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臉色氣得發青的高頭大馬青年哪裡還忍耐得住,左邊一人身體微微一斜一陣風一般搶了上來,雙手如同兩把鐵鉤一般牢牢扣住了雷諾肩膀,凶猛的一提膝便欲給雷諾來一招膝頂,若是這一招被對方頂踏實,胸腹間的要害定會受創不輕,足以讓人在床上躺上兩三個月,倒是他背後那名青年一見這種情形,深怕弄出大事,連忙大聲喊道:“三毛,下手輕點兒,別弄出事情!”
見對方身體雖然魁梧,但動作卻是異常敏捷,不愧是龍珠球隊的球員,不過在來自特種部隊出身的雷諾眼中看來,對方的破綻實在太多。雷諾身形微微後仰,左手令人吃驚的下拍一掌輕松的按住猛然上頂的對方膝蓋,這一提膝幾百斤的撞力竟然在雷諾這輕輕一拍中化於無形。
在對方驚訝無比的神情當中,雷諾右手上探,從內向外輕輕一撥,雙肩運氣一抖,扣在雷諾右肩上的那隻大手便滑到了一邊,沒有半絲停留,雷諾倏地收手回縮,右肘便是凶狠的一記橫擊,只聽得一聲悶響,一口連帶著唾液的血水從對方嘴裡衝口而出,還來不及作出任何反應,雷諾左手毫不留情便是一記側下鉤拳擊中對方右軟肋,一身細微的碎響,雷諾甚至可以感覺到某處骨裂的出現,在對方痛得臉上肌肉幾乎變形的一蜷身時,右腿也借勢有力的一式側蹬,頓時將對方直踢出一丈開外,骨碌碌的撞倒了幾棵小柳樹,直滾下湖中,慌得那小子身後幾人忙不迭的竄到湖邊,尋人的尋人,拉人的拉人。
說來話長,其實也不過是一眨眼幾息時間,那家夥甚至連雷諾的面孔都還沒看清楚,便在雷諾一連串的打擊下打得暈頭轉向,昏昏然倒進了湖中,若不是他身後那幾個同伴反應得快,弄不好還真要直沉湖底變成怨死鬼了。
在自己同伴被雷諾擊倒的同時,另一道身影也毫不猶豫的猛撲了上來,左手一記直拳直奔雷諾面門,速度異常迅捷,但雷諾卻知道對方這一招不過是一記虛招,連身形都未傾斜,果然左拳未攏面門,右腿早已側踢自己左肋,雷諾這個時候也懶得和對方客氣,左腿後發先至將對方右腿根部頂住,在借勢上步之時雙手已經猛然按上對方頭顱,向下猛壓,沒有等對方回過神來,雷諾已經縱身高高躍起,右膝借彈起之力直撞對方面部,這兩式一氣呵成,如果這一膝頂擊中對方面部,只怕當場就要讓人上醫院躺上幾個月。
身後在看見雷諾三拳兩腳便打發了對方一人的鍾國強方才從目瞪口呆中驚醒過來,見雷諾這兩式一出,那必將致對方於重傷,那事情可就真的鬧大了,連忙喊道:“阿諾,腳下留情!”
其實雷諾在縱身提膝的同時也已經有些後悔自己出手太重,將對方一人踢下湖中不說,這一頂只怕又要讓對方重傷不起,本來只是口舌之爭,如果真要讓對方在床底纏綿數月,這未免也有些說不過去,所以在聽得身後國強焦急的呼喊時,也已經收膝蜷身,只是用雙手將對方頭部輕輕向側面一推,怒聲喝道:“滾!”
對方一個趔趄後退幾步,才從震驚中反應過來,他根本無從理解對方的反應怎麽會如此快捷,連續幾個晃動,就把自己同伴和自己擊倒,只是知道對方腳下留情,若不是這樣,只怕自己早就躺在地上人事不省了。但是礙於面子,他一時間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該如何是好,隻得退後去查看自己落水的同伴情形以避開這尷尬的場景。
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響起,人影晃動,原來跟隨在二人身後一群人蜂擁而至,湖中落水者已經被撈了起來,一個個全身濕漉漉,狼狽不堪,臉上羞憤之意卻是溢於言表,握拳捏掌,顯然是想以多為勝,痛毆雷諾幾人。
看見對方身後幾人一下子猛撲了上來,雷諾倒也不懼,環抱雙臂,斜睨著對方,對於這種在地球上不知道經歷過多少次的群毆雷諾可謂經驗豐富,尤其是在特種學校進修培訓那段時間裡,酒吧中、迪廳裡、球場上、飯廳內,爭女伴、爭座位、爭閑氣,那一周不在學校外的社會上惹幾回事兒,禁閉室成了旅館,連憲兵們都對自己一幫人頭疼不已,現在似乎又要重新體會當初的那種感覺了,想一想這種體味還真是令人回味。眼下這一幫不知自愛的家夥,相比起地球上經歷的風風雨雨實在不值一提,相比於那時候的囂張瘋狂,現在的自己已經相當克制了,擔若是再這般不知進退,那也就不要怪自己痛下狠手不講情面了。
“等一等!”一聲短促高昂的喊聲製止了幾個蠢蠢欲動的家夥,一道身影搶先一步站到了一行人的前列,卻是一個帶頭模樣的青年揮手擋住了還欲往前衝的幾個夥伴,一眼看見雷諾雙臂環抱一負挑釁模樣,忍不住眉頭一皺,正欲說話,卻看見兩步跟上來站在雷諾身後的鍾國強,臉色更是有些別扭的隱隱一沉:“國強,是你們?!為什麽打傷我們的人?”
鍾國強也是“咦”了一聲,不過臉上的表情卻多了幾分洋洋得意的神色, 見對方反問自己,大覺痛快,平素這幫家夥仗著自己龍珠球玩得好,又有點功夫底子。深受學校器重就不可一世,今日卻吃了一個大癟,真是大快人心,輕蔑的瞥了對方一眼才道:“立川,我看你有必要搞清楚究竟是誰先惹是生非才對!你這些同伴的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怎麽,就許你們動手打人,就不許我們正當防衛?真是笑話!”
被喚作立川的青年男子一身白色的長袖體恤,一件緊身休閑長褲,黑色的牛皮精品皮帶系在腰間更是襯托得青年男子俊朗不凡,一雙鷹眉下目光如柱,一看便知道是一個意志堅定的人物。見鍾國強說話甚是強硬,便知道肯定又是自己這些同伴口舌無行招惹來得是非,只是自己作為領頭者就這麽不發一言就離開也顯得太過松包了,但那鍾國強也是一個不好惹的主人,他父親和自己父親同屬一個系統的官員,自己和對方也是同一大院長大,得罪過火也不太劃算,好在只是他旁邊這個桀驁不遜的家夥惹的事,也就好辦得多。
“怎麽回事?”轉過頭來,青年男子隨意的問自己同伴。
“川哥,這個家夥喝醉了酒在那裡鬼哭狼嚎,我們說了幾句,他就趁我們不備把林德他們打傷了。”站在一旁憤憤不平的幾人怒聲道,“川哥,你可要好生教訓這個家夥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