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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士》第8章
波奇不敢相信,他苦練多年的腿功竟連一招都沒過,就被人破了。

 他看著這個年輕人抱著雙臂,還是一張沒有任何表情的冷峻的臉,可是他卻真的感到死亡的臨近,他已經遮攔不住對手的攻勢了。

 突然,眼前的漫天腿影和敵人一起消失了,波奇努力想發現那個銀色長發的年青人那去了。接著他就失去了意識,也失去了生命。

 那個年輕人看著波奇已經被打斷脖子的屍體到下,慢慢的走到屍體旁,再緩緩的把屍體的頭顱壓碎。然後走到山頂邊,靜靜的等待著耐特和豪司萊爾教官的比武。

 豪司萊爾教官正在煩惱,他已經四十三歲了。從軍二十一年,可是卻還是一名教官,他跟他的妹妹說了很多次,想讓他的妹夫在軍部中幫他調動一下職務,但卻一直沒有得到妹夫的肯定答案。他不知道為什麽在其他方面他的妹夫都肯幫他,但卻在職務的問題上始終都沒有幫他調動。在軍官學院裡,很多人都認為他不過是憑借著裙帶關系才能進入這裡,今天正好借這個機會讓他們知道一下,他豪司萊爾是憑借實力才能有今天的。

 此時在比武現場上,比武的雙方已經都到了。而等待著觀看這場比武的人們都隱藏在了山上數之不不盡的陰影中。

 豪司萊爾教官蒙著一個黑色的頭套,似乎以為真的的沒有人知道他是誰了。但他卻不知道,在巴星教官的計劃中,當他被耐特後,揭開頭套是一定的,到了那個時候,不管再說什麽也和巴星教官沒有關系了,而且按照巴星教官的分析,豪司萊爾被打的昏迷的可能性非常高,這樣恐怕連是誰把他的面罩揭開都不知道了。

 看著耐特如山一樣的巨大身軀,讓豪司萊爾有些心虛,他沒有想到在近處看耐特,更讓人對他的強壯感到害怕。但豪司萊爾心中安慰自己,耐特隻是身體龐大,力氣巨大,但連鬥氣都不會,沒有什麽可怕,他一定可以用家傳的狂風鬥氣打敗耐特的。突然他又想到,他沒有和巴星說好,如果他贏了會得到什麽獎勵,他暗暗罵巴星教官陰險。不過事已至此,也隻好等了耐特之後再說了。

 不過豪司萊爾教官是一個非常愛面子的人,雖然他以為沒有人知道他是誰,但是他也想要體現出他的風度,示意讓耐特先攻。

 耐特也不客氣,立刻運氣全身,使用變身的招數。

 站在遠處山頂的銀色長發的一臉冷峻的年輕人看到耐特的變身,雖然臉上沒有什麽變化,但眼中卻有了一些波動。

 耐特很快就發動了攻擊。而豪司萊爾教官似乎還在為剛才耐特的變身感到吃驚,看到耐特對他發動了攻擊,他也立刻催動他的狂風鬥氣。

 狂風鬥氣是豪司萊爾教官祖傳的鬥氣,他的祖先曾經憑借著這種鬥氣為帝國立下汗馬功勞,但後來的一代族長因為涉嫌到一些事情中,被剝奪賜姓,貶為平民。狂風鬥氣沒有跟隨著姓氏被剝奪,一代一代的一直傳到豪司萊爾教官的手裡。他修煉這種鬥氣已經三十年了,他始終認為自己可以憑借著這種鬥氣,以及在軍部中當參謀的妹夫為他的孩子打下恢復家族榮耀的基礎。

 但是,今天他失望了,一個年輕的連鬥氣都不會的新軍官就可以就可以把他逼的左支右拙狼狽不堪。他鼓起全部的鬥氣,企圖以狂風鬥氣的優勢來搬平局勢。

 可惜,他的狂風鬥氣和波奇的風雲鬥氣一樣,都是以速度見長。不同的是,波奇的鬥氣都集中在腿部,以犀利的腿部攻勢為主,而狂風鬥氣則是以一擊不中,遠遁千裡為主。但見識過波奇風雲鬥氣的耐特在對付他的風雲鬥氣時,駕輕就熟,非常輕松。

