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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獻帝新傳》第9卷 天下雲湧 第9章 河東之圍
.過一段時間要全面大解禁了,感謝大家一直以來的支持,新書正在調整感覺,很快就可以出來了吧,歷史類的寫起來還是比較順手的。

 河東之圍

 當楊琦抵達襄陽,劉協正將全部精力集中在四大博覽館的建設和河東之戰上,對於諸葛亮的心態,劉協也已經完全清楚了,再也沒有任何期待和希望了。

 對楊琦求見的請求視而不見,隻讓伊籍去交涉通商事宜,條件之苛刻是北方一時無法接受的,實際上,劉協內心中已經不打算留給諸葛亮任何機會。

 黃河需要治理,他本來想把責任分給北方一部分;南方兩千八百萬人口中,男『性』佔了六成,和歷史上任何時期都不一樣,戰『亂』時代本該是缺乏男『性』的,但南漢多年來七成以上的人口是吸納自北方流民,戰『亂』流離中,多少少女可以生存下來?

 而南漢十年來並沒有實際發生多少戰爭,由於此時大漢還是多妻製,劉協非常清楚大漢有一個非常困頓的事情,那就是適齡女子太少,對人口的穩定發展起到製約作用,而北方卻相反,多年戰爭使女『性』偏多。

 最初的構想,劉協打算通過貿易大量購買北方女子,將缺乏女子的問題留給諸葛亮去解決,雖然不人道,但在這個時代,人口買賣並不是什麽難以啟齒的事情,但顯然諸葛亮不會允許。

 莫說是人口,現在連馬匹貿易和尋常貿易都被諸葛亮禁止了,諸葛亮心中太清楚了,只要打開了商貿之門,北方和南方的差距就會越來越大,最終連仗都無需打就淪陷到南方手中。

 就算是不為了劉辯,諸葛亮至少也得為自己得來不易的丞相之位著想,而他也有信心通過三到五年的治理,使北方煥然一新,就算無法收復南方,但劉協也別想攻下。

 如果諸葛亮願意苟安於北方,劉協或許願意讓劉辯多做幾年皇帝,自己也可以騰出更多時間征戰外地和內部人才培養。

 顯然諸葛亮是一個優秀的政治家,他判斷劉協得到兗、青兩州和雍州後,會停頓下來進行治理,但他不明白,劉協願意停頓下來的前提是諸葛亮識時務一些,安心做他北方兩州之地的丞相。

 劉協在和伊籍交待的時候,特意叮囑道:“朕需要三年時間,你要為朕奪得三年優勢貿易時間,只要三年後商軍正式成型,朕就決心統一。”

 伊籍乃道:“楊琦並沒有足夠的權限,不如臣直接出使北方,和諸葛亮面談!”

 劉協想了片刻,令人取過紫玉簡,寫了一行字,交給伊籍道:“自內務署核點一些珠寶器玉送到朕皇兄那裡,就和諸葛亮說,朕讓你代朕和皇兄見面,如果諸葛亮不同意,告訴他,朕一旦統一大漢,第一件事情就是改寫所有史書,讓他遺臭萬年,朕說的出做的到。”

 伊籍道:“如此甚好,勝者為王,敗者寇,他心中也應該很清楚!”

 劉協淡淡一笑,道:“諸葛亮永遠都是逆天的命啊,朕差點為他所騙,但這些都不重要了,你去了信都以後要機敏些,一定要將此簡送到皇兄手中,告訴皇兄,朕立誓如此,必無悔反之心,你也要告訴諸葛亮,朕不是三歲小兒,他在朕面前說一套做一套是沒有好下場的,不要以為朕愛惜他有才華就一定留給他足夠的退路,若是通商之事今年不能談妥,從今之後,年年交戰,直至滅北為止!”

 伊籍和諸葛亮交談過幾次,搖頭歎息道:“孔明也是聰明人,如何此時忽然又看不開了,自尋死路而已!”

