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嫉妒心和男人的佔有欲一樣,都是與生具來的一種強烈願望。沒有不會嫉妒的女人,若是有,那也不過是理想化的一種和諧的調合。畢竟女人的天性就是嫉妒,不是嫉妒男人,而是嫉妒自己的同類。即使表面上的姐妹間相處其樂也融融,但哪個女人的心底下不是壓抑著一團嫉妒之火呢?
即使像南宮玉瑚這樣的女人也不例外。當她在一旁靜靜地聽著姬氏姐妹、廣心和彤璧彼此間的對話時,清楚這些女人與那個自己所深愛的男人都有著一層不清不楚的噯昧關系時。即使是南宮玉瑚,心裡的那股酸氣,和淡淡的憂愁,亦如火引般輕輕撩撥著她的心。
女人家是愛嫉妒,可也有個輕重緩急,有個心性氣度在裡面。南宮玉瑚身處名門大家,本身自己昔年也曾親身見識過幾位姨娘間彼此的明爭暗鬥,所以泛起的這一點點的酸意漣漪,很快間也煙消雲散了。更重要的是,直到現在,她仍相信,堅信,那個為自己所愛,也深愛著自己的男人。
自己,在他心中,永遠最重。
為什麽,自己會下意識間要躲避著他呢?難道自己不想回到他身邊,和他重新在一起嗎?
或許,是因為父親逼自己所發下的那個惡毒的咒誓;或許,是因為失去了自己和他愛情的結晶而無顏面對他;或許,是因為,自己心裡,好亂…
沉楓緩緩張開眼睛,剛才,與那神秘敵人的精神對抗,使得自己的六識神通再上了一層,可以說,在精神層次上,獲得了一個新的突破。在新一次的六識神通的運轉搜索下,他發現了,在東門的方向,有著一絲自己最為熟悉的波動。
是她?
強自壓抑著心中波瀾般的激情,一把抱起蘭雅絲,人形化作了一道光影,以了肉眼難及的速度,朝著東門的方向,掠去。
“你的武功很高!”彤璧掃了廣心一眼,淡淡道。“或許還比我高上一籌。但是你是護不住她的,我彤璧要殺的人,絕對沒人能護得了,護得住的!即使你的武功再高。因為殺人不同與比武,可以被打敗,但卻未必能被殺死。因為我可以不擇手段,而你不能。”
廣心柳眉輕蹙,奇怪地望了望彤璧,沉默不語。
“那麽,燕沉楓呢?”在一旁的姬心冰輕描淡寫地道。“你想殺他,好像不止一天兩天了吧!但他現在,還——”
彤璧的瞳孔微微收縮了一下,手中玉簫射出一道碧天的長虹。“既然你這麽多口,就先拿你來開刀吧!”
“住手!”南宮玉瑚閃身擋在姬心冰的身前。“你找的對象是我!”轉身朝廣心道:“這位姑娘,我在這裡有一個小小的請求。就是我與彤璧交手時,無論出現什麽樣的狀況,都請你不要插手好嗎?”