 而耐特卻一直牢牢的記著巴星教官的話,打贏了就有美味佳肴。為了這個目標耐特自然是全力以赴,但他的對手卻像是水裡的魚一樣溜滑,讓他找不到畢其功於一役的機會。

 兩個人在山頂上展轉騰挪糾纏不清。但大家都看的出,耐特已經掌握了戰局的主動,豪司萊爾教官隻是時間的問題了。

 銀發男子看了會就悄然離去,如果不是在剛剛升起的月亮照射下,波奇的屍體擺在那裡,絕不會有人知道他來過。

 而巴星教官與伊爾夫教官和來克教官在一個隱秘的月光照射不到的地方正在咬牙切齒的為耐特加油,他們恨不得耐特一下就把豪司萊爾教官在地,然後用最瘋狂的方法好好的踐踏一下。

 院長在幾個新軍官的身邊默默的看著,如果不是他的眼睛裡露出一種幸災樂禍的光芒,大家一定會以為他隻是在平靜的觀摩著比武。

 終於,耐特的一個膝撞攻破了豪司萊爾教官的鬥氣甲,然後一連三拳打在豪司萊爾教官的身上。

 連山腳下都可以聽到豪司萊爾教官的慘叫聲,離比武現場比較近的人,似乎都聽到了骨頭斷裂的聲音。

 就在耐特想要繼續追擊他的對手的時候,巴星教官適時的出現了。巴星教官知道,如果真的讓耐特再繼續攻擊下去的話,恐怕豪司萊爾教官的生命今天就要結束了,所以他強忍著想看耐特痛打落水狗的心願趕快上前拉住耐特。

 而伊爾夫教官和來克教官則把豪司萊爾教官扶到醫療室,並在路上假裝不小心的把豪司萊爾教官的頭套碰掉了。

 已經疼的昏過去的豪司萊爾教官自是不知道他的名譽與前途已經就這麽毀了。

 人群散去,又是一個不眠之夜,沒有人不在討論著今晚的比武。一直隱藏在附近的三個人影也悄悄的來到達克曼親王府宅的書房中。

 “暗部第三小隊前來匯報。”

 達克曼親王從他們為首的人手中接過一個紙卷,靜靜的看著,而自稱暗部的三個人單膝跪在他的面前,等待著達克曼親王的問話。

 很快,達克曼親王就看完了紙卷上的內容。然後問為首的一個人:“渥夫,你怎麽看這個耐特?”

 渥夫恭敬的說:“他戰鬥方式沒有什麽章法,卻又非常實際有效,和經過系統訓練出來的武士完全不同。他是一個有一定實力的人。”

 達克曼親王沉吟了一下,說:“如果你和他交手的話,你有把握打敗他嗎?”

 渥夫思考了一下,說:“是的,在他不變身的情況下,我可以輕松他。在他變身以後,可能要費些手腳。”

 達克曼親王追問著說:“那麽如果你們三個人一起動手的話,會怎麽樣?”

 渥夫側頭看了看他的兩個屬下後說:“以現在的情況看,如果沒有意外發生,我們三個可以輕松取勝。但……”

 渥夫有些猶豫,達克曼親王用眼神鼓勵他,讓他繼續說。

 “但耐特現在隻有十九歲,並且他還只在武館進行了一年的修煉,如果給他更多的時間,也許用不了三年的時間,我們三個人聯手也不一定是他的對手。”

 達克曼親王轉過身,考慮著什麽,然後沉聲說:“渥夫,你們幾個人去繼續觀察耐特,有什麽動靜再來告訴我,好了,去吧。”

