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還好好的呢,這是怎麽了?”漣漪問。
“小姐去找夫人商量解除婚事,夫人一百個不答應,兩個人就吵起來了,小姐不知怎麽就暈倒了!”
漣漪拉了一下慕容碧,“不是隋寶韻動了什麽手腳吧?”
慕容碧也有此想法,“那小姐呢?”
“二夫人叫人把她扶回房裡,我才知道,就來找你們了!”
慕容碧看著昏睡的詩柔百感交集,略為檢查了一下並沒什麽,只是一時氣急罷了,可從這點可以看出她在自己這個假公子身上陷的夠深了,這事如果解決不好,恐怕對她的傷害小不了,都怪自己太貪玩害人不淺。
“公子,公子┅┅”詩柔一陣夢囈。
慕容碧握著她的手,詩柔仿佛得到了力量一樣,緊緊地握住而平靜下來。
“湯圓兒,你去廚房做一碗冰糖蓮子,等小姐醒了好給她吃!”
湯圓兒看的欣喜,高興而去。
詩柔一睜眼看見的就是慕容碧,心裡一甜,“公子,都是我沒用┅┅”
慕容碧拿過冰糖蓮子,“事情總會解決的,來,先把這吃了。”把湯杓遞到她嘴邊。
詩柔臉色略為一紅,但還是把小嘴張開。
一碗冰糖蓮子就在溫馨的氣氛中被消滅掉了。
“今晚睡個好覺,明天又是好天氣。”
“多陪我一會好嗎?漪妹不會生氣的。”詩柔語氣委婉,雖是懇求卻早已把慕容碧的手攥住不讓他離去。
慕容碧無可奈何,心中苦笑,由她握著。
二人說了一些可有可無的話,慕容碧見她睡了,想把手抽出來好離開,可手剛一動,詩柔就把眼睜開了。
“再呆一會兒?”雙眼含情脈脈。
如此反覆三次,慕容碧竟趴在床邊睡著了,連湯圓兒洛披了見外衣都沒有察覺。
漣漪見天色大亮,但也懶的起來,昨夜和承煥瘋了一夜,現在隻覺渾身酥軟無力,不想動彈,看著推門進來的慕容碧,“被人愛可真幸福啊,你可別陷的無法自拔,那可糟了!”
“那也比你強!”慕容碧反唇相擊。
“懶的理你,今天那個什麽迎親的人要來吧。”漣漪提醒她,旋又微笑,“詩柔溫柔起來是否別有味道啊?”
“你發騷啊!”
慕容碧心下也無味陳雜,其實人與人之間有很多種情感,思想是不可限制的,慕容碧對詩柔雖不可能有愛情,可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這就是所謂的緣分吧,她這樣安慰自己。換了一套寶蘭色的衣帽,越發顯的她風流倜儻。
“是真名士自風流,說的就是姐姐這種人吧!”承煥見她飄逸出塵,不禁稱讚。
慕容碧輕捏了他一下臉頰,“你吃了蜜糖嗎?說話這麽甜人,快起來吧,太陽要曬屁股了!”心下對這個銀娃娃似的孩子頗有好感。
大街上塵土飛揚,迎親的人來了四五十號,各個身披彩帶,衣帽光鮮。
慕容碧一看新郎官,鼻子差點沒氣歪了,看了一眼一旁的隋寶韻心想她果然沒安好心。
原來這新郎官長的實在太難看了,大約二十**,一臉的麻子,還是雌雄眼,耷拉著眼眉,朝天鼻,嘴唇都翻著,一對招風耳,腦門上長著個大肉瘤,騎在馬上就比馬頭高出一小塊,肥肥的像個地缸,三分不象人,七分倒似鬼,你說慕容碧能不生氣嗎!在地上揀起個小石子,彈向馬頭。
那馬受驚,騰起兩條前蹄,把那個醜鬼掀了下去。
事情大出慕容碧意外,那醜鬼竟騰身而起,幾個筋鬥,飄然落下,點塵不驚,顯是輕功造詣不凡,“見笑,見笑!”一副公鴨嗓,對眾人一抱拳,頗為得意,引來一片喝彩聲。
慕容碧看著來路,心下疑問,昨晚詩柔告訴他,王府的大總管,仇生去鹹陽安撫下面的佃戶今天會回來,怎麽還沒到呢?