廣心猶豫了半息,終於點了點頭。
彤璧素手輕揮,玉簫在身前卷出了點點碧光,星團狀的氣勁層層席卷而出,有若大海般波濤呼嘯浪卷,但其中卻又夾滿了無數點微細小的氣勁。從各個方向,將南宮玉瑚罩於其中。
南宮玉瑚瑩白的玉掌間閃動著一團青氣。南宮世家的“青玉掌”她已有了七分火候,輕叱一聲,掌勁斜引,旁側而上。兩團青氣相撞,四射出了點點的青光。
彤璧的玉簫和南宮玉瑚的青玉掌都是青色氣勁。不過細看又略有不同。彤璧所卷出的氣勁是玉簫般的那種青脆欲滴的一遍碧綠。而南宮玉瑚的青玉掌則是慘綠中帶著的鐵青。
若僅從外部氣勁的此消彼漲上來看,那種青脆欲滴的碧綠氣勁顯然佔了上風,正不斷擴大自己的范圍,並吞噬著對手的氣勁力道。而青玉掌所造出的慘綠色氣勁,能活躍的地盤正不斷收窄,再如此下去不久即將面臨山窮水盡的地步了。
若論武功,彤璧本就高了南宮玉瑚一籌,更何況此時南宮玉瑚本身身體有是所不適,兼且動手亦是不得以,無心戀戰,氣勢上從一開始就落了下勢,以此看來,南宮玉瑚的落敗,也不過是須輿之間的事。
一道綠虹如閃電般劈天而過,先前輕柔飄舞的玉簫,突然化作了一條咆哮的狂龍,撕開了南宮玉瑚的最後防線,綠影趁虛破入,簫端狠狠地撮在了南宮玉瑚的心口上。
廣心嬌軀一震,準備想動,但輕輕一歎,終於沒出手,強自鎮靜了下來。
南宮玉瑚櫻口微張,吐出一大口鮮血,孱弱的身軀向後跌飛,重重地落到了地上。
此時的她,鬢發散亂,嘴角帶著一絲血痕,輕輕泛著一絲淒美的微笑,這時的她,竟帶著一種獨特而淒然的美。
看著南宮玉瑚的模樣,彤璧心頭的無名火突然被撩撥了起來。銀牙緊咬,玉簫再次射出大片青芒,狠狠地罩向南宮玉瑚。
南宮玉瑚半倚在地上,見著大片青芒朝著自己飛來,卻也不躲。輕輕閉上了眼睛,反而露出了一絲得以解脫的微笑。
廣心此時再也不能坐視了,白影一閃,身軀到了半空中,卻突然折回。似有所感,明眸中閃動著奇特的光輝。
一道劍氣,後發先至,搶在簫氣之前飛到南宮玉瑚的身前,隨後化作一道氣牆,將飛至的大片青芒全部打散。
一股輕風自後方刮過,陰惻惻地竟有著說不出的陰森感。面中眾人都是驚疑不定(廣心除外),盡皆轉身凝目望去。
在長街的後方,一個長身俊立的身影,足不點地,竟有如臨風仙人,禦風行來,行速竟是有著說不出的駭人。
人影一飄,眾人眼睛一花,那人已越過彤璧,落到了南宮玉瑚的身邊。愛憐地輕輕抱起她的嬌軀,放到自己的臂彎處,動作竟是有著說不出的輕柔。
那人左右兩臂一手一個女子,竟都是貌美如花的絕色美女。
南宮玉瑚張開美目,望了那人一眼,蒼白憔悴的玉容上終於溢出了一絲笑意,輕輕道:“你來了!”
沉楓將尚自昏迷不醒的蘭雅絲放到地上,右手輕輕整理拂齊了一下南宮玉瑚微亂的秀發。目中射出萬般柔情,柔聲道:“我來了!”
“都是我不好,讓你受苦了!”
南宮玉瑚輕搖了一下螓首,靠在沉楓的臂彎處,重新緩緩閉上了眼睛。她該休息一下了。
沉楓在妻子白玉般的額頭輕輕吻了一下,微微一笑,替妻子整理了一下稍亂的儀表,將她輕輕地抱在懷裡,起身望向彤璧,沉聲道:“彤璧,你好!”
因為怕吵醒了休息中的妻子,所以沉楓將聲波斂住了一處向彤璧射出,所以這句話在別人耳中聽來是微若蟻語,在彤璧耳裡聽來卻有若雷鳴震響。
彤璧下意識向後後退一步,冷笑著,心中有著無比的憤怒,以前沉楓與她見面,因為自覺心中有愧,所以還從未敢以如此大的聲音朝她怒吼,而且稱呼亦還是客客氣氣地稱她一聲“彤姑娘”,像今日如此直呼彤璧其名,還是從未有過的事。
“很好!很好!你待如何?”彤璧冷笑著。
沉楓陰沉著臉。“彤璧,我知道我有愧於你,所以以前與你相遇,都自讓數步,即使是你強行要與我動手,我也都退避三舍,不欲與你動手。但那也隻僅限於我而已!”
“當日之事,要怪也不能怪我!你要找的,首先應該是南宮小星才對!就算你要一直追著我,但責任也不能完全算在我頭上。難道因為一個人因為有了一時之錯,他一輩子都要被人給壓辱嗎?”
