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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天帝王》第13章 苦戰未果
天空中的太陽中緩緩的向西落下,僅剩的一絲微弱昏暗的陽照耀大地。在平常的日子裡面,現在已經是到了掌燈的時刻,是人們應當收起一天的疲勞回到自己溫馨的家中享受溫暖和喜悅的時刻。但是今天與往日卻是決然不同,整個七彩之城被城內城外無數的火光照耀的格外明亮。寂靜的黑夜被人們的喊殺聲所吵醒,回巢的飛鳥被人們的怒吼所震驚。

 城內早已是家家關門閉戶的情境,街道上只有一隊又一隊的帝國士兵急促的奔跑著。與城外如同白晝一般的景象相比,城內更像一座死氣沉沉的鬼城。

 統一了城防指揮權的葉楓此刻正在北城的城牆之上注視著潮水一般湧來的東海士兵。此情此境,葉楓作為一個千戶能夠鎮定自若的指揮著兵少將寡的部隊努力的進行防禦,的確需要過人的膽識和氣魄。

 城上的帝國士兵一副拔劍努張的情形。城下的東海軍又何嘗不是希望能夠一戰破城?

 城北伊達承宗的蒼龍軍團,城東夜素素的夜族大軍,城西特魯的冰雪軍團,以及城南炎舞陽和阿契亞親率的半獸人軍團。在接到了炎舞陽的命令後,同時發起了對七彩之城的總攻。

 雖然原計劃是詳攻配合突擊隊作戰,伺機尋求戰機破城。但是臨時變更命令並沒有給這些東海軍團帶來任何的慌張和猶豫,出於對自己主帥的強烈信心,每一位在場的將官都自發的著急自己的部下,傳達著務必一戰破城的命令。

 數百個團隊的士兵們就這樣在炎舞陽的一聲號令之下,瞬間爆發出了強烈的鬥志。大量將領主動請戰爭做先鋒。

 “炎大哥,部隊的士氣極高。所有的隊長都在要求派他們做先鋒呢。”阿契亞笑呵呵的對炎舞陽說道。

 炎舞陽說道:“士氣高是好事情,但是一定要注意士氣越高越不能失敗。否則帶來的後遺症也會更加嚴重。所以刻意的壓製部隊的戰鬥情緒,保持同一時間進入戰場的部隊數量,也是十分必要的。”

 阿契亞細細的品味了一會炎舞陽的話後,開心的說道:“我記下了。”說完,向著那些請命初戰的將領們發布了自己的命令“伽馬斯團,馬洛卡團,吉納爾團出擊。其余團隊原地待命。”

 半獸人時代以來的戰鬥,大多數情況下都是一擁而上,憑借著自己天生的身體優勢和力量優勢一舉擊潰敵人。由於一次性投入近乎全部的兵力,導致他們的戰鬥戰勝則無往不利,每每戰敗後都會元氣大傷,需要經過多年的休養生息才能恢復過來,每次的戰敗,失去作戰能力的半獸人也只能被迫遷移一次領地。

 接到出擊命令的半獸人將軍歡呼雀躍著離開了營地,而那些沒有得到出擊命令的半獸人將領則不解的紛紛向阿契亞詢問為什麽竟然會讓自己原地待命。“我們不作看著自己兄弟死亡的孬種。”“對,半獸人都是戰士,我們不要在這裡。”“二王子,您怎麽能聽信這個人類的?”

 阿契亞生氣的看著自己這些綠油油的,只會憑一股子蠻力氣整天嚷嚷著殺人的同伴。從來都沒有對族人發過脾氣的他,第一次用半獸人特有的大嗓門吼道:“你們就知道衝衝衝,難道你們就不想想為什麽我們總是會被人類打敗嗎?你們就不能冬冬你們的腦袋嗎?從現在起,誰要是敢踏出自己的營地一步,殺。”

 在一旁冷目觀望的炎舞陽聽到阿契亞的命令後,悄悄的向他擠了一下眼睛,向他伸出了自己的大拇指。可阿契亞卻只能無奈的歎氣搖頭。

 完成了攻擊部屬的東海軍,幾乎在同一時間從四個方向衝向了七彩之城。一時之間,無數嘶鳴的戰馬,數萬本速奔跑的士兵,千面震耳欲聾的戰鼓,加上東海軍高聲的齊呼咆哮,使得大地都在他們發出了輕輕的顫抖。這顫抖就連在城牆之上的帝國士兵們也察覺到了顫動。

 城牆上面的士兵們看著這呼嘯而來的東海軍,每個人的手中都捏出了一把冷汗。諾大的城牆之上此刻反倒沒有了聲息,寂靜的連年輕士兵們急促的喘息聲都能聽到。

 五十米,四十米,三十米,二十米,十米,五米。。。。。。東海軍的部隊進入到了防守一方弓箭的射程之內。“放箭”

 “傻小子,還楞著幹什麽?快射啊!”年長的士兵重重的拍了一下還未從恐懼中走出來的新兵。“再不射,敵人就殺上來!”

