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暗號一對上,一切正常,見梁山伯同學已經等在那裡,原先的疲憊一掃而空,快速的跑上前來,把兩袋東西塞到梁山伯手裡,氣喘籲籲的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道:“兄台,累死我了,這真不是人乾的,吃點東西都這麽累。”
“兄台受累了。”梁山伯同情道。
這家夥滿身肥肉,一個時辰之內又上山又下山,折騰的夠嗆。
要怪,還要怪這迂腐的舊社會,學生除了寫字就是讀書,沒有體育鍛煉,教育太單一,要是本公子哪一天辦書院,一定要辦個集文化、音樂、體育一體的現代化書院,強身是重中之重啊。
兩人一前一後又鑽回了碧鮮庵。
花木蘭一見美食到,興奮的兩眼發亮,就象餓狼見了羊羔一樣,敢情這丫頭是個餓死鬼投胎。
“快點,回寢房開吃。”花木蘭抱著一袋東西風風火火推開了門,梁山伯和吳四九拎著剩下的一袋跟在他後面。
回到寢房扯開袋子,“嘩啦”一下到出來,哇,眼前真的一亮,吳四九采辦的可夠齊全。
什麽火腿肉啦,香腸、魚乾各種各樣的鹵味十多種,最意想不到的是,這家夥竟然還采辦了一壇上好的女兒紅。難怪剛才一接手,梁山伯覺得特別重。
“哇,還有酒啊。”
“這麽多好吃的。”
“今朝有酒今朝醉,爽啊。”
美食面前,有擋不住的誘惑,哪管什麽規矩不規矩。
花木蘭抱起壇子倒滿四碗酒,頗為豪壯的說道:“為了我們的相聚,幹了這碗。”
他*,這丫頭,頗有女俠風范。要是在梁山伯的時代,這組織能力,絕對能混個學生會副主席乾乾,那主席是誰,廢話,當然是梁大少爺嘍。
祝英台猶豫了一下,也跟著端起了碗,自己現在可是個書生,顧不得那麽多禮儀,入鄉隨俗比較好。
於是四個人開始暴飲暴食起來,除了梁山伯,三個人家裡不是財主就是官宦,平時哪會吃這種集市鹵味。可在碧鮮庵兩天的清腸,就是白煮肉,現在都覺得無比美味。
好不容易放開肚子,不吃不白吃,吃了也是白吃,梁山伯恨恨想著。就連平時溫柔的祝英台,也在幾碗酒下肚之後,變得豪爽起來。
花木蘭就不用說了,本是爽朗活潑的性格,這種場合最合她胃口。
吳四九是個跑腿,走了那麽多路,不多喝是對不起自己,因此在那也是埋頭苦乾著,恍然桌上的食物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
沒多久,一壇上好的女兒紅就見了底。
梁山伯酒量很好,學校時俗稱千杯不醉,但幾碗女兒紅下肚,小腹倒也覺得有感。
倒底是舊社會,這酒夠香夠醇夠正宗,入口醇香,後勁十足,和新時代的勾兌商品沒得比。
再看祝英台,小臉火紅,兩坨紅暈燃燒在白晰的臉蛋上,一雙鳳目水汪汪的,簡直是迷離又深情,微微一笑,露出兩個淺淺的小酒窩,道不盡的柔媚。一看就知道醉了五六七分,此時雖然男裝在身,卻擋不住撩人的女兒態。
梁山伯隻草草看了一眼,心就開始狂跳。這小丫頭,迷死人不償命,忘了自己女扮男裝?這讓人發現可怎麽得了。
梁山伯忙看吳四九和花木蘭兩位,不禁舒了一口氣,這兩位看來也喝得五五六六,注意力倒還在鹵味小吃上。
尤其同樣是女扮男裝的花木蘭,簡直就是個小饞貓,喝得坐在椅子上起不來,還舉著雞爪狂啃。嘴角邊還沾著一小塊鹵肉,俏皮可愛,敢情kt貓的設計原形剽竊於花美女?
“梁山,山伯,這麽好的酒這麽快就沒了,還沒吟詩作對呢,可惜可惜。”這一來二去,熟絡了很多,花木蘭也乾脆直呼其名。
“對個屁,吃就吃、喝就喝,這樣才過癮。”吳四九冒出一句,這吳大胖子和酸澀文人搭不上邊,不過這到合梁山伯脾氣。
“你才放屁呢。不懂情調。”花木蘭反駁。
丫的,一個比一個粗野,梁山伯算是領教了,也不知這兩位是什麽家庭出身,如果猜得不錯,一定是武將世家,才會那麽放得開。
相比之下,祝英台靦腆多了,饒是已經七分醉,說話還是文芻芻的,“嗯,花木蘭說的不錯,對對子才好呢。”
“對了,要不,行……酒令吧?”花木蘭提議,但說話開始舌頭打結。
“我看,還不如唱歌呢。”梁山伯突然想起了以前上學時,一幫兄弟一邊喝酒一邊k歌,甭提多帶勁。
如今來到東晉,倒還沒有機會一展歌喉,想當初自己在學校時,不是吹牛,可是情歌王子,曾經被別人吹捧為香港淘汰紅歌星呢!隨便唱幾句,就能博得女生一片掌聲。這樣輝煌的歷史,很讓梁山伯頗有成就感。
要是不投身於新聞界,鐵定被什麽英王唱片、滾實唱片看中,成為天王巨星是肯定的。
實在是入錯了行,否則自己哪會追著別人跑新聞,一定是別人追著自己要簽名了,老子才不會到什麽東晉,背什麽論語,鑽什麽狗洞。梁山伯也有了幾分酒意。
心裡頓時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情愫,借著酒勁,梁山伯隨手抓起一隻雞爪,當起了麥克風,深情吟唱起張學有版《但願人長久》:
明月幾時有
把酒問青天
不知天上宮闕
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風歸去
唯恐瓊樓玉宇
高處不勝寒
起舞弄清影
何擬在人間
轉朱閣
低綺戶
照無眠
不應有恨
何時長向別時圓
人有悲歡離合
月有陰晴圓缺
此事古難全
但願人長久
千裡共嬋娟
……
……
梁山伯喜歡唱流行歌曲, 所以一唱起歌,相當忘我,非常敬業。
磁性的聲音,動情的吟唱,優美的旋律,一流的歌詞,普天之下,再沒有如此動聽的天籟。
祝英台聽得如癡如醉,一雙水汪汪的鳳目緊盯著梁山伯,久久不能移開。
花木蘭震撼了,一改好動的性格,扔掉啃了一半的豬手,托著香腮凝神傾聽。
吳四九張著嘴巴,一雙眼睛瞪得象金魚眼,這個男人不是人,怎麽唱歌可以唱的如此出神入化?
也不知是哪門哪派,何派唱腔,看來很有必要向他討教一翻,到時候到那攬月樓找頭牌清倌人湘非兒,也有了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