“本來,若是你的對象僅限於我的話。或許我還真的會一直忍下去,忍你一輩子!
但是——你千不該,萬不該,錯在不該找上我的妻子,我最心愛的人。無論是誰,無論任何人,只要是敢於對玉瑚不利的,我都會毫——不——猶——豫地毀!滅!
他!”
看著沉楓許張發蝟的樣子,即使是彤璧,心中亦不禁是一寒。但心底的深處,一股濃濃的酸意,湧上了心頭。
只因為,無論如何,無論任何人,都決計無法取代南宮玉瑚在沉楓心中的地位,彤璧才發現,原來她在沉楓的心中,與南宮玉瑚一比,所佔的比重,竟是如此之小。
“念在我對你的虧欠的情份上,我給你十息時間!”沉楓冷冷道。“十息之後,我不希望再看到有傷害到我妻子的人還立在我的身前。我怕——到時候,我會壓抑不住自己的殺意。”
彤璧銀牙緊咬,緊緊地咬住自己的下嘴唇,目光連續閃動,緩緩道:“那好,我倒是要看看,你究竟怎樣來殺我?”
沉楓也不理會她,只是緩緩地數數起來。
“一、二、三……”
“七!”彤璧嬌軀一動不動。
“八!”
“九!”
※※※
“九!”當這字離口而出之後,作為當事人的彤璧卻仍舊一動不動,倒是在一旁觀望的廣心反而緊張了起來。
“十!”
“不要!”
當“十”念完之後,沉楓毫不留情地甩手打出一道劍氣,直奔彤璧而去。與此同時,廣心嬌軀一閃,擋在了彤璧的身前,竟替彤璧接下了那道劍氣。
“閃開!不要你管!”彤璧不識好歹地一把推開了廣心。
“燕沉楓!你好!”那聲音,也是充滿了怨毒。
“是你逼我的。”沉楓那低沉的聲音響起在彤璧的耳邊。
“好,好,好!”彤璧氣極而笑。“就算你的武功比我高,但今日我拚死也要拉你來個同歸於盡!”
白玉般的俏臉上連續閃過幾次青氣,彤璧那雙凝脂般白玉無暇的手上,也罩上了一層薄薄的青光。
明眼人都看得出,彤璧必是在用一種奇特的魔功催發生命潛力,透支力量的功法。只不過如此類的魔功大多沒什麽好下場,或者生命散盡,或者形貌大變,就算是魔教中人,也應是萬不得已才使用的。
沉楓的心沒來由的一軟,舉起的手軟軟地攤下了。“算了,你走吧!”
“走?沒那麽容易?”彤璧眸中殺意大盛。“不殺了你,我又怎能甘心?”
沉楓皺了皺眉頭,緩緩再次舉起手來。
白影一晃,白衣朱顏的俊美公子,閃身擋在了彤璧的身前。
“你不是他的對手,走吧!”
“讓開!”彤璧不吃這一套。“不殺他難消我心頭之恨!”
朱三輕輕一歎。“教主都已經死了,現在我們的處境極其危險,你還如此任性。”
“什麽?教主?”彤璧一愕,還未明白話中含意。身子一麻,就已軟綿綿地癱倒在朱三的懷中。
朱三一把抱起了彤璧,掃了沉楓一眼,淡淡道:“我帶她走,閣下應不反對吧!”
沉楓眉毛輕輕一挑,嘴唇動了動,但最終無力地揮了揮手。“你帶她走吧!”
沉楓輕輕地撫弄著南宮玉瑚鬢邊一簇散亂的青絲,再次感受到了昔日那熟悉的淡淡幽香。手輕輕撫摸著妻子的玉頰雲發,竟兀然發現,在妻子那如緞子般光滑的嫩滑肌膚上,隱隱間竟有著些許淡淡的皺紋。
花樣青春的女子,竟會出現這些許皺紋。證明她經年來心力交衰的程度又多深。念及至此,沉楓更是緊緊抱住了懷中的愛侶,不輕撒的男兒淚,輕輕地滴到了嫩滑的肌膚上。
“傻子,哭什麽?”不知何時醒來的南宮玉瑚,伸出纖手,輕輕撫摩著沉楓的面頰。一種母性的柔輝,輕輕地包裹住了低泣中的愛人。
“玉瑚,我,我對不起你。讓你吃了這麽多苦!”
