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然的面容伴隨著滔天的妒火,偉岸的身影終於現身於燃燒著的大門前,轟隆一陣,阻擋在他面前的一切事物,死物,就此倒下。
徘徊於生死之間的魔呀,終於第一次踏出了他挑戰天下的腳步。
背後是焚燒著的火焰鳳凰的身影,掌心捧著的是奇異莫測的魔劍痕羽,他,在眾目睽睽殺機環繞之下,孤身一人,闖進了虎穴。前尚無進途,後已無退路,希望茫不可知方向。首次的莽撞和冒險,為的,只是求能與愛侶同生,如若不能,共死亦無憾。
李思波閃身而出,正好迎上了沉楓欲噴火的黑色眸子。
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集閃射出仇恨的火花。奪妻之仇,不共戴天!
“大膽!狂徒!什麽人?”隸屬於李思波私人兵團的護衛們紛紛手持兵器,從門外趕了進來。至於其他,雖然這堂中不泛高手名家,但不是身有所屬的護衛,就是不願輕易與人結怨且樂得看好戲的旁觀者,真正能指望的,恐怕也只有李思波的私人屬下吧!
長嘯一聲,嘯聲中帶著淒涼、悲狀和憤怒,更多的是“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不複返”的無回氣概。伴隨著嘯聲而起,石劍離手凌空,馭劍之術運起,破空而去!
兩旁的人想阻攔,但最終沒有出手。像喀麗絲、麥隆,甚至女皇林珊這些尊貴的主子都沒有發話。他們身邊的侍衛自然也不會苯得主動去挑釁。唯一可堪的是伊達正航和李思波帶回來的人,但他們,反應畢竟慢上了一步。
李思波眼睛一眨也不眨,身子亦一動不動,以他高明的眼光,自然可以看得出劍所飛向的目標並非他。
“噗!”石劍死死地釘住了那個大大的“喜”字,紅燭打翻,紅淚長流,微弱的火光一閃而逝。喜慶的氣氛驟然全無。
堂下一片轟然。嘈亂因之而起。
自一進門開始,沉楓的目光除了掃了李思波一眼,就一直落在一個人的身上。
大紅喜袍鳳霞帔,本是作為新娘和事情中心的南宮玉瑚此時卻一動不動,更勿發一語。
“玉瑚!玉瑚!”沉楓心中默念著這個曾令他日夜朝思暮想的名字。多少次夢回千轉中,辛酸夢境,妻子的身影總是隱約浮現在腦海的深處。目下,玉人已在面前,而他,此時卻是否有勇氣去上前揭開那鮮紅的大紅頭巾,攜子之手,從此與子同行呢?沉楓突然發現,自己竟然完全失去了前進的勇氣。
看來,此行,最大的敵人,居然不是李思波和那幕後不知何時會插手的各股勢力,而是——自己!
玉瑚!玉瑚!你為什麽不轉過身來望我一眼。為什麽,你最愛的愛侶、丈夫就在你身前不遠處,為什麽你竟和我一般沒有勇氣去面對我們之間的一切呢?難道南宮環所逼你發下的那個惡毒的毒誓竟真的扼殺了你面對未來的希望麽?你可知道,只要我們能重逢在一起,永遠伴隨在一起,哪怕是天大的惡咒我都不怕,哪怕只有一天,快樂幸福的一天。
“為什麽?”沉楓狂嘯一聲,喉嚨中發出低低的咆哮,眼中射出了惡毒的殺機,死死地鎖住他的情敵。“殺了你!”
李思波冷哼一聲,大踏步而出,還不忘回頭看了尚靜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南宮玉瑚一眼。
“燕沉楓,今日我總歸要和你作個了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劍來!”
