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由於已經靈我合一而減輕了六識的神通,但六識仍有著遠超乎尋常人的敏銳感識。憑著這種心靈感識的捕捉,沉楓仍可以清晰把握感應到南宮玉瑚的所在方向位置。
在怒火焚燒之下的一陣狂奔後,腦子得到稍稍清醒的沉楓才略有了點思想反應。盡管闖進去帶走南宮玉瑚絕不是問題,但並未弄清楚事情的原委對進一步的行動仍是非常的不利。燕沉楓從不打沒有把握的仗,即使是面對這種情況。
但只要一想到剛才所見到的妻子憔悴的面容和憂傷的神情,沉楓心底仍是忍不住泛起一陣陣殺戮的衝動。目前只有先趕去向夏綾音和蘭雅絲問清楚事情究竟,才能更好的處理好下一步。
德陽公名列帝國五大名門之一,他的府第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比起思索所見的蘭雅絲和夏綾音的憂慮,沉楓其實更多的時間是在琢磨以怎樣的正當身份混進府去。
業已經望見了那高峨的府第,且在人流穿流不息的大街上,如此漕雜的氣氛之中,沉楓卻感到莫名的一陣心跳。警覺忽生!
黑影閃動,十數條黑衣人影自各個不同的方向破空而至,手中寒光閃閃的長刀透出冰冷的殺意。刀氣將所至的空間破出肅殺的凜冽,血紅的殺眼,殺機凜然,觀其身手,竟都可以算得上是高手。
“想殺我?”沉楓眉頭一皺,略一凝神,體內細胞的運轉已急速的活動起來,無數股細小而又持續,綿長而又強大的力量,自身體內每一方寸湧出。力量已根本不須在任何的地方流轉運通,因為身體每一寸地方都澎湃著強大的力量,連頭髮的根處都不放過。
昔年武聖曾有雲:無無破綻之人,無無破綻之處。
然而,在此時的沉楓身上,卻已根本消失了任何的破綻。因為他全身的每一處每一絲地方的力量分布,都是絕對的平均。的確,絕對的平均,人力自然不可能做到,但是,那可以交給自然去完成。
即使力量分散是絕對的平均,但細胞爆裂時所產生的力量實在是太大了,因此即使分散到太多太散的地方,但力量,仍保持著絕對的強大,絕對的恐怖!
由於先前的認識也只是停留在所謂的理論階段,而一旦真正運轉,沉楓才能感受到自己先前所作的準備是多麽的不夠。強大的力量自身體內的每一絲地方狂湧而出,由於還未作好充足的心理準備來疏導這股力量,力量無門渲泄,在沉楓體內無頭亂撞起,如潮水般撞擊著沉楓體內的每一處角落,若不是因為這股力量屬於沉楓本身的本源,只怕沉楓早已不知被炸裂成多少碎片了。饒是如此,這股磅礴的恐怖力量,仍是首先反將沉楓自己體內的經脈破壞得支離破碎。若非沉楓此時已用不著經脈來運轉內力,就是僅此一失誤,就足可讓他後悔終生。
沉楓這可能是頭一次後悔承認自己先前的冒失,以前都是渴望著自己擁有強大的力量,但現在,強力的膨脹,已將血絲都漸漸從皮膚處慢慢逼出,頭髮根根地豎起,連眼球都幾乎要被這股壓力而壓迫出眼框。沉楓隻感到無數股大力要將自己生生撕裂開來。
沉楓心知倘若再不想辦法控制發泄出這股力量,自己恐怕真要成為古往今來第一個被自己力量乾掉的人了。
