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中塵沉寂入身死狀態時,四女正在從屋中走出,她們腳步輕盈,聽心跳,除了白蘭的武功過於遜色,其他三女則相差無幾,這一點讓田中塵很鬱悶,他現在除了瘋女人,不想再找會武功的女人。一個武力比他強的女人,對他來說意味著悲慘的皮肉之苦。女人鬥嘴鬥不過,一般都會選擇動手,瘋女人是如此,玉兒是如此,張婉容也是如此。
四女邊走邊說,彼此都開始姐妹相稱了,間或傳出幾聲笑語,聽起來她們似乎很輕松。突然,田中塵耳邊話語盡去,就是她們的呼吸也出現短暫的停歇,接著便是快捷的腳步聲。腳步聲一聲連著一聲,有點混亂不堪。
“師弟,你怎麽了?”說話的是白蘭,田中塵不敢露頭,自然看不清遠處的情形,但他聽的出白蘭十分擔心。
“沒有關系,只是被點中了穴道。嗯,是義泉出的手。”王月痕柔聲道,“我幫他解開。”
“田中塵和義泉呢,他們兩人去哪了?”玉兒問道,“會不會是義泉把田中塵帶走了?他們兩人剛才鬧的很僵。”她認為田中塵的無恥讓王義泉怒火中燒,從而引發這次慘案。
“不會。”回答的是王月痕,“義泉的脾氣我最了解,剛才他對那個田中塵心懷善意,義泉他這人最是高傲,一般人他根本不理會,這次他粘著田中塵,應該是田中塵對上他的脾性了,他不會對田中塵不利的。根據姐姐剛才告訴我的情況,我倒是認為他們兩個可能一同逃跑了。”
這王月痕倒是一個難對付的角色,這都讓她猜出來了。田中塵心中想道,不過我沒有看出王義泉這貨哪裡高傲,也沒有看出他哪裡對我好。
“王姐姐,他們會跑嗎?”張婉容輕聲問道,“他們剛才那個樣子,怎麽可能會一同逃跑呢?義泉倒是可能逃跑,但田中塵不像那樣的人。”
玉兒道:“婉容,我認為月痕妹妹說的對,田中塵比義泉還要無賴,你別被他的表面給騙了。現在我們就是不知道他們跑到哪裡去了。”
王月痕冷聲道:“姐姐放心,長安城裡要找出兩個人,對我們三家來說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現在我倒是開始想,找到他們後怎麽樣給他們一個刻骨銘心的教訓。義泉越來越不像話了,一天不到他竟然敢偷跑兩次。只要找到他,我一定要關他一年。”
田中塵聽到王義泉的呼吸猛地急促一下,知道他膽寒了。
“師弟什麽時候能醒過來?”白蘭問道。
“穴道已經解了,但還需要半個時辰他才能醒過來。”王月痕道,“我看我們不能在這裡等下去了,必須分派人手趕緊去追他們兩人。”
腳步聲響,然後便聽張婉容道:“屋中沒有人,看來他們真的已經逃跑了。那個田中塵怎麽這麽可惡?我都已經原諒他了,他卻害怕的逃跑了。他剛才道歉是不是在騙我的?”
其他三女默不作聲,顯然默認了田中塵騙取同情的可能。“這人可真壞!”所有人同時想道,心中伴隨的還有輕易被騙的屈辱。
“我一定要把他找出來。”張婉容咬牙切齒道。
“好,蘭兒你陪婉容一同去,我回王家去派人找。”
“我也回去,不管怎麽說田中塵都是我的遠房親戚,找出他也是我的責任。”玉兒輕聲道。
玉兒姐就是不錯,不惜認我作親戚也要庇護我。田中塵心中暗想,玉兒姐,你放心,我會撮合你和李風的好事的,只是我暫時不能被你找出來。這一次,她們幾個人一定會恨死我。女人就是開不起玩笑,瘋女人是這樣,這些女人也是這樣。
四女分派任務後,腳步聲又起,接著漸漸遠去。田中塵收回真氣,爬起身來,手腕上的傷害幾乎全部恢復,每次從身死狀態中脫離,身體的傷病都會被治療,瘋女人對他的傷害從來沒有被他帶出過‘歡樂天’,他現在已經習以為常了。他低頭苦笑,然後抬眼掃視,只見王義泉滿臉的苦惱。蘇承劍還在椅子上昏迷不醒,兩人重新走回去。田中塵問道:“怎麽了?後悔了是不是?”