 劉協凝望北方,冷笑道:“他以為學到了南方新政的精髓,以為只要有五年之機,也可以使北方強盛起來,可他如何聰明,又怎麽能學習到南方新政的精妙內核,讓他折騰去吧,南方還是按既定的步伐走下去,先滅劉備,安定西域和東北之地,然後再來對付諸葛亮。”

 伊籍告退,數日後與楊琦一道前往信都,經過濟南的時候,伊籍有意停留幾日,領著楊琦參閱徐庶二十萬大軍『操』練。

 四大博覽館的建設前期工程都已經順利展開,而曹『操』也傳來郭嘉陷入三麵包圍的不利消息,希望周瑜迅速攻打箕關,給郭嘉減少壓力,而曹『操』大部人馬才能安然渡過黃河。

 劉協看了軍機院送來情報和陳宮兵力部署圖,微微皺眉,讓賈詡下調文,令周瑜三十日內攻下箕關和郭嘉合並一處,待曹『操』大部人馬渡過黃河之後,兩部人馬將陳宮剿滅在河東,此後,曹『操』出兵晉陽,周瑜前往壺關。

 周瑜接到調文之後,立刻起兵十五萬撲向箕關,箕關守將郭準、魏攸兩人領兵五萬正在守候周瑜。

 周瑜在速攻和強攻之間思忖,雖然皇上給自己的時間只有三十日,只能采取速攻,但大量攻城軍械都在後方,完全從洛陽運過來至少還要十日,他隻好下令全軍在關外三十裡處駐營。

 魏攸見周瑜兵營駐扎分散,各營防守皆不足,乃欲乘夜偷襲,郭準乃道:“周瑜乃南方大帥,焉能有此小錯,此故意為之,設為誘餌,等我等偷襲而已!”

 魏攸不信,乃自領萬余三更偷襲,為黃忠設埋伏而斬,萬余兵卒鳥獸散去,隻千余逃回箕關,至四更,郭準乃親自領兵三萬再偷襲,有下將諫曰:將軍既知南賊有防備,何故再偷襲之。

 郭準乃道:“此乃仿效龐士元敗賈文和之策,其必不料知吾等還敢再偷襲,定無防備,可一戰勝之!”

 諸將皆為稱奇,乃各自領兵隨郭準再偷襲周瑜大營,周瑜未曾堤防,被殺個正著,十五萬大軍一陣慌『亂』,幸張遼騎兵駐營靠後,立刻領萬余騎軍奔襲而至,雖一路踐踏本部人馬數千,然終敗郭準。

 郭準雖敗,亦殺的周瑜退讓百裡,損兵三萬余,折將十余。

 周瑜知郭準非普通無能之將,不敢再有輕視,仔細觀察地形,見箕關所依之箕山高五百余步,山勢險峻,山上草木昌榮,乃即可寫信函與劉協,借越野營和南衛營前來相助,可不損一兵而得箕關。

 襄陽態勢穩定,不需重兵把守,乃調越野營和南衛營前去聽周瑜調遣,同時為了一鼓作氣除掉劉備,禁軍八翼營中的鐵、飛、旋、風、驃五營由龐統調遣,經洛陽前往河內地區。

 劉協同時讓軍機院安排晉陽內應教習當地兒童唱童謠:禁軍到,心肝跳,大耳賊,欲北逃。

 這些話正說到劉備的心坎中,他問孫乾道:“莫非真是天命如此?”

 孫乾道:“主公如何能畏懼**之言!晉陽防守堅固,若南賊敢來,必無歸路!”

 複又道:“主公若敗,諸葛亮必難支撐,不如讓他出兵壺關對付周瑜,臣願前往信都勸說諸葛亮出兵!”

 劉備喜道:“如此甚好,公可速去速回!”