手一揚,原始的般若力量就此奔泄而出,甚至沒有通過任何招數的修飾,因為用不著,力量的絕對優勢就在此時表現了出來,它完全可以補充任何形式的缺陷。
撲向沉楓最急最快的那幾個黑衣人,在腦筋還未能得到正確的運轉,還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就被無數股大力自外界強行打入身體,巨大的壓力反差下使得脆弱的人身在刹那爆裂開來。剛才還是活生生的人體,就此化為了數十片無從辨認是何部位的大小屍塊,滿滿的屍身堆集堆積如山成一大片,以沉楓為圓心,鋪成了一圈屍塊。
街上的行人們早已遠遠地逃開,但有些膽大躲在遠處遙搖觀望到此情景的,盡管早有心理準備,但仍都忍不住伏下身大嘔特嘔起來。這恐怖的情景,相信定可成為他們以後一生中的夢魘。
不愧是經過訓練有素的殺手,見到先驅同伴的慘死,也僅是稍稍愣了一下,接下又前赴後繼地撲了上來。
剛才那一下發泄出了大部分力量,剩下的力量對於沉楓來說已經可以堪堪控制了。盡管第一次使用有著太多的生疏麻煩,但《補天心訣》的理論研究畢竟亦還是有一定心得的,強大的力量後患去後,沉楓自是可以隨心所欲地操控這原始的般若之力了。
“就拿你們來作作實驗吧!”沉楓嘴角泛出一絲冷笑。“能成為死在般若之力這種千古未有絕學之下的首批人,你們應覺得萬分榮幸才對!”
忽覺心臟沒來由的急速數跳,然後喉頭一甜,一股鮮血湧到嘴邊,然後又被生生壓了下去。沉楓大怒,知道自己剛才一不小心竟受了暗算。心下除了憤怒,還有幾分凜然,要知道憑沉楓此時六識的神通,方圓數百丈內連一隻螞蟻的動靜都逃不過他的耳目。此時竟還受了暗算,只能是自己不小心了。
根本不須用眼去看,六識神通運轉下,在一片朦朧的光片內,沉楓“看”到了一名先前躲在店鋪旁畏畏縮縮的灰衣人迅速的甩開灰衣,露出內裡所穿的一襲黑袍來。
黑袍?魔導師?沉楓眉頭微微一跳,能找得到魔導師來動手伏擊,那還真的,哼哼——
黑袍法師並起食中二指,遙搖指向沉楓,口中還喃喃念道:“生字難訶——破!”隨著黑袍魔法師“破”字的出口,沉楓的心臟,再次不自主地不規則跳動了幾下。
“念力魔法師?這倒有趣。”沉楓微微露出訝色。怪不得剛才竟能在六識神通的運轉籠罩中出招還未能被發覺。
念力魔法其實是介於魔法與武功之間的一種能力,雖然將它歸入魔法的范籌,但準確來說,它是一種既非魔法亦非武學的超念動力。它的原理實際上就是運用體內長期修練(有的是天生的)的一種區別於魔法力和內力的力量,來引起振蕩敵人身體某一處器官的共鳴,而使這處器官運作超出正常人的范圍而使之斃命。
由於這種力量一來難以修練,而更多的是要靠天生的異稟,因此大陸上的念力魔法師並不多見。
“還真是有趣啊!既然如此,我就來個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吧!”沉楓陰陰一笑。
沉楓自然既沒有修練過這種特殊的念動力,更不是天生帶有異稟。但般若之力乃是人體內最原始的基本力量,所有的其他異種力量如內力魔法力甚至念動力都是般若之力的進一步提升進化。對於掌握了最根本的般若之力的沉楓來說,只要他願意,他可以在瞬間將部分般若之力模擬或者進化成魔法力內力念動力甚至魔武之力。所以說一通百通,這句話在沉楓身上是真正得到了體現。