旁邊的人知趣地跑回房中去體李思波取來了一柄烏黑的長劍,劍質非金非鐵,但不起眼的劍身外卻隱隱有暗光流動,一看即知非是凡品。
殺氣未起,殺機已動,周圍的人紛紛後退,為兩人留下中間的一大片空地。戰機一觸即發,還未出手,但壓抑的空氣已逼得周圍的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在幾乎都是所有人的目光都把注意力集中到即將決戰的兩人身上時,人群中,一雙明媚的美目卻若有所思地緊盯著直到現在還是無動於衷的新娘子南宮玉瑚。明知眼前這兩個男人的決鬥是為她而起,她仍是悠閑的那樣站在那裡,既不發半語,更未將頭微側半分去注意那邊的戰場,去關心那兩個正即將為她所戰的男人。
“嵐姐姐!”夏綾音拉了拉她的衣袖,才把蘭雅絲的注意力拉了回來。“你看,他,能夠獲勝麽?”
夏綾音現在還未恢復容貌,所以自然無人認得出她。她是跟在蘭雅絲的身後混進來的。等了一大上午,要接近正午的時候,兩人才找了個空子勉強混了進來。(本來蘭雅絲是有請貼的,但兩人既然存心是來找空子幫沉楓一把搗亂,自然不能讓別人發現抓住痛腳。)
蘭雅絲微微冷笑著,不經意地再望了尚還是大紅巾遮面的南宮玉瑚一眼,冷笑著道:“有問題呢?”目光流轉,看到夏綾音愕然的樣子,才又輕輕補充了一句,以只能讓夏綾音勉強聽得到的語聲,莫名其妙的一句。“尚不知是誰有問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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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麽?”看著遠處天邊一閃而逝的火星,一個守住東門的兵士好奇地問著他旁邊的幾位同僚道。
“好像是流星呢!不過,這大白天的,怎麽會有流星呢?”兵士乙有些遲疑地回答道。
“管它什麽東西!哎,該死的,今天本來是我休息的。結果不知道是從哪個鳥不生蛋的地方竄出來的個什麽貴將軍成親,說是怕個什麽恐怖分子,要全城戒嚴。我呸!他是什麽東西,害得老子今天又休息不成了。”兵士丙憤憤然地道。
“別怪人家那些大人物。要怪就怪咱們命生得賤吧!你們說那是流星,我看倒有點像。不過,聽說有什麽高段的火系魔法也可以做到那種效果的。只不過我長這麽大還沒看過呢。”兵士丁插口道。
“那些玩藝咱們是很難看到的。不過那到底是什麽,咱們要不要打個賭來猜猜。”兵士甲最後總結道。
“還是我來告訴你們吧!”
“是什麽呀,說啊。啊!什麽人——”兵士們七嘴八舌一陣之後才發現突然插口的語聲是這樣的陌生。
“那是——來自地獄的魔火!”
從轉角的拐彎處,一名飄飄然的綠衣青年,輕搖折扇,笑容可掬地突然現身。
“願天魔憐恤你們,讓你們在地獄裡重歸輪回!”羽扇輕搖,一團陰氣森森的綠火從他羽扇上輕瀉而下。只在一眨眼間,這十幾名兵士連半句慘叫都來不及發出,就連皮帶骨地融化在這團綠火之中了。
羽四輕輕收起折扇,臉上反一消先前和氣的笑意。望著緊閉的高聳東城門,似在提問,更像是在自語地輕歎道:“只希望我們所選擇的所做是正確的,不要到頭來與虎謀皮,自食其果。”
“無論對與錯,我們現在都已經沒有了其他的選擇。”不知道什麽時候,獨眼老者已經現身於羽四的背後。“現在最大的期盼,就是希望婚堂那邊能盡量把時間拖住,拖得越久越好。”
“燕沉楓那小子是個瘋子,靠他恐怕是靠不住的。而且我們與他之間也只是彼此利用的合作。我怕的只是——”羽四收住了半截話,望向獨眼老者,眼中滿是擔心。
“放心吧!她不會不懂大局的,而且那邊還有朱三和四哥他們看著他,應該不會先來個窩裡反。”獨眼老者搖了搖頭。
“時候到了!”羽四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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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等的人,永遠不會來了!”一個清越的聲音嬌叱道。
“誰?”獨眼老者和羽四都吃了一驚,以他們兩人的功力,居然會讓人欺到如此之近的距離而未發現。實在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
就在兩人身前無形的空間中,就在兩人愣怔與駭然之間的時候,一道淡淡的白光閃現飄浮中,一條曼妙飄逸的倩影就此浮現出了身形。
此時雖然沒有風,但她那頭烏黑的青絲和一身白色的柔袍卻無風而動,懸浮在離地三尺處的她宛如天上仙子,眼神清澈得不可見底,又平靜得如無波的清潭。
“你是誰?”獨眼老者陰惻惻地問道。
她那平靜無波的眼神輕輕地掃視了羽四和獨眼老者一周,才櫻唇輕吐道:“無名小女子水嘵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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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甘心地再次搗出最後一拳,但這次對象卻不僅僅是限於厲銘,真氣之像織布般延向四方布下層層氣網,以千百計遊絲般真氣交錯組成了一道天羅氣網,而無形有實的氣網天羅的最強點,不是襲向對面的厲銘,而是裹向一旁的牆頭。
伊達正航同時陰森森地哼了一聲,顯然憑他的功力,剛才藍天化的到來是躲不過他的聽覺的。雖然因為對峙分心,但藍天化到來時的陣仗也實在稍微大了一點。怎能讓他察覺不到?
