城西為民居百姓之地,城中留四大主要街道為商貿區。

 新的襄陽城一改傳統的方形設計,而像一個短粗的十字形,作為延伸,在襄陽城城北的樊城也繼續做為防衛城的模式進行擴建,作為鎮中軍的駐地,襄江東設襄東城,作為城東工業基地的延續,在城南設南學城,是城南文化中心和商旅居住中心的延續。

 劉協打算將之後將鑒文會和百家講壇輪流每三年在城南舉行,在兩會之間舉行群英會考,設文武狀元,各取前十名進入水鏡學府。

 每年在城南舉行一次國商會,集中全國的商人與襄陽,進行商貿會談,同時著重建設城南的景點建設,努力使城南成為旅遊點,將襄陽的二十多家大客棧合並成荊楚酒店、襄陽酒店、荊山客棧、江南客棧四家,親自書文相贈,又將酒店依照學士、工匠五分等級的思路,對客棧定為豪居、雅居、佳居、良居、常居五個等級,讓治略府執行五居的定位和制定指導價位。

 可以說,正是由於鑒文會合百家講壇的舉行,一個嶄新的襄陽城終於孕育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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