 “是。”三個人掩上門,像來的時候一樣,沒讓任何人發現的悄悄離開了。

 達克曼親王從壁櫥中拿出一瓶琥玻色的酒,自斟自飲,心中盤算應該如何處理對耐特的問題。

 他不知道當初讓國王把耐特當成一個鋒利的武器對不對,雖然耐特現在的實力不足以對抗實力最強的武士,而且耐特所使用的強體鬥術也遠不如傳說中的強大,但他卻總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似乎將要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

 他不清楚他所預感到的不好事情和耐特有沒有關系,但他還是決定請示國王,在對待耐特的問題上必須要斬草除根,萬一真的像渥夫所說的,等過了三年五載之後,耐特的實力強大到連他們這些從小就進行最殘酷訓練培養起來的頂尖高手都製服不了的時候,再發生什麽事情的話,就不秒了。趁現在耐特還沒有成長到具有威脅前,一定要盡快動手,免的夜長夢多。

 狠狠的下了決定之後,達克曼親王把杯中酒一飲而盡。然後打算先去休息,然後明天一早就稟報國王有關耐特的事情。

 就在這時,管家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達克曼親王立刻就皺起了眉頭,大聲說:“幹什麽?成什麽樣子?你也是我親王府的管家,必須要注意你的行為是否符合一個親王府管家的身份!”

 管家聞言一楞,但似乎沒有在意,還是非常慌張的樣子。就在達克曼親王決定要大發雷霆好好說說的時候,管家急促的說:“親王大人,不好了!不好了!出事了!”

 雖然達克曼親王想要好好數落一下管家,但他剛才一直在考慮耐特的事情,以為耐特乾出了什麽事情,剛說出一個“耐”字,就想到如果是耐特那裡的問題,那麽來向他報告的就應該是渥夫他們的暗部第三小隊了。

 “大公子和二公子出事了!”管家總算把氣息調勻,把事情的重點說了出來。

 聽到了自己的兒子出了事情,達克曼親王立刻慌了,丟下管家不理,急忙向大兒子的寢室跑去。

 而管家也緊追著親王跑了出來,一邊跑一邊說:“大公子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慘叫一聲,然後就氣息全無了。”

 “那二公子呢?”

 “二公子失蹤了,服侍二公子的一名婢女死在二公子的寢宮裡。”

 “什麽時候的事?”

 “剛剛,剛剛發生,一出事我就叫侍衛長封鎖整個親王府邸。”

 “你去叫侍衛長分出三分之一的人手到附近搜查,不要放過一個可疑的人!快去!”

 看到管家還在身後,達克曼親王立刻把怒吼著把他轟走。雖然達克曼親王已經有些慌了手腳,但多年的穩重性格還是讓他知道此刻最重要的

 達克曼親王平時總認為他巨大輝煌的府邸非常符合他的身份,但現在他卻非常痛恨這個巨大的府邸不能讓他盡快看到他的兒子。在急匆匆的奔跑後,他來到了他大兒子的寢宮。一到臥室他就看到他一直引以為傲的大兒子面無血色的倒在地上。他三步並作兩步,奔到兒子面前,跪身向前一探氣息,達克曼親王的臉色立刻變的雪白。他不敢相信,他最喜歡的兒子,就躺在這裡,沒有一絲氣息,沒有一點脈搏。他立刻老淚縱橫,他不敢再碰他兒子的身體,怕會讓他兒子醒不過來。他跪在那裡一動不動,他甚至不敢再去想他的二兒子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整個大腦一片空白。

 在帝國禦醫和管家來到這裡的時候,他們幾乎不敢相信跪在那裡的白發老人就是曾經那個精力旺盛,一頭烏發的親王。來到了大公子的身旁,他們發現面容枯槁的親王死死的握著大公子的手腕,雖然親王的面如死灰,但他握著大公子的手是那麽的用力,指節處都已經發白了。

 禦醫在大公子身上摸索了半天,對管家小小的搖了搖頭,他不想讓曾經的威風八面的親王、現在的失去兒子的老父看到自己對他兒子生命跡象的判斷。但一直呆滯的親王卻看到了他這小小的一個搖頭動作,跳起來抓著他胸前的衣服,大聲的喊著。