厲銘也在同一時間察覺到一旁來了新客,卻不知是敵是友。不由得心中一凜,雖然尚不清楚來者是誰,但僅憑這來時的一手,絕對亦是個難對付的勁敵。僅是一個伊達正航還好說,但若還有其他人相助,自己實在沒有把握能完成將伊達正航拖在此地的任務。
藍天化微微一笑,赤族族主隻感覺身體一輕,身上的穴道便已被解開。同時感覺到氣輪如鮮花般層層自藍天化胸前綻放開,身體周圍方圓兩丈的空間湧出渾厚的真氣,以洞穿宇宙的龐然氣勢四散開來。隨著氣勁相撞的輕微炸響聲,藍天化輕飄飄地自牆上落下來,朝伊達正航笑道:“伊達,好久不見了!一見面就給老朋友這樣一個見面禮,未免說不過去吧!”
伊達正航陰森森地哼了一聲,正待開口,突然面色一變。與此同時,藍天化和厲銘心中頓時也是警覺大生。在三人的精神感覺之中,另一個功力絕計不輸他們半分的絕世高手,正快速地朝此地掠進。
哪來的這許多絕頂高手。這是三人心頭的一個共同疑問。
要知道,武功已經達到他們那一級數的絕頂高手,遍數天下亦不過寥寥十數人左右。而此時,在帝都,就在此地,竟有四個高手同時現身。究竟,是為了什麽?
來者又會是誰?
一個聲音從牆外傳了進來。“厲老四,你出來,今日有此事我要和你作個決斷!”
饒是以厲銘的修養,此時也不禁吃了一驚。“是董老兒,他,他來此地幹什麽?”
連藍天化和伊達正航都不禁為之動容。傳說中的大陸第一高手,雁宮長老董謝杉突然現身此地,來意何為,究竟,是福?是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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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心中勃然的怒氣之火,但心頭仍然保持了一片明空。般若之力首先運轉,透過魔間痕羽的增輻,一道由數十道縱橫交錯劍氣所組成的劍網,當頭朝李思波罩下。
李思波冷哼一聲,手中黑劍一揚,一道黑色劍紋延著劍身漫延開來。劍紋與劍網在刹那間相撞,猛烈的劍氣爆炸四濺,在旁邊被不幸殃及到的池魚們一邊心中暗自咒罵,一邊亦隻得自己出手卸開余波。
對望一眼,兩人不約而同破頂而起,同時踏足屋頂瓦上。各居一方,虎視耽耽地彼此對視。下方大堂盡管寬敞,但動起手來仍是縛手縛腳的,畢竟兩人都不想得罪這堂內的無數他們得罪不起的人物,不敢用出大規模的攻擊性招式。
沉楓冷哼一聲,隨著般若之力的爆發,痕羽在空中化出了半道圓弧,變成了一圈輪光,無比的劍氣,像是萬道銀針,但隨而化為一片劍氣,一片劍海,忽地呼嘯一聲,旋轉起奇光刺目的一個大漩渦,陡然間向著李思波身側襲起去。
隨著李思波黑劍的舞動,一蓬黑光裡,爆出了劍尖上炸開的一朵劍花!黑白相映裡的光芒,點出了一層劍幕,隨著李思波發出的一聲清叱,整個劍身化成一條蛇般的彎曲伶俐,只是一竄,遂即由那個破開的劍幕空隙裡穿身而出。
很顯然,看來兩人一開始就準備以劍術比勝,並沒有打算以內力蠻橫硬拚。
