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和老爹說了這登徒子亂闖內宅,當然自己看見他隨地大小便沒好意思說出口,本以為會雷霆大怒的老爹,卻不以為然的一笑了之,絲毫不放在心上。反而為這登徒子辯解道:小梁是正人君子,不會故意亂闖內宅,瑩兒不必放心上。
氣惱中的小丫頭,現在又聽見這登徒子在老爹面前說自己是什麽丫環,有責任心值得讚揚,這分明是嘲笑我,憤憤不已的小丫頭霍的站了起來,就要上前和梁山伯論理。
謝老頭看見自己寶貝女兒憤怒的臉色,知道小丫頭要開始發飆了,趕緊沉聲道:“小梁是我的貴客,瑩兒不得無禮。”
開玩笑,讓這寶貝女兒發起瘋來,可不是好玩的,對這個寶貝女兒,謝老頭也是頭疼不已,也怪自己平常太寵她了。
小丫頭見一向對自己寵愛有加的老爹,當著這登徒子的面斥責自己,不由眼睛一紅,抽抽嗒嗒道:“他……他不僅亂闖內宅,還……還隨……”下面的話實在不好意思說下去,急的直跺腳。
梁山伯看見小丫頭被謝老頭訓的哭泣不已,捫心自問都是自己惹出的事情,有點難堪的看向謝老頭。
謝老頭看見梁山伯的難堪,微笑道:“我來介紹一下,這是小女瑩兒,剛才你和小女之間的誤會,我已經知道了,不過這不怪你,都是這些下人的過錯。”
謝瑩看見老爹不顧自己的哭泣,給這登徒子介紹起自己,再也忍不住,掩臉奔出了前庭。
小月見狀,嬌嗔的瞪了梁山伯一眼,追了出去。
謝老頭尷尬苦笑道:“小梁你不必介意,這個丫頭老夫見著也是頭疼,來,我們不管他,喝酒。”
梁山伯看見今天這個誤會是越來越大了,正想著和謝老頭解釋一番,卻看見謝老頭對剛才的事毫不介意,已經端起酒杯。
想到自己只是無意跑人家內宅,人家主人都沒說什麽,自己再糾纏下去有點婆婆媽媽了,男子漢大丈夫,提得起放的下,有什麽大不了的。想到這,也毫不客氣的端起酒杯和謝老頭碰了一下。
“小梁,今天你我相識,實屬緣份,來,我們再乾一杯。”謝老頭看來對今天能夠認識梁山伯,真的很高興,緣分兩字在他嘴裡不知念叨了多少次。
梁山伯聽的直皺眉頭,看老頭年紀也不是很大,怎麽這麽話嘮?
不過對於乾杯倒沒意見,那天喝了四九市集上買的女兒紅,很是回味。今天這酒和四九的地攤貨一比,高了不知多少檔次,這讓前世就頗好杯中之物的梁山伯,更是欣喜不已。
看著梁山伯豪爽的一口痛飲完杯中酒,謝老頭不由大喜,這小梁同學有才有貌,更兼有勇有謀,沒想到連喝酒都這麽豪爽,真是合自己胃口。
一激動,兩人連續幹了三杯。
一邊的管家看見老爺很久沒這麽開懷了,今天這麽豪爽的連乾三杯,不由眉頭皺了起來,嘴裡奉承道:“老爺,您今天是酒逢知己千杯少,心裡痛快吧!”
謝老頭聽見管家的話,哈哈大笑道:“還是管家明白老夫心情,來,來,小梁我們再乾三杯。”
看見老爺又要連乾三杯,管家趕緊阻止道:“老爺,您先吃點菜打個底,這樣才不容易醉,也能夠和梁公子多喝幾杯。”
老管家看老爺今天的興奮緊,知道非得一醉方休,想到空腹喝酒傷身,只能勸老爺先多吃點菜了,至於喝酒,就沒必要再勸,你越勸他就喝的越多,管家多年伺候的經驗知道這樣的結局。
梁山伯聽見謝老頭這麽豪爽的話,菜沒吃一口,還要再乾三杯,也有點吃不消了。
實在是肚子餓的慌,這酒灌下去,胃裡象火燒一樣,這要是再三杯乾下去,不定弄個胃炎胃穿孔什麽的,這可大大不值了。古代可不象前世,得了胃穿孔誰來給我開刀動手術。
想到這,梁山伯也是附和道:“老謝,還是先吃點菜吧,我肚子可餓的慌了,光喝酒可熬不住。”三杯酒下去,梁山伯放開了,感覺和謝老頭很投緣,連大叔也不叫了,直接稱呼起老謝來了。
謝老頭興奮中,也不在乎小梁怎麽稱呼自己了,點頭大笑道:“還是我老頭子厲害啊,千杯不到,不過今天就依小梁意思,我們先吃點菜打低,再繼續喝。”
“來來,小梁嘗嘗這熊掌的滋味。”謝老頭指著那盆紅燒熊掌說道。
梁山伯看著滿滿一桌豐盛的山珍海味,那可真是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中遊的,地下鑽的應有盡有,很多是聽都沒聽說過的種類。
梁山伯看的食欲大增,早就不客氣的舉筷夾了一大塊紅燒熊掌,一口恨恨咬下去,那滋味,鮮美醇厚,肥而不膩,軟糯而可口,梁山伯吃的眉開眼笑,這好東西在前世可是聞名已久,卻未曾嘗過。
吃的開心,梁山伯忍不住大發感歎道:“老謝,你們這些富翁就是奢侈, 天天吃的是山珍海味,喝的是醇酒佳釀,真是好享受。”
想到碧鮮庵那恐怖的夥食,梁山伯更是差點反胃,這衛老夫子真是摳門啊。想到這,不自覺加快了舉筷的動作,發了誓要一次吃個夠的決心。
“呵呵,小梁看來很滿意我的招待啊,這可是我們大管家精心安排的。”
自稱千杯不到的老謝,這時候的臉色已經有點泛紅,看著手口並用狼吞虎咽的梁才子,眯起眼笑了,自己卻忘了舉箸下筷。
這些山珍海味在老謝來說,早吃膩味了,平常謝老頭最喜歡的還是幾碟清淡小炒。今天自己回到前庭,看見這滿桌的飛禽走獸,有點不喜管家的安排,現在看見小梁同學吃的那個歡,才醒悟過來,自己是吃多了才膩味,但桌子上大多數的菜肴,卻是平常人一輩子也難得吃到的好東西,這就難怪小梁會吃的那麽投入了。
老管家在邊上矜持的微微一笑,對老爺的讚揚很受用。自己是什麽人,打從六歲開始進謝府,到現在已經六十年了,不說別的,就說這看人的眼光,那可怎一個“毒”字了得,無論什麽人,只要自己掃一眼,是人是鬼還不是一眼看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