“破!”沉楓連先前念動魔法師所念的那幾個字都懶得多念,亦不用作那並起雙指的手勢了,甚至連頭頸都懶得轉動半分。但“破”字一出口,那念動魔法師臉上已滿是驚駭的表情,身子退到牆壁處,抵死地抵住自己的身子,強迫性地不讓自己向前傾倒。
同時雙手拚命地卡住自己的喉嚨,想要竭力堵住些什麽。只是越來越用力,臉已漲得通紅,看樣子他可能會就此下去將自己生生掐死。
最後,似乎力量就此而盡,念動魔法師無力地從牆上滑了下去,在地上攤成了一團爛泥。血紅的眼珠瞪得大大的,似是死不暝目。死命卡住自己喉嚨的雙手終於無力地松開,從嘴角處滑落下了一團拳頭大小的血紅色肉質物。
那是念動魔法師的心臟。
“魔鬼!魔鬼!”那些躲得遠遠得觀看的閑雜人等看到這一恐怖的情景再也忍不住了,先前是嚇得一動不敢動,但現在也不知是哪裡來的力氣,爬起身就掉頭狂奔起來,一路狂嚎著。
數以百計的人在帝都一路狂奔狂嚎,這影響是非常巨大的。
“摧心之魔”!這一外號,當日之內就傳遍了整個帝都。
※※※
“呵呵呵呵…”看到那群旁觀的無辜觀眾被嚇得尖叫著抱頭鼠竄而奔,沉楓心中竟有著一種莫名的痛快。黑色的眸子裡燃燒著高熾的火焰,那是一種瘋狂的戰意,同時也包涵著一種痛快的淋漓盡致。
“摧心之魔,呵呵,這個名字倒不錯啊!既然如此,那我就來做個名副其實的摧心之魔吧!”
般若之力在迅速的運轉著。本來,念動力的一個最大缺陷就在於一次只能攻擊一個對象,因為念動力只有一個啟動的動力源。但對於此時的沉楓來說,從頭到腳各處都是般若之力的動力源,在六識神通的協助下,沉楓不僅可以一心二用,一心多用也是不在話下。
“砰——砰——砰——”似乎也覺察到了心臟妖異跳動的異常,剩下的近十個黑衣人不約而同的稍停了一下腳步。然而,也正是這稍稍停滯的一瞬間,卻更讓他們死不瞑名。
“轟轟轟!”這群家夥可沒有那念力魔法師的經驗,懂得拖延一下燃燒著的生命之火,甫感到心跳如絞,然後前胸就被一股龐然的大力強行破開,紅彤彤的心肮耀目眼中。在驚詫莫名地望著那詭秘地停飄在自己面前的那顆心臟老半天之後,才終於明白究竟發現了什麽事情,剩下的,就只能捂住胸口的血洞,瞪大眼睛,死不瞑名地倒下了。
沉楓很喜歡這種殺人方式,看著倒下一地的屍體,心中竟湧起了一種說不出的滿足感。
“呵呵,很有意思,很有意思!”
在遙遠處的一座高塔上,憑著居高臨下的優勢,數雙眼睛正在密切俯視著下方的沉楓,方下的一舉一動都完全落入這些眼睛裡。
一把純白的玉扇緩緩收了起來。“燕沉楓不愧是燕沉楓,不愧是…”
一個蒼老的聲音響了起來。“公子,是否再要找些人去——”
“公子”淡淡道:“不用了。剛才也已經看到了,他的身手絕非時下一般高手能望其項背。再派再多的人去也是無用。只要他到時不來搗亂,也就是了。”
“可是——公子,他不可能不來搗亂的。要不要老朽現在先去防緩於未然。”
“不用,若有必要,本座到時會親自出手結果了他。到時候,本座自會讓天下知道。
也會讓‘她’知道,本座的真實厲害!”
