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公子,竺公子!”一個怯生生的陰柔女聲,從不遠處傳來。
竺冷橫,也就是杜蘅,他緩緩地松開雙手,因為情緒激動而抖動不已的身體也恢復了正常,他語氣冷靜開口,“過來!”
重傷未愈的惜怡,腳步虛浮地走到了自己主子的面前,顫抖著身子跪了下來,“公子,我和霸天原本已經從妖書生——水燁珠手中搶到太歲,結果卻突然冒出四個陌生的妖怪,他們搶走了太歲,霸天也在那一戰中……”
這個叫“惜怡”的妖怪故意忽略掉自己偷襲霸天、想要把太歲佔為己有的情節。
太歲?!杜蘅看似平靜的眼眸中波瀾再起——“她”已經不存在了,他還要太歲那種東西做什麽?!“她”永遠都不會……
“四個陌生的妖怪?!”杜蘅眼前一亮,整個身體散發出利劍出鞘的妖氣,他一把揪住了惜怡的前襟,“什麽樣子的妖怪?!”
“他們都是以人形出現的,一個是穿著一身奇怪黑衣的成年妖,還有三個看似少年的妖怪,不過,他們的容貌相當俊美,尋常的低級妖是幻化不出來的!”為了能讓自己可以繼續呼吸到空氣,惜怡迅速地回答。
是他們?肯定是他們——羲弁和那三個小妖怪!
他們搶到了太歲,難道他們已經給綠翽服用了太歲,所以,綠翽可以重塑身體,不要這副竹偶軀殼了?……
不知道為什麽,剛才那種要窒息的感覺已經在杜蘅心中徹底消失乾淨了,現在的他來不及搞清自己的心情,他此刻唯一想知道的就是,“惜怡,你慢慢說,給我從頭到尾、仔仔細細地說一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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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蘅?!他到底是誰呀?!
盤腿坐在墨硯床上,綠翽一臉認真地回憶杜蘅的那張俊美面孔,她肯定自己以前沒有見過這張面孔,但說到妖氣,似乎陌生中隱約透露著一絲絲細微的熟悉感。這樣分析,結果應該是自己和他接觸過,但那時的他決不是現在這個樣子,唉~,老實說,在進入百妖禦之前的上千年中,她吞噬過的妖怪何止百千,其中還有不少是她抱著嬉戲心態而存心虐殺的。
在以前的自己眼中,除了上位者(實力強過她的妖或人),其它弱小的生物根本沒有任何意義,它們都是供自己追捕的獵物、可以送入嘴中的食物……
“想什麽呢?!表情這麽陰沉?!”
發出這個聲音的是一身白色醫師袍、脖子上掛著聽診器的女醫師,她此刻雙手插口袋中,身子斜靠在北廳門口。
“唔嗯唔~,唔嗯。”口裡還插著溫度計的綠翽,用哀求地眼光望著百妖禦最恐怖的人物之一——醫師暗蓮,今天好不容易可以拔掉輸液管了,結果又來溫度計。
“不要叫,時間還沒有到呢?!”暗蓮瞥了一眼腕表上的時間涼涼地回答,然後踱步到綠翽的“病床”前,“為了修補你的妖晶,我們這幾個金階的,沒少消耗妖力,你最好給我好好修養,早日恢復狀態,別在這裡胡思亂想的。”
“就是啊~”門口再度傳來一個隨聲附和的聲音,這次出場的是安莎蒂(大家還有印象嗎?尼羅河畔的莎草妖怪?!),她的手裡還捧著一大碗半透明液體走到了綠翽的身旁,“以前的我們早不複存在了,現在的我們是快樂地生活在百妖公寓中的好好妖怪,你何必想從前那些無聊的事情呢?!~”
她當自己願意想啊?!綠翽欲哭無淚,要不是燏兒、舞、射雪、寒煙那幫唯恐天下不亂的家夥們拷打逼問,她才不會想這些呢。
看時間差不多了,暗蓮抽出了溫度計——26攝氏度,一個小時前測量還是40攝氏度呢,可見綠翽現在的妖力還很不穩定,連模擬人體溫度的能力都做不到。暗蓮無奈地搖頭,看樣子綠翽至少要潛心修煉好一段時間了。
“給我一張紙!”嘴巴剛剛自由的綠翽提出要求。
“幹嘛?”記錄溫度的暗蓮眼都沒有抬。
“讓我寫一下和我有仇的妖怪啊~。”
“我看還是給你一疊的好。”
呵呵,看的綠翽被氣得鼓鼓的可愛樣子,安莎蒂捂嘴偷笑,這樣的綠翽根本無法和剛才那個表情陰冷的樣子聯系到一起,她把手中的琉璃碗遞了過去,“別生氣了,來喝了這碗‘歲末粥’。”
“呃?!這個?”綠翽遲疑地望著那碗和藕粉差不多的粥,“冰閣不是還沒有醒來嗎?怎麽會有這個?!”
“這不是冰閣的‘歲末冰粥’,而是大家把自己收藏的‘歲末’捐獻出來,特別為你準備的,效果可能不如‘冰粥’好,但這是大家的一片心意,你就乖乖喝了吧?!”安莎蒂用銀杓舀了一湯杓,直接送到了綠翽的嘴巴裡。
“是嗎?!”溫熱的感覺從心臟的部位慢慢擴散開,直到暖到綠翽眉間的妖核,她感覺這溫度似乎融化了她眼中的某種物體,晶瑩的眼淚從眼角緩緩低落……
不會吧?!綠翽哭了?!自己說錯什麽了嗎?安莎蒂手足無措地望了一眼身旁的暗蓮,哎呀,他們妖怪可不像人類那麽愛哭,這個時候要她怎麽做好呢?
“有什麽好掉眼淚的,你是大熊貓嘛,瀕臨滅絕的保護級動物,更是中華民族的國寶,偶們當然也要特別關愛你一些……,等等,眼淚!”不大熟練安慰綠翽的暗蓮,忽然想到了一個重要問題,“——眷世之淚!!!!!”
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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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
古人還真是了不起, 這麽顛簸的交通工具也能乘坐,皇煌敬佩地看著身邊的“姐姐們”,她們還有精力大呼小叫、相互譏諷,對了,她們還不忘拿出自己珍藏的春宮秘戲圖,傳授他們幾個“雛兒”各式各樣的“職業技能”,譬如,初次經驗了,春藥種類與藥效了……
抹汗ing,人類呀,真的好奇怪好奇怪,明明是簡單的生理交配問題,居然被他們搞得那麽複雜,無法理解!
聿佘還有耐性裝出一副羞澀的樣子,雉天索性裝暈車,直接埋頭大睡,至於自己嘛~,演技不夠高深,他索性坐到了車夫的身旁,吹吹山風也好,荒山野嶺的不怕有人認出他。
天啊~,怎麽又催到偶頭上來了?!
不要啊,我去找找看,還有什麽可陷害的人!去催雉天吧,那家夥更新的越來越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