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日,人潮滿座的咖啡廳內,兩個麻吉好友悠閑地坐在靠窗位子,享受著下午茶點心,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著――
「綺藍,你進雷氏企業上班還適應嗎?」閑極無聊,林煒煒關心詢問好友的工作狀況。
「還可以羅!」聳聳肩,張綺藍笑道:「我隻是個新進小職員,被發派到離京師遠遠的邊疆當個小秘書,人家要我這小菜鳥做什麽,我就做什麽,還算是OK啦!」
京師自然是指權力核心――總裁室。至於邊疆,當然就是指公司內的各部各科了。
「那就好!」點點頭,知道好友似乎在職場上還頗遊刃有余,林煒煒就放心了。
「對了!」突然想到一些公司內的趣事,張綺藍興致勃勃地欲與好友分享。「煒煒,我告訴你,我進公司這段時間,剛好也是雷氏新生代接班人被召回來做接班準備的時候,公司這陣子天天都很熱鬧呢!」
「怎麽個熱鬧法?」好奇,畢竟八卦人人愛聽。
「新官上任三把火,聽說總裁室整天炮火不斷,許多位高權重卻沒什麽表現的老臣上陣子被轟得滿頭包,有的不是提早退休,就是『晉升顧問』,可喜可賀的是也有不少表現優秀的年輕一輩被提拔上去。」雷氏企業從上到下,最近真的是在大換血呢!
「那些老臣就甘心這樣被『晉升顧問』?難道他們沒去向老董事長反應,演出茶壺內的風暴?」林煒煒質疑,不相信老臣會乖乖的被杯酒釋兵權。
「當然有啦!」重重點頭,張綺藍笑嘻嘻道!「不過聽說老董事長隻對老臣說了幾句話。」
「什麽話?」
「公司的事,新總裁作主,老人家不管事,要退休享福了!」裝出老邁嗓音,張綺藍故作威嚴道。
「雷老董事長是隻老狐狸!」林煒煒笑了。「雷家父子倆分明早就串通好,想拔除那些只會坐領乾薪的老臣,以沒人情壓力的新一代接班人去執行是最好不過的了。」
「哈」地一聲笑出來,張綺藍讚同地猛點頭。「我也是這麽想,想必那些老臣應該也是心知肚明,卻又沒奈何。」
「其實這樣做是正確的,對雷氏企業體是非常大的助益,否則老臣佔著毛坑不拉屎,年輕一代都被壓在下面,好人才是會流失的。」懶洋洋托腮笑道,林煒煒非常實際地指出症結。
「可不是!」點頭如搗蒜,張綺藍挺開心的。「現在公司裡老人減少大半,年輕人乾勁十足,到處充滿朝氣與火花。」
「火花?」納悶。
「我剛剛不是說了嗎?」張綺藍白眼責難,怪她忘性大。「我們新任總裁整天炮火不斷,當然火花四濺啦!」
「脾氣有這麽糟啊?」林煒煒玩味笑問。
「很糟,非常非常的糟,現在已經被冠上噴火龍的名號,還有人開始以龍卷風的等級來區分他發火的程度。」
「哈!」駭笑一聲,林煒煒有趣追問。「你沒被龍卷風掃到吧?」
「當然沒有!」連忙搖頭,張綺藍忍不住想笑。「我隻是個新進的小菜鳥,龍卷風哪會掃到我身上,都嘛是各部門的頭頭在遭殃,每次看那些頭頭從總裁室回來的淒慘臉色,就忍不住想建議他們去行天宮祭改一下。」當然,這是現在說說,她才不敢真的去建議呢!
