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幫忙,田中塵感覺自己無從幫起,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這都是人力無法阻擋的事。“雇我來打探白蘭信息的一定是鍾家的人,只是他們一邊提親,一邊打探又有些說不過去。難道雇主不是鍾家,還有別人打白蘭的注意?”躺在床上,進入身死狀態,他喜歡這樣思考。“白蘭這婆娘很漂亮,看著都讓人心癢,我找她私奔倒是不錯的選擇。不過看她今天不敢反駁婚事的樣子,她這人絕對不會做出私奔的事來。把她劫持走,可我打不過她,這條路也行不通。找白老頭說說,可白老頭今天的話說的很絕,我上去說他一定會認為我對他女兒有意思,可能會把我打斷腿扔出去。太危險,不能做。”腦海浮現當時情形,猛然一個嫵媚的笑臉顯現出來,他心中一動,暗道:這女人的年齡上和白蘭對她的稱呼上來看,她是白蘭的二娘,也就是後媽。看她的樣子,她極得白老頭寵愛,找她幫忙的話,唉,無緣無故,她怎麽會幫我?
思來想去,他想不出太好的辦法。注意力轉移到聽力上,現在他要先了解一番白府中的情況,或許會有轉機。聽覺放出,各種聲響紛至遝來。成片的呼吸聲,那裡應該是下人們的房舍。注意力轉移,然後聽到輕微的呼吸聲,從熟悉的節奏上可以推測出應該是白蘭,廟裡那天他聽多了,她沒有入眠,因為她正在長籲短歎的忙活不停。“抓我,現在有報應了吧。”田中塵想起自己此時的慘境。不知聽了多久,偷聽美女的私生活確實有種沒名的快感,田中塵不舍的轉移注意力,開始繼續探聽。
“啊!”田中塵心中一聲驚呼,誘人犯罪的呻吟一聲連著一聲,配合撞擊聲,讓他想不明白這是做什麽都難。幾天沒有瀉火了,今天再次遇到這熱血沸騰的事,不由得心潮澎湃,心神不忍離開,“不是怕得性病,我也學老二去青樓了。十天,十天后瘋女人再不出現,我就找別女人。”他心中放狠話。呻吟陣陣,這女子做這事的時候十分淫蕩,享受時還不斷的誇讚對手厲害,她的那腔嗲的讓人渾身發麻的話馬上讓田中塵認出她的身份。“蕩婦!只是白老頭也太強了,這把年齡了還有這麽好的體力,我妒忌死了。”
一聲低吼,接著一切歸於平靜,田中塵心中的熱氣也在瞬間冷卻下來,那一聲低吼對他來說是如此的清晰,就如同他站在旁邊一般,年輕有力的嗓音讓他明白這是一名壯年男子。“偷情!想不到白老頭人摸狗樣的竟一直戴著看不見的一頂綠帽子。”田中塵想起少婦嫵媚的小臉,雖然她容貌比之白蘭相差許多,但也算是一位美女,這樣的女人想勾引男人,再加上她高高在上的身份,還不是偷一個是一個。
“你今天怎麽不行了?平常如果人家不求饒都會被你弄死的。”這嗲聲讓人頭腦發蒙。
“今天我是從北邊繞過來的,昨天被那個死丫頭把我叫住詢問,今天再也不敢走那邊了。你到底什麽時候把死丫頭弄走?那丫頭會武功,聽的遠,她這樣住下去,咱們早晚會被她捉住。如果被捉住,咱們倆完了沒有關系,大不了遠走他鄉,可是我怕死老頭子懷疑到武兒的頭上。武兒現在是白府的小少爺,將來還要繼承白家的家業,咱們可不能毀了他啊!”
這男子的話讓田中塵心兒猛跳,雖然知道他的超強感官屬於作弊一類的功能,但這麽輕易的聽到這等隱秘的事,還是讓他心跳不已。“癡情男女十多年的奸情竟然沒有人知道,還幫白老頭生下繼承人,佩服啊!”