不理地上倒了一大片的血淋淋的屍體,沉楓撣了撣衣服上不小心被飛濺上的血珠,昂然邁步向德陽公府走去。
“魔頭來了!魔頭來了!”守門的兩個護衛驚恐欲絕,嚇得連連向後退去,似乎還想關上大門來避禍。剛才沉楓那“談笑間,強敵心飛血濺”的恐怖形象已經深深植入了他們的心中。實力倒還是其次,那“殺盡千萬人吾直往矣”的修羅氣勢,才是最為震攝這群旁觀者的重點。以至這兩名護衛一見這瘟神靠近府第,什麽想法都被立時拋之天外,一心隻想逃命而去。
沉楓皺了皺眉頭,放聲道:“煩請通報一下,在下燕沉楓,希求求見蘭雅絲。德。嵐小姐。”若非事不得已,他也不願意與蘭雅絲沾上點什麽關系。
那兩個守門的護衛不知是沒聽清楚還是嚇昏了什麽的,兩股戰戰,雙手拚命地推動著沉重的大門,想搶先一步把這魔頭抵在大門之外,哪裡還注意得到去什麽通傳。
“不要浪費我的時間!”想及時間問題,沉楓心底的煩嘈由然而生。意念之下,強大的罡氣如排雲勁般以牆狀壓到,在兩名護衛反應過來之前將整扇大門震得粉碎。
不理那兩名癱倒在地上的護衛,沉楓徑自邁步跨進德陽公府第。
耀目的光輝中,無數的大火球、冰箭、風刃如雨點般朝沉楓打下。如此密集的魔法進攻方式,至少得有二十名魔法使甚至魔法師齊心協力才能夠辦到。沉楓亦不禁暗自點頭,德陽公不愧是帝國中一等一的貴族,家裡竟能收藏著如許多的魔法師,只不過如此大的陣仗卻是用來對付自己,這也太過份了吧!
目下還不想得罪德陽公,於是般若之力在意念之間已模擬成魔武之力。魔武之力張開變化成淡淡半透明的無色屏障,將這如許多的魔法攻擊全部予以吸收。
僅挨打也不是辦法,沉楓一邊抵禦一邊高聲重複道:“晚輩燕沉楓,前來求見蘭雅絲小姐,實有要事相求,還望接見。”
“停!”
源源不斷的魔法攻擊終於停止下來。一名中年白衣人,從眾多魔法師的護衛圈中緩緩走出。他,正是蘭雅絲的父親,當今的德陽公斡勒翰。德。嵐。憑著六識的神通,沉楓竟從他身上感受到了強大的內勁,即使是與那日那藍衣人相比亦毫不遜色。看來此公亦可算得上是當世頂尖高手。
德陽公明亮的眼睛凝視著沉楓,過了好半天,才緩緩道:“你找我女兒有何事?”憑他的功力見識,尚且還看不清沉楓的虛實,如果他剛才沒有看錯的話,沉楓應該是身上半點內力魔法力也無的,但剛才那漂亮的一手卻是不爭的事實。如非他眼力出了差錯,就是站在他面前的這個青年詭秘得有些問題了。是以他說話雖不算客氣,但也比對以前那些找上門來討好蘭雅絲的紈絝子弟態度好得多。
沉楓正想答話,但六識的神通已先一步發現了遠處牆角那個躲躲閃閃的身影。嘴角泛出一絲詭笑,指了指那個方向道:“關於這個問題,晚輩想還是請蘭雅絲小姐來回答吧!”
外邊已經鬧得如此驚天動地,蘭雅絲再不出來,那倒還真是怪事了。
看到這麽多疑惑的眼睛同時望向躲在暗處的自己,蘭雅絲也不得不走出牆角的陰影來。雖然心下有些詫異,但仍媚笑著道:“燕公子大駕光臨,真是敝府的榮幸,事前為何不先通知一聲。小女子也好出來迎接大駕。”
沉楓一見蘭雅絲就大感頭痛。即使是他現在實力大進,但這與實力無關,蘭雅絲就仿佛是他天生的克星,在她面前,那是屬於一種天然的頭疼感。“好了,蘭雅絲大小姐,我想你應該清楚我是為什麽而來的。”沉楓打算乾脆把話挑明了講。
蘭雅絲眸中閃過一絲異色,臉色一整,道:“既然如此,那裡邊請吧!”