「好慘啊!」林煒煒忍不住噴笑。
「就是!」重重點頭,想到了另外一件有趣的事,她笑得更樂了。「還有,新總裁身邊有個在這一波被提拔上去的特別助理,剛好就是那種冷靜斯文到極點,好像什麽事都激不起他火花的人,和總裁大人正好一冷一熱,完全相反的兩極,每次看他們一起出現,我都會忍不住想吃一種東西。」
「什麽東西?」林煒煒也被挑起興趣了。
「火燒冰!」唉……怎麽辦?口水開始泛濫了。
「哈哈哈……」忍不住大笑,林煒煒笑罵,「張綺藍,你夠了!」
「哎呀!人家是說真的啦!」笑咪咪的,張綺藍建議,「怎麽樣?等一下要不要一起去吃?」
「不要!」林煒煒斷然拒絕。
「為什麽?嗚……你不愛我了?」張綺藍掩面假哭。
「我、我等一下和人有約了啦!」不知為何,想到等會兒要去赴雷煜的約,林煒煒突然覺得有點害羞。
「和誰?」張綺藍覺得好友表情很詭異,實在大有問題。
「一個……一個你不認識的人啦!」臉,悄悄的紅了。
「男的還是女的?」張綺藍的敏感度很高,馬上抓到重點。
「男、男的……」尷尬的嗓音好微弱。
「!」捧臉尖叫,張綺藍不敢置信。「難道我的詛咒真的靈驗了?」
「我們隻是朋友而已……」漲紅著臉,林煒煒慌忙想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啦……」
「你臉紅了!我不相信隻是朋友,我不相信……」某人搖頭狂喊。
「真的隻是朋友啦……」跺腳嗔叫。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啦啦啦……」張綺藍竟然拖長音唱起歌來了。
「張綺藍,你真的很煩耶!」氣煞,不想再理這個瘋女人了。
傍晚時分,暮色低垂。
「原來你是要帶我來貓空啊!」看著車子一路往木柵山區的環山公路奔馳,林煒煒恍然大悟笑了。呵……先前問他也不說,也不知在神秘兮兮什麽?
「怎麽你來過?」熟練地操控方向盤,雷煜趁空笑覷她雀躍的表情一眼。
「曾和朋友來喝過茶,這兒的夜景很漂亮。」臉蛋因興奮而微紅,她開心極了。
就是聽人說漂亮,是個適合情人遊憩的地方,所以才特地約她來的。
心下暗忖,雷煜揚唇笑了。「這些年,我人都在國外,對台北發展起來的休閑觀光都很陌生,既然你曾來過,那今天的導遊就由你當了。」
「沒問題,包在我身上!」林煒煒拍胸脯保證,隨即滿心好奇又問:「你才剛從國外回來嗎?」
「嗯!」微微頷首,他眼神專注於前方路況,笑笑的輕輕帶過。「被召回來正式接掌家業,沒辦法!」
「你喜歡嗎?」好奇。
「沒什麽喜不喜歡,而是責任。」誰教他是獨子,一出生就往定了雷氏這甩不掉的重責。
國中一畢業,他就被送到國外學習,完成學業後,更是受父親有意的磨練,在雷氏的各國分公司間調來調去,接受不同的任務指派,除了讓他更加了解自家公司在各國的運作外,也是在強化他對商場變化的敏感度與談判手腕,好為今日的接班做好萬全的準備。
他的人生路途,早就鋪設好了,就是為了接掌雷氏。
隻是,父親什麽都想好了,也照計畫將他栽培成企業接班人,然而唯一的一個缺點,老人家始終不滿意,那就是――他的脾氣真的不太好,父親怎麽磨也磨不掉,最後隻能說個性天注定,隨他了。
想到這兒,雷煜忍不住輕笑起來。
「既然是責任,那就好好的乾吧!」玉女神掌用力往他肩背上一拍,林煒煒笑得如花燦爛,沒有「拋棄責任,尋找夢想」之類的好聽話,而是明白人生在世,原本就有屬於自己該負的責任與義務。
「這位小姐,你的玉女神掌運了幾成功力?」斜睨笑哼,覺得她這掌故意的成分很高,因為實在是挺痛的。
「嘿嘿嘿……」乘機偷打人被發現,林煒煒乾脆傻笑數聲帶過,就怕他打算報仇雪恨,也把她給打回來。
「嘿嘿嘿……」睨橫一眼,雷煜回以數聲奸笑,若不是正在開車,肯定要她好看,不過君子報仇,三小時不晚,等一下她就死定了。
呃……為什麽他笑得這麽恐怖?
突然間,林煒煒寒毛直竄,冷汗涔涔,沒有多想,小手馬上撫上他剛剛「受創嚴重」的肩背摸啊摸的,諂媚致歉。「不好意思,剛剛不小心用力過猛,我給你呼呼,大人不計小人過喔……」
她……在幹什麽?
