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說看見梁老大莫名其妙的生氣,直嘀咕,自己也沒擋他路啊,從那台階上去就是老夫子的書房了,今天怎麽就非要走這小路,這可要繞好遠呢。
莫說真的奇怪,梁老大莫不是發燒了吧,放著近路不走,偏要繞遠路,想到這,莫說遲疑道:“老大,你確定是到老夫子書房去嗎?”
看著莫說一臉驚奇的看著自己,那眼神,把自己當成神經病了。梁少爺受不了了,氣急敗壞道:“本少爺不喜歡走台階,有什麽問題嗎?給我讓開,否則……”
看見梁老大有發飆的跡象,莫說忙一個錯身,自己走上了台階,看著梁老大緩緩前行的身影,一時間不明白老大怎麽就不喜歡走台階。這台階有什麽問題嗎?想到這,莫說好奇的觀察起高聳的台階來。
梁少爺步履維艱的行走著,轉頭看見旁邊沒人了,趕緊掂起腳,一拐一拐的走向老夫子書房。
梁山伯以不下於二萬五千裡長征的艱苦,走進了老夫子書房。不等老夫子示意就坐,就一屁股癱在了凳子上,冷汗直冒的揉著右腳。
老夫子看見得意弟子進書房也顧不得和自己打招呼,忙著在那不顧斯文的呲牙裂嘴揉著臭腳,布靴則丟在一旁。老夫子對他的無禮也不以為然,只是感到好笑不已。“山伯,難道你的腳真那麽疼,我看你在人前怎麽象個沒事人一般。原來都是硬撐強裝出來的啊。”老夫子挪揄道。
梁少爺臉皮厚,聽出了老夫子話中的嘲諷,只是無所謂的點了頭,表示自己是在硬撐。和老夫子的關系已經非同一般,再加上剛才老夫子已經看出自己受傷了,梁少爺也無所謂隱瞞掩飾。
看見弟子毫不遲疑的承認了,老夫子到一楞,關心道:“山伯,你的腳不會傷的厲害吧?看你承認這麽爽快,不象你的性格啊。要不要我叫羅賢給你請個郎中診斷一下。”在老衛的印象中,依這得意弟子的好勝要強的脾氣,腳不是痛的厲害是絕對不會承認的。
“沒事了,木蘭已經給我上過藥,現在好多了。主要是剛才走過來,腳才痛的厲害。”梁少爺推辭了老夫子的好意。
“對了,老師,昨天我到余杭郊區的市集遊玩了一翻。認識了一個奇怪的老頭。”梁山伯岔開腳傷的話題,和老夫子說起了昨天的見聞。
“遊玩,你不是說采風去的嗎?原來你只是想出去遊玩耍樂啊。”老夫子聽出梁山伯話中的語病,臉色有點難看了。好你個梁山伯,說什麽采風都是騙人的。枉我還期待著你有什麽好的靈感,能夠作出好的文章來呢。
自己一時口誤,把采風坦白成了遊玩,再看見老夫子陰沉的臉色,梁少爺對自己犯這麽低下的錯誤,悔的腸子都青了,這簡直就是有負於自己的英明神武。連忙解釋道:“出去遊玩,就是為了增長見聞,尋找創作的靈感,和采風是同一原理。”
“那你這次出去後,找到靈感了嗎?”老夫子聽見弟子的解釋,臉色舒緩下來。現在老夫子就關心這弟子能否再寫出好的文章,好為校報增色添彩。至於出去是遊玩還是采風,老夫子才不在乎呢。
聽見老夫子其實在意的是自己能否寫出好的文章來,梁山伯放心了。名句好詩自己有的是,最多再借鑒一下後人的作品。想到這,梁少爺一拍胸脯,神采飛揚道:“老師放心,通過這次采風,我已經有了靈感,一會就把文章寫出來,包您滿意。”
對於自己隨意剽竊後人的作品,梁少爺才沒什麽不安呢。咱現在先把這些文章用了,可以激勵那些後代的名家再作其他驚天動地的文章。那後人不就能夠欣賞到更多好的文章作品了。梁少爺對自己的無恥行經,能夠找出這樣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也真難為他了。
老夫子看見得意弟子胸脯拍的嘣嘣響,大包大攬的說已經寫出好的文章了。老臉笑的那個舒心,完全放心的老夫子,恢復了矜持,緩緩道:“那個老頭怎麽奇怪了,山伯給我說說。”
看見老夫子變臉象翻書,梁山伯很是不齒老家夥的為人,真是個現實的老頭。梁山伯一整臉,把自己昨天的見聞和老夫子說了一遍。
老夫子老神在在的聽著,滿是皺紋的臉上古井不波,一派高人的雍容氣度。待聽到那老頭用將軍茗招待他,老夫子失神下一驚而起,高人的雍容氣度早跑爪哇國去了,迫不及待道:“你確定那是將軍茗?不可能,隨便富貴人家不可能有那東西。”
嘿嘿,早知道你不會相信,還好本少爺有先見之明,預先向謝老頭要了這麽點留作證據,梁少爺沾沾自喜著,就把揣在身上的那一小瓶將軍茗鄭重其事的拿了出來。
看見梁山伯凝重的動作,老夫子不由也緊張起來,不知道弟子在懷裡摸什麽。等到看見那玉瓶,老夫子眼睛一亮,微顫顫的伸出了雙手,期待的看著梁山伯手中之物。
“老師知道瓶子中是什麽東西嗎?”梁山伯獻寶似的一揚手中的瓶子,故意吊老夫子胃口的問道。此時梁少爺臉上的得意勁,怎可用話來形容。
老夫子一把奪過玉瓶,那乾淨利索的動作,很難相信那是一個垂暮老者能夠做到的。
梁山伯嚇的一驚,低聲啊的叫了一下。媽的,原來老夫子的身手這麽利索,平常的半死不活都是裝的。梁山伯心疼的看著老夫子手裡的瓶子,讒著臉道:“老師,那可是兩開將軍茗,要不我們二一添作五,每人泡一杯品一下。”
梁少爺很想再喝一杯這高級茶,在謝老頭家太倉促,牛飲水般的糟蹋了。估計以後咱再想品到將軍茗的機會不大。
“兩開將軍茗?你說這瓶子裡是兩開將軍茗?”老夫子本能的把瓶子緊緊抓在手裡,整個人激動的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