 戰鬥,在箭雨中拉開了序幕。生命,在戰爭中綻放著光芒。士兵,在恐懼中射出了自己有生以來的第一支奪命的利箭。少年,從此刻開始完成了成人的儀式。

 城上飛出的猛烈箭雨密集的落入了東海軍的頭上。衝在最前面的士兵們起刷刷的悶聲倒地。傷亡的數字根本無法統計,只要還能自己站起來的士兵們就算是中箭之後,依然無視身上湧出的鮮血,堅強的爬起來向前衝去。

 “透石車。放。”東海軍的陣營中也發出了攻擊的命令。多日來日夜趕工的近百輛透石車向著城牆上火力最強的攻擊點發出無數憤怒的巨石。狠狠的砸在了城牆的各個方向。頓時激起了陣陣血光。

 看到巨石飛來的士兵們紛紛尋找著自己身邊最近的掩體躲避。因為他們知道如果被巨石擊中後所遭遇的北藏下場。如此以來,頓時城上的攻擊減弱了許多。

 躲避過了巨石攻擊的帝國士兵們,趁著透石車再次攻擊狹長的空隙,紛紛從隱藏點跑出來。急忙拉起弓箭,回擊著東海軍的衝鋒部隊。但是那名才體驗到戰爭殘酷的少年,卻沒能再次站起來。沒有任何經驗的他,沒有來得及和老兵們一起躲藏到掩體後面,驚惶失措的他被一塊東海軍投來的巨石狠狠的壓在了地上。痛苦的表情中似乎訴說著自己對生命的無盡依賴,地面上從他身體內湧出的內髒證明了戰爭的殘忍。

 “別看了,趕快射箭。多殺一個就算死了也夠本了。要是給敵人殺上來,你我都得和他一樣。”老兵們再次敲打著那些被這個場面驚的目瞪口呆的新兵。曾經也曾有過如果經歷的老兵用他們簡潔卻透徹的言語刺激著那些新兵,因為他們就是在這樣的錘煉中一個又一個的成為老兵。

 透石車的掩護讓東海軍得以借機快速向前推進了近百步的距離,護城河就出現在他們的眼前。最前面的士兵們快速試圖搭起浮橋和橫梯,但是城上的弓箭卻讓他們沒有能夠達成目的。大量的飛射而下的利箭集中在護城河的邊沿,東海士兵的鮮血讓護城河增加了一種顏色。大量的生命在這次的打擊中離開了這個世界。東海士兵密密麻麻的屍體歪斜在河邊的坡道。雖然他們沒能成功的架起浮橋,可他們畢竟已經為這場戰爭盡了自己的全力。

 死亡並不能組織城下的士兵們搭建浮橋的決心,更多前赴後繼的士兵們用自己的生命一米一米的向前努力將浮橋建設在護城河之上。

 守軍為了能夠在護城河更多的殺傷敵人,持續不斷的將飛箭投在了河邊。由於浮橋搭建的並不成功,所以部分會水的東海軍紛紛跳下河內,希望能夠在水中將浮橋架過河去。雖然傷亡慘重,雖然鮮血已經將河水的顏色改變,但是他們作為士兵的使命卻命令著他們面對死亡的時候必須選擇勇往直前,不能畏懼。

 河水雖然湍急,但過多死去的士兵卻阻擋了河水流淌的空隙,此刻河水也只能不情願的減低了自己的移動速度。水流的平穩對於攻擊一方的東海軍則更為有利,平穩的河水可以讓他們更好架設自己的生命之橋。

 高崗之上的炎舞陽和阿契亞密切的注視著部隊緩慢的推進。“炎大哥,馬洛卡團的軍旗倒下了。看來已經不行了。”炎舞陽隨著阿契亞指去的方向望道:“小小的護城河就讓強大的半獸人都會損失了一整個團隊啊。城上的敵人真是不可小視。”