察覺她手心在肩背上摸來撫去,雖然隔著一層衣料,依然可以感受到其體溫與觸感,雷煜肌肉不由得緊繃起來,斜眼往她臉上瞄去。「這位小姐……」
「什麽?」她努力擠出最具歉意的燦爛笑容。
「你當我三歲娃兒?」還呼呼咧!
「呃……」乾笑收回手,林煒煒一臉希冀地望著他。「我已經道過歉了,你等一下不能為了報復,故意把我丟在山上喔!」
「哎呀!」故意叫了一聲,雷煜咧開邪惡笑容。「這真是個好主意,謝謝你提醒我。」
「哇――你不能這樣啦……」她尖叫著撲過去拉著他的手臂哀憐求饒,擺明就是來鬧的。
「喂!小姐,我在開車,你不要命了嗎?」雷煜驚吼一聲,連忙把車頭導正。
「不要丟下我!不要丟下我……」戲癮發作,她不拉他手臂,改抱大腿。
這女人……知道自己在抱哪裡嗎?肯定是還沒發覺,否則不可能還好意思抱著不放!
一陣無語,雷煜啼笑皆非,實在很怕自己在她亂抱亂蹭下起了反應,到時嚇到她,自己也尷尬,隻好無奈苦笑提醒。「這位小姐,如果你真的要繼續抱我大腿,我也不好拒絕,但是請牢牢記住,目前位置是臨界點,絕對不能再往『高處』去,可以嗎?」
高處?
愣住,眸光下意識往上一瞟,正對上鼠蹊部,林煒煒嚇得趕緊松手放人,飛快正身端坐,一股躁熱飛上兩頰,臉紅得快燒起來。
「對、對不起……」她聲如蚊蚋,窘得好想奪門而出。
俊目笑覷,雷煜調侃,「不抱了?身為男人,其實我挺享受的……」
「哇――你不要再說了……」羞得無地自容,捂臉慘叫,她好想跳車。
「哈哈哈……」
往貓空的路上,羞叫、大笑一路綿延不絕……
來到貓空,林煒煒如識途老馬地帶著雷煜來到一家布置古樸雅致的茶館,用完飯、品完茶後,又興匆匆地拉著他,在浪漫月色與迷人燈光下,漫步於幽靜步道,享受沿途的林蔭蒼翠與蟲鳴鳥囀,欣賞美麗夜景。
「很舒服,對吧?」腳步輕快,看著身旁男人的愉快笑容,她笑盈盈問道。
「令人忘卻塵囂。」深吸口清新空氣,雷煜覺得工作上的疲憊都消除了。
「沒錯!沒錯!」連連點頭讚同,林煒煒開心暢笑,就在此時,一陣帶著涼意的夜風襲來,她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哈啾!」
雷煜偏首笑睇,很快地脫下外套往她身上披去。「穿上吧!」
「謝、謝謝!」感受著外套上殘留的溫暖余溫,鼻尖竄入屬於他的男性氣息,林煒煒突然一陣臉紅耳熟,心裡莫名地有些羞,又有些被關懷的竊喜。
「你又害羞了!」睨睇一眼,察覺到她瞼皮微紅,繼麻辣火鍋店後,雷煜再次逗笑捉弄。
「才、才沒有!」縱然臉皮紅澤明顯加深,她還是跺腳嗔叫否認,依然是死鴨子嘴硬派。
「我確定有!」他揚眉堅持。
「沒有、沒有啦!」嗔惱著他老是要逗她,林煒煒腳下越跺越大力。
「哈哈哈……」朗聲大笑,覺得她打死不認的表情實在太可愛了,雷煜才不管她怎麽說,大掌直接牽握住柔嫩小手,也不管她會怎麽想,拖著人繼續飯後的愜意散步。
咦?他、他、他……他牽她的手,而且還牽得好自然、好理所當然,這……這是為什麽?