“不!”南宮玉瑚別過螓首。“是我對不起你!”聲音低低地,“連我們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我又還有什麽顏面來見你呢?”
“孩子?對了,我們有個孩子!孩子他怎麽了?”沉楓的父愛終於發揮了出來,急切問道。
“他被人劫走了!”
“是誰?誰?”沉楓眼中凶芒大露。
南宮玉瑚無力地歎了口氣,輕輕搖了搖頭。
“是南宮——你父親嗎?”沉楓疑惑地問道。
“不!”南宮玉瑚看出了沉楓心中的遲疑。答道:“不是,爹做的。雖然他確實曾經有過這種想法。而且孩子的失蹤他也有部分責任,但的確不是他。”
沉楓狠狠地抓住自己的頭髮,神情一下子萎頹了下來。
“我真沒用。自己的孩子被人劫走了,不但保不住,而且連是誰都不知道,我——”
“都是我沒用。不但保不住自己的妻子,連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我真沒用!真沒用!”沉楓痛苦地道。
“楓!”南宮玉瑚將螓首深深埋進了他的懷中。“都是天的錯!”
“天!天算什麽?”沉楓有點顛狂起來。緊緊摟住懷中的玉人。“我發誓,從今天開始,再也不讓你離開我身邊半步。從今以後,我們夫妻同生死,共患難。再也沒有任何力量能分開我們。若有人敢阻止,我會讓他後悔為什麽要生出來。若是天敢阻止,就讓我,滅天吧!”
南宮玉瑚聽得一股寒意自心底生起。嘴唇陡了幾陡,最後終於無力地呼了一聲:“楓!”
“但,但是爹逼我立下的毒誓,我只怕會害了你!”
“只要能跟你重新在一切,哪怕身受天誅地劫,我亦,無怨無悔!”
沉楓埋下頭去,捧起秀頰,尋找著妻子那甜蜜的香唇,緊緊地,吻住了那一團溫馨,那一團隻屬於自己的甜蜜。
整個天地似乎都停頓了,仿佛都只是為這深情一吻而生的刹那。
蘭雅絲無力地張開了那對美目,首先落入她眼中的竟是對面那對正陷入忘我熱吻中的卿卿我我的夫妻的身影。
“咳!咳!”蘭雅絲乾咳了幾聲,心底裡泛上了一種莫名的感受。看著人家夫妻團圓的親熱樣,作為一個黃花閨女在一邊看著,感受自然是不太好的。
首先是南宮玉瑚一驚,移開星眸回首一望,這才發現了蘭雅絲的所在。“嵐?怎麽會是你?”
蘭雅絲帶點埋怨的口氣,裝出一副幽怨的神情,還假意抹了把眼淚,道:“現在才想起我這個姐妹了。找到了丈夫,就什麽都不要了。連人家在一旁望著都沒發現。你還真是典型的重‘色’輕友呢!”
南宮玉瑚俏臉一紅,望了沉楓一眼,卻是依偎得更緊了。“瞧你說的,我們姐妹還說這個幹什麽。我是問你,你怎麽會到此處來的。”
蘭雅絲眼珠子骨碌一轉,瞟了一眼沉楓道:“是因為他要急著忙忙碌碌地來找你,我是替他引路開導的。”
南宮玉瑚和蘭雅絲的交情何等深厚,彼此的脾性早已摸得清清楚楚。看著蘭雅絲說話時的眼珠亂轉,南宮玉瑚就知道她不肯說實話,再想起先前彤璧的話,心中不由打了個突。
南宮玉瑚的神情亦落在了蘭雅絲的眼裡,嵐大美人嫣然一笑,道:“你這位對你確實是關心異常,一知曉你出了事情,就發了瘋似的單身衝去西郊單挑那麽多高手。使得我和綾音也被他感動了,於是才會使盡全力幫助他。——綾音?”蘭雅絲臉上突然血色盡失。
“綾音?綾音怎麽了?”南宮玉瑚關心地問道。
立在一側,不欲插口女人間的交談的沉楓此時也反應過來了。衝到蘭雅絲身前,問道:“綾音?你把她扔到哪去了?”