 孫乾披星戴月趕往信都,得知伊籍已經抵達信都,心中一陣感歎,連夜求見諸葛亮。

 諸葛亮不便拒絕,乃於丞相府秘密會見,孫乾道:“今皇叔困頓,孔明若再不出手,恐數月之後,晉陽危矣,若晉陽有失,則朝廷亦無力支撐,今兩家聯合對抗南方,丞相務必出手協助!”

 諸葛亮搖扇輕笑道:“公祐切勿焦急,亮亦知其中利害,必出兵相助,且已於楚王明言,若要通商,則必須停止對北作戰!”

 孫乾略有責備道:“早知今日,當初又何必不開商市啊!”

 諸葛亮面『露』不喜,道:“南方青、兗、雍三州民心未定,楚王草率出兵,此乃自尋一敗,公祐何必擔心,若其執意動兵,亮有一策,可令其三十萬大軍慘敗而歸!”

 孫乾喜問道:“但不知丞相還有此等良策,望丞相相告一二!”

 諸葛亮笑道:“亮在青、兗兩州埋有伏兵,若亮出兵並州,則劉協必動用青、兗兵力,此時伏兵突起,必『亂』其根基,待其平定,我等早已大敗他侵入並州之兵!”

 孫乾知道諸葛亮才能出眾,聽他如此一說,心中大喜,乃乘夜離去,未讓伊籍發覺。

 伊籍沒有察覺,但軍機處設在晉陽和信都的內應都已經連夜用飛鴿傳書將消息傳送到襄陽,而三日後,劉協就從楊修那裡得到消息。

 當夜接見,還是秘密接見,夜裡就離開,這一系列的行為讓劉協意識到,諸葛亮並不甘心就此罷休,他還要繼續和自己鬥下去。

 問題是他還怎麽反手,依靠什麽來反擊,劉協對此深深表示懷疑,雖然諸葛亮是一個死硬派,但不可否認他不會做完全沒有把握的事情。

 劉協和楊修都深深陷入了深思之中,都意識到雍、兗、青三州就是薄弱點,也是諸葛亮可以玩巧的地方,但諸葛亮會怎麽設置陷阱卻是一個『迷』。

 此時,郭嘉正和陳宮在河東對峙,白天剛經歷過一場大戰,這一次陳宮舍棄了所有自己曾經自以為傲的計謀,隻依靠兵力勝過郭嘉三倍,一步步將郭嘉的運動空間壓縮住。

 郭嘉似乎能夠聽到陳宮和他說,耍陰謀,用詭計,我是不如你,不過我還是懂揚長避短的。

 不可否認,隻依靠局部的優勢兵力硬碰硬的話,這並不是自己的優勢,郭嘉和夏侯淵如此說道。

 夏侯淵問郭嘉那該如何是好,郭嘉察看地圖和楊修傳來的軍況,道:“如此情況分兵三路無疑使情況更壞,讓曹仁和李典把兵力集中到蒲州,我們也退守蒲州,死守蒲州,一等曹大將軍的主力渡過黃河,二等周瑜破箕關,就和陳宮比耐心,要知道他在河東每留一天,被全滅的危險就增加一分,妙才親自統領兩萬騎兵,準備在其忍耐不住,撤退之時,突襲追殺!”

 夏侯淵正要應承,郭嘉忽然說了一聲:等等。

 郭嘉複與夏侯淵說道:“陳宮這個人善機變,喜聯縱,善用活兵,他必留五萬機動兵力,或可支援箕關,故妙才親自領兩萬騎兵繞過首陽山,待陳宮自河東出兵救援箕關之時,迅速出兵突襲。”

 郭嘉又指著汾水道:“陳宮久攻不下,必然要築堤蓄汾水,然後用水猛然衝垮蒲州渡港,很可能曹將軍主力就會在此毀於一旦,令人通知曹將軍,派遊兵沿水核查,若確有此事,可令軍暫時留在黃河北岸,繞過黃河,與周瑜合並一處。”

 夏侯淵驚道:“若主……曹大將軍撤離,豈不是留我等孤守蒲州,蒲州乃低地必為水淹,豈不維死爾!”

