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儔,你這樣作太傷婉菱的自尊了,婉菱是君家的千金,那個小子不過是一個剛剛竄紅的毛頭小子罷了,你這樣作只會損害君家的形象,而且於事無補,何況這種事情也不是像他這種角色能夠決定的。”看著哭泣著奔出去的女兒,安翠蓉有些不悅的道。
“女人家,鼠目寸光,你們懂什麽?”君無儔惱怒的拍了一下桌案,背負雙手在房中踱步,“這一次席家倒下幾乎吸引了聯盟所有的名門望族,他們都雲集在斯特拉斯堡和斯托科夫,為了什麽?千裡奔波隻為利!這涉及到數十家產業,價值數百億!席家這麽多代人的經營已經隱隱成為哈布斯堡乃至聯盟幾大豪門家族之一,現在倒下來,你們知道這中間有多大的利益麽?我告訴你們,單單是那些豪門不屑一顧的小項目,只要我能拿下其中一項,盡賺的利潤都要以億來計算!”
“無儔,我們知道席家產業巨大,這一次被肢解中間有著很多機會,但是你不是早已經試探過了麽?都被哈布斯堡王國那些豪門巨賈一手壟斷了,我們君家雖然名義上是蘭陵城的世家,但是我們都清楚自己的底子,我們在這方面根基還太淺,不可能有什麽機會啊。”另外一個年紀稍小的婦人插話道,那是君無儔的第三個妻子。
“哼,事在人為,康斯坦丁共和國的洛嘉家族和金川酋長國的哈勒姆家族都已經收到了邀請函,參與這場瓜分盛宴,我並不指望能夠與那些哈布斯堡王國的豪門競爭,北溫格倫之戰哈布斯堡王國之所以能夠表現得如此強硬,只怕也與他們一直對席家產業垂涎有相當關系,席家在聯盟中各行各業的投資分散而巨大,足以容納許多人來參與,我並不貪婪,只要能夠獲得一個資格一個機會就足夠了。”君無儔沉聲道。“而婉菱這個朋友就是我們的機會。”
“無儔,你的意思是這個雷諾能夠幫助我們加入到這個行列中去?”氣度最佳而又一直保持沉默的旗袍婦人凝神問道。
“世上沒有那件事情有絕對把握,但是百分之一的希望我們也要盡百分之百的努力。洛嘉家族和哈勒姆家族之所以能夠進入這場瓜分大餐,據說與聯盟軍方要人們地要求有關,洛嘉家族聽說已經被指定成為卡茨茅斯造船廠的唯一買家,這樣一來擁有兩家造船廠的洛嘉家族就會成為聯盟最大的船舶製造商,而哈勒姆家族好像是席氏高能化學公司的潛在買主,金川酋長國有豐富的各種晶石礦。但是開發技術和生產潛力上都遠遠無法滿足,如果能夠買下席氏高能化工公司,那金川酋長國的化工產品生產加工就會得到技術上的大力支持。”
“無儔,我還沒有明白你說這些話地意思。”旗袍婦人蹙眉道。
“我告訴你們這兩個范例的目的就是,萬事沒有絕對,所有事情都有例外,洛嘉家族與聯盟軍方各巨頭們都關系密切,而哈勒姆家族與聯盟陸軍部副部長鍾鼎所在鍾家是世交,所以他們不是來自哈布斯堡王國一樣可以參加進去。”君無儔一字一句的道。
三個婦人都是一陣默然,還是旗袍婦人答話道:“無儔。你認為那個雷諾有這個力量幫助君家實現這個目標麽?只怕他未必有這個能力吧。”
“哼。千萬不要小看這個小子,他和馬赫將軍之間的關系沒有人能夠說得清楚,我告訴你們。席家那個大小姐席幽藍雖然被排除出了席家,但是卻得到了席家在德爾塔公國的全部投資和產業,這件事情就是雷諾一手操辦的,按照席家當初的意圖,這根本就沒有考慮給席幽藍。”君無儔的消息還是相當靈通,正是這個原因才會讓他意識到雷諾的分量非比尋常,能夠操作席家在德爾塔公國幾十億地資產轉移,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得到地。
“哦?”三個婦人都驚訝的長大嘴巴,“無儔,是真的?”