“鐺!”很出乎意料的是沒有劍氣相撞的爆炸聲,只是輕微的一點清脆。兩人一沾即分。
李思波臉色微微一變,顯然沉楓的武功,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依據先前的情報,雖然沉楓與羽四一戰名氣一炮打響,但他仍對取勝有充足信心。但此時才發現,對方的武功,絕對不會在自己之下。
喉嚨裡發出一聲低吼,李思波黑劍一揚,主動出擊,出乎意外地他這一劍居然光華盡失,黑色劍身上再也沒有劍氣灌注劍身達到鼎盛那般刺眼的光華,更不見凌厲的劍氣與嘯聲,一劍遞出,卻似重有萬鈞!
只是落在沉楓眼裡,也不由得脫口而出一聲:“好!”
話雖如此,但掌中的痕羽毫不猶豫地旋出了大片旋光,以一個大十字的形狀,平平地化作一道劍牆推了出去。
李思波嘴角微泛出一絲冷笑,驟然催勁,劍身風雷崩發,千萬道霞光宛如無數輪金色般的小太陽同時流轉,真勁催發,顯然是李思波先不守鬥劍規則。不過話又說回來,兩人這只不過是一種默契,並沒有口頭規定,所以即使是李思波搶先發難,沉楓也不能說他什麽。
沉楓眼中閃過一絲怒色,體內般若之力在瞬間已提出運轉。若僅論真勁的爆發速度,天下間再無其他武功能與這以人體細胞爆發為源的般若之力相比擬。六識神通同時打開,與先前不同的是,當全部念力俱都集中中“眼”神通之上時,沉楓感覺到視野和眼力同時擴大加速。李思波那快如疾電般的劍速在他眼裡已變得慢如蝸牛,他甚至還有暇來慢慢分析這一招劍法的破綻與優勢。
沉楓冷冷一笑,平平一劍削出。劍光流泄,如一道瀑布自九天灌瀉而下。在劍氣低低的呼嘯聲中,周身的氣勁竟全部為之扭曲,似鼓實虛,無邊而又不可測。
李思波同時大吃一驚。
他不但感覺不到有絲毫劍氣反震之力,竟似擊在凌空之處,在他眼裡,周圍的一切都在以等同他劍速的驚人高速同時運轉,而他的真氣卻如一瀉不可收拾的洪流般被他以奇異的手法吸納過去。
那感覺就像真氣往一個內陷的勁力場投去。
這是幻覺!這是什麽妖功!李思波駭然變色。
就在李思波驚恐莫名的一刹那,沉楓的第二道劍氣竟悄悄地拐彎自後方而至,結結實實地打著李思波的後背上。
“啊——”李思波狂噴出一口鮮血,同時強大的反震之力再也承受不住李思波的體重加上本身力道,腳下片瓦紛紛碎裂,隨著“砰”的一聲,李思波從腳下那個新開的大洞處跌落下去。
沉楓哪裡肯放手,毫不猶豫地追了下去。
屋頂破碎而導致四散飛揚的灰塵,已使得有些涵養稍差的池魚們已經開始破口大罵起來。
看著跌落在地一個滾地葫蘆的李思波,沉楓毫無武德的一劍刺了過去。心中急切的殺機,竟使他忽略了身後正是大紅頭巾裹面的新娘。
人群中,一對明亮的眼睛再次亮了起來。
南宮玉瑚是此次的新娘,但新娘不一定就的等於是南宮玉瑚。
頭蒙紅巾新娘突然縱身躍起,以驚人的高速向後背全無防備的沉楓掠去。整條人影化為眩目的紅芒,繡袍中一對春蔥也似的玉手,幻出重重手印,像最可怕的夢魘般疾劈沉楓的後方空門。
同時,後堂中一條人影疾翻而出,青色的光華隨之飛濺。“小子,看我南宮環來取你性命!”