 郭嘉道:“若曹大將軍不撤,我等二十萬大軍盡葬身於此,不如犧牲小部,牽製其十五大軍,使箕關被破,亦算有所收獲!”

 夏侯淵見郭嘉面死而淡然,敬佩萬分,道:“今方知先生大賢,若先生遇危,妙才甘願百死而使先生安然無恙返回襄陽!”

 郭嘉哈哈一笑,道:“別這麽嚴肅嗎,我也怕死,早有對策,將軍放心吧,但與我一起出兵之將,還沒有敗過!”

 夏侯淵知其名聲卓著,乃心中寬慰,笑道:“先生大才如此,妙才萬分佩服!”

 郭嘉淡淡一笑,讓他安排諸軍先撤回低地蒲州,陳宮得知之後,欣喜過望,乃與張飛道:“郭奉孝與我對決沙場六年有余,我未嘗有一勝,未料今日這一勝,必索其命!”

 複又仰天長歎道:“人生在世,難逢對棋者,一局殘棋,從兗州下到了河東,今日必是你我兩人最後一招棋了,僥幸勝之,哀哉,幸哉!”

 郭嘉等部退回蒲州之時,探子已經送來消息,陳宮果然在汾水入黃河口前三十裡處設堤壩攔水,且有重兵把守。

 郭嘉立刻飛鴿傳書楊修,讓他通知聖上注意防范黃河水災,同時派人通知曹『操』計劃調整。

 劉協得到消息之後,立刻下令開始開挖洛水和淯水之間的漕運河道,調弘農、洛陽、曹陽六十萬百姓南下駐扎在永寧,開挖漕運,以治略府名義向襄陽銀莊借八億錢,此後三年內每年借錢三億,總計投入十七億,分十年還清。

 曹『操』得到劉協同意後,乃令曹洪留防,廣『插』錦旗,『迷』『惑』陳宮,自己帶大部人馬自水路秘密移到洛陽。

 周瑜此時已經安排陸續抵達的百余輛投石車連續攻打箕關,更令人在投石車上包裹鐵皮,乃就地挖煤石,燒燃之後用投石車砸向箕關。

 連攻六日之後,箕關燒損嚴重,陳宮眼看箕關難保,乃令糜芳領兵五萬救援箕關,夏侯淵埋伏首陽山外久矣,一路攻下,雖只有兩萬騎兵,卻皆是曹『操』本部精銳騎師,複在劉協支持下換上漢軍裝備和河西良馬,殺得糜芳部狼狽四散,滅敵過萬。

 糜芳『亂』陣之中遭遇夏侯淵,他哪裡是夏侯淵的對手,十回合不到便被擒個正著。

 夏侯淵念其是糜竺之弟,乃勸道:“將軍之兄在大漢封為舞陽侯,商者之尊,盡享聖上隆恩,糜氏亦受聖上眷顧,將軍何不順應天下民心投誠聖上?”

 糜芳愧然,抱拳半跪於地,歎道:“某願投誠,今無以為報,當假作支援箕關,擒得郭準,以箕關為獻!”

 夏侯淵大喜,道:“此良計爾!”乃令其整頓舊部萬余人,自己亦假扮兵將,領自部著劉備軍飾,與糜芳一道前往箕關。

 郭準見奇軍中裝容士氣差異殊途,恐其中有詐,乃不願開門,夏侯淵帳中有小將乃道:“可言是諸葛亮部眾,然唯恐南方發覺,為難冀州,故如此裝扮,掩人耳目爾!”

 夏侯淵大喜,見其眼容貌儒雅俊秀,『操』江南口音,頗為眼生,非曹『操』舊部乃問道:“你姓名為何,又是何人之將?”