心跳瞬間失序,如小鹿亂撞地怦怦直跳,林煒煒隻覺一股熱氣「轟」地直衝腦門,思緒一片混亂空白,目瞪口呆地看著陽剛味十足的微笑側臉,茫然地任由他牽著走。
「發什麽呆?」似乎察覺身旁人兒的失神,雷煜偏首笑問,伸出修長手指捏了下她的美麗俏鼻。
「哇――」吃痛慘叫,飛快打掉他可惡的手指,林煒煒鼻尖都紅了,方才的羞澀情緒一掃而空,瞬間轉為嗔怒叫罵,「你幹什麽啦?很痛耶!」
「傻瓜!就是痛才要捏,不痛幹嘛捏?」得意惡笑,這可是為了報方才的「玉女神掌」之仇。
「這位先生,你不知道我的鞋子幾號喔?」足下開始打拍子,準備殺人了。
「其實我很有興趣知道。」他慵懶回應,等著看她怎麽做。
「姓雷的,你死定了!」追殺行動展開。
「哈哈哈……」雷煜狂聲大笑,轉身奔逃。
一時間,就見兩個看似成熟,其實幼稚的男女在幽靜的步道追來跑去,叫聲、笑聲回蕩不絕,直到好一會兒後,女人突然慘叫――
「哇――」
聞聲,雷煜大驚,回頭就見她蹲跪在地上,當下連忙奔回查看。「怎麽回事?」
「鞋跟……斷了!」拎起鞋跟斷落的高跟鞋在他眼前晃啊晃的,林煒煒欲哭無淚。嗚――怎麽會這樣啦?
「腳有受傷嗎?」他比較擔心這個。
「扭了下,不過還好,沒事的。」搖搖頭,她索性托腮蹲著,不肯站起來了。「完了!我要『長短腳』走回去嗎?還是要當『赤腳大仙』?」嗯……這是個兩難的選擇題,她得好好的想一想。
「還有第三個選擇。」好心提供第三條路。
「什麽?」
「這個,如何?」在她面前蹲下,雷煜笑著反手拍了拍自己的背。
他、他要背她?
看著那沉穩厚實、趴上去好像很舒服的寬背,林煒煒再次臉紅了,心中有些猶疑,不知自己到底該不該讓他背,因為這樣感覺兩人好像是親密的情侶似的……
「快上來啊!」笑嗓催促,雷煜並沒有回頭。
好吧!既然有人情願做「挑夫」,她幹嘛要拒絕,是不?背就背,怕他喔!
心下想定,林煒煒故意警告,「我不輕喔!」
「我也挺壯的,不怕,來吧!」他再次拍背,非常有自信。
忍俊不禁地噗哧笑了出來,她果然毫不客氣地以十成功力撲上健壯寬背,撞得他險些往前栽倒。
「小姐,我雖然身強體健,但照你這種撲法,還是會得內傷的。」急忙穩住,雷煜好氣又好笑罵道,但還是穩穩的將她背了起來,一步一步往前走。
林煒煒手勾著他脖子,趴在溫暖寬背上得意嬌笑,銀鈴般的笑聲在夜空下飄蕩四散,心底突然覺得好開心、好快樂。
呵……她想,她喜歡這個男人!她,喜歡上這個認識不到一個月,但卻相處得很契合的男人了!
「還笑得這麽開心,你真是七月半的鴨子,不知死活!」踩著穩健的步伐,雷煜恐嚇道。
「為什麽?」她好奇又不服氣。
「你不知道嗎?台灣某一族的原住民,新郎就是把新娘背著娶回家的,看我遵照原住民習俗,一路把你背回家當黃臉婆。」非常明顯的暗示。
「我、我又不是原住民!」林煒煒不由得緊張結巴,神情又羞又赧,忍不住暗暗猜測……他是在暗示什麽嗎?
「既然如此,那我隻好照正常程序來了。」嘴角高揚,雷煜心情很好。
「什、什麽程序?」心,不自覺揪起,怦怦亂跳地等他回答。
「你願意當我女朋友嗎?」他沒回頭,笑嗓輕問。
他果然是在暗示這個!
面紅耳熱,心跳如擂鼓,林煒煒忽地把臉埋進他肩窩裡,悄悄漾起一抹嬌媚動人的笑靨……
「好……」在他耳邊,她如此嬌羞輕訴著。
又一個周休假日,同一家咖啡廳,同一張靠窗位子,同樣兩個麻吉好友在享受下午茶點,隻是這回多了忿忿不平的抗議聲。
「這是什麽世界啊?太沒天理了啦!」哇啦哇啦鬼叫,張綺藍滿心不平。
「又怎麽了?」喝著熱茶,林煒煒斜眼笑睨,明豔臉蛋嬌媚至極,仿佛春天提早在她身上來到。
「你瞧瞧!你瞧瞧!」抓著盈滿春意的臉左看右瞧,張綺藍妒恨不已。「這算什麽?人長得漂亮已經夠讓人怨恨了,才幾日不見,竟然更豔上幾分,整個人散發著春天的粉紅色光彩,說!你是不是談戀愛了?」這般的好氣色,若不是談戀愛,難道是喝「統一四物雞精」不成?