 “你騙我!我兒子沒死!你這個庸醫!我要讓國王陛下砍你的頭!告訴我!我兒子沒死!我兒子沒死!”親王的的聲音越來越低,曾經堅強無比的他也流下了兩行濁淚,小聲的喃喃著:“我兒子沒死,我兒子沒死……”

 親王抓著禦醫衣服的手逐漸松開,整個人慢慢又跪在了大兒子屍體的前面,默默的流著眼淚,不再說話。

 禦醫知道,雖然親王是整個帝國首屈一指的智囊,平時遇事冷靜,多謀果斷,但現在卻隻是一個失去孩子的普通父親。禦醫不知道有什麽語言可以安慰一個痛失孩子的父親,這種心靈上的創傷隻能通過時間才能治愈。

 管家已經為親王府服務了近四十年,他是看著親王的兩個兒子長大的,此刻他心中的悲傷並不比親王好多少,他知道他現在應該做什麽。他拿來一瓶酒,淺淺的倒了一些在杯子裡,然後遞給親王。

 親王機械的接過杯子,把酒倒進嘴裡,也不理從嘴角流出的酒浸濕了他平時非常注意注意保養的胡子,兩眼空洞的看著他的兒子。

 管家一杯又一杯的給親王倒著酒,他希望親王能夠醉過去,暫時忘卻失去兒子的痛苦。

 終於,親王醉倒在了他大兒子的身上。管家急忙喚來幾名侍從,服侍親王回寢宮休息。酒醉的親王在被人背走的時候,嘴裡還在小聲的說著:“我的兒子沒死,我的兒子沒死……”

 看到親王離去,管家也開始不停的把酒倒進嘴裡。他也希望他可以忘記失去一個從小看大的晚輩的痛苦,而且這個晚輩一直都十分的尊重他,把他當成親人一樣看待。而且另一個公子的失蹤也讓他苦惱非常,雖然二公子不像大公子一樣尊重下人,但二公子也曾在他的懷裡撒嬌,也曾讓他隱瞞一些胡鬧的事情,可是現在,兩個公子一個已經去世,一個也不明下落,管家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希望自己可以盡快的醉過去。

 但趕來的侍衛長阻止了他的行為,從他的手裡搶過酒瓶。侍衛長深知管家對兩位公子以及親王的感情,說:“管家,不要這樣,你喝再多的酒也不能讓大公子活過來,也不能讓二公子回來,親王已經這樣了,如果你也不能保持清醒的話,誰來主持整個親王府?誰在處理大公子的後事?誰來帶領大家找回二公子?”

 管家也是一個持重的人,聽到侍衛長的話,立刻打了一個激靈,他知道侍衛長說的對,如果他也醉倒了,那麽這麽多事難道讓已經失去神智的親王來處理嗎?他抹去嘴角的酒漬,對侍衛長說:“你剛才帶人找到什麽了嗎?”

 侍衛長看到管家已經恢復了過來,忙說:“沒有任何線索,沒有人看到有人進入大公子寢宮離去,也沒有人看到有人離開二公子的寢宮,而且整個親王府裡也沒有人進入的痕跡。在附近到抓了幾個可疑的人,但經過審問他們也不過是幾個普通人,他們根本不可能有辦法對付身懷武技的兩位公子,整件事情現在一點線索都沒有。”

 管家聽到這裡,問站在屋子一角的禦醫道:“大公子是怎麽去世的?”

 禦醫急忙走近,說:“沒有外傷,而且骨骼也沒有任何受傷的痕跡,如果要知道死亡原因的話,需要進行進一步的研究。”

 “那就快點!必須給我一個詳細的死亡原因!快!”管家催促著說道,然後轉過臉對侍衛長說:“你立刻派人報告國王陛下這裡發生的事情,記著派一個口齒伶俐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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