 “雅明多團,吉尼亞團,拜爾團,出擊。”阿契亞可不希望在自己偶像的眼中覺得自己的部族浪得虛名,急忙再次加派了三個團隊支援還在護城河邊的部隊。

 此時東海軍的透石車剛剛完成一次繁瑣緩慢的上彈工作。看著同伴倒下的身體,透石車再次向著城牆上面發射出了自己的怒吼。再一次的漫天巨石向著城牆的方向鋪天蓋地的飛來。

 “投石!快隱蔽!”城牆上面的士兵們慌忙的東奔西走避免自己受到巨石的攻擊,猛烈的箭雨在這一刻也隻好短暫的停頓了一瞬間。

 天空飛舞的巨石和箭雨短暫的停頓成為了東海軍架設浮橋最好契機。士兵們爭先恐後的跳入了已經漸趨平緩的河水之中。沒有了城上的攻擊,浮橋架設速度一日千裡。由於戰前充分的準備,透石車有力的火力支援,各路的東海軍終於在付出了較為慘重的代價之後,基本都架設好了浮橋。這時的防守一方,已經沒有能力阻止可以快速通過護城河的東海士兵了。

 雖然弓箭依然密集的落在東海軍的頭頂,但沒有了護城河的阻攔,整支東海軍的攻擊陣線便可以以極快的速度向著城牆推進。路途中的傷亡與剛剛河邊橫屍遍野的景象想比,只能當成是一道正菜中間的調味品。

 通過了護城河的東海士兵們,更加的接近城牆。通過了鮮血和生命考驗的他們,此刻才完全激起了自己體內戰鬥的**和無窮的戰意。死亡,可能是世間刺激人們搏鬥**的最好選擇。而大量的死亡,則會將一個溫文爾雅的少年改變成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可以將一名素食主義者變為一個嗜血的野獸。看慣了死亡的士兵,則更是會將死亡拋之腦後,將死亡的陰影轉變為刺激自己前進的動力。

 兩軍短兵相接,東海軍的透石車便沒有再次發動攻擊。靜靜的看著兩邊的士兵用自己的身體衛賭注互相拚搏。

 “準備滾木阻止敵人架梯,刀斧手上前,砍斷搭上來的勾索。”此刻的葉楓,正在冷靜的下達著最理智的命令,絲毫沒有因為敵人的臨近而受到任何的影響。

 艱難到達了城下的士兵們,從後方運來了攻城的高梯和在攻城中普遍使用的鐵爪勾索。每個人的心裡都非常的清楚,真正的戰鬥才剛剛開始,死亡的考驗不過正式降臨。但是最先到達城下的士兵們卻發現自己的頭上突然的落下無數帶著鐵釘的滾木,躲避不及的士兵們就這樣你挨著我,我挨著你,整齊的被從天而降的滾木訂在地面上。數十架高梯也被滾木所完全毀壞。

 但是士兵們災難才不過剛剛開始而已。他們迎著頭頂上數不清的飛箭和滾木。繼續努力的將高梯搭在城牆的邊緣,一個接一個的向上爬去。但是城上堅強的防禦使得他們即使能夠接近城牆,也會受到幾個方面帝國士兵的攻擊,大量的東海軍一個接一個的從數十米高的空中墜落,重重的砸在堅硬的土地上。他們柔軟的身體接觸地面的刹那,了一聲又一聲人體墜落後骨頭粉碎的聲音在人們耳邊響起。

 此刻的半獸人,卻展示出超人的身體素質和強大的戰鬥力。即使受到了弓箭和刀劍傷害的他們,依然還能堅持戰鬥許久而面不改色。讓他們接近城牆,成為了帝**的一個惡夢。雖然帝**憑借地利能夠更好的進行攻擊,但即使如此,每每一個半獸人的死亡都會有一個帝**陪葬。

 半獸人們手持巨大的戰斧能夠將小型的滾木掃開,弓箭刺進身體對於他們來說不過是一次摩擦的傷害,及時從高處落地之後的半獸人,也能與死神掙扎許久之後才閉上他們巨大而凶狠的雙眼。如此下去,人數不佔優勢,又沒有後備隊的南線帝**全面潰敗不過是時間的問題,這支綠色的海洋眼看即將成為七彩之城新的主人。

 在東海軍和帝**的攻防戰進入到了白熱化的時候,葉楓所率領的北城督衛軍讓被帝**曾經稱之衛野獸的蒼龍軍團沒討的一絲的好處。雖然伊達承宗不斷的派兵遣將,但在葉楓精明的調度之下,帝**堅韌的頂住了蒼龍軍團的猛攻,並有效的進行了還擊了。僵持不下的局面使得北部的城下添加了更多東海士兵扭曲的屍體。伊達承宗雖然著急,但是也沒有什麽好的辦法能夠快速的破城。