“砰!”沉楓毫無防備之下,後背驟遭猛擊,口中哇地噴出一口鮮血。心中恨意大熾,即使是拚了自身性命不要,也不肯放棄追擊,痕羽化作萬千劍芒,如影附形的朝在地上滾動的李思波卷去,劍劍奪命,沒有半點遲疑。
南宮環不得不改變方向,迎到李思波身前,替李思波擋下了這奪命一擊。
李思波心頭大恨,但不僅僅是沉楓,連南宮環也連帶恨上了。新娘不是南宮玉瑚另請人加扮,南宮環竟連他這個未來“女婿”也瞞上了。分明是不把自己當自己人。
人群中的夏綾音吃了一驚,連扯蘭雅絲的衣袖道:“蘭姐姐,他們好卑鄙的手段,玉瑚姐姐竟不是真的,‘他’受了暗算,而且看樣子還想群攻,這下他快遭了。”
蘭雅絲臉上現出一絲高深莫測的笑意:“別急,好看的還在後面呢!”
李思波終於得以站起身來,加上南宮環和那神秘女子,三人形成個三角形,把沉楓圍在中心,隱隱封住了他以後所有的退路。
沉楓看了看南宮環,又瞧了瞧李思波,最後目光落到那神秘女子的身上,皺眉道:“不知這位乃是何人?”
“為錢而賣命的殺手。”話音剛落,那神秘女子就鞣身而上,搶先第一個發動攻擊,看來殺手的辦事效率的是讓人佩服不已。
南宮環同時青芒大作,青玉掌全力出擊,務求將這個玷汙了南宮世家門庭的家夥擊殺於此處。
李思波稍稍遲疑了一下,終於也向沉楓攻上。
三大高手同時出手,時間上銜接得天衣無縫,配合上竟也非常默契,俱已丟下江湖規矩,只求斃敵為目的。
“好卑鄙!”滿堂的賓客中終於有人看不過眼低聲罵了出來。有一個就有第二個,罵聲紛紛而起。一時間,這些人竟然忘了他們是來此地參加婚禮的,到底應該幫誰。
沉楓手中痕羽一劃,正待出手反擊,此時,異變突生。
那神秘女子在半空中驟然加速,身子輕輕一扭,已改變了方向。不知何時,手中那春蔥般的玉管上已多了一支青脆欲滴的玉簫。在如穿雲裂石般的清嘯聲中,玉簫卻悄無聲息地點上了南宮環的後心。
“砰!”南宮環跌落下地來。
圍攻不攻自破。
這幾下變故實在太多,圍觀的眾人還未來得及反應過來,又一輪新的進攻就此瓦解,局勢出現了新的不同。
“是魔教妖女啊!”
“抓起來!”
眼望著無數侍衛的紛紛湧進, 彤璧除下面巾後的玉容只是露出一絲嘲弄般的冷笑。仿佛將這些人完全不放在心上。
“轟轟轟——”外面震耳欲聾的巨響打破了所有人的一切思路和動作。
無論是在後花圃的四大高手加赤族族主,還是在門鄉僵持的獨眼老者羽四和水曉韻,以及堂中的無數賓客。此時都不約而同地抬起頭,望向天空那五彩繽紛的美麗煙火,一個接一個衝上天空,預示著行動的到來。
“那是什麽?”水曉韻心頭突然泛起一絲不祥的預感。
羽四和獨眼老者相視一笑,俱都松了口氣。羽四笑道:“小姐,你錯了!我們在等的不是人,而是物,而它,現在已經完備了。該開始了!”
如夢魘般的帝都變奏曲,終於自現在開始正式鳴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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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這一章是帝都變走曲的最後一段,最是麻煩寫結果花了幾天時間,勉強寫出來了,還是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