 小將抱拳道:“江東陸遜,自水鏡學府出師之後曾在文聘大將軍帳下效力,七月回襄陽探望恩師時,臨時受命跟隨郭先生同赴曹將軍營中,郭先生恐將軍遇意料外之事,故遣我以偏將之身常伴左右!”

 夏侯淵大喜,此人雖然年紀頗青,然能夠就學水鏡學府必是奇才之輩,乃讓糜芳依照陸遜之言和郭準解釋,郭準信以為真,乃開門讓諸軍進入。

 進門之時,陸遜低聲與夏侯淵說道:“聖上曾言郭準有大將之資,今不宜立時動手,當見機擒之,若其能降,必令聖上龍顏寬悅。”

 夏侯淵見他神『色』似乎非常熟悉皇上,心中更是感歎,水鏡學府真是得天獨厚啊,連續出了聖上、徐庶、周瑜、郭嘉、龐統這樣奇才之輩,如今這個陸遜顯然也屬於他們的後繼者,雖然官職上自己比他高出不少,一個不小心,陸遜的官職就遠遠超過自己,當即道:“必令皇上滿意!”

 夏侯淵雖然自視甚高,然如今已經是南漢降將,多年深悉南漢實力雄厚,待曹『操』歸順之後,本部兵馬立刻改製,調入百十名年輕小將,人人皆深悉兵法,武藝不凡,卻皆從衝尉做起,令曹『操』等人深深敬畏南漢人才之充沛,遠非北方和自己可以比擬。

 陸遜則這些小將顯然不在一個層次上,屬於那種平步青雲者,又是劉協的嫡系人馬,縱然是高傲如斯的夏侯淵也不得不處處小心,言語中多流『露』恭維之意。

 陸遜先是微笑不語,後忍不住,說道:“以將軍之才,聖上重視之心遠在小將之上,將軍縱橫沙場數十年,才識見解比晚輩不知深邃多少,日後當多多教誨晚輩,伯言必當恭謹受教!”

 夏侯淵略有驚訝,複笑道:“伯言果有大將風采,不驕不噪,心定氣和!”

 兩人皆相視一笑,複不多言,待晚間,夏侯淵領兵擒住郭準,糜芳則令人斬殺守門兵卒,開門迎周瑜前部黃忠鎮南軍。

 周瑜隨後而至,謝過夏侯淵之後,正見到陸遜,笑道:“伯言如何在此,當日你出師之時,我曾與聖上索要,然聖上希望陸遜善用水軍,故派往元直,令我好是不喜,今日見之,必讓聖上將你調配至我帳下!”

 陸遜於他在水鏡學府相見過幾次,互為學兄弟,不是那麽拘禁,乃道:“可惜,如今在郭先生帳下受教!”

 周瑜略為語焉,苦笑道:“得,又要不到了!”

 此處諸人以周瑜軍職為最高,乃正式以統帥府五大將軍(大將軍、右、左、前、後,曹『操』和司馬懿的征北、征南大將軍低於五大將軍,軍職夾在五大將軍和十二上將之間)之左將軍名義接受糜芳等將投誠。

 周瑜平生未曾一敗,上次敗在郭準手下之後,對他也是頗為欣賞,乃親自勸降,卻被其一口濃痰吐的興致全無,正要斬之,陸遜道:“郭準是皇上欲得之將,學兄不可造次,我可代為勸之!”

 周瑜雖怒,終究認他是學弟,乃留有情面,道:“那你就去試試看吧,若還是不行,直接押運到襄陽,讓皇上自己頭痛去!”

 陸遜淡淡一笑,前往郭準營牢,牢中眾兵把守,陸遜揮手讓他們都下去,郭準看到他冷笑道:“『乳』臭未乾的小將也敢來勸本將軍,若非被縛,現在便要取你狗命!”