就在慕容碧翹首期盼之際,一套馬車弛來,門簾一拉,下來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中等身材,方正的臉形,一雙眼楮炯炯有神,一看便知是精明過人之輩,對隋寶韻一躬身,“二夫人,老奴回來的晚了吧?”
隋寶韻微笑,“哪裡,正是時候,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慕容公子,是詩柔的朋友。”
慕容碧微笑施禮。
又一指那醜鬼,“這是成都大戶吳池,是詩柔的未婚夫。”
吳池一笑,臉就象幹了的橘子皮似的,“大總管,久仰大名啊!”
仇生一皺眉,心忖這分明是個投錯了胎的妖人嘛,老爺怎麽可能給小姐找這樣的夫婿呢,那個叫慕容的倒比他強百倍。
一陣寒暄後,眾人都被仇生安排妥當。
吃過午飯,仇生就被隋寶韻叫到房內。
“仇總管,事情處理的還順利嗎?”
“老奴私自做主,降低了佃戶的田租,所以很順利,二夫人不要責怪才好。”
“怎麽會呢,今年年景不是很好,老爺又去了,理該減輕田租才是,你去吧!”
仇生並沒動。
“怎麽,還有事嗎?”
“二夫人,老奴以為,那個吳池與小姐並不般配。”
“吳池家資巨萬,我們也是為詩柔著想,況且老爺生前也同意過了,他倆結合對王府的生意助力甚大,有利無弊啊!”隋寶韻陳訴利害,“你管理生意也很累了,詩柔的事就由我來操辦吧!”
仇生被她拿話封住,心下不快,告辭離開。
仇生沒走多遠,被湯圓兒叫住,“總管,小姐請您過去一下!”
“仇叔,您是看著我長大的,我把您當親叔叔一樣,你一定要幫我!”詩柔努力爭取他的支持。
“小姐,這事不是十分好辦,不過我一定盡力而為。”仇生見她有那樣的夫婿那能不心疼。
“仇叔,您看慕容公子怎麽樣?”詩柔臉色羞紅。
“哦!”仇生見她如此一問,心中明白大半,“慕容公子一表人才,與小姐確是般配的一對,如能得此佳郎,實是福氣!”
“好事多磨,隻望一切如願方好!”詩柔心裡也不大踏實。
“小姐,你不覺得這婚事有些奇怪嗎?”
仇生雙目一閃,“老爺生前曾經和我交代過,要我好好教導你管帳理財,而且把金寶錢莊的產權都移到了你的名下,照理說如果你要出閣這根本是多此一舉,我懷疑這婚事老爺根本就沒答應!”仇生道出事情的關鍵。
“你是說二娘她┅┅”詩柔想到此不由手心冒汗。
“耳夫人想獨霸家產,這就是最好的辦法,你一嫁出去,這恁大的家當可都是她的了,還是老爺有先見之明啊。”仇生心下佩服。
“未必!”話音未落,慕容碧和漣漪聯袂而進來,互相介紹一番後。“漪妹,你告訴他們。”
慕容碧回去一說吳池的長相,漣漪便跳了起來,因為也被吳池盯上過,實在太熟悉他的所作所為了,前後一推想,隋寶韻的險惡用心昭然若揭。
漣漪看了一眼詩柔,“那個吳池並不是什麽成都富豪,根本就是個采花盜柳之輩,江湖上人稱雙頭鬼,他糟蹋的良家婦女不知有多少,一年前不知怎麽的銷聲匿跡了,沒想到會在這出現,我想他和你二娘早商量好了,即使產權到了你手,一樣也逃不出她的手心。”
“啊!”詩柔聽罷臉色煞白,身子發抖。
“還有件事要告訴你,你爹不是病死的,而是被人害死的!”慕容碧走近她怕她受不了。
“什麽?”仇生詩柔同聲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