「呃……這個……那個……」被猜中近日沉浸愛河的心情,林煒煒臉皮一紅,尷尬地「這個那個」了老半天,卻始終沒臉承認好友的「詛咒」成真了。
「吼!我說中了對不對?」不用她親口回答,一看那羞窘中帶著甜意的笑容,張綺藍不禁得意大笑。「我的媽啊!原來我的詛咒真的靈驗了,搞不好我可以轉行去當咒術師了。」
「你很煩耶!」林煒煒笑啐嗔罵,卻沒否認。
「是不是上禮拜和你有約的男人?」繼續逼問。
「對、對啦!」臉紅耳熟。
「哦哦哦!」誇張怪叫,張綺藍亢奮至極。「你的男人姓啥、名啥、從事哪行、身家背景如河,趕快給我報上來。」
「你調查局的喔?」忍不住笑罵,林煒煒這才赧紅著臉老實招出。「他從事哪行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他剛從國外回來接掌家業。」
「企業家第二代?」張綺藍更亢奮了。
「誰知!」聳聳肩,林煒煒笑咪咪道:「也許是回來接掌員工隻有兩、三人的鐵工廠,這算不算企業家第二代?」
「你很會破壞青春少女的幻想耶!」張綺藍白眼抗議。
「青春少女在哪裡?」林煒煒裝模作樣地左顧右盼。
「我啦!我啦!」趕緊舉手堅持當個青春少女,張綺藍笑嘻嘻又問:「你都不先探聽好對方的身家背景,不怕被騙啊?」
「我喜歡的是他的人,又不是他的身家背景,有什麽好被騙的?」她又不是非要交豪門子弟不可,能被騙什麽?就算雷煜是個平凡的上班族,她還是喜歡他啊!
「這麽說也對啦!嫁入豪門隻是平常說笑用的,大家還是要實際點過日子才是。」點頭讚成,張綺藍隨即又拋了兩顆白眼過去。「哈啦了這麽久,你還是沒說他姓啥叫啥,趕快報上名來啦,」
「對喔!」發現自己到現在還沒報上男友名字,林煒煒傻笑了下,「他叫雷煜。」
「噗――咳咳咳……咳咳……」才喝進嘴裡的熱茶全噴了出來,張綺藍嗆咳連連。
「綺藍,你好髒喔!」非快閃過「攻擊」,林煒煒嫌惡嗔叫。
毫不理會她的唾棄,張綺藍急忙抽來面紙胡亂擦拭嘴角的水痕,見鬼似的慌忙問道:「雷公的雷?」
「不然還能有哪個雷?」白眼。
「哪個『ㄩ』?」激動追問。
「火字旁,日立眉輕蹙,不懂她在激動什麽?
「不會吧!」抱頭慘叫,張綺藍險些要口吐白沫了。「煒煒,我工作的公司是雷氏企業,你知道吧?」
「那又如何?」
「雷這個姓在台灣並不常見。 」明白指出。
「那也不是隻有那一家啊!」美眸微眯。
「可是雷氏的新總裁也是剛從國外回來接掌家業,又叫雷煜,這應該不會有第二人了吧?」張綺藍乾笑。
「……」林煒煒無語了,突然發現名為雷煜的這塊肉,似乎比想像中的還要大上非常非常的多,很難一口咽得下去。
「煒煒。」雙手往好友肩上一搭,張綺藍語重心長。「我對你隻有兩個要求,第一,你抓到一隻大金龜了,能巴著就不要放,第二,除非你們結婚,不然絕對不要介紹我們認識,也不要跟他說你有個好友在雷氏上班。」
「為什麽?」她本想交往更穩定一點,就要把好友介紹給雷煜認識的啊!
「我怕以後你們有個萬一,我會遭到池魚之殃受牽連。」那個萬一自然就是撕破臉分手了。
「……」再次無語,林煒煒深深覺得這個朋友實在不夠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