王義泉搖頭道:“不是後悔。可能你不知道,這長安城裡認識我的人幾乎遍地都是,如果她們真的找起我們來,不出一天我就得被抓住。”
田中塵察看蘇承劍,見他沒事,放心坐下道:“沒有關系,你暫時不出門就行了。不被她們找到,我倒是有幾分把握,你不要擔心,現在我們要考慮的是怎麽過活。你身上有錢嗎?反正我身上沒有。”
“你沒有錢?你沒有錢還讓我陪你逃跑?”王義泉指著田中塵鼻尖,兩眼赤紅,“你存心玩我,是不是?”回想剛才王月痕關他一年的話,他此時殺人的心都有了。
田中塵皺眉道:“虧你還是一個人物,怎麽這麽浮躁?今天沒有銀子不代表明天沒有,在困難到來時,不應該想著指責對方,而是應該想辦法解決問題。現在我們當務之急就是想辦法籌劃咱們的賺錢大計。”
王義泉頹然坐在椅子上,無力問道:“怎麽籌劃?錢要是好賺的話,我早就逃出長安了。”
田中塵嘿嘿一笑,道:“賺錢的事我早就想過了,只要你配合,咱們將不再擔心銀子的事。”
王義泉翻身站起,急切問道:“說,說,只要能賺錢,我怎麽配合都行。”
田中塵微微一笑,問道:“中午的菜好吃嗎?”王義泉聽了後,雙目呆滯。
開酒樓,這是田中塵在被餓了一天后想到的計劃。擁有自己的酒樓,即使錢莊再次倒閉,身上沒有分文,一樣有吃飯的地方。兩次吃白食的經歷慘不忍睹,他不想繼續白吃下去。憑著他超強的感官,精英式培訓後對食物的認知,他有把握教導出一批超級廚師,他甚至有把握通過超強的味覺把別的酒樓的招牌菜偷學過來。開酒樓最主要的不就是飯菜嗎?他的超級味覺和嗅覺足已讓他的酒樓成為天下第一。只是這初始的大筆資金從哪裡來?
王義泉聽到田中塵說有辦法,唯一少的就是銀錢,他沉思半晌,輕聲道:“你是趙玉兒的遠房親戚,對於趙玉兒的弟弟趙景石你該聽說過吧?”
“什麽來頭?”田中塵問道。
王義泉皺眉道:“這家夥有錢,如果他願意借錢給我們,別說一間酒樓了,十間我們都開的起。不過這家夥十分小氣,我出面借錢一定借不來。”
“為什麽?”
“記得我十年前借過他五兩銀子,然後他每次見到我首先提到的就是這五兩銀子。你也知道我有錢都用在妓院了,當然沒有錢還他,前幾天他告訴我,如果我不還他銀子他要和我絕交。這家夥有點瘋,五兩銀子都看的這麽重。”王義泉恨聲道。
田中塵對王義泉刮目相看,敬佩道:“你真的是太偉大了,五兩銀子也能欠十年,和你做兄弟,真是丟死人了。翻一翻他的口袋,看一看有沒有銀子,先還人家。唉,怪不得你姐那樣對你,換做是我,我非得殺了你不可。”
王義泉洋洋得意道:“哼,如果他不是每次都催我還錢,我早就給他了。他越是催,我就越不還。”他說著話,一邊翻動蘇承劍的衣襟,不過片刻掏出一個錢袋來。他伸手摸了摸,道:“都是銅板,恐怕不到一兩銀子。”
田中塵伸手把錢袋搶過來,伸手掏出裡面的錢,一堆銅錢和兩錠碎銀,兩錠碎銀也不過五兩左右。“你嘴裡沒有一句實話,是不是想把這兩錠銀子私吞了?”田中塵一邊說一邊把銅錢和銀子放回去,又道:“塞回去,現在咱們都不方便出面,這小子人不錯,比較老實,且認識他的人也不多,我看就收他做我們的夥計,幫我們跑腿辦事。”
王義泉把錢袋塞了回去,道:“你的主意比我多,現在都聽你的,如果你不行,可別怪我把你送回張婉容那裡。”
田中塵對這個兄弟也是束手無策,無奈道:“好,我來安排,你幫我找幾個可靠的人手,畢竟現在我們不能出面經營酒樓。”
王義泉道:“這個你放心,人手我倒是有幾個,嗯,他們是忠於我的,不會像我姐告狀。放心,只要你出的主意好,其他一切都包在我身上, 不管怎麽說,我都是長安城的地頭蛇。”他自信的拍著胸口,洋洋得意,沒有了正在被人緝拿的覺悟。
這件事涉及田中塵的錢糧問題,也涉及王義泉的性福生活,兩人都十分認真,也相互信任,打算真心合作。“你覺得你的五兩銀子欠款能不能把趙景石引出來?”田中塵再次確認。
王義泉嘿嘿笑道:“你放心,兄弟我做事最是牢靠。你是不知道那個家夥,那家夥是一個十足的守財奴,他即使兜裡揣著一百兩銀子,看到一兩銀子的掉在地上也會與別人拚命去搶。最近他沒有什麽事,別說我這五兩銀子了,就是五文錢,我都可以讓他圍著長安城轉一圈再過來。如果你不信,咱可以試一試。”
“算了,現在我們要以銀子為目標,一切行動都要服務於賺錢大計,你的無聊舉動等我們有錢後再說。”田中塵說完瞥了眼蘇承劍,蘇承劍快要醒來了。“現在我們想一想,怎麽讓他幫我們跑腿。”田中塵指著蘇承劍沉聲道。
“明白。”
蘇承劍醒來後,田中塵兩人自然有一番理論騙他,老實的他在明白兩人的一番“苦心”後,擔當起請人的大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