 陸遜不已為然,問郭準道:“小將曾聽說將軍為並州晉陽人士,家中父母皆在,故要勸將軍身體膚發受之父母,既然雙親未去,何必焦急求死?”

 郭準怒道:“問此作何,要殺要斬,悉聽尊便,無需廢話!”

 陸遜笑道:“聖上頗為欣賞將軍,常言並州百將,以郭將軍最有大將之資,余者皆草莽爾!”

 郭準冷笑道:“算那個小兒識相!”

 陸遜最為敬佩的就是皇上劉協,見他出言不遜,心中亦怒,乃冷笑道:“當今聖上仁義賢明,厚愛百姓,將軍不過雖得聖上讚賞,然論才不過南方三帥十二上將之末流,論德孝忠義,皆為下品,不足評論,有何資格稱皇上為小兒,如此可見君也不過狂妄之徒,難怪今日有此大敗,空辱沒聖上之評!”

 郭準怒道:“若非糜芳那個敗類投降了,今日你們便是二十萬大軍在此,亦過不了箕關!”

 陸遜大笑:“既然是自己無能,何故要責怪糜芳將軍,今兩軍裝扮不同,將軍已然察覺,何故再開城門,試想諸葛亮若派兵而致,焉能隻兩萬余人,且漢軍用馬多為河西良馬,比並州、幽州馬皆高過不少,將軍戎馬半生,如此小事皆不能查,如何堪稱大將,故今日之敗,當自責,無能者才將敗因歸於他人!”

 郭準無語,心中暗暗悔恨,乃道:“才不如爾等,今日唯一死爾,無需廢話!”

 陸遜道:“如今大漢內憂外患,將軍並非無志鼠輩,當仿效大漢歷朝名將,立志驅逐外族,永守大漢疆域,何必在此只求一死,莫非將軍之志只在殺漢族同宗者,怯於和北方強族交手乎!”

 郭準大聲悲笑,複泣道:“某志在效仿昔日李廣,永守雁門,威震外族,方是我男兒本『色』,然今大漢內『亂』,雖有武力,卻只顧內戰,某心痛至哀,世間何人能知否!”

 陸遜乃道:“今日聖上已經能夠一統天下,欲結束內『亂』,穩定大漢疆域,造福百姓,將軍有如此大志,何不歸降,聖上必厚待之,令將軍鎮守邊疆,使將軍能名垂青史!”

 郭準道:“某歸降可以,然某早已厭倦手沾同宗之血,原前往西域,或留守襄陽休整,待並州安定,領兵鎮守雁門關,但某有命在,終生不使雁門有失,某不求名垂青史,但求男兒終生無悔,生於大漢,死於邊疆!”

 陸遜道:“聖上雄才偉略,必能令將軍無悔!”

 複解其身上繩索, 領其向周瑜歸降,眾將皆是大喜,周瑜亦朗聲笑道:“聖上若知之,必大喜,伯言之功,不可略去,當重表之!”

 陸遜笑道:“不過略加言語疏導,左將軍無需在意,然下面就是如何將陳宮剩下的十余萬大軍悉數剿滅河東!”

 周瑜問道:“莫非伯言又有良策在手,若有便直言無防,我正有意將陳宮滅在此地!”

 陸遜笑道:“陳宮也已經是困獸而已,何需良策,我軍勝在軍力強其十倍,故只須圍城打援,慢慢消弱劉備的實力,再一舉滅陳宮、佔晉陽!”

 周瑜點頭道:“伯言說的正合我意!”當即調令黃忠守箕關,負責押運糧草,周瑜自己則和張遼一道率兵十五萬圍困陳宮,和郭嘉裡應外合。

 眾將正逢得勝之際,各自欣然領命,正一並笑談間,郭準卻道:“若某所料無錯,陳宮一旦得知箕關失守,必決汾水,曹『操』大軍和郭嘉之部必悉數淹沒!”

 座中數十人聽到這話,皆是一身冷汗,後背冷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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