蘭雅絲嘴唇顫抖著,說不出話來。先前當斡勒翰身份暴露時,她把夏綾音製住,趁著人多混亂,放在大堂的一角。後來為父報仇急怒攻心,竟忘了夏綾音的存在。現在想來——
※※※
叛亂甫定後的帝都,實際上仍是處於一片的混亂中。良善的人家在這時仍是不敢開街出門的。在大街上遊蕩的,除了重新布置的士兵外,就是那些遊手好閑兼大膽的流氓了。只是張了眼睛,看能在混亂後撈上一把什麽的,其實卻什麽也沒有。
“救命……”淒厲的女聲高叫傳遍了周圍幾條街道,恐怕周圍的人都聽得見。但聽得見是一回事,出不出來又是另一回事了。
在一條比較狹窄的巷弄中,數個流氓圍著一名女子,由於她全身都隱入了白色的禮服中,面上還罩著一層黑色的輕紗,看不出具體年齡,但聽清脆的聲音,應是比較年輕的。
“不要怕嘛,小妞,我們不過是想和你玩玩。”流氓的口中永遠是以這種了無新意的話開頭,其間夾雜著各種調戲的動作。
“走,走開!”女子全身蜷成一團,畏縮地縮在一角,膽怯地低聲道。
“喲,大哥,這個妞身材真是一極棒,而且聲音又這麽好聽。還穿著這麽華貴的衣服,說不定是個貴族喲。美人是肯定的了。嘻稀。我們這次賺大了。”
“有福同享!有福同享!”流氓們齊聲么喝著。
“不要,求求你們!不要哇——”看著流氓粗黑的大手朝自己身上的要緊部位抓了過來,女子再次發出了一聲與他氣質毫不相符的慘叫。
為首的流氓打了個手勢,手下的那一大群流氓便如狼似虎地猛撲過來將女子壓倒在地上,然後開始逐一撕去她身上的衣物。
“我倒要看看你這張臉倒是多漂亮的美人?”流氓頭兒騎到女子的身上,一把扯下了女子的面紗。
“啊!!!鬼啊!!!”突然間,流氓頭兒發出一陣驚恐的怪叫,訊捷地從女子身上跳了起來。“晦氣!晦氣!原來竟是這麽個醜八怪!”
在面紗下女子的真容確實不好看,雪白膩滑的鵝蛋形臉上,縱七橫八地布滿了深深的刀疤,將原本清秀的容顏盡皆破壞無遺,有的地方的肉還向兩邊翻開,露出一片暗紅色的血腥,看起來很有些恐怖的氣氛。
“媽的,醜八怪去死吧!”流氓頭兒拔出了腰間的菜刀,惡狠狠地朝女子砍下。
“啊——”發出慘叫的便不是女子,而是持刀的流氓頭兒。
隨即,這一大群流氓就在相繼的慘叫聲中倒下了。
一輛馬車緩緩自遠處開了過來,架車的白衣老者厭惡地瞪了滿地的屍體一眼。
“你叫什麽名字?”一個清甜的女聲從馬車簾內傳了出來。
女子垂下了頭,只是不說話。
“你不說也沒關系。我問你,你的臉,是不是被人為毀去的。”
女子抬起了頭。
“你心中有沒有恨?”
女子思索了一下,終於還是點了點頭。
“那麽,就跟我一起走吧!我會教你,怎樣去對付,這個背叛我們的世界,和我們應該去恨的人。他們,拋棄了我們,也應該得到,比我們,更深重十倍的懲罰!”
一陣淡淡的香氣傳來,女子隻覺得頭重腳輕,一把栽倒在地。
在神智昏迷過去之前,她終於還是聽到了那把聲音的最後一句話。
“記住我的名字吧!我的名字叫做月——傾——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