 但是此刻的葉楓,卻並沒有絲毫春風得意的感覺,因為傳令兵帶來了其他三處的戰況“大人,城東和城西的叛軍雖然猛攻,但是戰局還算穩定,只是城南叛軍是由半獸人組成的,城牆已經數次易手,眼看就要守不住了。”

 葉楓一聽,向著自己的副官說道:“現在開始你負責北城的防禦,如果北城丟了。你也就不用來見我了,因為就算叛軍沒殺你,我也會親手取下你的人頭。”說完,葉楓率領了三百士兵,快速向著南城的方向飛馳而去。

 葉楓到達城南的時候,幾十名半獸人已經再次登上城牆,在城牆上造成了一個小小的突破口。眼看更多的半獸人士兵就將從這裡衝進帝**的陣營。深知與半獸人面對面作戰危害的葉楓,第一個手持利箭,高聲叫喊著向前殺去“獸人上來,城則完矣,不想死的,跟我殺啊!”

 三百名跟隨葉楓而來的帝國士兵,上千名城牆上面的南城守軍,在葉楓的刺激和帶領之下。瞬間吞沒了這個半獸人小隊。雖然因此他們也損失了將近五十人的性命,但是與讓這些破壞力驚人的半獸人進入城市想必,這樣的代價的確是最小的。

 第一個衝過去的葉楓,右臂被半獸人戰斧劃出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跡。但是他此刻卻沒有時間估計這些,立即快速的命令道:“潑火油!點火!潑火油!點火!”

 守城之兵,往往準備了大量的火油以備火攻隻用。此刻的帝國士兵就將這些見火就著的火油一股腦向著城下潑灑了出去。還沒明白人類為什麽潑水的半獸人,稍後便成為了烈火的祭品。熊熊的怒火將他們鋼鐵一般的身體融化在空氣之中。獸人怕火的道理是葉楓所熟知的,以此對付不可力敵的半獸人,無疑是一個最佳的選擇。

 “火啊!著火了!”

 “快跑啊!起火了!”

 半獸人雖然有著人類的基本特征,但是獸族的血統使得他們依然不能面對過大的烈火。及時面對死亡都無所畏懼的半獸人們,看到大火便毫無鬥志,連吼帶叫的哭喊著向後逃去。眼看破城就在眼前的時候,葉楓的這場大火使得無數半獸人的生命連同這場大火和破城的幻想一起化為烏有。

 阿契亞看到起火後,立即反映道:“不好!起火了!”

 炎舞陽歎息道:“可惜,就差一點。契亞,下令各軍,鳴金收兵吧。”

 阿契亞不服氣的說道:“炎大哥,我再派幾個團隊上去,將火撲滅後再破城不遲。”

 炎舞陽說道:“我們這四路大軍,夜族和冰雪軍團戰鬥力隨強但不善攻城,本就不是突破的主力。蒼龍軍團那邊許久都沒有消息,想必也是陷入了苦戰未果。現在我們面前的這個敵軍將領更是一名不可多得的將才,他很清楚半獸人的弱點,我們的被敵人的這一場火已經滅了士氣,再繼續戰鬥下去沒有任何的意義了。”

 阿契亞看看自己的同伴,剛才還嚷嚷這都要請戰出擊的隊長們此刻看到大火早已沒有了戰意。“可惜,就差一步。”

 炎舞陽摟了一下阿契亞說道:“我們面對是一個非常頑強和精明的對手,這樣無畏的消耗下去,只能是單方面的加大我們的傷亡。當斷不斷,是為將之人大忌。需要放棄的時候,你就必須能夠要舍得放棄到手的一切才行。”

 阿契亞恭敬的回答道:“契亞受教了,我即可傳令全軍鳴金收兵。”

 雖然炎舞陽和阿契亞如此說,可是在他自己的心中,又何嘗不是為這即將到手的勝利再次失之交臂而痛心不已?但是戰爭就是這樣, 勝利與失敗之間就在只有一線之隔。面對這樣的對手,如此頑強的鬥志,如此堅固的城牆,即使是炎舞陽也只有暫時帶著苦笑的表情失望的離去。

 此役,東海軍四個軍團在七彩之城下總計留下了近八千具屍體,傷者忽略不計,尤其以半獸人軍團為重,蹤跡死傷三千七百余人,傷亡將近半數。同樣,帝**方面在這次的戰役之中也損失三千余人。然而這場戰役,也作為炎舞陽第一此無功而返永久記錄在了歷史的烙印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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