“應該不會錯。席家那位大小姐本來已經成為了席家平衡內部而犧牲地對象,沒想到雷諾借用他代表聯盟軍方處置席家產業協調員的身份竟然能夠弄出這樣一出把戲來,不簡單啊。”君無儔摸了模下頜嘴角有一絲詭笑:“你們不要小看這小子,錫蘭古珀家族似乎也對雷諾很是青睞,兩個女繼承人都好像和他糾纏不清呢,再算上席家席大小姐,哼哼,這小子還真是風流呢。”
“無儔,他能把席家在德爾塔公國的資產轉移到席家大小姐名下。只怕不是一個人敢作主的吧?沒有軍方巨頭們的支持,他敢如此放肆?”君婉菱之母安翠蓉出身蘭陵城中產階級,一直對那些豪門望族的生活十分向往,成為君無儔的第二個妻子也就是指望君家也能夠有朝一日成為蘭陵城的新豪門,所以對頂層的關系脈絡極為感興趣。
“嗯,這正是我看重他的,這樣大一筆資產轉移,沒有聯盟軍方要人地首肯,席家那邊絕不會退讓,這也足以說明他的地位和作用了。我並不是要婉菱自賤去幹什麽不知廉恥的事情,君無儔還不至於那麽無恥,但是既然婉菱和雷諾有這層關系在裡邊,他們兩人之間都很有好感,為什麽不能一舉兩得作個順水人情呢?”君無儔瞥了一眼自己的二房妻子,他清楚自己這位二房妻子比任何人更渴望進入真正的門閥貴族階層,而從工商實業界來說,要想做到這一點,那就只有在財富上的不斷積累,“翠蓉,你去和婉菱好好說說,我沒有要她違背禮義廉恥作什麽,只是讓她順便敲敲邊鼓罷了,你應該知道這件事情如果成功君家發展的重要性。”
躺在床上雷諾卻久久無法入眠,他未曾想到自己尚未真正進入聯盟的實權階層就體會到了權力對於所有人的重要性,君無儔地表現太過露骨,破壞了當初對君家的好感和看法,讓雷諾有些不太舒服,雖然三位女主人的優雅表現稍稍為君家挽回了一些分數,但是雷諾也已經意識到向君家這種新近崛起的商業豪門與那些真正的名門望族還有著相當距離,除了君家的這三位女主人不卑不亢的表現還算稍稍提升了一下君家的門檻外,雷諾想象不出婉菱竟然出身在這樣一個功利味道如此濃厚的家庭。
門前一陣悉簌腳步聲讓雷諾翻起身來,但是腳步聲卻在門前停了下來進而轉身離去,雷諾知道這個徘徊不入的腳步聲是誰的,失去了往日腳步的輕盈,看得出來君婉菱怕也是承受了家庭的很大壓力,這讓雷諾對君無儔很是不齒。
腳步聲再度回來,雷諾實在不忍心讓婉菱再在自己門外徘徊,輕輕拉開門將眼睛紅腫的少女牽了進來,痛苦而又無奈的神情讓雷諾心中也是一陣憐惜,他當然清楚婉菱來自己房中的目的,美人計用在自己身上他們也許會認為有用,但是拿自己女兒來作為交易物是不是也太冷血了一些呢?
默默的隨著雷諾的手走到房中,君婉菱情緒顯得十分低落。君家對雷諾安排十分周到,淡雅不失華美的客房布置得十分周到,兩個錦皮軟圈椅擺放在當中,斜側面則是一具松軟的布藝沙發,很是雅致。一具寬敞的胡床古色古香,雖然是仿製品,但是黃楊木精心鐫刻的花紋和圖案還是顯示這裡每一件家具都價值不菲。
“坐吧,婉菱,我還在想若是你父母真是那麽不知趣的不讓你晚上出門,我可真要找上門去了。”有些俏皮的打開沉悶的氛圍,雷諾知道這個時候少女的心情肯定很糟糕,可以想象得到少女也是承受了很大壓力才會來到自己這裡,現在首先就需要打消她的屈辱感, 讓她感受到自己絲毫沒有以她來上門來找自己感到羞慚不安。
君婉菱心中的確有些委屈憋氣,自己父親將自己從鳳凰城接回來,竟然是要讓自己去開口向雷諾為君家謀取利益,她萬萬沒有想到剛剛和雷諾的感情有了一些進展就面臨這樣令人難堪的情形,而在晚飯間雷諾也已經表露出來了對自己父親提及事情的回避,顯然父親所說的那些事情不是那麽容易的。
她也聽說雷諾作為軍事學院應屆畢業生優秀學員代表去總參謀部實習,而且還參加了對北溫格倫地區叛亂的處置,但她不相信雷諾會在處置北溫格倫席家事務中手握大權,父親所說的席幽藍被排除在席家之外後獲得了德爾塔公國的產業一事在她看來根本不可能與雷諾有關,那樣的重要的事務不是雷諾這種實習學員能夠插得上手的,更不用說起決定作用了。
父親根本就是不切實際的一廂情願,或者說是想要和那些哈布斯堡豪門競爭想昏了頭,雷諾根本就不可能有那樣大的能力,即便是他很得軍方的看重,但是父親和母親似乎都更願意相信那些空穴來風,母親更是不厭其煩的在自己耳邊聒噪,這讓君婉菱委曲憋悶得想要好好哭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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