二娘道:“你說的對,在死丫頭回來之前我已經開始準備了,今天老頭子已經答應鍾家的提親。不久,死丫頭就會出嫁,那時就沒有人再來妨礙我們了。”
田中塵猛然醒悟,白蘭回家才幾天,婚約就定好了,原來由頭出在這裡。既然二娘出了問題,自然不能再找她幫忙。
白蘭的歎息不斷泛起,田中塵靜靜的聽了一個晚上,他感覺自己有病了,竟然做出了這麽無聊的事。
次日清晨,風和日麗,田中塵心情舒朗,特別見到白蘭清麗絕倫的小臉滿是憔悴時,這舒朗更加明顯了。敵人的痛苦就是我等的興奮。
非同胞的姐弟倆被田中塵訓導一個時辰,然後每人抱著一本書開始讀了起來,田中塵閉目進入身死狀態,最近他練功十分辛勤,他這幾天感覺自己的舌頭活動的幅度逐漸大了,嘴巴也可以微微動彈。下一步能動彈的應該是嘴巴,他對身死狀態可以說話向往的很。
接近午時,鍾家前來白府下聘禮,白蘭的弟弟白允武貪圖熱鬧,偷偷跑了出去。白蘭偷偷打量似乎沉聲的田中塵一眼,輕輕起身,也想離開。
“別動。”田中塵猛然開口一句讓白蘭驚了一跳,然後他正經道:“我有話要對你說。”
田中塵昨晚應聘的事,白蘭已經知道,雖然田中塵看起來年齡不大,但她倒敬佩的很,能夠一舉把五位學富五車的夫子羞走,其能力自然不是她能揣測的。
田中塵睜開眼,見白蘭重新坐下,點頭道:“白小姐,你知道我為什麽進你們白家當西席先生嗎?”他打算騙人,他平生說了無數謊話,至今沒有說過多少真話,當然這一次也不想說真話,因為真話太傷人。
白蘭聞言,問道:“你不是說你為生計所迫,不得已才做西席先生的。”
田中塵正經道:“那是騙你爹的假話,你不要當真。”
白蘭額頭突現兩道黑線。
田中塵在她沒有發作之前,連忙道:“我進來白府有特殊的目的,這目的就是幫你。”
“幫我?哼,你們素不相識,你為什麽幫我?又幫我什麽?”白蘭沒有追究假話的事。
田中塵沉聲道:“你和我是素不相識,但你和我的一個朋友應該是認識的。幫你的事是他拜托我的。他說他欠你一個人情,讓我進來幫你一次,算是他還你的人情。”
白蘭心中一動,黛眉輕蹙,問道:“你那朋友是誰?”
“田中塵。”
“什麽?這個混蛋!”白蘭蹭的站起身來,俏目頓時光芒萬丈,田中塵這一刻感受到她對他難以想象的怒火。如果她這怒火可以焚燒的話,那麽整個長安城就完了。
田中塵重重的點點頭,道:“昨天早上他找到我,讓我前來幫你,然後又急匆匆的離去了。最近不知為什麽,我覺得他總是神神秘秘的,連我也找不到他的行蹤。如果他不是親自上門找我,我還以為他出了意外。他這個人確實很差勁,是一個混蛋,但對待朋友還是不錯的,他來找我的時候,特別囑咐我,讓我一定幫你解決你眼前的困難。”他先撇清關系,不然白蘭真的有可能讓他去找田中塵,只是他不明白,白蘭為什麽這麽恨他?“你和他是什麽恩怨?你看起來對他很記恨。”他小心的試探道。
白蘭冷冷的打量田中塵一眼,道:“我不會接受那個混蛋的幫助的,你走吧。”
田中塵颯然一笑,道:“那個混蛋確實不是好東西,有些時候我也受不了他,但我認為與那個混蛋賭氣實在不值。這次我既然進來了,自然要完成對他的承諾,你的事現在已經是我的事了。如果你覺得無法接受那個混蛋的好意,你是否可以把這次幫助看作是我對你的好意?你不想出嫁鍾家,我幫你不出嫁,現在我們先把那個混蛋放在一邊,把這個問題解決完了,然後在討論對付混蛋的事,好嗎?”
白蘭憤怒的表情隨著話語逐漸緩和下來,田中塵繼續道:“鍾家來下聘禮了,如果我們不再行動起來,我想除非你反出白府,不然將不再有回旋的余地。現在我們是不是來討論一下目前的形勢?”
白蘭低眉沉默半晌,慢慢抬眼看來,低聲道:“謝謝你。”
田中塵正派的笑了笑,道:“沒有什麽好謝的,我們現在已經是朋友了。”語氣一頓,他道:“昨天接到鍾家提親的消息,田中塵就讓我趕過來,所以現在我對情況不清晰,你是否能幫我介紹一下你們白家,還有我們要對付的鍾家。”
白蘭低頭輕聲道:“白家就是白家,鍾家就是鍾家,我只知道這些。 ”這回答讓田中塵頓時目驚口呆,心中哭笑不得。“我在外面華山學藝十年了,最近才回家,所以,所以我只知道這些。”白蘭委屈道。
“既然你什麽都不知道,而我也什麽都不知道,我想我們應該出去一趟打聽情況。”田中塵建議道,“從昨天的情形來看,你父親應該是一個執拗的人,退婚在他這裡行不通。如果要解決目前困境,只有前往鍾家,來一個釜底抽薪。如果鍾家主動退婚,我們的困局自然立刻解除。”
白蘭點頭道:“吳公子說的對,我們現在就出去嗎?”
“當然,你現在就向你父親說明一下。”
“好。”白蘭轉身就要去,突然她轉回頭,低聲問道:“田中塵會不會親自來幫我?”
“這個,這個。”
“你不用說了,我明白,他是一個混蛋。”白蘭咬牙切齒的說完,快步離去。
不能親自幫你,這和是不是混蛋有關嗎?田中塵想不明白,感覺自己十分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