話說完,兩人才發現周圍靜得可怕。周圍眾人包括德陽公在內都瞪大眼睛,張大了嘴巴,直瞪瞪地望著兩人的對話情景。此時見到兩人的目光掃了過來,德陽公才第一個不自然地呵呵笑了兩聲,然後他身後的那群人也隨之不自然地笑了。
先是笑得有些不自然,然後就笑得有些詫異,越到後來就似乎感到越好笑,倒真是笑成一片了。
蘭雅絲知道他們誤會了。因為以蘭雅絲一向眼高於頂的性子,還從未有過主動邀請男子進入她香閨之事。也難怪這些人會誤會了。但她知道即使是解釋也是越解釋越亂,隻得狠狠地瞪了沉楓一眼,悻悻地走回房間去。
可憐的沉楓還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只是蘭雅絲剛才那恨恨的一眼使他有些感到不對,像是被蛇盯上的青蛙的感覺。看了看身後那群人,更有些不自然,連忙快上幾步,跟在蘭雅絲的身後。殊不知他這一舉動落在他人眼裡,反而坐實那些人的誤會猜想了。
“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沉楓一邁入蘭雅絲的房間,臉色頓時冷得像一塊寒冰。這一急速改變,使得本來驚喜萬分迎上來的夏綾音都刹住了腳步。
蘭雅絲瞟了夏綾音一眼,心下暗自歎了口氣,找張椅子坐下,才問道:“你都了解了些什麽?”
沉楓冷冷道:“我只知道一件事情,就是——‘她’現在有難!我必須去救她!你知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她究竟怎麽了?”
蘭雅絲明眸一眨也不眨地盯著沉楓,道:“南宮環要逼迫玉瑚嫁人!”
“什麽?”爆怒的感受絕對要比驚詫的莫名大得多。沉楓手指的骨節被捏得咯咯作響,臉色異常蒼白,陰森森地道:“對象是誰?”
沒有男人願意聽到有人企圖給自己戴綠帽子的,沉楓此時心中的憤怒,實是可想而知了。
蘭雅絲輕聲道:“前不久,帝國七大統領之一的‘血魔王’伊達正航率軍南返帝都。
作為前鋒的,正是他心愛的副手,帝國內此時最年輕的將領李思波。此人年尚二十九歲。”她的語聲到此一停,望著沉楓的目光也變得深遂鋒利起來。幾乎是一字一句吐道:“此次上門向南宮環求親的,也正是此人!”
沉楓緩緩坐下在一張竹椅上,只是竹椅已被他壓得咯吱咯吱作響。“難道,這李思波就不知道我和玉瑚的關系麽?”
“知道!當年玉瑚尚未許配給丘然長生時他就是玉瑚的眾多追求者之一,只是他那時尚是個無名之輩。後來南宮環選擇了丘然長生他心灰意冷下才請求外調邊疆,後來為伊達正航賞識,才將他一手提拔上來的。此次他上門向南宮環提親時就主動提到絕不介意玉瑚的過去,這才解了南宮環一直存在的心結的。”
“很好!很好!”沉楓幾乎是咬牙切齒地道出聲來。
“丘然長生有什麽反應?”
“那條小狐狸,聽到這個消息後居然立時跑上門去向李思波賀喜。完全不介意自己以前的未婚妻嫁給別人的感受。這人臉皮倒真是厚的可以。”蘭雅絲看來對丘然長生也頗有些意見。
沉楓起身,臉色已經恢復了以往的平靜。“多少日期?”
輕言細語反而要比剛才的咬牙切齒使蘭雅絲和夏綾音更感到心寒些。“三日之後,西郊別院,伊達正航和南宮環將親自為這對新人支持婚禮。而且當時基本上帝都有頭有臉的達官貴人都會到場,甚至女皇都有可能親至。我們必須在三日之前將玉瑚救出來,要不然——”
沉楓望著窗外熾熱光暈已經消去的金日。輕聲道:“三日之後,我將會親臨西郊別院,為其一添血光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